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叫,月兒緊張的聲音傳來,“王妃,您怎麽了?”


    離燼等人衝進去,還沒反應過來,月兒便吼道:“別進來!


    快去找離蘇!”


    離燼已然聽出月兒是在浴室裏,拽著影一和離陽把人拎了出去。


    隨即飛奔出去,直奔離蘇的房間,不一會兒,離蘇整個個人就一臉懵的被離燼推進了陸卿菀的房間。


    一群男人則緊張兮兮的蹲在陸卿菀門外,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好在沒等一會兒,月兒就出來了。


    離陽嘴快的吼出聲,“什麽情況,王妃出什麽事了?”


    “累的浴池裏睡著了。”


    月兒這個小嘴兒叭叭的,“我進去的時候水都沒過嘴巴了。”


    月兒頂著一雙紅紅的兔子牙,聲音裏帶了哭腔,“你們一個個的跟在王妃身邊能不能勸著點兒啊!


    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做吧,人老鄉家裏的驢都沒這麽累的……”


    離燼幾人默不作聲,他們倒是想勸,可眼下事情紮堆,鳳息梧又不在,陸卿菀又怎麽閑的下來啊!


    “這事兒,要跟王爺說嗎?”


    離陽弱弱問出聲,雖然知道一旦鳳息梧知道了,他們少不得要受一頓罰,但總覺得,這件事不能瞞。


    離燼也是如此想法,“告訴王爺吧,也就隻有王爺,能勸王妃一二了。”


    陸卿菀這一次累的撅過去,一睡就睡到了翌日天明。


    恍惚中看到窗外的亮光,陸卿菀有點不知今夕何夕。


    “來人!”


    輕唿一聲,月兒和離蘇兩個人便飛快的跑了進來。


    “王妃您醒了!”


    離蘇熟練的摸陸卿菀的額頭,“還是有點發燒,王妃,今日就莫要忙活了,休息一天吧?


    萬一要是病重了,王爺又不在,您叫屬下們怎麽辦啊?”


    初見之時,所有人都會以為離蘇是個冷美人。


    可真正熟悉了,才會發現,冷清隻是性格而已,並不妨礙她骨子裏是個溫柔的女子。


    譬如現在,一隻手撫摸著陸卿菀的額頭,一邊溫柔的與陸卿菀打商量,陸卿菀詭異的在這年輕的姑娘身上感受到了幾分母性的光輝。


    驚訝於自己腦殘般的感覺,陸卿菀眨了眨眼,弱弱開口,“我發燒了?”


    “可不是,這會兒還好點兒了,昨天晚上可沒把屬下們嚇死,燒的直說胡話呢!”


    月兒心有餘悸道:“幸虧離燼護衛當機立斷,請了沈大夫迴府為您用了藥,否則您這會兒可能還醒不來。


    您這顆腦袋如此聰明,燒糊塗了可就太可惜了!”


    離蘇上來就給了她一個大逼鬥,“瞎說什麽呢,哪就那般嚴重了?”


    月兒被打的縮了縮脖子,吐著舌頭嘿嘿傻笑。


    離蘇無語的把人拽到一旁,“月兒瞎說的,王妃您別當真,一場小小的風寒而已,沒那麽嚴重。


    不過您真得好生休息一下了,否則,過幾日選妃大典開始,那麽多事情都等著您做決斷,身子要吃不消的。”


    陸卿菀輕輕搖頭,“我自己的情況,我心裏清楚,你們不用想著法子逗我開心。


    我又不是那些傷春悲秋的閨中小姐,哪就那麽脆弱了。


    該休息我自會休息,隻是睡了一晚上,再讓我睡是睡不著了。


    與我說說外麵的情況吧,你也說了,我馬上就要去主持選妃之事了,別讓我打無準備之仗。”


    離蘇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卻是一呆,“您昨晚迴來後就昏厥了,屬下一時著急,也沒來得及打聽外麵的事情,不若屬下讓離燼進來與您細說?”


    鳳息梧在的時候離燼幾個到內室稟報事情是常有的事情,而且離蘇和月兒都在,也不怕人說什麽。


    陸卿菀便點頭允了,“行,你讓離燼進來吧。”


    鳳息梧不在,王府裏唯一的女主子累倒,離燼這個當管家的,半步都沒敢遠離,一直在外麵候著。


    得了陸卿菀的召喚,連忙進了屋,一進屋,照例問安,“王妃您還好吧?”


    “累了點兒,現在已經沒事了。”


    陸卿菀伸手讓月兒將她扶起來,“外麵情況如何,各方可有新的消息傳來?”


    陸卿菀畢竟是女眷,她說了沒事,離燼也不好上前查看,便站的遠遠的稟報起來。


    “軍師已經快馬加鞭,率五萬玄甲軍到了北蕭關,聽說打的挺激烈,目前勝負未分。


    但宣武侯父子率八萬北府鐵騎抵達塞北後,我軍在兵力上占優勢,將北魏大軍趕出北蕭關應該不成問題。


    陛下已經下旨宣布了選妃了的消息,各地的秀女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目前為止,還沒什麽異常。”


    處處沒有異常,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


    陸卿菀剛鬆口氣,離燼卻是話鋒一轉,“不過王妃,昨日百杏林之事,韓光查的好像有點深。


    今日早朝之上,禦史已經向陛下彈劾蘭侍郎馭下不嚴了,說是蘭侍郎族兄開的慈恩堂治死人後不知悔改,還重金收買病人家屬汙蔑百杏林。???.23sk.


    昨日百杏林的事情已經被推到陛下麵前了。”


    區區一個藥堂的事情被推到景佑帝麵前,用腳後跟想想都覺得這件事不正常。


    陸卿菀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給韓光提供線索的人來,“慈恩堂治死人,蘭侍郎頂多就落個治家不嚴的罪名,挨一頓罵。


    對方指控蘭侍郎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離燼搖頭,“禦史隻說了這件事,附和的人也不多,目前為止,還看不出對方有別的目的。”


    離燼說著有些無奈。


    陸卿菀其實挺理解他的,誰也知道這個時候禦史彈劾蘭侍郎,不可能隻是為了一個慈恩堂,但對方就是不說。


    感覺一句話說了一半兒似的,讓人心裏總是不得勁。


    鬱悶歸鬱悶,人家就是不出後招,他們也沒辦法。


    陸卿菀想起昨日離燼稟報的事情,“池大小姐今日若是來的話,別攔著,給我帶過來。


    至於聞太妃,告訴她,王爺不想見她。”


    每次見麵都是打著報恩的名義往鳳息梧身邊塞人,此番選妃在即,以聞如歌的身份定是躲不過去。


    陸卿菀不用想都知道聞太妃要說什麽,完全沒有聽她廢話的心思。


    離燼覺得自家王爺在的話也是這個答複,王妃處理的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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