“我不會麵帶微笑的祝福,轉身離開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選擇。”聽了我的話,陳茵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我繼續說,“放過他,也放過我自己。如果我不走出來,我和他都會痛苦,都得不到幸福。隻要一轉身,我們都能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人生。”


    “那你看得真開,我做不到。”陳茵將手裏的冰淇淋桶扔到一邊,慢悠悠的說,“感情付出了就是付出了,不會因為他做了什麽,我的感情就能收得迴來。如果感情收放自如,那就不是愛。”


    “你帶王帥迴來的那天可不是看戲的樣子,你的眼裏和行為上都在說明你愛他,作為一個室友都能看的出來,你還能欺騙你自己嗎?”


    陳茵兩手一攤,十分無辜的說,“我從來沒有掩飾我愛王帥的這個事實,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和這個男人不可能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未來。我心裏十分愛他,可我知道這個男人所有的齷蹉行為,就絕不會將自己推入火坑。”


    “你跟王帥的母親談過這個事情麽?”


    “談過啊!”陳茵表態度坦然,絲毫沒有猶豫的說,“王帥來這裏的第二天我就去見了他的母親,趁著王帥不在家的時候我去敲了門。”


    門還沒有開,就聽到王母在門內說話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撒嬌和寵溺,“哎呀,又忘記了什麽了?”


    當門打開的時候看到門外站著的並不是自己的兒子,王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就在那一瞬間王母將臉上的表情都斂下了,居高臨下的看著陳茵問,“你來做什麽?王帥不在家!”


    陳茵立即伸手擋住了即將要關上的門,陳茵看到年過四十五的王母打扮的十分得體,妝容精致,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跟實際年齡不太符合。


    “我來跟你談談。”陳茵強作鎮定的說,“我跟你的兒子已經分手了,隻是來跟你談談,你不必這麽緊張。”


    “既然已經分手了,那就更沒有什麽要談的了。我還很忙,就不請你進來了。”


    “你就不好奇我來跟你談什麽?”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跟你兒子就有的談,都談到了床上?”陳茵一陣冷笑,眼睛時不時的瞥向了王母的肚子,“還弄出了孽種?”


    王母的神色大變,立即伸頭看了看周圍,將陳茵拉進了門,惡狠狠的盯著陳茵說,“你都是聽誰胡說的,你這是造謠,我可以控告你損害我的名譽權!”


    “聽你兒子胡說的。”陳茵將兒子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即便在這個時候王母也咬牙說,“王帥是在胡說八道,我是他的母親……”


    “喲,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你和他是母子?搞在一起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過他是你兒子?你惡不惡心啊,就算你沒有老公,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紀欲求不滿你也不能對著你兒子下手啊!”


    聽到這裏王母的虛張聲勢才徹底瓦解,她坐在沙發上捂著臉小聲的嗚咽著。


    陳茵說不清當時是什麽心情,既覺得王母肮髒的連畜生都不如,又覺得這樣掌控著兒子人生的女人十分可怕。即便王母現在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哭泣,陳茵都不覺得她可憐。


    “哭什麽?我又沒有怎樣你,事情是你做的,連孽種都搞了出來,現在才知道沒有臉?我說當時王帥將我以女朋友的身份帶迴來你怎麽那麽瞧不慣我,處處都要針對我,原來是在宣告領土權啊。”陳茵越想越生氣,嘴裏的話就越來越刻薄,“我也真是被你們這對母子惡心透了,你說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還不容易談了男朋友竟然遇到你們這種畜生都不如的東西!講真,我看了這麽多年的動物世界,在動物的世界裏都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我特麽現在竟然在同類裏發現這麽惡心的事情,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嗎?”


    與其說是來談談,倒不如說陳茵是來發泄情緒的。


    王母不知道是被陳茵那句話觸動到了,她抬起頭看著陳茵說,“我有什麽錯?王帥有什麽錯?不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親人嗎,難道兒子不是母親上輩子的小情人?既然是情人那在一起又有什麽錯?”


    自從遇到王帥這對母子,陳茵覺得能說出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種話的人一定是個超級大變態!


    如果讓她看到說這句話的人,她一定拿著石頭一石頭一石頭把這個變態給砸死。


    自己惡心,還要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迷惑更多無知的人,讓那些無知的人相信這句話是對的。在陳茵的身邊就有很多人能若無其事的帶著自豪的語氣說出“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種話。


    現在王母竟然能厚顏無恥的說出這樣的話,陳茵真是氣笑了。


    “你還當真覺得自己不惡心是不是?非要把所有人都給惡心透了才覺得你自己十惡不赦是不是?不……你這種人是不會認識到自己有錯的,有錯的都是這個社會,這個環境!哎呦我去,真特麽是長見識了,我怎麽就認識了你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


    “什麽十惡不赦,你說話注意點!”王母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起來,“別說的跟你們有多幹淨似的,你要是幹淨能來追王帥?自己是個婊/子還不許別人立牌坊了!”


    對於王母這種沒有邏輯思維,說話語無倫次胡亂甩鍋的人,陳茵覺得來找她談談的自己腦子裏一定裝的都是屎!


    很遺憾,來都來了,發泄也都發泄了,陳茵才想起來的目的。


    “我不想跟你罵來罵去,王帥昨天來找我,說你懷孕了,他不知道怎麽辦。”


    王母一聲冷笑說,“王帥能去找你這個小賤人?別往臉上貼金了,一定是你又纏上了王帥,他不小心說漏了嘴。”


    “信不信由你,看到你這樣的母親,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做父母的沒有任何考察和測試。真是什麽玩意兒到了發情期隨便找個雄性生物發生關係都能做父母!”陳茵一股腦的將最刻薄的話都說了出來,說出來之後卻覺得大快人心。


    毒雞湯裏那麽多洗腦別人要站在對方的角度為對方著想,言語刻薄的人都是利己主義者,真正有氣質、有涵養的人都不會隨便發脾氣。


    真特麽是在放屁!


    一個人要是被氣炸了,哪裏還要什麽涵養,當然是什麽話說出來能讓自己痛快就說什麽話!


    很顯然,陳茵覺得剛才的話雖然刻薄,但是說出來之後自己心情舒暢。如果讓別人爽了,自己卻一直憋屈著,人著一輩子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所以陳茵從小到大隻有遇到王帥之後才這麽卑微,在對待別人的時候一直是自己怎麽舒服就怎麽來。有的時候陳茵會在想,遇到王帥是不是老天對她一直隻顧著自己,對待別人言語刻薄的懲罰。


    “王帥的意思是這個孽種不能留下來,但是他不好意思來跟你說,就讓我來了。”陳茵義正言辭的說。


    “不會的。”王母斬釘截鐵的說,“他不可能去找你商量的。”


    陳茵一陣冷笑,“你們存在這種關係,難道還會以為他能交到朋友?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能交到朋友,他敢將你們的事情說出去?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三觀正的青年,像你這種毒瘤不多。而我大概是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裏第一個主動追求他的女性,再加上我親眼看到你們有那種事,人類的本能反應肯定是找我商量。”


    王母的視線就跟刀子一樣射了過來,陳茵並沒有膽怯,而是坦然的迎上了王母的視線,“無論你懷多少個孽種,都不可能生出來。如果你有一點點常識,就該知道應該去醫院做了,這才是對你和對他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堅持要留下來呢?”


    “直到死,你們都會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和嘲笑中。即便你們僥幸生出來一個健康的孩子,你們的孩子這一生也要活在一個扭曲又惡心的家庭裏。在學校他會被小朋友們欺負,因為他的媽媽不僅是媽媽還是奶奶,他的爸爸不僅是爸爸還是哥哥。就算他撐過去這段迷茫期,在他的整個青春期裏也會彌漫著你和你兒子的變態又惡心的噩夢,他會生不如死。”


    陳茵十分冷靜的分析著,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插手王帥的事情,為什麽要對一個根本就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這麽殘忍。


    每一個小生命都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但是有些生命注定見不得光。


    比如,王母腹中的生命。


    聽了陳茵的話,王母沉默了,或許是在思考陳茵話語中的真實性,也或許是在思考著將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的後果。


    陳茵沒有逼問王母的答案,撂下這些話就走了。


    “王帥真的拜托你去讓他母親流產?”我好奇的問,陳茵咧嘴一笑,十分坦然的說,“沒有啊,他怎麽可能拜托我!”


    “那你……”


    陳茵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裏,眯著眼睛看著我說,“王帥來找我商量,想留下愛情的結晶。呸,還愛情的結晶,那是惡心的孽種吧!”


    “你為什麽要去找王帥的母親說那番話?”


    “他們惡心我,就不興我去瀉瀉火啊?”陳茵長歎一聲說,“當然,我也是為了王帥考慮。孽種生出來肯定是有缺陷的,即便僥幸是健康的,難道就能保證那個孩子心理會健康?生在那種家庭,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去死也不要那樣活著。”(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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