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菜迴去就已經不早了,然而到君顥家裏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準備好的菜,甚至洗幹淨分類好了。


    “本來打算和你一起迴來做的。”君顥若無其事的解釋,“省時間。”


    “你可以告訴我不用買菜了。”我看著盤子裏切好的菜有些發愣,“為什麽什麽都不說?”


    “逛超市的時候不是也挺愉快的?隻要能在一起,在哪裏不都一樣嗎?逛逛超市也挺好的,至少……”他看了看提上來的東西,抿著嘴笑了笑說,“最起碼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


    我的嘴角抽了抽,也不是想笑,更不是想哭,就是覺得心情複雜。


    擼起袖子準備去做飯,君顥卻拉住了我,“不用你動手,今天我來做吧。”


    “你會做飯?”我有些詫異的問,他卻笑著迴我說是以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吃不慣那邊的東西,所以才學著自己做的。


    這是第一次聽他說關於他自己的事情,在外國留過學。


    家裏的暖氣開的正好,他換上了居家服圍上了圍裙。以前一直覺著男人圍上圍裙會顯得娘炮,但是在君顥的身上卻沒有這種感覺,隻是比起平時裏的冷淡多了幾分煙火氣。


    我靠在廚房門口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做紅燒肉,砸吧著嘴說,“這種大菜我可不會做。”


    “我會就可以了。”君顥將肉下鍋,隨即側著頭看著我說,“以後我做給你吃,不需要你也會。”


    聽他這麽說,我老臉一熱,差一點要落荒而逃。


    “你以前在哪個國家留過學?”


    “澳洲一個不知名的野雞學校,也就是去鍍個金,迴來簡曆上好看一點。”他說的平常,卻讓我愣了一下。我記得楊辰辰之前跟我說過一個在外國留過學的富二代,家裏給他接手了一家醫院練練手,他帶著一批不是初中畢業就是高中畢業的小夥伴們接手了醫院。


    當時楊辰辰在那家醫院做人事,要辦理員工入職手續,所以知道那群跟著新老板進來的員工都是什麽學曆。


    其實學曆也隻是一塊敲門磚,能力才是職場上排在第一位的東西。但是新老板帶來的財務卻沒有會計證,不過是個職高畢業的未成年。當然這也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楊辰辰去工商局做法人變更的時候需要新老板的各種詳細資料,自然也就涉及到學曆這一塊。


    新老板來的時候就大張旗鼓的說自己是海歸,是高材生,當然也沒有人去深究。但是楊辰辰去找新任老板要資料的時候卻遭到了百般的借口推脫,楊辰辰強硬的說法人變更必須要這些資料的時候才發現她們的新任老板學曆的水分極大。


    在國內的高中混不下去了才去國外一個野雞學校混了幾年,現在迴國了,家裏人又給他接手了一家醫院練練手。要不是楊辰辰做法人變更需要資料,這位新任老板會繼續裝作是國外的海歸精英。


    之後新任老板帶來的那些小夥伴想法設法的將醫院辦公室裏其他崗位的老員工走擠兌走了,新任老板和小夥伴們全權接手了這家醫院,後麵的事情我沒有細問,楊辰辰也沒有細說。


    聽說過太多奇葩的人和事情,所以當君顥這麽若無其事的將他在國外的留學經曆說的這麽無足輕重的時候,我倒是有些吃驚的。


    “景溪,這是你第一次聊起關於我的事情。”君顥又接了一句,“我很高興你將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又說,“桌子上有番石榴,你去嚐嚐。”


    扭頭就看到了餐桌上有長得比較奇怪的果子,順手拿了一個,“要不要給你也拿一個?”


    “你自己吃吧。”


    見他忙的很,我也就懶得問了,用水果刀削了一塊塞進了他嘴裏,繼而靠在廚房門口邊啃這個爽脆的果子邊看他做飯。


    君顥手腳麻利,前後不過兩個小時,湯湯水水的七八個菜就弄好了。


    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又看了看算是成功人士的君顥,有些不能接受。君顥怎麽算也能算上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怎麽能做到事業上很厲害,廚房裏也很厲害的人呢?


    “嚐嚐吧,看看合不合胃口。”他邊將身上的圍裙拿下來,邊催促著我動筷子。


    等著他一起坐下來我才夾了一塊紅燒肉,油而不膩,入口酥軟,比我這麽多年來吃過的任何一次紅燒肉都要好吃。


    “超級好吃!”我衝著他說,“沒想到你長得挺好,廚藝也這麽好。”


    “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學的,不過以後是為了做給你吃。”他將肉麻的話說的這麽平常,害得我以為自己想多了。


    他給我盛了一碗排骨湯,沉聲道,“我和你認識這麽久,你從來都沒有開口問過我個人情況,我以為你不在乎。”


    夾菜的手頓了一下,腦子飛快的轉了轉,隨即笑著迴,“其實我不好意思問太隱私的事情,我和別人相處的機會不是很多,沒有怎麽學會……”


    “今天聽到你問的問題,我倒是挺高興的。”


    我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要擺出一副什麽樣的表情才好。我能問什麽?問你是不是有房有車,做什麽工作,月薪多少,能不能接受全職太太?


    雖然那些問題我都挺想問的,但是詢問的對象我總覺得不應該是君顥。


    我和君顥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眼瞎的這麽厲害看上了我,但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高富帥看看還成,這要是做了高富帥的女朋友,我自己就挺不相信的。


    正因為存著這個心理,我才不願意跟君顥有進一步的發展。無論遇到多大的難處我寧願去找顧小沫和楊辰辰,也不願意跟他開口。


    “我記得陪朋友去相親的時候,女方大多會跟查戶口一樣詢問男方有沒有房、車、存款。我甚至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答案,你卻遲遲不肯開口,有時候我也懷疑你是不是心裏沒有我,沒有想過跟我一起走下去才沒有開口問這些。”


    我瞅了他一眼,隻見他神色認真,絲毫不像是在說違心話。我吐出了一根骨頭,清了清嗓子才說,“其實我挺想問的,但是看到很多男人都在說‘現在的女人真現實,一上來就問有沒有房、車、存款,一看就是拜金女。就算老子沒房沒車也不能要一個拜金女!’,我想了想還是先別問的好。”


    君顥一下子就笑了,笑意藏都不藏,“難道你就不怕我是個窮光蛋,你看到的很可能都是我偽裝出來的。畢竟房子和車子都能租,就連身上的衣服也都能去批發市場裏買到高仿的名牌。”


    我咂吧了一下嘴,想了想說,“我也什麽都沒有,既然我也沒有,為什麽要求你什麽都有呢?雖然我這種思想挺奇葩的,那也是建立在我是獨立人格的情況下才這麽認為的。”


    君顥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你沒有想過從我這裏撈點什麽,所以你才會如此想。”


    我瞅了一眼君顥,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高看我了!


    女人找另一半,要麽圖錢,要麽圖權,難不成我還圖你對我好啊?我沒有問你那些東西,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有啊,要是知道你沒有,我絕對跑的比兔子還快好嗎!


    當然現在很多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問起為什麽選擇他做老公,不少人會迴答:因為他對我好。


    對你好能好到幾時?你仗著的隻是別人對你的好,若是結了婚他對你不好了,你還有什麽?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再不對你好點,你能嫁給他?


    當然這些話我不過隻是想想,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雖然我還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歡君顥,但是總不好說惡毒的話去傷害別人。


    “景溪,我們結婚好嗎?”


    他的話差一點讓我一嘴的排骨湯都噴出來,好不容易吞了下去又嗆著了。我咳了幾聲,君顥立即走過來拍著我的後背,略帶埋怨的說,“怎麽這麽不小心?”


    你要是不說那種話嚇唬我,我能嗆著嗎?


    我咳的臉紅脖子粗,連忙擺手示意我沒事了,他這才去我對麵坐下來。


    “你剛才說啥?”


    “我們結婚好嗎?”他又重複了一遍,我都要被氣笑了,“君總,我對你了解嗎?我甚至對你一無所知,我們能結婚嗎?”


    “結婚以後會生活在一起,我們會有相同的話題,隻會越來越了解。”君顥說的理所當然,我卻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我琢磨了一下被騙婚的同妻遭遇,仔細的打量起君顥來。這個男人身上也沒有娘炮的氣息,也沒有gay的氣息,怎麽看都不像是gay啊!突然又想起平日裏我刷論壇的時候看到過某些gay去發的帖子,說是陽剛之氣的攻在他們的圈子裏特別受歡迎,那些太娘氣的倒是不怎麽受歡迎。


    看著君顥琢磨了片刻,我覺著君顥挺相是那些帖子裏說的受歡迎的攻。


    這貨該不是騙婚的吧?


    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他做的每件事,說過的每句話都心懷叵測。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他,試探性的問,“你真的是喜歡女人的嗎?”


    他被我問愣了,一雙迷茫的雙眼落在我的身上,讓我心裏有些發毛,“我喜歡你,這有什麽不對?”


    “你喜歡我什麽?你了解我嗎,就要跟我結婚?”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即便現在不了解,難道婚後就不能再了解了?”


    我搖了搖頭,“也不是說需要理由,了解當然什麽時候都不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要娶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妻子?”(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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