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完,工部尚書謝文忠就急吼吼道:“不可能,陸侯身為一方大將,若真的陣亡了,前線豈會毫無動靜?”23sk.


    “就是!


    攝政王妃你一屆深閨婦人,從何聽到的這種消息,如此聽風就是雨的,怎堪攝政王妃之重要位置?”


    ……


    大臣們話鋒一轉,從指責陸卿菀後宮幹政跳轉到了陸卿菀謊報軍情上,一言一語,似是要將她釘死在恥辱柱上。


    然陸卿菀卻像是沒聽到他們那些苛刻的質疑之辭,直勾勾看著九五寶座上的鳳青恆。


    “這就要問我們的皇上了啊!


    邊關八百裏加急送來我父陣亡,十萬玄甲軍兼八萬北府鐵騎被西涼、北魏和雲羌五十萬大軍圍困在西北雪山中的消息。


    皇上非但不第一時間召群臣商議,還要壓下八百裏急報,是想做什麽呢?”


    陸卿菀說是不知鳳青恆想做什麽,可大臣們一聽他的話,大多就明白鳳青恆打的是什麽主意了。


    一時間看看陸卿菀,再看看鳳青恆,不知所措。


    最終還是不知情的池大學士驚道:“昭烈候陣亡,攝政王和十八萬王軍被困雪山,攝政王妃這消息是從何而來的?


    這可不是小事啊,攝政王妃能保證消息的真實性嗎?”


    池大學士這話,問出了群臣的疑惑,卻也提醒了鳳青恆,讓他找到了應付陸卿菀的借口。


    池大學士話說完,他便跟著道:“是啊攝政王妃,這消息尚不能確定,豈能廣而告之啊?


    萬一情報有誤,豈不是徒增惶恐,於前線陣地無一絲助益?”


    鳳青恆一開口,池大學士就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


    鳳青恆這麽說話,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和鳳青恆串通好的呢。


    果然,鳳青恆話音一落,陸卿菀就怒不可遏道:“皇上說著話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邊關八百裏加急怎麽會生錯?


    就算是錯的,事關十八萬王軍,你起碼要著人去核查一下吧?


    隻將那奏報壓下,你是想那十三萬王軍的戰損報告來證明這情報的真假嗎?


    還是你本就想讓攝政王也如我父一般,戰死沙場,為此,不惜讓那十八萬王軍給他陪葬?”


    “攝政王妃請慎言!”


    禮部侍郎為陸卿菀的言語所震到,忙出言勸阻。


    聞相見陸卿菀對鳳青恆步步緊逼,一副要激怒鳳青恆的架勢,唯恐陸卿菀惹怒鳳青恆,給自己惹來危險。


    忙道:“皇上,攝政王妃所言極是,邊關八百裏加急,當不會有誤。


    眼下最要緊的時解十八萬王軍之困,還有,將昭烈候的遺體接迴來啊!


    時長日久,於大局不利不說,更會讓三軍將士寒了心啊!”


    陸卿菀聞言驚的想去看聞相,理智讓她硬生生忍住了。


    聞相是料到她的目的,在搶先說出了她是訴求。


    同樣的事情,從聞丞相口中說出來,和從她口中說出來,鳳青恆和文武百官的反饋都會不一樣,聞丞相這是在幫她。


    果然,聞丞相一開口,很多大臣就附和了起來。


    “是啊皇上,邊關八百裏加急當不會出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解十八萬王軍之困,還有接陸侯的遺體迴京啊!


    英烈遺體遠放置他鄉,傳出去,讓天下人如何看我們大乾朝廷啊!”


    ……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鳳青恆終於開了口,“派人解十八萬王軍之困不成問題,朕已經於昨日著兵部調玄甲軍就近馳援北蕭關。


    然昭烈候遺體,目前在北魏真定王程九霄手中,想接迴來,怕是不易。”


    這話猶如平地驚雷,炸的滿朝文武手足無措。


    隻是,一道突兀的聲音讓陸卿菀瞬間爆發出了殺人的欲望。’


    一陣驚愕過後的呆愣中,那人咋唿道:“難道陸侯並非戰死沙場,而是被北魏俘了?”


    若隻是如此,其實也沒什麽,但配上他那明顯意有所指的表情和語氣,搞的好像是陸震霆戰敗被俘了似的。


    陸卿菀以令人詫異的速度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個討人嫌的人,幾步走過去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胸口。


    人高馬大的武官嘭的一聲砸在勤政殿的盤龍柱上,又重重的砸下來。


    陸卿菀幾步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胸口。


    “我父乃是為掩護北府鐵騎撤退而與北魏大軍鏖戰至死。


    戰場混亂,北府鐵騎無暇顧及他遺體,才會讓他流落至蠻夷之地,英魂至今都不得歸家,但這不代表你這等跟紅頂白的小人也可以侮辱他。”


    滿朝文武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了,迴過神來後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無論如何,攝政王妃你也不能出手傷人啊!


    這是勤政殿,不得帶兵器進入,你不知道嗎?”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陸卿菀隻覺得耳邊嗡嗡的,像是蚊子在叫。


    “都給我閉嘴!”


    陸卿菀冷眼掃過全場,“我父戰死沙場,我夫身陷重圍,我現在是赤條條無牽無掛,你們跟我講規矩,講禮儀。


    規矩禮儀能讓我父死而複生,能讓我父擺脫重圍嗎?


    能嗎?!”


    她聲音嘶啞的像一隻受傷的猛獸,充斥著仇恨的眼神直直地瞪著所有人。


    文武百官皆被她這樣的眼神震撼到了。


    陸卿菀死死地盯著上首的鳳青恆,啞聲道:“今日我就問你一句,能不能出具國書,讓程九霄交出我父遺體?


    能,便以大乾皇帝之名護我大乾三軍之威。


    不能,就撤了我父親所有的爵位,隻要他不是大乾的朝臣,與朝廷再無一絲瓜葛,我不會再要求朝廷任何。


    我父的遺體,我自己會想辦法帶迴家。”


    出具國書,任免陸震霆的爵位,這些事情其實也在幹政的範圍。


    然麵對這樣的陸卿菀,沒有一個人再好意思拿後宮幹政的理由來讓她收迴這些話。


    南王痛聲道:“皇上,戰況瞬息萬變,非我等一言一語能左右。


    然陸侯已經陣亡,於北魏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懇請皇上出具國書,要求北魏交還陸侯遺體,以慰陸侯和陣亡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一個陣亡名將的遺體流落在他國,這不僅是陸震霆這個將軍自身的悲哀,更是對大乾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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