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害的鬼魂都能自己複仇,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什麽破不了的兇殺案呢?


    但事實是經過第三類入殮師的手,死人能複活。複活後可以完成臨死之前的心願,也能好好與活著的人告別,死於他人之手的也能去報仇。而沒有經過第三類入殮師之手的,人死了便是死了人,或有成鬼留在人間的,但大部分都是在魂魄離開身體的那一刻被地獄使者帶走了。


    “景溪姐你在想什麽呢?怪嚇人的。”小梁心有戚戚的看著我道。


    我衝著他笑了笑說,“逗你玩呢,哪裏有會複仇的鬼怪。別多想了,你就當做了個夢,夢醒了什麽事都沒有。”


    小梁撇了撇嘴,湊到我身邊一臉恐懼的看著周圍問,“景溪姐,現在我們周圍還有沒有鬼啊?”


    我照著他的腦袋就拍了下去,惡狠狠的說,“你胡說什麽呢!青天白日的,哪裏來那麽多鬼怪?”


    話方落,就覺得脖子上一涼。


    小梁驚恐的看著我說,“景溪姐,你有沒有覺得陰風陣陣啊?”


    “胡……胡說什麽呢!”我也哆嗦起來,忙抓著小梁去了偏廳看看有沒有什麽工作要做。


    到了偏廳就看到那台液晶電視正在播放新聞,播報新聞的主播美女正在滔滔不絕的介紹今天的罪行新聞,正準備穿過偏廳去辦公室的時候突然看到電視上正在播報一宗聚眾鬥毆事件。


    “此次鬥毆事件中劉某因傷勢過重當場死亡,除劉某一人,並無其他人員說傷亡。”


    主播的話到了這裏,我看了一下再屏幕上顯示的地址,距離殯儀館特別近。想起顧小沫的話,我心裏一驚,忙甩了小梁去給顧小沫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很長時間才有人接,接聽電話的人聲音懶洋洋的,“找我有什麽事?”


    “林元元的丈夫叫什麽?”


    “劉彬。”


    “是不是聚眾鬥毆事件中被打死的?”


    “新聞出來了?”


    “嗯,剛剛看到,聯想到你跟我說的話,我猜測可能是林元元的丈夫。”


    顧小沫慵懶的說:“你要是好奇就去查一查前因後果,你要是不感興趣就當做沒看到。”


    掛了顧小沫的電話,我就趕緊迴辦公室查那起聚眾鬥毆事件的始末。


    新媒體信息時代,所有的信息都快速的在網上傳開,關於劉某聚眾鬥毆的事情雖算不得什麽大事,但到底也是件出了人命的事情,已經在網上流傳開來。


    昨天晚間八點,在某酒吧,劉某和同是別的幫派的小混混同時看上了一位美女。


    兩人為爭奪美女大打出手,對方是個心狠手辣的小混混,當場就叫來幾個同伴。前來相助的同伴身上都帶著刀,劉某仗著自己混跡幫派多年,又不願在美人麵前落了下風,故而逞一時口舌之快,罵罵咧咧是少不了的。


    對方也是混幫派的,加上是公眾場合,哪裏能咽的下這口氣。當場就亮了兇器,直接朝著劉某砍了過去。


    劉某頭部中了兩刀,腹部中了一刀,背後中了一刀,當場斃命。


    “景溪姐,你在看什麽呢?”小梁湊了上來,我沒來得及關上網頁,從而被小梁看了個正著。


    “咦,這個男人不是前段時間死者的家屬嗎?”小梁看著雙眼被打了馬賽克的劉某驚奇的說,“聽說還是師父的親戚呢,怎麽突然死了?”


    我指著網頁說,“聚眾鬥毆,被捅了好幾刀,要是能活下來算是命大,很可惜這位劉某運氣似乎並不怎麽好。”


    “師父好像不知道呢,我得趕緊跟她說一聲去。”小梁說著就往外跑,我喊都沒有喊的住。


    我坐在座位上盯著還沒有關掉的網頁,不知道林元元對丈夫這樣的結局滿意不滿意,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好是壞。


    一個花一樣年紀的女孩子,為了一個混混背棄了自己的父母,如若是過的幸福美滿也就罷了,偏偏又遭到了家暴。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父母,最後還喪了命。


    明明手裏握著一副好牌,卻硬生生的將好牌打的一塌糊塗。


    如若林元元能中途脫身,又怎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不知道為什麽,越是接觸越多的人,賺到越多的錢,我心裏對這個世界就越是絕望。


    小梁很顯然將劉彬的死告訴了師父,師父很快就請假走了。法醫手上的事情做完,讓我們將遺體冷藏起來,等待著案情進一步發展,待到所有的手續都齊了再決定下一步怎麽走。


    等法醫跟警方人員從殯儀館撤了以後,小梁又湊上來說,“景溪姐,你知道冷藏室的那對男女不是夫妻嗎?”


    “是不是夫妻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小梁砸吧著嘴說,“我說景溪姐,你怎麽一點八卦精神都沒有呢?”


    “知道那麽多做啥?”


    “我們的工作已經這麽無聊了,再沒有電八卦調劑,這日子還怎麽過啊?”


    我真心搞不懂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八卦,但是既然他想扒拉八卦,我就暫且聽一聽好了。


    “我聽林隊跟師父說那對男女是出去偷/情的,那個小孩子是女人的女兒!”


    “偷/情帶著女兒?”我受到了一萬點的驚嚇,現在的人都已經這麽開放了?跟情夫偷/情還帶著女兒,還把女兒給害死了?


    小梁不斷的點著頭,“男人有老婆,女人有老公,男人的老婆和女人的老公知道這對男女偷/情死了以後都不願意露麵。還是男女雙方的父母強硬要求解剖的,大概是覺得太丟人了,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不是說是車禍而亡的麽,要解剖什麽啊?”


    小梁雙手一攤,“誰知道呢?男人開車撞到了牆,女人沒有係安全帶,直接從擋風玻璃躥了出去,當場死亡。救護人員到的時候,兩大一小都已經沒有生命體征。雙方家屬大概想要賠償,所以才堅持要屍檢的。”


    “讓誰賠啊?”


    小梁一臉嫌棄的看著我說,“當然是女方想讓男方家裏賠償,男方想讓女方家裏賠償。我說景溪姐,你怎麽一點想象力都沒有呢?”


    我砸吧著嘴,覺得三觀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了。完全想不明白現在的人到底是怎麽了,感情怎麽能這麽亂。


    直到晚上下班也沒有見到師父,想來師父今天是不可能來了。


    安排好所有的一切,我也就下班了,出門的時候卻看到了君顥。我摸著下巴琢磨著這個男人肚子裏在打什麽鬼主意,沒事蹲在殯儀館門口幹啥?


    你說身為一個公司的領導,每天這麽按時溜走,底下的員工難道就沒有什麽意見?


    琢磨來琢磨去,我覺著君顥的公司可能不賺錢,也可能是要倒閉了,不然他怎麽這麽有時間?


    “嗨,君總!”見實在躲不掉,隻能硬著頭皮問了聲好。


    “下班了?”


    我點了點頭,準備饒過他趕緊迴家睡覺。


    “走吧,我們去吃飯。”


    他說的理所當然,我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君總,也謝謝君總的禮物,但是我今天不想出去吃飯。”


    他想了想又說,“我們去你家吃也一樣。”


    我的眼皮子似乎跳了那麽一跳,什麽叫去我家吃也一樣?


    “走吧,我們去賣場買點菜去你家做。”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過來拉我的手了。


    “喲,景溪姐,你男朋友啊?”下班的小梁出來笑著打趣,我忙開口否認,剛張開嘴,君顥就搶先一步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景溪的男朋友君顥。”


    “你好。”小梁與君顥握了握手,上下打量君顥才笑著說,“景溪姐真是深藏不露,平時根本就看不出來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沒想到男朋友長得這麽帥!”


    君顥嘴角一直帶著笑意,伸手摟上我的肩膀說,“景溪是有些靦腆,不怎麽喜歡談論自己的私事。平時勞煩你們照顧我們家景溪了,改天請你們吃飯。”


    “那就先謝謝姐夫了!”小梁從善如流,跟君顥打完招唿就撤了,剩下我一臉懵比。


    看著小梁的背影我才想起來,我特麽根本就不是君顥女朋友!


    “走吧,我們去買菜。”還沒等我拒絕,人家就直接把我推到了副駕駛室。


    整個人都處於懵圈狀態,直到我站在門口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君顥會來我們家吃飯。


    人已經到了,我不可能把提著菜到來的客人給攆出去,隻能收拾收拾洗菜做飯。


    “那個……你隨便坐坐,我去做飯。”我窘迫的看著君顥說,君顥邊打量我的房子邊點點頭說,“好。”


    隻能認命的去廚房洗菜做飯,順帶暗暗的罵了他一通。


    飯菜才做好,外麵就有人敲門。我正準備洗手出去開門,就聽到外麵的君顥說,“景溪,外麵有個叫楊辰辰的女人說找你。”


    “是我朋友。”我趕忙跑了出去,見君顥正站在門口,外麵站著的是一臉八卦的楊辰辰。


    “嗨,景溪,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站在外麵的楊辰辰忽閃著大眼睛感覺特別無辜。


    “沒有,進來吧,正好飯菜好了,一起吃飯。”


    聽到有飯吃,楊辰辰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君顥很不樂意的將楊辰辰讓了進來,楊辰辰看著君顥說,“不打算介紹一下?”


    “景溪男友,君顥。”君顥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楊辰辰也大大方方的做了自我介紹,“景溪大學時候的室友,楊辰辰。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已經發展到可以來家裏的程度了?”


    “別聽他胡說,快點進來吃飯吧,不然飯菜要涼了。”我忙著撇清關係,對於君顥四處跟別人說他是我男友的事情心裏異常的不自在,念在他曾經是我事主的份上又不能發火,隻能硬生生的吞迴去,極為憋屈。(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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