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菀卻笑著頷首,“臣妾第一天進府,還不太懂府裏的規矩。


    不知王爺可否指點一下,對這等以下犯上,衝撞主母的賤婢該如何處置?”


    話音落下,她輕輕推開身後的門,鳳息梧的臉就露了出來,粉裙女子傻了。


    “王,王爺?”


    鳳息梧不是在內堂嗎,怎麽會在外麵?


    身為王府的老人,她最清楚王府各處的布局了。


    鳳息梧喜靜,書房又經常要商談一些要事,所以鳳息梧的書房分了內外兩間。


    內間用了特殊的材料,隔音效果極好,門一關,外麵就是打雷都聽不到。


    丫鬟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敢在書房門口對陸卿菀不敬。


    反正這位王妃初來乍到,又惡名在外,她的賢名卻得王府上下一致好評,到時候怎麽也能給這個王妃一個下馬威。


    卻不料,鳳息梧就在外間,甚至離門口也沒多遠。


    那她方才所言,王爺豈不是全都聽到了?


    鳳息梧若有所思的看了陸卿菀一眼,這才漠然轉向那粉衣女子。


    “當初讓你照顧世子時的叮囑看來你都忘了。”


    “不是的王爺!”


    那粉裙女子跪地辯解,“是王妃,是她欺負世子,奴婢看不過去,一時情急才衝撞了王妃……”


    她堂堂宮中八品女官,跑來照顧一個屁事不懂的小孩子,不過是想近水樓台,在攝政王身邊某得一席之地。


    想著讓小世子對她依賴有加,憑她的身份,怎麽也能得一個側妃之位。


    可現在,這女人一來,自己莫說是爬上側妃之位了,先讓王爺撞到了自己跋扈的一麵。


    想到被攝政王趕出府後,上京但凡有權有勢之人皆不敢用自己,女人便使勁渾身解數想把鍋推給陸卿菀。


    可她卻不知,鳳息梧壓根兒就沒想過處置她。


    聽著她的辯解,鳳息梧越過她直接對陸卿菀道:“攝政王府的人,要麽從宮中而來,要麽從玄甲軍而來,男丁皆手軍法約束,女眷則受宮規束縛。


    按照宮歸,誤導幼主,當受斬刑。


    以下犯上,杖責三十,衝撞主子,罰入掖庭,永世不得出。


    不是著急替本王打理王府麽,這個,就給你練手了。”


    “王爺!”


    那粉裙女子不可置信的瞪圓了杏眼。


    她以為她是聞太妃賜到王府的人,鳳息梧多少會有些顧忌的,卻不想此人竟然連聞太妃的麵子都不顧。


    陸卿菀不管那女子做什麽,彎腰撥弄了一下小孩兒肉乎乎的臉蛋兒,“不是來找你父王的嗎,過去吧?


    正好你父王病了,今天晚上,他就交給你了。


    你要看著你父王吃藥、睡覺,保護他,知道嗎?”


    小孩兒之前還憂心忡忡的看著那粉裙女子,一聽要照顧鳳息梧,什麽都忘了。


    葡萄眼亮晶晶的看向鳳息梧,見後者頷首,激動的握拳,“淵兒一定會保護好父王,不會讓別人壞人害父王的!”


    陸卿菀訝然,這小孩兒看著虎頭虎腦的,倒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嘛?


    摸摸他腦袋,“去吧。”


    小孩兒屁顛屁顛兒跑向鳳息梧。


    陸卿菀給離陽使了個眼色,後者就心領神會的把門掩上,還及有眼力見兒的問道:“王妃,這個女人要如何處置?”


    “掌嘴三十,拖出去發賣了。”


    陸卿菀一點兒也不客氣。


    那女子聞言蹭的彈起來,“陸卿菀你敢,我是太妃娘娘賜給王爺的人,你敢發賣了我,就不怕無法向太妃娘娘交代嗎?”


    “還有力氣蹦躂,看來掌嘴三十還是輕了,再加杖責三十吧。”


    陸卿菀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袖,“把府裏所有的下人都集中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麵行罰。


    順便告訴他們,我眼裏揉不得沙子,誰若是拿世子當筏子來跟我玩心眼兒,這個女人,就是前車之鑒。”


    “陸卿菀!”


    那女子激憤的吼出聲,咒罵的話沒來得及吐出口,就被離陽堵了嘴。


    “讓世子管你叫姨,直唿王妃大名,還敢威脅王妃,我看你也是嫌命長了。”


    說著話就著人將那女子拖了下去。


    外麵慘叫聲連連,陸卿菀卻在氣定神閑的查賬。


    “那些從宮裏出來,不能變賣的東西全都分揀出來。


    首飾衣服之類的,挑一挑,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就拿去變賣成現銀,單獨登記在冊……”


    幾個陪嫁丫頭站在下首麵色糾結的不行。


    “怎麽,有問題?”


    迴答她的卻是從外麵迴來的鳳息梧,“一進門就要變賣嫁妝,王妃很缺錢嗎?”


    男人才結束藥浴,穿了一身柔軟的織錦長袍,頭發也隻用一根發帶束起一半,很是閑適。


    幾個丫鬟忙福身退居一旁,陸卿菀也站了起來,“王爺才結束藥浴,不好生休息,怎的過來了?”


    鳳息梧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本王的房間就在這裏,不迴來,如何休息?”


    陸卿菀一囧,“我今天要問來著,一忙就給忘了,我的院子在哪兒?”


    如果沒記錯的話,王府的主子應該都有自己獨立的院子的。


    畢竟,王爺麽,也不見得日日都會與王妃同寢,萬一王爺有什麽別的心思,住在一起豈不是尷尬?”


    不承想,鳳息梧卻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反問,“怎麽,偌大的梧桐苑還不夠王妃住的?”


    “住是夠住,但一般的公侯之家,主君和主母應該不會住一個院吧?”


    陸卿菀有些無語,“而且,住在這裏,我那些嫁妝也無處安置啊,總不能把離陽他們趕出去吧?”


    鳳息梧身體不便,離陽幾個都是住在梧桐苑的東西廂房的。


    “你不說本王都忘了,從他們住的屋子裏挪出一間房東西就是了,左右幾個光棍,給他們單獨的房間是浪費了。”


    離陽膝蓋才中了一箭,就聽自家主子無情道:“你馬上搬去和離燼同住,你的房間收拾一下給王妃放嫁妝。”


    離陽壯著膽子反抗,“王爺,屬下不想和離燼住同一屋子。”


    那家夥龜毛的緊,床鋪要鋪的沒有一絲褶皺,夜間睡覺,鞋子都要擺整齊。


    跟那人同住一屋,不是他瘋就是離燼瘋,總歸不會有好結果。


    鳳息梧涼涼挑眉,“要不本王給你和離蘇賜個婚,你搬去和她住?”


    “別,屬下這就給給王妃騰屋子!”


    離陽屁股中箭了似的跳起來就往外跑。


    陸卿菀:……


    好歹是安置她的去處,敢不敢問問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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