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瞪大了眼睛,是方有容!


    乃大的方有容,自己沙場曾經的財務,大舅哥劉明亮的姘頭!


    他和這個女人犯相,一直都是相互看不上眼,一張嘴說話準吵架,想起自己曾經受過的屈辱,胡老三火冒三丈,喘著粗氣,吐出大團大團的白色霧氣。


    這娘們可不是沒工作,沙場那時候,她也不是天天守在那兒。


    她很少穿她們單位的製服,今天更是穿了件淺色的呢子大衣,白色小皮靴,一晃幾個月不見,小腰扭的還是那麽妖嬈。


    “三哥,這誰呀?”


    陸大建和於峰過來摟住了他的肩膀,兩個人也盯上了她誘人的背影。


    胡老三咬牙切齒說:“一個馬子,賊特麽騷,你倆想不想上?”


    “能行嗎?”於峰有些擔心。


    陸大建眯起了眼睛,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由食指大動。


    “這馬子在興安賊出名,最喜歡的就是用強,綁起來滴洋蠟,皮鞭沾涼水,人越多越特麽興奮……”胡老三嘿嘿笑著,酒精麻木了他的大腦,眼睛裏閃爍著惡狠狠的光芒。


    “不錯!”陸大建笑道:“我就喜歡這麽火辣的娘們,那就約她去旅店唄?”


    “約?”胡老三搖了搖頭,“那就沒意思了,沒說嘛,人家喜歡強迫型的,刺激!”


    “明白了!”陸大建本來就好這一口,此時酒勁上頭,更是興奮不已。


    胡老三把長圍脖纏在了臉上,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叮囑道:“前麵不遠就有家私人旅館,大建你逼著她去開房間,過一會兒我倆裝作找人再進去!”23sk.


    “好嘞!”


    陸大建興奮地直搓手,差點笑出聲來,三個人閃身鑽進了旁邊的胡同。


    前麵不遠就到家了,方有容剛拐進二道街,腰就被人從後麵一把摟住了,嚇的她大聲喊了出來:


    “啊——”


    尖叫聲刺耳。


    陸大建的棉手套用力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尖刀抵在了她的腰上,“別出聲,不然我他媽廢了你!”


    方有容腿已經軟了,感覺腰部有什麽東西,哆哆嗦嗦低下頭,就看到了那把閃著寒光的刀。


    她的心髒狂跳,渾身沒了力氣,想起不久前發生過的那兩起分屍案,據說那兩個女孩被大卸八塊,好多器官都被掛在了樹上……


    “別、別殺我……”


    由於嘴被手套捂著,她的聲音極小,這時,她看到又圍過來兩個男人,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完了,這是個團夥!


    真是悔死了,一個人去跳什麽舞,老老實實在家看電視不好嘛!


    怎麽辦?


    他們會不會殺我?


    陸大建嘿嘿笑了:“真乖,你放心,隻要陪哥幾個玩高興了,就不會動你半根毫毛!”


    方有容驚恐的一動都不敢動。


    “我鬆開手,你不許叫,不然我這刀可就捅進去了,聽明白沒有?”


    方有容趕快點頭。


    陸大建緩緩鬆開了捂著她嘴的那隻手,方有容緊緊抿著蒼白的紅唇,別說此時馬路上一個人沒有,就算是在鬧市,此時刀就頂在腰上,旁邊還有兩個大男人,她怎麽可能敢喊。


    陸大建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那把刀一多半都縮在了他棉大衣的袖子裏。


    “跟著我走!”


    方有容木偶一樣,雙腿僵硬,隨著他貼著馬路邊往前走。


    胡老三和於峰跟在後麵不遠。


    於峰有些擔心,趴在胡老三耳邊說:“是不是別去旅店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得了!”


    胡老三眉頭一皺,“死冷寒天的,能去哪兒?”


    於峰邊走邊四處看,不由歎了口氣,夏天還好說,直接上山就行了,現在確實沒地方可去。


    “一會兒她要是叫怎麽辦?”他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沒幾個不怕死的,刀逼著呢,她敢亂嘚瑟嗎?”胡老三說。


    於峰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再說了,去小旅店搞破鞋的多,叫幾聲也沒人管!


    ——


    小北風“嗖嗖”的像刀子一樣。


    馬小花騎著自行車,順著文化宮門前馬路一直往南,穿過市中心最繁華的十字路口,過了一條火車道和商業街,拐上了二道街。


    他戴著一頂新旱獺帽,這幾年特別流行這個,死貴死貴的!


    這是剛入冬圖四買的,一起買了兩頂,一人一個,他不太喜歡,覺得太老氣了,可四哥已經買了,不戴也不好。


    他用圍脖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才出文化宮舞廳不一會兒,手指尖就麻了,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手上的單皮手套好看是好看,可太不抗凍了。


    現在他就想趕快到家,鑽熱乎乎的被窩裏。


    不知道為什麽,他又想起那個身材性感的女人,嘴角掛上了一抹微笑……


    雖然他一直沒去請這個女人,但在舞池裏跳舞時遇到,還是多瞅了她幾眼。


    女人身材火辣,氣質高傲,但長的卻很一般,清湯寡水的一張臉,談不上醜,卻也說不上多漂亮。


    距離近了,馬小花才想起女人是誰。


    原來是夏天時在河西灣沙場見過,這個女人是胡老三大舅哥的姘頭,當時她的這頭大波浪有些淩亂,神情也是狼狽。


    女人叫什麽了?


    馬小花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他歎了口氣,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轉念又想起自己,這些年始終搖擺不定,哪個才是真愛?誰才是自己的菜?


    是英俊的小夥?還是風騷的女人,兩個款式,兩種完全不同的吸引力!


    有時候看到兩盞大燈時,他總有一種撲上去,將臉貼在上麵的衝動,又或者想去用力揉搓……


    他又一次迷茫起來,腦子裏開始醞釀著新詩。


    快十點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盞盞昏黃的路燈,他緊著往前蹬。


    咦?


    前麵好像有幾個人,是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這女人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喝多了?


    他有些好奇,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


    正所謂好奇害死貓,如果不看這一眼,也不會有後麵那些事,可馬小花就是看了,不僅認出了女人是誰,還看到了她腰間的那抹寒光……


    我艸!


    這不是今晚舞廳那個女人嗎?這是遇到劫道的了?


    他不動聲色往前騎。


    胡老三瞥了一眼遠去的自行車背影,感覺有點熟悉,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有些心慌。


    那家旅店到了,按照提前說好的流程,陸大建摟著方有容就進了旅店。


    胡老三和於峰站在門口不遠處,兩個人背風點著煙,聊起天來。


    “老三,不能有事兒吧?”


    於峰還是覺得這種事情往旅店跑太危險。


    胡老三瞥了他一眼,故意激他,“老於,這可不像你,誰不知道鶴城鼎鼎大名的於老黑,今天膽子咋這麽小了呢?”


    於峰朝雪地上啐了一口,“還不是大建這個貨,和孟老二的一個馬子搞破鞋被發現了,沒招兒就跑出來避避風頭,這要是在鶴城,我他媽怕這些?!”


    胡老三暗笑,不怕你還往出跑?


    他眨了眨眼睛,“大建真牛逼,孟老二他也敢惹?”


    於峰歎了口氣,“這二逼,早晚得死女人肚皮上!”


    胡老三想說了,你特麽也好不到哪兒去,話在嘴裏打個轉兒,又咽了迴去。


    ——


    馬小花在前麵一個胡同口下了自行車,探出頭去看。


    後麵就剩下兩個人了,此時正站在一家旅店門前,嘴裏唿著大團大團的霧氣,在說著什麽……


    糟了,那個女人一定是被逼進了旅店,這不是劫財,這是要劫色呀!


    管?還是不管?


    按理說,這女人可不是朋友,甚至曾經還是瘋子的敵人,可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遭難不管!


    他先是計算了一下派出所的距離,搖了搖頭,不行,太遠了!


    這個位置距離區公安分局最近,再仔細一想,如果騎過去報案,再等公安過來抓人的話,估計她已經被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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