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跟人不同,刀槍對它們沒有任何威脅作用。所以要破案,還需做一場**事。”張大師見市長們都點頭,心裏充滿了成就感,再次麵色嚴肅地說出了在途中曾說過的話。


    “做一場**事?”錢卓飛市長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精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先開這個口,就連馮局長這個時候也不願意先開口


    畢竟破案變成了做法事委實太過荒唐,萬一捅出去,這個責任由誰來擔當呢?剛才在車上,不管是司機還是秦嵐都是他下級,馮局長還能放開膽子說,但當著市長的麵卻又是另外一迴事。


    “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妥?有沒有其他辦法呢?”山頭上數錢卓飛的官職最高,大家都不發表意見,最終錢市長也隻能無奈地皺了皺眉頭說道。


    張大師撫著胡須沒說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見張大師不迴答,錢市長將目光投向馮局長等人,道:“你們也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錢卓飛這一開口,場麵上的氣氛就越發微妙起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心裏都認同張大師的建議,但誰也不願意先開這個口。


    “我有一位朋友他說在這方麵很有研究,現在正從海州市趕過來,要不然等等他,看看他是否有什麽好的意見?”秦嵐說到這裏特意頓了一頓,衝張大師歉意地笑笑道:“還請大師不要見怪,這件兇案非同小可,不能掉於任何輕心,多個這方麵的專家多一分見解。”


    “無妨”張大師擺擺手說道。他才不相信秦嵐的朋友真懂這個,多半也是個江湖騙子,連她自己對他也沒有多大的信心,要不然他們公安局的人又何需再請他出馬呢?既然是同行,張大師怎麽說也是老江湖,以前又曾真正豢養過惡鬼,自然不會擔心鎮不住對方。


    “這樣也好”錢市長等人正愁棘手,見秦嵐這樣說都點頭表示同意,而馮局長卻有點不高興,認為自己剛才在車上明明說好了,秦嵐卻又蹦出這麽個說法,頗有點在張大師麵前掃他這個正局長麵子的感覺。


    “不過我這位朋友可能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才能趕到,錢市長您看……”秦嵐見錢市長點頭說好,看了看手表,麵露為難之色說道。


    饅頭山這條路甚是難開,從東通市到饅頭山開車需要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秦嵐滿打滿算夏雲傑趕到這裏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如今已經是深夜,她倒是擔心領導勞累等不及。


    “無妨,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就在這裏等你那位朋友趕過來,隻是深夜還要勞煩大師,倒是真心過意不去。”這個案子事關關百姓安危、仕途前程,在這個時候錢市長倒是沒擺市長的架子,衝秦嵐擺擺手,然後又客氣地對張大師說道。


    現在一向來無神論的錢市長也開始相信冥冥中有神靈的事情,所以對張大師格外的客氣。


    “錢市長客氣了,斬妖除魔也是我們修行之人分內之事。”張大師撫摸著山羊胡一臉浩然正氣道。


    山風吹來,白發飄飄,衣袂飛動,在配上這樣的一番話,一下子張大師在錢市長等人心中樹立了十分高大的形象,就連秦嵐都被這賣相給迷糊得開始相信起張大師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而相反夏雲傑那張清秀年輕的臉蛋,似乎怎麽琢磨都不像是什麽得道高人,更別說什麽在江南省沒有比他更懂陰陽風水的人了。


    平生第一次,秦嵐開始對夏雲傑的信任有些動搖,心裏也開始變得不安起來。現在正副市長還有局長都在,萬一到時夏雲傑其實隻是個半搭子,又或者根本不懂,那結果是非常嚴重的。隻是話已經說出口,秦嵐卻是不好再改口。


    張大師這個老江湖還是挺有一套的,再加上錢市長等人現在本就疑神疑鬼,張大師在山頭上跟錢市長等人一陣海吹,沒多久就把他們給忽悠得對他越發深信不疑,張口一個大師閉口一個大師的,把張大師給捧得整個人都要隨山風飄了起來。


    正當眾人被張大師給忽悠得深信不疑時,秦嵐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夏雲傑的號碼,急忙接了起來道:“你現在在哪裏?”


    “我現在已經到了饅頭山山腳下,不過守衛的警察不讓我上去。”電話裏傳來夏雲傑的聲音。


    “你已經到了?你不是說你在海州市嗎?”秦嵐聞言不禁一臉驚訝道。


    秦嵐卻又哪裏知道夏雲傑一路飆車過來,哪怕山路他也是以一百四五十的速度開過來的。當然以夏雲傑的本事,高速上的監測攝像是肯定拍不到他超速的。


    “我一路超速過來的。”山腳下,夏雲傑坐在寶馬車駕駛位上,皺著眉頭,雙眼寒芒四射地掃視著饅頭山,說道。


    以他的本事又豈會感受不到這山上揮散不去的濃鬱煞氣。


    “你呀你不是說讓你注意安全的嗎?”秦嵐聽說夏雲傑一路超速過來,心中又是倍感溫馨又是忍不住埋怨道。


    “這不安全到達了嗎?”感受到秦嵐的關心,夏雲傑眼中的寒芒轉為了溫柔。


    “算了,這件事等會再跟你計較。你把電話給……算了,你在山腳下等一下,我馬上下去接你。”秦嵐本來想讓守衛的警察接電話,但想想山上市長、局長都在,還是得事先問個清楚,省得到時上了山在市長等領導麵前出醜。


    說完秦嵐便掛了電話,然後對市長等人說道:“錢市長,林市長,馮局長,我朋友趕到了,我先下去接一下。”


    如今錢市長對什麽陰陽風水很是相信,連帶著對陰陽風水師也變得尊敬起來,聽說秦嵐的朋友趕到了,竟然難得謙虛地道:“深夜半夜讓你那位朋友特意趕來,還真是過意不去,這樣我和你一起下去接他一下吧。”


    聽說市長要親自下去接夏雲傑,秦嵐不禁心虛得急忙擺手道:“不用了錢市長,我去接就行了。”


    “這不好,大老遠讓他趕來,接一下是應該的。”錢市長卻執意要去接。


    錢市長都要親自去接,林副市長還有馮局長自然也不好自恃身份了,也都紛紛說應該接一下,唯有張大師為了顯示一下自己的超然,不僅沒有下山接而是在一位警察同誌的陪同下,端著羅盤裝模作樣地在山頭轉悠起來。


    坐在車裏,秦嵐心裏真是七上八下。這等會要是市長等人看到夏雲傑是個年輕小毛頭,然後萬一夏雲傑又隻有半搭子功夫或者根本不懂,那可怎麽辦呢


    饅頭山就是個小山頭,就算不開車,走路下山也沒幾分鍾,轉眼間車子就到了山腳下。


    到了山腳下,錢市長等人都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剛才錢市長非要堅持下來接秦嵐的朋友,除了要表示一下對高人的尊敬,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山上的陰森恐怖氣息實在壓得他心頭慌兮兮的,渾身難受。如今到了山腳下,總算是透了一口氣。


    夏雲傑聽說秦嵐要親自下山來接他便早早下車站在路口等她,可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而且看架勢、麵相個個還都是高官,不禁愣住了,而錢市長等人都以為來者必定是一位像張大師一樣仙風道骨的得道高人,沒想到卻是一位毛頭小年輕,先是一愣,接著就難免麵露一分不喜。


    深更半夜的這般興師動眾,迎接的竟然是一位毛頭小年輕,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尤其馮局長本就對秦嵐有些不滿,見搞了半天她請來的朋友竟然還是個毛頭小年輕,心裏就越發不滿了,沉著臉道:“秦嵐同誌,莫非他就是你請來的大師嗎?”


    說話時,馮局長特意加重了“大師”兩個字。


    他當然是不相信這麽一個毛頭小年輕會是什麽陰陽風水大師


    “是的,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夏雲傑,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位玄學大師。夏雲傑這位是我們東通市的錢市長,這位是林市長,這位是我的上級領導馮局長。”雖然知道馮局長他們心有不滿,但秦嵐也隻能硬著頭皮介紹道,介紹時也沒忘往夏雲傑頭上戴頂帽子。


    沒辦法事到如今,也隻能抬一抬夏雲傑的身份。當然內心深處,秦嵐還是選擇相信夏雲傑不會騙她。


    事到如今,下山都下山了,況且秦嵐怎麽說也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麵子也是需要給一點,既然秦嵐這麽介紹,錢市長等人也隻能敷衍地跟夏雲傑握了握手,隨口說了句辛苦了,然後再次深深地唿吸幾口新鮮的空氣,便轉身上車往山上去。對待夏雲傑的態度跟對待張大師的態度卻是迥然有別,甚至連問他意見都沒有問一下。


    這也不怪他們,在中醫方麵也好,在風水相術方麵也罷,中國人有些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總覺得這方麵真正有造詣的人,應該都是年長者而不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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