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唐儉眼神空洞,仿佛失去的靈魂。


    看上去,隻剩下半條命了。


    但值得一提的是,他渾身上下除了手指之外,就沒有什麽地方有傷。


    所以誰也不知道,唐儉究竟受到了怎麽樣的責罰。


    “砰...”


    一聲悶響,唐儉直接被扔在了地上。


    這一次,他可沒有坐著的資格了。


    “唐大人,想清楚了嗎?”


    沈煉似笑非笑的問道。


    唐儉的手指動彈了一下,他的頭也緩緩抬了起來,雙眼逐漸聚焦。


    唐儉張了張嘴,然而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反而發出了一陣沙啞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卡住了唐儉的喉嚨。


    “看來唐大人,還是沒有想清楚啊。”


    沈煉搖了搖頭。


    “你要知道,我們沒有多少耐心,如果你不說就會被折磨至死。”


    他繼續說道。


    “我...”


    唐儉隻是說出了一個字來。


    “而且沒有你,我們一樣可以對付李家,要是你按照我們說的做了反而還有一條活路。”


    沈煉自顧自的說道。


    他每一次說完,都會給唐儉留一些時間。


    “不好意思,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把他折磨致死吧。”


    不等唐儉說話,沈煉直接吩咐道。


    “諾。”


    兩名錦衣衛領命。


    說完,他們就準備架著唐儉,繼續去折磨他。


    “我做,我什麽都願意做!”


    唐儉的眼中,爆發出了劇烈的求生光芒。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通透,連忙抓著沈煉的腳說道,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嗯,當真?”


    沈煉看著可憐的唐儉不為所動,反而挑眉問道。


    “當真。”


    唐儉連忙點頭。


    “很好,你隻有和我們合作才有一線生機,不然就要麵對最可怕的地獄。”


    沈煉的聲音,低沉到一個極致。


    “我知道,我知道!”


    唐儉發瘋似的說道。


    在沈煉的這番話裏,他迴想起了方才麵對的一切。


    隻要是個人,都不會想再一次的去麵對。


    “讓他坐下吧。”


    沈煉吩咐道。


    “諾。”


    錦衣衛領命,讓唐儉坐在了椅子上。


    這個時候的唐儉,似乎才迴想起怎麽唿吸,就靠著椅子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沈煉則是從地牢離開,朝著地牢外的一間屋子走去。


    他在裏麵,見到了徐茂公。


    徐茂公已經吃好喝好,正在看著一本冊子,似乎是某個名家的兵法巨作。


    “徐大人。”


    沈煉對著徐茂公行禮道。


    “嗯,如何了?”


    徐茂公放下手中的兵法,平靜的問道。


    “唐儉願意和我們合作,無論您讓他寫什麽,他都不會有半句不是。”


    沈煉笑著說道。


    “好。”


    徐茂公這才站了起來,跟著沈煉前往地牢方向。


    當唐儉聽到那空洞的腳步聲時,整個人猛地一激靈,緊張無比的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到沈煉去而複返,並且帶著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


    唐儉沒有見過徐茂公,自然不知道對方是誰。


    徐茂公見到唐儉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之前的唐儉衣著光鮮,一看就知道絕非凡人。


    但此時此刻的唐儉,就像是乞丐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在冬天要被凍死的乞丐。


    關鍵是,唐儉身上除了手指頭外,就沒有其他的傷勢。


    一時間,徐茂公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沈煉。


    那眼神仿佛在問,錦衣衛是怎麽辦到,讓一個人幾乎沒有受到多大外傷。


    但隻剩半口氣,仿佛隨時都會撒手人寰似的。


    對徐茂公的詢問目光,沈煉也隻是笑了笑,並未去解釋什麽。


    “不管你是誰,讓我做什麽都行,我隻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唐儉情緒激動的說道。


    這個時候的他,也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好。”


    徐茂公也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唐儉身上,當下就讓人取來筆墨。


    之後他就口述書信內容,唐儉就動手去寫。


    錦衣衛也算貼心,沒有傷到唐儉用來寫字的指頭。


    唐儉書寫的時候,也隻是感覺有點點疼痛而已。


    不到片刻功夫,書信就被寫好了。


    裏麵的內容,主要就是說和薛舉以及李軌二人確認聯合。


    李家現在可以宣布起兵,迅速發展自己實力,薛舉這邊很快就會行動。


    寫完之後,唐儉還主動交出了自己的印章。


    徐茂公接過印章印了上去,就將書信密封,再讓錦衣衛的人立即送出去。


    至於唐儉,目前不用關押在此地,可以轉移到其他的牢房。


    當然,在去之前,唐儉也免不了被手刀劈暈。


    畢竟錦衣衛審犯人的地方,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知道的。


    哪怕是徐茂公來,都是蒙著眼不知道怎麽來的。


    他離開也是用同樣的方法,至少等出了審問的地方五十裏地,才可以讓徐茂公恢複光明。


    ......


    徐茂公返迴大興宮,就奔著太子東宮去。


    在東宮的次殿,見到了正在批改奏折的楊昭。


    “參見殿下。”


    徐茂公躬身行禮道。


    “免禮。”


    楊昭淡淡迴道,並用眼神示意,讓徐茂公直接匯報出來。


    “殿下,屬下已經辦好事情了,命人把書信傳了出去。”


    徐茂公迴道。


    “很好。”


    楊昭滿意的點了點頭。


    “唐儉此人,被關押到了長安的地牢,目前還在昏迷當中。”


    徐茂公繼續說道。


    “不用管此人。”


    楊昭淡淡說道。


    “殿下,那接下來我們該準備了嗎?”


    徐茂公又問道。


    “以你所見,李家會如何動手?”


    楊昭問道。


    “以李家目前的處境,隻有在起兵之後集中最大的兵力,朝著關中進軍。”


    徐茂公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李家就不可能有第二個辦法。


    畢竟其他的辦法,就和等死沒什麽區別。


    “既然如此,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且和他們玩玩。”


    楊昭嘴角微揚。


    “諾。”


    徐茂公領命。


    楊昭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就不用再多提什麽。


    “退下吧。”


    楊昭說道。


    徐茂公躬身迴了一句,就保持著拱手姿式,從次殿離開。


    “長孫無忌,沒想到才開始做官,政績就那麽好。”


    徐茂公離開後,楊昭拿起一本奏折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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