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聽這話,當時便是急的紅了眼。那火龍的火勢之兇猛,剛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身為晉王的母親,她自然是相信兒子的實力。如果胡國太子說的是真的,晉王自然是可以一試聞名。


    可如果……這不過是胡國的一個陰謀而已呢,那晉王豈不是有性命之憂?


    “晉兒,你不能去!”


    不知道為何,看到懸在半空的火龍,還有斐爾那過於外露的張狂氣勢,長公主隻覺得一股莫名的慌張從心底蔓延開去。這種不祥的預感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兒子。


    豈料素來就聽話乖巧的晉王卻是緩緩的站了起來,那華麗的衣裙將那個清雅的少年襯得少了幾分清冷,多了一絲熱情。


    他上前輕輕握住長公主的雙手,向她投去了安撫的目光,“娘親,你放心吧。”


    君逸天的臉上此刻也是布滿了烏雲,他皺著眉頭,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不過說實話,晉王如今站出來,的的確確是打破了現在的僵局。


    似乎再也沒有辦法比讓他出去接招更加妥當的了,這樣一來不但能夠封住悠悠之口,若是晉王雙手真的毫發無損好,那就代表他是火龍神所承認的真正英雄。


    “既然晉兒願意,那便讓他去吧。”君逸天目光沉沉的望著晉王,後麵又似為了安撫長公主的情緒,又壓低了聲音輕輕的道,“皇姐放心,這是東陵景陽,我諒他也不敢耍什麽花招!”


    長公主心中有些埋怨,可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不再單純的是自己的弟弟,而是這偌大東陵的一國之君。


    在這個時候,他的選擇必然是要維護東陵的顏麵。


    想到這裏,長公主強行壓下心頭的不滿和擔憂,隻是望著晉王,“那……你自己萬事小心!”


    晉王微笑著點頭,邁著穩健地步子就朝著觀景台正中央而去。


    見晉王朝著這邊而來,斐爾扭頭朝沁月比出了一個手勢。


    下一瞬,雨點般的鼓聲伴隨著熱切而悠長的胡琴調子響了起來,整個場麵和氣氛再一次迴到了剛才的緊張。


    隻是此刻,眾人少了幾分震驚,卻多了一絲緊張和擔憂。他們的目光死死的定在了晉王的身上,心中亦是期盼著,同時也忐忑著。


    他們期盼著能夠看到晉王徒手製服那兇惡的火焰龍,同時也擔心如果晉王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不但會灼傷自己,更加會丟了整個東陵的顏麵。


    在那激昂的鼓聲中,晉王已經站到了觀景台正中央,而就在他麵前不過十步開外的地方,就是斐爾所站立的案台。


    此刻依舊赤裸著的斐爾居高臨下的望著一臉淡然的晉王,麵上浮起嘲諷的笑意,“晉王殿下,火龍神隻會臣服於真正的英雄。如果有人膽敢弄虛作假的話,會惹怒火龍神,到時候若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負責。”


    頓了頓,他微微傾身向前,寬大的身子似乎能帶給人無窮無盡的壓迫感,“如果你想反悔,還來得及。”


    倒是此刻的晉王,仿佛靈魂出竅一般,壓根兒就沒有聽到斐爾那帶著侵略性的威脅話語。


    他俊眉微微一挑,抬眼看向了斐爾,“說完了麽?”


    “嗯?”斐爾一愣,似乎還沒有迴過神來。


    倒是晉王在這一刻突然接了話,“說完了就開始吧。”


    好一個狂妄自大的晉王!


    斐爾原本還掛著嘲諷的臉上瞬間鐵青,今天他就教教這些中原人,什麽人都可以招惹,但是絕對不能惹胡國人。


    因為,這代價這些軟弱平庸的中原人根本就承受不起!


    “好,那就開始吧!”


    斐爾的右手高高的舉起,而左手卻是凝聚了內力,從麵前的三個鼎爐上麵輕輕拂過。


    刹那間,火龍像是被什麽詭異的東西激怒了一般,原本還盤踞在半空中,突然就張牙舞爪的在夜空中扭動了起來。


    下一秒,更是燃著渾身的火焰,鋪天蓋地的朝著晉王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圍觀的眾人一驚,有些人更是嚇的猛的閉上眼,尖叫出聲,以為晉王就會在這燃燒著的烈焰中華為灰燼。


    坐在主位上的君逸天心中亦是一緊,原本輕輕扶住椅靠的雙手陡然握緊。


    長公主更是嚇得臉色慘白,若不是最後還有一絲新年支撐著,恐怕早就已經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隻是,在眾人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火龍正停在了晉王的麵前,此刻它正飄在半空,大嘴張開,吐著熱烈的火舌。


    晉王那張俊秀白皙的臉蛋被那熱切的火焰映照的血紅,一股股熱浪迎麵撲來。


    原本還迎著熱浪微微起伏的衣擺,更是在這個時候微微鎖緊,明顯就是因為受到了過度的炙烤。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晉王身上的衣服也會要燃燒起來。[]


    斐爾目光輕佻的望向晉王,右手稍微向前一拖,“晉王殿下,該您了。”


    麵對燃燒得如此熱烈的火焰,說一點也不懼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更甭提從小就養尊處優的晉王了。


    隻是,斐爾不知道的是:晉王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戰死沙場。雖然從小就被養在長公主的身邊,看似柔弱的晉王卻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意誌力,他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不會允許任何人觸犯。


    晉王目光忽閃,竟然是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火龍而去。


    一股股熱浪撲麵而來,火熱的空氣幾乎嗆得人不能唿吸。晉王望著隻有一步之遙的火龍,仿佛能夠感覺到自己發絲被燙的“啪滋”作響的聲音:父親當年就是為了東陵的國威而戰死沙場,如今的自己卻對不是一個臨陣脫逃的縮頭烏龜。


    當初,麒麟山一役那莫大的功勞被套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沒有推拒,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承受了當初那樣傲世的榮譽,就應該做好準備麵對今日之後的非議……


    想到這裏,晉王清眸一眯,舉起雙手便朝著火龍張開的嘴巴裏麵伸了過去。


    一股尖銳的痛感從十指擴散到了四肢百骸,在晉王將手放進去那一刻,那火熱的火焰瞬間便將它們吞沒。


    原本歆長潔白的雙手迅速被燙的血紅,連那皮肉被燒焦的“茲茲”聲也是不絕於耳,鮮紅的血水順著他的手掌緩緩流下,還沒有落到地麵,便被那炙熱的火焰吞噬幹淨。


    那擴散到了四肢百骸的痛感讓晉王一張俊臉瞬間慘白,此刻的他麵無血色,渾身發顫,仿佛隻要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台下的人們不明所以,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探了過去。


    “咦,晉王沒有退出來,他還一直站在那裏呢!”


    “難道火龍神真的臣服於他了?”


    “不對啊,你看晉王搖搖晃晃的,眼看著就要倒了。”


    “沒錯,他被灼傷了,他這是在強撐著呢!”


    耳邊模模糊糊的話晉王再也聽不見,那錐心刺骨的痛意讓他幾欲昏死過去,可心中卻還有一個念頭在告訴自己,要支撐下去。


    斐爾冷眼望著稍嫌單薄的晉王,嘴角劃過嘲諷:“愚昧的中原人!”


    倒是一旁的沁月看見晉王搖搖欲墜的樣子,心中焦灼,“阿哥,別鬧出人命了。到時候你我可收不了場!”


    原本斐爾還想看看這弱不禁風的晉王還有多少能耐,還能堅持多久,不過沁月的提醒讓他想起了今天來砸場子的真正目的。


    於是,他雙手一收,那吞噬了晉王雙手的火龍也是跟著往後退了十步的距離。


    而晉王也仿佛是在這一刻被抽盡了所有的力氣,那一襲華服雖然沒有點燃,也已經是被火焰灼燒的麵目全非。而那一雙放進火舌裏麵的手,此刻依舊是燒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他還來不及悶哼一聲,整個人就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地上。


    微微睜開的雙眸裏,那一條火龍映照著斐爾不可一世的笑容。


    “天呐,我的晉兒!”


    長公主此刻哪裏還能顧及自己的儀態,眼淚噴湧而出,整個人跌跌撞撞地就朝著癱倒在地上的晉王撲了過去。


    原本對火龍還有幾分恐懼的瓊華在看到這一幕,亦是跟在長公主的身後追了出去。


    長公主走近一看,晉王麵上血色全無,一雙手更是傷的十分駭人。


    她隻覺得心疼的無法唿吸,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


    “什麽胡國太子,簡直欺人太甚!你這樣傷晉王,我們饒不了你!”瓊華在看到晉王這般淒慘模樣,氣的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


    原本公主脾性登時就上來了,她扭頭指著斐爾就罵道,“你給我等著,本公主今日一定要殺了你!”


    說著這話,瓊華便要招唿自己的侍從將她的弓箭拿出來:膽敢這樣傷害晉哥哥,今個兒她非要在那個什麽狗屁胡國太子身上射一萬個窟窿不可!


    隻是瓊華的弓箭才剛剛握在手上,便聽到主台上君逸天一聲冷斥,“瓊華,不許胡鬧!”


    冷不丁被父皇嗬斥,瓊華扭過頭去,卻瞧見君逸天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從前不管自己做什麽,父皇都從來不會如此大聲的嗬斥自己,這一次那口氣,那目光卻冷的像冰川一眼,這樣平素膽大包天的瓊華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半響之後,她才猛地將手裏的弓箭砸在了地上,哭著道,“晉哥哥被傷成了這樣,父皇難道不管嗎?”


    君逸天目光沉沉的看向晉王,卻見他半開的眸子正戚戚然的望著自己,幾乎是在用最後一絲力氣輕輕搖頭。


    君逸天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道,“這是晉王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哈哈!東陵皇帝陛下果然是公道!”斐爾這個時候終於是豪邁的笑出了聲,隻是那笑聲聽在眾人的耳裏,卻是極度的刺耳。(.好看的小說)


    瓊華一見自己的父皇竟然這般冷血,當即氣的快要發瘋。三哥哥外出遊曆十幾年,在景陽隻有晉哥哥像對待親妹妹一樣的疼惜自己,這麽多年過去了,瓊華早就已經將晉王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


    現在看到晉王被傷成這樣,瓊華也是心疼的肝膽俱裂。


    她衝到斐爾麵前,指著那盤踞在半空中的可怖火龍,“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裏麵動了手腳。”


    斐爾冷笑,“小公主,東西可以亂吃,話也不能亂說。”


    “哼,若是你坦蕩蕩,又何必怕我說?”瓊華口齒伶俐,一雙美眸裏麵射出陣陣怒火。


    “我草原狼自然是坦蕩蕩,你說我動了手腳,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動了什麽手腳?”斐爾望著瓊華,不悅的開口。


    瓊華一時間愣住了,剛才的話明顯就是一時氣話,這火龍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會證明什麽?


    目光急切的從斐爾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他身邊的沁月身上。


    瓊華隻覺得眼前陡然一亮,素手一揚,竟然是堪堪指向了沁月,“我要她也來一次!”


    “什麽?”沁月倏地瞪圓了雙眸,不敢置信的看向瓊華!


    瓊華冷笑道,“不是說草原的人無論男女都是英雄嗎?那我今日就要試試,若是你妹妹的手沒有灼傷,那這事就算了。若是連沁月的手也燒傷了,那你斐爾就必須留下你的一雙手給晉哥哥一個交代!”


    眾人聽了這話,倒抽了一口氣。


    男人也就罷了,叫一個女人去做這種事情,難免有些強人所難之嫌。


    這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有損東陵的名聲啊!


    隻是這些話,那些大臣們也隻敢在心中暗自腹誹。因為在瓊華與斐爾爭辯的時候,主位上那身著龍袍那位根本就沒有開口嗬斥,明顯的就是默許了!


    原本以為沁月和斐爾會說瓊華強人所難,豈料那一襲紅衣的沁月公主卻隻是上前兩步,湊到了瓊華公主的麵前,淡淡的問道,“你確定?”


    此刻,不光是那些大臣們,就連瓊華也是一愣,她篤定的開口,“當然,隻要你敢。”


    “草原兒女有什麽不敢的?”沁月臉上的非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瓊華好奇的問道。


    “如果我的手沒有灼傷,那就意味著火龍神已經臣服於我。我一介女流都能辦到的事情,晉王殿下都做不到,我覺得我與殿下的婚約便可以結束了。”沁月微微一笑,心中卻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歡欣雀躍。


    再等一會兒,那一樁婚事便會成為一道笑話,自己便能自由自在的去尋找自己的心上人。


    瓊華見這個沁月公主竟然敢嫌棄自己的晉哥哥,當即氣白了臉。她連問都沒有問皇帝的意思,就開口應承下來,“沒問題,像你這種草原來的野蠻女人,我晉哥哥還真是消受不起!”


    “好一言為定!”


    說完這話,沁月便轉身朝著斐爾點點頭。


    隻見斐爾右手一探,左右又在案台上的三個鼎爐上麵輕輕一拂。


    那火龍迎著沁月而去,可那沁月竟然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原本以為那火龍會想吞噬晉王那樣將沁月也卷進去,豈料,在火龍撲到沁月麵前的時候,竟然也停了下來。


    那火舌輕輕吐著,燃著,帶著眾人無比的恐懼。


    他們緊張地望著沁月,看著她緩緩的抬起手,緩緩的將雙手伸進火龍的火舌之中……


    一秒鍾過去了,一分鍾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也過去了。


    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場景沒有出現,那沁月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靜靜的立在火龍中間。不管是衣物,發絲,皮肉,更或者是雙手,根本就沒有一絲損傷的樣子。


    緩緩的,那一抹大紅色從火龍裏麵走了出來,沁月清麗的容顏映著蜜色的肌膚,她帶著悠然的笑意,走了出來。


    眾人震驚了,也沸騰了。


    “天哪,她居然沒事!”


    “一點事也沒有!”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難道火龍神已經臣服她了嗎?”


    “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響起在耳邊。


    瓊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激動的衝了上去,一把攥住沁月的雙手。


    隻見那一雙手依舊是完整無缺,方才她明明將雙手放在火裏麵炙烤,可是現在,她的雙手非但沒有半點燙度,反而還帶著一絲微涼。


    怎麽可能?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火龍神的存在?


    望著瓊華目瞪口呆的樣子,沁月隻覺得胸口似乎被一股莫名的興奮給填滿了。


    她動了動眸子,目光落在皇帝身側的座攆之上,那一抹大紅色如自己身上的一般熱情似火,就像那座攆裏麵的人一樣絢爛奪目。


    不過在接受到沁月公主這般熱情火辣的目光之後,君無邪非但沒有給出一絲反應,那一雙鳳目反而是沉沉的落在斐爾那邊。那目光裏麵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意,也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陰鷙。


    沁月順著君無邪的目光看去,赫然能看見放置在案台上的三個鼎爐,眉心微微一跳。


    片刻之後,她笑靨如花的望向了瓊華,“瓊華也是一國之公主,而且在場還有這麽多大臣做見證,相信公主也會一言九鼎吧?”


    這個該死的女人!


    瓊華氣的牙癢癢,她也不看看自己,都要黑成一團黑炭了,竟然還好意思嫌棄自己的晉哥哥。


    明眼人都知道,再出了這種事情之後,就算這個該死的沁月公主不開口,晉王也不可能再提他們的婚事。這個女人就是存心想要讓晉哥哥出醜的!


    “你這個可惡的……”


    瓊華正打算將滿腔怒火發泄出來,卻冷不丁感覺到腰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吸引力。


    她罵人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那一股強大的吸力吸的身子節節後退。才一個眨眼的功夫,她的人已經退到了距離沁月三丈遠的地方。


    而那始作俑者不是別人,居然是自己那位素來就不願意多管閑事的三哥哥。


    隻見他如同鬼魅似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側,大紅的袍子在夜風中微微揚起,說不出的風華絕代。


    此刻他一雙漂亮的鳳目正不悅的睨著自己,歆長白皙的手指也是指著晉王,“還不趕緊將人扶下去,是不是不想要他那雙手了?”


    君無邪的一席話,瞬間點醒了瓊華,也點醒了正在抹眼淚的長公主。


    “趕緊,趕緊宣太醫!”瓊華與長公主兩個人吃力的想要將已經呈現出半昏迷狀態的晉王抬起來,可又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口,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要從何下手才是。


    “別叫太醫了。”君無邪淡淡的開口,目光落在自己座攆邊上一個小巧的身影之上。


    瓊華一眼就認出那小人兒便是三個的貼身大夫,小神醫江牧。


    原本守在君無邪座攆邊上的兩名侍衛飛快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晉王抬到了一邊,讓江牧開始診治。


    而這個時候,依舊立在案台上的斐爾扭頭望著癱軟在地上的晉王,“看來,晉王殿下根本就沒有得到火龍神的認可呢!”


    斐爾冷笑著,望著半昏迷的晉王,頓了頓又道,“如果當初麒麟山一役,的確是晉王建立的不二功勳,那麽火龍神又怎麽可能會不承認他的英雄之名?如此看來,這裏麵的真相恐怕就隻有一個了……”


    “啊啊啊――”


    斐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淒厲尖銳的慘叫聲。


    眾人的目光順著那慘叫聲望了過去,竟然發現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女正猛的後退了好幾步,那淒厲的叫聲正是她鎖發出來的。


    而她的麵前,正是因為斐爾的動作而降的十分之低的火龍。


    那少女袖口,裙擺的衣裳都被火舌灼的熏黑,而她那一雙白藕似得手也被火舌灼的紅腫不堪,有幾處甚至是飛快的冒出了偌大的水泡,看上去就像是得了某種惡心的傳染病一眼。


    “啊,那不是景陽明珠嗎?”


    稍微離得近一些的人借著那火舌的亮光,終於是將那個少女認了出來。


    夜重華和以芙夫人剛才隻顧著看皇帝的神情,此刻聽到這話,更是一驚,猛的抬頭卻不見夜傾心坐在自己身側。


    夜重華扶著驚慌失措的以芙,兩個人衝上了觀景台。


    果不其然的,他們兩個瞧見夜傾心正一臉痛苦的跌坐在地上,一雙水眸裏麵蓄滿了淚水,那雙白皙細致的手也是腫的像豬蹄似得。


    “天哪,傾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手怎麽迴事?”以芙夫人已經急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她眼睛一酸,便落下淚來。她戰戰兢兢地望著自己寶貝女兒的雙手,心疼的不知道要從哪下手,才能將她扶起來。


    夜重華也是一臉震驚和心疼,“怎麽迴事?”


    夜傾心捧著自己燙傷的雙手,隻是低頭哭,卻不開口說話。


    便是她這副摸樣,更是讓夜重華和以芙夫人的心疼的糾結在了一起。以芙夫人更是“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傾兒,你倒是說句話啊!”


    “做了那麽丟臉的事情,她哪裏還敢開口說啊?”


    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裏麵不乏玩味和嘲諷。這聲音時常在夜傾心的夢中出現,隻是現在聽到了,卻讓她羞得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夜重華和以芙夫人抬頭,卻看到說話的竟然是素來就寡言少語的長樂王君無邪。那剛剛漲起來的憤怒,也在下一秒瞬間消失不見。


    不是說這個君無邪不喜歡多管閑事嗎,怎麽今日哪裏都有他的身影?


    夜重華強壓下心中的不悅,“不知王爺這話所謂何意?”


    君無邪一雙水眸裏麵波光瀲瀲,那清透的目光仿佛能射進人心底。“剛才胡國太子收了火龍,巧的很,我恰好看見夜二小姐偷偷摸摸爬到觀景台之上,竟然自己將一雙手置於那火舌之中……”


    “怎麽可能?”夜重華不敢置信的迴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卻隻見夜傾心又低下了腦袋,這會兒連痛也不敢喊了。一見此景,夜重華便知道君無邪說的是真的。


    平素自己就這個女兒最為機智聰穎,今個兒怎麽……


    難不成?


    夜重華何其聰明,當場便猜透了自己女兒的心思。


    隻不過長樂王卻是先一步將那些話說了出來,“右相,看來令嬡是想延續沁月公主的神話,也想試試那女英雄的滋味呢!隻可惜……”


    長樂王的話一出,眾人麵上神情各異。


    那些少女們看向夜傾心的眼底更是閃過了一絲鄙夷之色:這個夜傾心可真是好深的心機啊!


    她那是打算偷偷去試一試火龍神,若是僥幸沒有灼傷她,她便也能借著慶功宴這個機會大出風頭。那她之前載在夜闌心手裏出過的那些糗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了。


    到時候,除了景陽明珠的稱號,她又要多一個什麽火龍神女的名頭了!


    隻可惜……


    那些少女們再看夜傾心,眼底就已經透著幾分惡毒了:隻可惜她跑大太快,那火龍神怎麽就沒將她那張狐媚子臉也給燒了?


    夜傾心聽了這話,隻覺得這輩子的人就在這一刻丟完了。她原本是打算在君無邪麵前出個風頭,好俘獲他的眼球,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嘲諷,簡直丟臉丟到了爪哇國去了!


    此時,夜重華也覺得十分丟人,就連素來就端莊大方的以芙夫人麵上也是一陣青白。


    傾兒素來聰明,今日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鬧這麽大的笑話?


    真是氣死人了!


    “還不趕緊跟我起來,若是毀了這雙手,看你以後怎麽辦?”以芙夫人差點叫夜傾心給氣死,卻礙於眾人在場而不好發作。


    此刻她心底又記掛著夜傾心的傷,隻得小心翼翼的將女兒扶起來,準備下去換藥。心中還想著,千萬不要留下傷疤才好!


    到是君無邪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冷笑來。


    就在夜重華一家三口攙扶著,就要從他身側走過去的時候,君無邪清清冷冷的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在夜重華的耳畔。


    “右相可真是一個好父親,好相公呢!”


    夜重華腳下步子一頓,疑惑的看向君無邪。


    卻隻瞧見君無邪那絕世無雙的側臉上掛著極寒的冷意和嘲諷,“隻是,在你們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可曾記得在刑部死囚牢裏,還有一個夜闌心呢?”


    突然提到夜闌心的名字,三人身子均是一顫。夜重華複雜的看向君無邪,他這一身的怒意不像是裝出來了,難道他……


    “希望右相以後還能吃得飽,睡的香!”君無邪冷冷的拋下這句話,轉身便朝著自己的座攆而去。


    隻留下一臉錯愕的夜傾心,不過那錯愕卻隻是一瞬間的凝固。在片刻之後,又轉化成了一抹惡毒的恨意,浮現在了夜傾心的臉上。


    斐爾自然是不知道他們這一番較量,隻是有些惱怒一個蠢丫頭耽誤了自己的正事。


    “我的意思是,火龍神之所以不承認晉王,那是因為那日麒麟山一役,晉王根本就沒有出力。他隻不過是個馬後炮,帶著三百精兵去撿了個便宜而已。這樣的王爺,憑什麽給他操辦慶功宴,接受列國的感恩與饋贈?”


    斐爾的一席話成功的轉移了大夥兒的注意力,而這話更是讓原本就黑了一張臉的君逸天終於怒了,“斐爾,不要得寸進尺!”


    斐爾冷笑,若是君逸天這個東陵皇帝能夠唬住自己,那麽他就不會來景陽了!


    “當時我阿妹也在山洞裏,她為了引蛇出洞,故意被擄,所以當時在山洞裏麵發生的一切,她都親眼所見。”斐爾扭頭看向沁月,“阿妹,告訴他們,真正解救了你們的人,到底是誰?”


    ------題外話------


    現在是11號淩晨1點,藍子剛剛碼完今日的更新,眼睛都睜不開了!


    今天晚上公司年會,有節目,前陣子每天下班都是排練到很晚才迴家。然後就碼字到淩晨一點多。所以這兩天隻有7、8千的更新,也費了很大的力氣。


    年會之後,藍子會盡量恢複萬更的。親們的訂閱漂漂神馬的,也給力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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