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月,再次來到驛館,聶明陽和唿延征以及各自的使團隊伍已經離開。


    偌大的八方館隻剩下原本就是質子的唿延徹和後來自請為質子的飛鳳公主謝時鸞。


    陸卿菀突然到訪,八方館的驛丞都沒有反應過來,第一個發現她的,反倒是唿延徹。


    看到陸卿菀,有些拘謹的行禮,“小王見過攝政王妃!”


    陸卿菀頷首,“大王子免禮。”


    後者這才起身,局促的搓著手問陸卿菀,“王妃是來找飛鳳公主的嗎?”


    “沒錯。”


    陸卿菀借口準備的很充分,“王爺病重,本妃聽聞西涼有一種秘藥,可以滋潤肺腑。


    特地來向飛鳳公主打聽一下,看看飛鳳公主能不能幫我們找到那種藥。”


    唿延徹忙不迭點頭,“原來如此,小王方才見飛鳳公主在後院練劍,王妃或許可以去後院找她。”23sk.


    “是嗎?”


    陸卿菀腳下方向一變,“多謝大王子提醒,否則,本妃可要走許多冤枉路了。”


    驛館雖隻是供各國使臣客居的院子,但也是彰顯本朝實力的好地方,是以八方館修建的身為豪華。


    甚至是各項設施都不比公侯之家差多少。


    唿延徹口中的後院實則是個供人娛樂的場地,騎馬射箭,歌舞表演無所不能。


    陸卿菀繞到後院,就看到謝時鸞在練劍,她手中的劍比陸卿菀見過的常規的劍要寬上許多,看起來就沉。


    可被謝時鸞握在手中,那把劍卻像是自己會動一般,靈動非常,仿佛劈雲砍月都不成問題。


    陸卿菀看看自己的手,內力外功倒是一直在練,卻一直閉門造車,從來也未曾出過手。


    愣神的功夫,前方颼颼的風聲停下,謝時鸞舞了一個及其瀟灑的動作收劍,而後衝她走來,“攝政王妃,這個時候,您怎麽來了?”


    陸卿菀莞爾,“我們要不換個地方說話?”


    謝時鸞豪爽一笑,“瞧我,都忘了這是什麽地方了。


    王妃,請!”


    她說完,自己帶路往涼亭走去。


    偌大的後院,除了月兒和離陽二人,就隻有他們兩個。


    陸卿菀看著自己斟茶倒水的謝時鸞直皺眉。


    “這八方館的驛丞是怎麽辦事的,連個伺候的丫頭都並不曾給你安排嗎?”


    “王妃莫氣,不怪驛丞。”


    謝時鸞苦笑道:“是我們那位貴妃娘娘的手伸的太長了。


    過去的三個月,我身邊的丫鬟換了三輪,每個都挺不過一個月,我懶得換了。”


    陸卿菀聽的匪夷所思,“我大乾皇宮的宮女就那麽沒骨氣?”


    謝時雨會往謝時鸞身邊派眼線她能理解,但是三個月換三波人,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謝時鸞聞言直搖頭,“王妃是不知我那位庶妹玩弄人心有多厲害。


    莫說那些個宮女丫頭,我不也被她弄的九死一生,才撿迴一條命麽?


    幾個宮女,著實沒什麽好奇怪的。”


    陸卿菀砸了咂嘴,“也是,這樣吧,我給你派幾個人,你也莫要拒絕。


    我保證,隻是照顧你日常起居之人,不會為人收買,更不會變成我的眼線。


    進了你的門,她們就是你的人,我不會再幹涉分毫。”


    謝時鸞微怔片刻,隨即爽朗道:“那我就先謝過了。”


    陸卿菀搖頭,“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謝時鸞笑看著她,“王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我,不會隻是為了幫我解決些許小事吧?”


    陸卿菀也笑,“知我者謝將軍也,我的確是有事要與將軍相商,隻是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


    謝時鸞啞然,“既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就直說吧,至於怎麽迴應,我自會掂量。”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開門見山了。”


    陸卿菀說開門見山,是真的一點都不打折扣,“眼下我家王爺病重,陛下身體每況愈下,塞北又與北魏起了戰事。


    將軍覺得,若是再有一強有力的籌碼,西涼會不會趁機揮師東進,再度與大乾開戰?”


    陸卿菀這耿直的,給謝時鸞都嚇了一跳。


    她說話都磕巴了,“能告訴我,你所謂強有力的籌碼是什麽嗎?”


    “一個可以讓西涼師出有名的籌碼,不提,對兩國都無甚影響,提出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但西涼若是真要出兵,也說得過去。”


    好好的西涼公主到了大乾就換了個人,西涼自然可以向大乾問責。


    可若是大乾反過來倒打一耙,說西涼弄個假公主戲弄大乾,藐視大乾國威,也說過去。


    所以,西涼出不出兵,跟安陽公主是真是假沒什麽關係,陸卿菀隻是想確定,西涼究竟有沒有做好開戰的準備。


    謝時鸞擰眉看了陸卿菀許久,才怔怔道:“若是你所謂的籌碼當真夠分量的話,蕭靖安是一定會出兵的。


    他皇位來路不在,急需一些鮮明的政績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王妃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開疆擴土,是一個亂世君王最能證明自己的功績了。


    蕭靖安那麽急功近利,貪得無厭的一個人,他頂不住這種誘惑的。”


    陸卿菀不認識蕭靖安,對這位西涼皇的認知悉數源於謝時鸞之口,鳳息梧幾次提起蕭靖安,對蕭靖安的人品也不是很認可的樣子。


    聽到這話,心就沉了一大截,“如此,我明白了。”


    謝時鸞也不知道她明白什麽了,恍恍惚惚開口,“朝廷是不是要給靖王和宸王選妃了?”


    陸卿菀訝然迴神,“這事兒都是大家私底下猜測的,尚未正式提起過,你打哪兒知道的?”


    “不是我,是蕭靖安。”


    謝時鸞一臉強忍惡心的表情道:“他讓我去參加選妃,還說會給陛下國書,在此敦促兩國和親之事。


    你能不能讓攝政王給陛下說說,我不想參加選妃。


    我隻想安安靜靜當我的質子,宸王也好,靖王也罷,我都不感興趣。”


    陸卿菀點點頭,“我可以讓王爺給你求情,但陛下作何決定,就不是我能幹涉的了。


    不過,你若真想安安靜靜當質子,你與王爺聯盟的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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