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菀的刀簪趁機抵在他的頸動脈上,“我答應你那些條件,並非就意味著怕了你,少在這兒得寸進尺。


    人呢,我現在能帶走了嗎?”


    鳳青恆被踹了要害,慘白著臉想去捂,又不好意思捂。


    咬牙切齒的在那兒罵,“陸卿菀你找死!”


    “能帶走啊,那我知道了。”


    陸卿菀強行理解,“端月,人找到了嗎?”


    在鳳青恆驚恐的眼神中,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傳來,“主子,池大人已經找到了。”


    “那就走吧。”


    陸卿菀極邪性的眼神盯著常安,“勞常公公送我們一程唄?”


    說話的時候,手下不客氣的卸了鳳青恆的下巴,讓他無法出聲叫人,順便扯下帷幔,把人捆了個結實。


    至少,在常安送完他們迴來之前,鳳青恆是動彈不了了。


    常安早在陸卿菀踢鳳息梧的時候就縮在一旁躲的遠遠的,聞言苦哈哈求饒,“攝政王妃,您就饒了老奴吧?


    老奴賤命一條……”


    “少廢話。”


    陸卿菀將鳳青恆往桌案上一推,“想活命就聽我的,多一句嘴,現在就殺了你。”


    常安於是顫巍巍點頭,“好、好,老奴全聽王妃的。”


    約莫一刻鍾後,陸卿菀和池瑤瑤的父親在常安的護送下出了宮,一路暢通無阻。


    直到池瑤瑤的父親上了王府的馬車,陸卿菀才放常安迴去。


    馬車疾速駛向池家,池雲深雙手懸在空中,麵色慘白的道:“怎會是王妃來接下官出宮,可是下官家裏出什麽事了?”3sk.


    “池大人安心,家裏什麽事都沒有。”


    陸卿菀冷靜的安撫池雲深,隨即視線落在他那雙有些詭異的手上,“皇帝對您用刑了?”


    池雲深低頭苦笑,“枉我自詡家風清正,不懼虎豹豺狼。


    真正身陷囹圄,方知何為百無一用是書生。


    是家母去找王妃來救下官的吧?”


    陸卿菀兀自拿出藥箱,“讓書生恨不能投筆從戎,是為君者無能,大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先讓我看看,您這手價值連城,萬不能在我手裏廢了。


    容我給您看看,保證讓你恢複如初,日後還是揮毫潑墨的丹青聖手,不會耽誤您作畫的。”


    池雲深倒也配合,隻是見陸卿菀避而不答,便知自己猜對了。


    “家母愛子心切,隻是讓王妃為難了。”


    池雲深歎息道:“新帝的要求屬實無恥至極,家父才會寧肯自斷一掌也不受他掣肘。


    如今看來,還是連累到王妃了。”


    這話說的,陸瓊我倒有些意外了,“池大人知道新帝威脅池大學士所做之事?”


    池家一門雙學士,父子倆同朝為官。


    朝中官員為方便辨認,便稱池瑤瑤的祖父為池大學士,稱池雲深為池大人。


    池雲深聞言慚愧的低頭,“他想讓家父模擬先帝筆跡,以太陰庇江山為由,讓您入宮為妃。


    可先帝分明是對攝政王視如己出,又豈會讓攝政王受此大辱。


    何況您是他的嬸母,於禮也不合,家父便沒有答應。


    誰知,他見家父局拒不答應,就借故將下官困在了宮裏。


    時不時透露消息給家父家母,以此來威脅家父家母間接向您施壓……”


    說到激動處,池雲深便抬手捶腿,給陸卿菀嚇的忙阻止他,“池大人別激動,他要強納為妃的是我,我都沒激動,您激動什麽。


    我醫術再改高明,也架不住您如此造作啊!”


    池雲深尷尬的舉著手連連道歉,“王妃見諒,下官失態了。”


    陸卿菀淡然搖頭,“池大人不必如此激動,迴去也請告訴池大學士,不必再為此事煩憂。”


    池雲深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卻覺得不對勁。


    “新帝生性執拗又貪婪,無論是為了羞辱攝政王,還是為了玄甲軍的兵權,都不會輕易打消強納您為妃的念頭。


    家父一再拒絕他,既是念及和王爺王妃的私交,亦是為大局計,怕是不會輕易妥協的,除非,王妃已經有了什麽對應之策。”


    池雲深長的與池景川很是相似,眉宇間不像是書生,倒像個精幹的將軍。


    這會兒言語間試探陸卿菀,話語雖然客氣,但態度卻很尖銳。


    陸卿菀將他的十根手指固定好,一邊包紮,一邊道:“沒什麽對應之策,我答應了他的要求,入宮為妃。”


    “這怎麽可以?”


    池雲深激動的喊出聲,手指被牽扯到,痛的他冷汗流了滿臉。


    “王妃,新帝根基不穩,他的那些威脅您不必放在心上的。


    再不濟,還有下官和家父、聞相這些大臣呢,斷不會讓您受辱的,您又何必如此輕賤自己呢?”


    一女嫁二夫,這簡直是在挑戰這個時代文人的三叉神經。


    池雲深的激動肉眼可見,陸卿菀卻兀自淡定。


    “他的確根基未穩,但也可以一句話就將您弄成這樣。


    這次是你,下次、下下次呢?


    玄甲軍有四十萬將士,上京城有成百上千曾經幫過我的人,誰能保證次次都有驚無險?”


    陸卿菀的一番話猶如一碰冷水,將池雲深澆了個透心涼。


    他慷慨激昂的表情在一刹那變的空洞、僵硬。


    外麵傳來離燼的聲音,“王妃,池府到了。”


    陸卿菀收迴手,“鳳青恆本來針對的就是我,池家亦是為我所累,池大人今日受的苦,我會討迴來。


    還請池大人迴去告訴池大學士,無論前朝後宮如何動蕩,盡請保全自己。


    大行皇帝和攝政王在乎的是大乾,不是誰人一身之榮辱。


    池家上下,對得起自己的兩袖清風,就不用再擔心任何人。”


    池雲深有意說些什麽,但陸卿菀那番話,讓他徹底見識到了自己在這困局中的無力。


    是以,他最終隻是朝陸卿菀拜了拜,無聲的下了馬車。


    “手上筋骨傷得不輕,還請池大人每天到濟慈醫院,哦、就是原來的百杏林換藥。”


    “下官曉得了。”


    池雲深似是大受打擊,連聲音都飄了。


    陸卿菀點點頭,沒再多言,“走吧,迴府。”


    心裏惦記著鳳青恆說的話,陸卿菀在路上片刻都不敢耽擱,進了王府大門便招唿離燼。


    “馬上帶小世子到藥房,你自己去,別讓小世子經別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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