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麽辦?難道要老師求著他周新平吃飯不成?”洪文景生氣道。


    “唉,算了,我給老師打個電話吧。這件事還是隻有他能決定了,我們是做不了主的。”宋正羽捏了捏鼻梁,歎氣道。


    說完宋正羽也不管洪文景什麽態度,直接給馮文博撥去了電話。


    馮文博聞言倒也是於脆,直接道:“那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開玩笑,我馮文博如今跟李清鴻都是師兄弟的關係,你周新平來了我都沒端架子特意安排時間宴請你,甚至在你得罪了我掌門師叔之後,我也想著幫你一把,如今倒好,你周新平反倒端起架子了真以為京城來的就牛了嗎?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宋正羽掛了電話之後,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對洪文景道:“看來得去趟東凱大酒店了,否則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結果呢?你要不也一起去吧。”


    “算了吧,這個周新平姿態既然擺得這麽高,連老師跟他已經約好的晚餐他都取消了,你去了又怎麽樣?”洪文景說道。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誰讓我是校長呢,到時周新平真要發飆,我可是首當其衝啊”宋正羽麵露一絲無奈之色說道。他跟洪文景在讀書時就是師兄弟的關係,如今又是同事,兩人關係極好,在洪文景麵前,宋正羽說話倒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洪文景知道宋正羽要是不去,今晚肯定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隻好點點頭道:“隨你,我就不去了,我一看到那個丁誌江就來氣。”


    “你呀你得,我一人去吧,反正你去了也沒用。”宋正羽指著洪文景,搖了搖頭道。


    江州大學,三零六辦公室,夏雲傑最終還是受不了同事們看他那憐憫的目光,仿若他是將死之人一般,還沒到下班時間,夏雲傑便離開了辦公室。


    離開了辦公室,閑著無事,夏雲傑像往常一樣漫無目的地散著步。


    這是他喜歡的一種生活方式,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任由思緒在大腦裏飛翔,而人卻不時跟陌生的人擦肩而過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仿若他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人,有血有肉,跟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但卻又似乎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旁觀者。


    “咦,這不是東凱大酒店嗎?”走著走著,突然一座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映入眼簾,正是東凱大酒店。


    看來我雖然漫無目的的走,但心裏卻因為想著晚上的約會,不知不覺中卻來到了東凱大酒店,夏雲傑微微一怔之後,很快就灑然一笑。


    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既然來了就先進去吧,也省得等會帥真先到被她嘮叨,夏雲傑抬手看了下時間,見雖沒到六點但也就差三十來分鍾,於脆便邁步走進了大門。


    東凱大酒店,江州市最好的酒店之一。除了建築高聳入雲,極為氣派,酒店樓體的四周環境設計布置也頗為優美


    青草碧綠,林木成蔭,其間還有人工小湖,假山,倒也不失顧客散步的好地方。


    夏雲傑見時間還早,又不想在大堂裏坐著於等,便於脆順著酒店的人工湖邊的林蔭小道散步。


    隻是沒走幾步,夏雲傑便看到有五個男子簇擁著一個頭發有幾縷發白的男子朝自己這邊走來,其中有位男子夏雲傑卻是認識,赫然便是中醫學院的丁誌江副教授。


    夏雲傑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轉身便準備離去。


    夏雲傑自然不是怕了他們,隻是不想跟他們糾纏不清壞了心情。


    隻是夏雲傑不想跟丁誌江乃至他的老師周新平一般見識,可丁誌江看到夏雲傑卻眼睛猛然一亮,指著夏雲傑對周新平等人道:“那個就是夏雲傑。”


    一聽說數米開外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夏雲傑,周新平臉色一下子便有些難看下來,而謝司長已經直接衝夏雲傑招手道:“你過來一下”


    夏雲傑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問道:“什麽事情?”


    “你就是夏雲傑?”謝司長問道。


    “對。”夏雲傑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謝司長又問道。


    “這裏除了丁誌江,我和你們從來都沒見過麵,又怎麽知道你們是誰?”夏雲傑微皺著眉頭迴道。他委實有點厭惡謝司長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雖然他早已經猜出來周新平等人的身份。


    “丁教授你告訴他。”謝司長臉上露出一絲怒氣。他還從來沒遇見過一個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大學副教授。


    “不必了,我不想認識你們,如果沒其他事情那就這樣吧。”夏雲傑卻直接擺手道。


    “夏雲傑,你也太狂妄了吧知不知道現在跟你說的人是我們衛生部裏來的謝仲蒙司長,別說你了,就算馮老院長也不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丁誌江馬上將手指頭點著夏雲傑的鼻子,居高臨下地責罵道。


    “丁教授,我勸你最好還是管好你的手指頭我可不想再次動手。”夏雲傑臉色一沉道。


    “你”丁誌江沒想到自己抬出了謝司長的名頭,夏雲傑竟然還是那麽“囂張”,不禁氣得臉色都發青了,不過手指卻愣是不敢再指著他的鼻子。


    “年輕人我知道你有馮文博的關係,不過一山自有一山高,馮文博也是無法做到一手遮天的,你別猖狂”見夏雲傑在自己麵前依舊如此“氣焰喧天”,而自己那個弟子麵對這股“氣焰”,愣是縮了迴來,饒是周新平很想保持高人的風範,也是氣得忍不住出口訓丨斥道。


    “猖狂?周教授你也是學中醫的,中醫向來講究虛懷若穀,而你呢?仗著是國醫大師就擺著一副官老爺的架子,對著普通老師指手畫腳,稍不順你的意思就認為是對你的不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究竟誰猖狂?”夏雲傑聞言冷聲譏諷了一句,然後也不管他們的反應,直接手一甩,從周新平等人身邊擦肩而過。


    “狂妄實在狂妄”周新平氣得臉色鐵青鐵青,但夏雲傑一沒犯法二沒打人,周新平雖然身份尊貴超然,卻也拿他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夏雲傑離去。


    “這個夏雲傑現在還隻是個副教授就如此狂妄,如此猖狂,等他年紀再大些,晉升到教授那眼珠子不長到腦門頂上去了。這樣的老師如何能教得好學生?如何還能繼續留在我們教師的隊伍裏?如何能當醫生?”迴到房間裏,周新平越想越氣,氣得差點把丁誌江給他泡的上好龍井茶都給摔地上了。


    “這個夏雲傑確實不像話顧廳長這個夏雲傑必須得嚴肅處置”謝司長麵色鐵青地說道。


    謝司長雖然論級別隻是個廳級於部,跟江南省衛生廳廳長的職級一樣,但自古有雲,京官大三級,謝司長到了地方上,他這個廳級於部可比顧廳長尊貴多了,所以麵對同級的顧廳長,生氣之下,他說話的口氣幾乎是命令式的。


    “周教授,謝司長你們息怒,這件事我會跟宋校長他們商量的。”顧廳長陪著笑臉說道。顧廳長現在已經知道夏雲傑是通過馮文博才進的江州大學,而馮文博是省委常委馮正誠的父親,顧廳長在沒弄清楚形勢前,還真不敢大攬特攬。否則要是換成一個醫學副教授,顧廳長老早就拍著胸口保證了。


    “那就把宋正羽叫來”周新平陰沉著臉說道。堂堂國醫大師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罵猖狂?這口氣周新平如何忍得下


    “好,我馬上打電話叫宋校長過來。”顧廳長急忙道。他自然看得出來,今天這件事要是沒有個說法,恐怕周新平是不會罷休的。


    顧廳長說著便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宋正羽的電話,不過電話還沒撥出去,敲門聲響了起來。


    丁誌江是眾人身份最輕的,聽到敲門聲自然馬上去開門。


    門一打開見是宋正羽,丁誌江不禁愣了愣,而顧廳長見是宋正羽來了,兩眼亮了一亮,衝宋正羽招手道:“宋校長你來得正好,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呢。”


    “顧廳長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宋正羽臉色微變道。他一推門進來就已經感覺到氣氛很異常,隱隱中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還不是為了那個夏雲傑。”顧廳長沒好氣道。


    “夏雲傑?他又怎麽了?”宋正羽疑惑道。


    “怎麽了?宋校長你們學校的老師都是這樣目中無人的嗎?連最起碼的尊重前輩、領導都不懂嗎?”謝司長含怒譏諷道。


    “謝司長您先別生氣,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宋正羽越發疑惑道。他看得出來此時謝司長和周新平教授都非常生氣。隻是他們畢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宋正羽可不認為為了下午那件事情,他們一直到現在都還怒形於色,如果真是這樣,那未免也太沒氣度和城府了


    “丁誌江你來告訴宋校長。”謝司長陰沉著臉說道。


    “是。”丁誌江恭敬地答應了一聲,然後把剛才的事情跟宋正羽轉述了一遍。但從丁誌江口裏說出來,夏雲傑自然成了狂妄無比,無法無天的人物。


    宋正羽自然不會全信丁誌江的話,但心裏卻也頗多惱怒夏雲傑不識大體,不懂得人情世故,不過更多的還是暗暗叫苦不已。


    一邊是周新平國醫大師,部裏來的領導,一邊是馮老師堅決偏袒的夏雲傑,如今事情搞到這等地步,宋正羽夾在中間還真是左右為難,很是難辦。


    “該說的誌江都跟你說了,宋校長你說說看,像夏雲傑這種人怎麽配當老師?配當醫生?”正當宋正羽聽完丁誌江的話,暗暗叫苦不已時,周新平繃著張臉開口道。


    “這……”宋正羽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因為周新平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罷免夏雲傑的教師資格和醫生資格,可這卻是宋正羽絕對無法做到的事情,除非他不認馮文博這個老師


    人工湖邊,夏雲傑沿著林蔭小道不急不緩地走著,隻是被周新平等人這麽一搞,心情卻沒了剛才的悠閑愜意。


    “夏大師”夏雲傑正走著,突然一道帶著一絲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夏雲傑迴頭一看,隻見不遠處一個一頭銀發的老人正滿臉驚喜,健步如飛地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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