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陶陶試婚紗,莫景琛特意提早了下班迴來,沒想到迴到家裏,屋子裏麵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頓時愣了一下,揚聲叫了一聲:“南湘。”


    偌大的屋子裏迴蕩著他的聲音,久久沒有人迴應,他立即皺眉,拿起手機,趕緊打給南湘,結果卻是聽到了提示音,機主關機了。


    “這是怎麽迴事?”莫景琛匆匆來到臥室裏,看到了平鋪在床上的婚紗和敬酒服,還有各種配飾,東西都已經在這裏了,但人卻不見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轉身,箭步走了出去。


    “少爺。”他剛走出大廳,高敬就拿著手機,匆匆走進來,大聲說,“南湘小姐的好朋友陶陶出事了,我在網上看到的,事情好複雜,說是司澈的妹妹,想害陶陶被車撞,結果自作自受,反而把自己弄死了,網上的視頻都在瘋傳了,南湘小姐現在應該去找陶陶了。”


    莫景琛迅速拿過他的手機,把上麵的視頻看了一遍,眉頭緊皺,陶陶是南湘在霍家裏的好姐妹,現在陶陶出事了,南湘不在家裏肯定跑去找陶陶了。


    “這丫頭,跑去找別人也不跟我說一聲,想讓我擔心?”莫景琛把手機丟迴給他,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司澈,現在是他老婆拐走了他的準新娘,他當然要打給他要人了。


    但電話嘟了一聲,隻傳來了提示音,機主關機了。


    “該死的,這個時候關機……”莫景琛眉頭緊皺,立即在電話簿裏找到沈英傑的電話打過去,現在沈英傑和司澈在霍氏集團裏,都有負責和他公司的項目,他們業務來往頻繁,已經很熟了。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沈英傑做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剛想打電話給尤伶俐,問她什麽時候迴家,沒想到竟然打不通,他瞪著手機,正在咬牙切齒著,手機響了,以為是尤伶俐打迴來的,他立即拿起手機,這一看,臉上的神情馬上就凝結住了。


    他伸出手指,接通了電話,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手機裏立即傳來莫景琛著急的聲音:“沈英傑,司澈還在你們公司嗎,麻煩叫他聽一下電話,我有事找他。”


    沈英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班時間,說:“司澈家裏出了事,他要休假一段時間,你公司有事就找我吧,如果是私事,你恐怕是暫時聯係不上他了。”他都找不到他了,更別說是莫景琛了。


    “現在下班了,我找他不是公事,我的南湘是不是跑去他家裏了?”這個點還沒有迴家,他很擔心的。


    沈英傑眼眉一挑,隨即咬牙切齒地一掌拍在桌麵上,怒火中燒了:“問得好,我也想知道我老婆在哪。”司澈一個人的破事,現在竟然拉著兩個家庭下水陪著他煎熬,真是忍無可忍了。


    莫景琛的語氣瞬間得深沉,冷冷地問:“司澈在哪?”自己有事不好好陪著老婆,還把別人的老婆拐走了,豈有此理。


    沈英傑剛想說什麽,外麵有人敲門,一名女秘書從外麵進來,她是唐暄的秘書。


    一看到她來了,沈英傑立即問:“怎麽樣,查到司澈在哪了嗎?”現在他老婆陪著陶陶,司澈一天不迴去,他老婆肯定不放心迴家,老婆不在,他一個晚上都過不了,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司澈的身上,他已經冷靜大半天,也該夠了。


    唐暄的秘書就是來跟他說這件事的,點頭說:“唐姐就是讓我來告訴你,司助理現在正在時光嫣然的酒吧裏買醉。”


    “這該死的家夥,說去冷靜,卻是去買醉,媽的,我馬上去找他。”沈英傑一下子站起來,一邊握著手機,一邊往外麵快步而去,對著手機說,“司澈在一家名叫時光嫣然的酒吧裏買醉,我現在就殺過去,讓他趕緊滾迴去哄自己的老婆。”


    他的話剛說完,手機裏隻剩下嘟嘟嘟的聲音,看來某人比他更著急去找人。


    霍冽宸剛從會議室出來,看到他火急火燎的樣子,眼眉一挑,好整以暇地問:“我準備迴家,一起嗎?”等他們迴去,就可以吃晚餐了。


    沈英傑一臉羨慕地說:“你先迴去吧,晚餐不用等我了,我要去找老婆了。”


    霍冽宸唇角微勾:“去吧。”幸好他們家有兒子在,蘇盡歡走不開,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會跑去安慰陶陶,那臭小子總算派上一點用場了。


    沈英傑嘴角微抽了一下,他怎麽感覺霍冽宸好像在幸災樂禍,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他握著手機,趕緊去停車場取車,直接就去酒吧了。


    夜色已經降臨,白天的煩囂已經慢慢平靜下來,燈紅酒綠的夜市開始了,大家累了一整天,正是可以放鬆的時候。


    司澈泡在酒吧裏,喝了一下午的酒,已經醉得差不多了,他握著酒杯,俊臉發紅,嘴裏喃喃地說著什麽:“人生苦短……做人太辛苦了……如果人生還能重新選擇……那該多好……”


    他的養父母死了,現在連他們臨終托孤的司薇兒也死了,如果知道有今天,他情願從來沒有被司家收養過,他還是個孤兒,天空海闊任鳥飛空,這樣他一輩子都不會欠別人。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司澈握著酒杯,繼續喝著酒,在醉眼分花的時候,仿佛看到陶陶向著自己走來,他向著她伸出手,痛苦地哭了,“陶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害了薇兒……如果不是我……你們就不會弄成這樣……”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不管誰出事,對他來說,都是挖心的痛。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這樣是何必呢,為難自己,也不會有人心疼你的。”一個女子看到他醉成這樣,見他長得這麽帥,不禁有些心動了,上前來,主動開解他。


    司澈看著眼前的女子,覺得她就是陶陶,憋著已久的眼淚也不禁泉湧而下,難受地說:“陶陶……對不起……我不想離開你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我心裏好難受……我就要爆炸了……嗚嗚嗚……”


    看著眼前這帥哥哭成狗似的,女子不禁心裏生出了一抹憐憫,安慰說:“沒事了,既然不想麵對那就不要麵對了,在這裏買醉對身體不好,我帶去酒店吧,放縱一下,煩惱自然就沒了。”


    她說著伸出手,就想扶他起來,不過她還沒有碰到司澈,就被人啪一聲拍開了,她的手吃痛,迅速縮迴,氣憤地迴頭開罵:“媽的,你幹什麽,別妨礙本小姐的豔遇。”


    及時趕來的沈英傑,箭步上前擋在了司澈的麵前,伸手叉腰,沉著俊臉,不悅地說:“他是有婦之夫,你要找豔遇找別人去,不然我就報警,告你企圖性騷擾我的好兄弟。”


    那女子一聽司澈是他的好兄弟,頓時嚇得臉色發青,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趕緊抬起腳就走。


    司澈醉得很厲害了,趴在桌子上,嘴裏喃喃地喊著陶陶,不斷地道歉。


    沈英傑伸手拍了拍他發紅的臉,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不悅地說:“你這混蛋,不是說要冷靜一下嗎,跑到這來喝酒,沒聽過,酒入愁腸愁更愁嗎,喂,你趕緊給我振作起來,去找你老婆,好好哄她去,別霸著別人的老婆不放迴家。”


    “你……”司澈吃力地抬起頭,看了沈英傑一眼,隨即用力抓住他的手,吃吃地笑著說,“英傑……你來得正好……陪我喝幾杯……來……喝……”


    他拿著酒瓶,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著他笑:“快來……陪我喝……”


    “媽的,你都醉成這樣了,還喝個屁。”沈英傑趕緊把他手上的酒瓶拿下來,扶住他。


    “我沒醉……我還能喝……你就陪我喝一晚……我就隻有今晚……可以放縱……你讓我喝……”司澈和他拉扯著,要拿起那瓶酒。


    “喝你的頭,不準喝,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裏買醉,我就得陪著你獨守空房,我讓你冷靜,沒讓你來買醉,趕緊跟我迴去。”沈英傑撐住他的身體,想要扶他走。


    但司澈不配合,他掙紮著,醉醺醺地大叫:“我不要迴去……我要喝酒……你讓我喝……我頭痛……快要爆炸了……”


    “你喝這麽多酒,不頭痛才怪,乖,別鬧,出去後,我給你買解酒藥。”沈英傑見他不配合,隻得把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硬是扶著他走。


    “我不走……我要喝酒……”司澈煩躁地大叫著,用力推開他。


    沈英傑沒想到醉酒的人還能這麽大力,碰巧一腳踩在一塊倒了有些酒水的地板上,腳一滑,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醉得找不到北的司澈則重重壓在了他的腰上。


    沈英傑痛得麵目猙獰,發出了慘烈的叫聲:“啊……我的腰啊……”完了,他的老腰要完了。


    就在這時,剛才被他罵走了的女子上前來,一臉鄙視地看著他,說:“難怪你不讓我帶他走,原來你竟然好這一口,跟我一個小女人搶男人,無恥。”


    這女子的話一出,大家立即投來了曖昧的目光,仿佛他們真有什麽似的。


    “你說什麽……說什麽……”沈英傑用力推開了壓在他腰上的醉鬼,扶著腰站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那女子,拳頭攥得緊緊咯咯作響,眸光裏透著殺氣,陰測測地說,“你再說一次,老子的拳頭控製不住。”


    “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不要臉,跟我搶男人,無恥。”那女子伸手叉腰站在那,氣憤地大聲叫嚷,分明是她先看上的男人,憑什麽來搶她的。


    沈英傑瞪著眼前的女子,簡直大開眼界了,他抬起腳踢了踢倒在地上,醉得爬不起來的司澈,氣得想打人了:“媽的,誰跟你搶男人了,他是你的男人嗎,咱們要不要去警局那辨認一下,看他是你的男人,還是我的朋友。”


    “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朋友,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難得碰到這麽帥的男人,那女子還不肯放棄。


    “證明,很簡單,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司澈,我把他的身份證拿出來,你就死定了。”沈英傑說著,伸手往司澈的口袋裏翻找,結果找了半天,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找到,他的臉色開始發青了,靠,這家夥,出門都不帶錢包的嗎?


    周圍吃瓜的人,開始指著他指指點點了,眼神充滿了惡意,說話也有點難聽了。


    “怎麽樣,你隨便捏造一個名字,就說他是你的朋友,他現在醉成這樣,誰知道你帶著他離開後會對他做什麽,大家說是不是?”那女子倒是挺精明,還懂得利用群眾的力量來壓他。


    沈英傑第一次受到這種屈辱,氣得肺都炸了,目光冰冷地盯著那女子,冷冷地說:“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語言攻擊已經構成了誹謗罪,我要告你,一告一個準,想跟我上法庭嗎?”


    聽到他要告自己,那女子有些膽怯了,不過一旁吃瓜的群眾吃瓜不嫌事大,竟然慫恿她起來了,她看著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司澈,咬牙說:“別以為你拿這個嚇唬我,我就怕你,我是不會讓一個純情少男落入你的魔掌裏。”


    沈英傑頓時被她的話整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他伸手指著司澈,一臉驚嚇地說:“小姐,你的眼睛沒問題吧,他也稱得上純情少男?”她一定是深度近視,忘記戴眼鏡出門了,司澈是純情少男,那他是什麽?


    司澈醉得雲裏霧裏,動了一下身子,把頭轉過來,麵向著大家,喃喃地喊了一聲:“好吵……”


    大家看著司澈,紛紛忍不住幹咳起來,司澈的確是個大帥哥沒錯,不過看起來,也快要三十了吧,說是純情少男,也太難為大家的眼睛了。


    就在這時,莫景琛也趕來了,看到酒吧裏一團亂糟糟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快步走進來,看向一臉像是踩到米田共的沈英傑,訝異地問:“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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