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柏思一臉懵逼,趕緊跟著千嬌,飛快地來到茶夫人的臥室,她剛走進去,就看到莫老爺抱著茶夫人,茶夫人臉如土色,手按著肚子,不斷喊痛,嘴角滲出了反黑的鮮血,一看這景象,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夫人,你忍著點,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快拿止痛藥來給夫人吃,快啊。”莫老爺緊緊抱著茶夫人,手掌不斷擦拭著她嘴角深處的鮮血,大聲吼叫著。


    女傭急匆匆地拿著止痛藥來了,手掌有些顫抖地遞給莫老爺:“老爺,止痛藥。”


    莫老爺把止痛藥塞進茶夫人的嘴裏,著急地說:“夫人,止痛藥來了,你快吃了,你吃了就不會痛了,你快把藥吞進嘴裏。”


    茶夫人把藥含在嘴裏,卻無力咽下去,她突然想起了什麽,驀地睜大眼睛,一臉震驚地說:“小雲……是小雲……”


    莫老爺抱著她,見她無法把藥吞進肚子裏,很著急:“小雲怎麽了,你是不是想見小雲,我讓人把她叫過來。”


    茶夫人用僅剩的一點力量緊緊抓住莫老爺的手,嘴裏斷斷續續地說著:“小雲……她……她……”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口發黑的鮮血從她的嘴巴裏噴了出來,灑落被子上,然後她的身體一軟,直直地倒在了莫老爺的懷裏。


    莫老爺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心痛如絞,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夫人。”


    喬柏思站在屋子裏,看著茶夫人瞪著雙眼,瞳孔漸漸散大,眼中那一點光,漸漸燃燒殆盡,驟然熄滅,她唇角忍不住慢慢的上揚,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她終於油盡燈枯了。


    就在這時,小雲也從自己的屋子趕來了,她聽到了莫老爺的叫聲,心裏頓時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心膽俱裂,她加快了腳步,飛快地跑進了臥室裏,看到莫老爺抱著茶夫人悲痛地哭著,而茶夫人瞪大了眼睛,毫無動靜的樣子,心仿佛瞬間碎了。


    她來晚了,雙膝一軟,噗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不禁淚流滿麵,悲痛欲絕:“夫人……”是她害死了夫人,是她把她毒死了。


    小麗追了進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伸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說:“夫人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她是病得很嚴重,但也不至於突然就暴斃了吧,太可怕了。


    可欣也追進來了,看到已經死去的茶夫人,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怕小雲會亂說話,趕緊上前去,在她的身邊跪下,看著傷心欲絕的模樣,壓低聲音說:“小雲,夫人已經沒了,節哀順變,逝者已矣,你得好好為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做打算。”


    小雲用力握住拳頭,抵在地毯上,抬頭,淚眼婆娑地往茶夫人看去,隻見她瞪大了眼睛,仿佛正在瞪著自己,頓時嚇得心頭一顫,趕緊低下頭去,心虛得不行,但她的悲傷是真的,她剛才拚命的跑過來,就是想告訴茶夫人,她中了毒,但她來得太晚了。


    她自責,愧疚,悔不當初。


    可欣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她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小雲,沒事了。”


    小雲悔恨得泣不成聲,怎麽可能沒事,茶夫人是被她毒死的,她害了一條人命,她殺了人,她雙手沾了鮮血,她以後要怎麽麵對景輝,怎麽麵對她的孩子,該死的人應該是她,她就應該給夫人償命。


    南湘在屋子裏正在為肚子裏的孩子講故事,進行胎教。


    就在這時,小曼飛快地從外麵跑進來,一臉高興地大聲說:“少夫人,好消息,我和高敬的大仇終於報了一半,天大的好消息。”


    南湘放下手上的故事書,抬頭看向她,微微一笑說:“這是怎麽了,你們的仇怎麽就報了一半,是茶夫人栽了,還是喬柏思栽了?”


    小曼來到她的麵前,一臉興奮地說:“剛從那邊傳來的消息,茶夫人突然暴斃了,茶夫人死了,她以後再也不能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哈哈……”


    南湘臉上的神情頓時一僵,一臉驚訝地問:“你說什麽,茶夫人暴斃了?”她沒有聽錯吧,茶夫人是生病了,聽說是心病,怎麽會突然就暴斃了?


    “是真的,現在茶夫人那邊哭聲一片,老爺也迴來了,這事錯不了。”她盼著老天爺收拾茶夫人已經盼了很久,這次真的太解恨了。


    南湘的心頓時哆嗦了一下,立即伸手扶著肚子,站起來,一臉震驚:“天啊,怎麽會發生這麽嚴重的事,小曼,我們快去看看。”


    她真的不敢相信,雖然她跟茶夫人一向水火不容,但現在聽到她突然暴斃的消息,心裏並沒有感到很開心,反而有些唏噓,她痛失愛子,已經受了很大的打擊,聽說得了心病,一病不起,隻能臥床休息,這麽多天了,她並沒有去看過她。


    以她們的關係,她是覺得沒有必要。


    “少夫人,你確定要去看她嗎,我聽說,她死得很恐怖,眼睛瞪得老大,就像要吃人似的,很恐怖。”小曼有些擔心地看著她,怕她看到茶夫人恐怖的樣子,會被嚇倒。


    “她怎麽說都是我的長輩,她出了事,我當小輩的不去看一下,說不過去,你放心吧,我有心理準備,不會被她嚇倒的,對了,打電話通知景琛。”這茶夫人怎麽說都是他的繼母,繼母去世,他身為繼子不出現,會被人說閑話的。


    “少夫人,你就別擔心了,早就有人通知少爺了,少爺現在也該是在趕迴來的路上了。”小曼扶著她說。


    “那好吧,我們先過去看看什麽情況。”南湘點了點頭,在她的攙扶下,邁開腳步,趕緊往茶夫人的住處趕去。


    這莫景輝才剛出事不久,茶夫人就接著暴斃,南湘心裏突然湧起了一抹莫名的難過,鼻子酸酸的,人死如燈滅,不管過去他們有多少恩怨,隨著她的死去也煙消雲散了。


    救護車來了,醫生和護士正在檢查茶夫人的屍體。


    莫老爺坐在椅子上,臉上布滿了悲痛和憂傷,眼淚幹了又添了新的,他伸手捂臉,泣不成聲,莫景輝去世之後,他很不容易才振作起來,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景輝前腳剛走不久,茶夫人又跟著暴斃,這接連來的打擊,讓他無法控製自己。


    這裏死了人,喬柏思趕緊讓小薇把小梓欣抱迴去,免得在這裏沾到了晦氣,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哭哭啼啼的,她也假裝流兩滴眼淚,看到南湘來了,見她一臉悲痛的樣子,不禁眼眉一挑,茶夫人死了,她應該高興,端著這難過的臉孔而來,裝給誰看呢。


    醫生讓護士給茶夫人蓋上白布,來到莫老爺的麵前,神情凝重地說:“莫老爺,我懷疑貴夫人是中毒而死。”


    莫老爺頓時渾身一顫,慢慢抬起了布滿淚水的臉,一臉不敢置信:“醫生,我夫人怎麽可可能會中毒?”


    小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低著頭,驚慌不已,茶夫人中毒跡象這麽明顯,隻要送去醫院一查,很快就會知道她是怎麽中毒死的,她是喂藥的人,到時候,她一定跑不掉,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在獄中出生,怎麽辦?


    醫生皺著眉頭說:“這隻是我的初步診斷,至於具體中的是什麽毒,就得迴醫院去檢測了,莫老爺,貴夫人是中毒而死,我建議你報警。”這有人被毒死了,一定得報警找出兇手,為死者討迴公道。


    喬柏思上前一步,一臉義憤填膺地說:“醫生說得沒錯,婆婆在家裏被人毒死,一定要報警,一定是莫家裏的人幹的,把今天接觸過婆婆的人抓去警局裏審問就對了。”


    她的視線落在小雲的身上,一臉強勢地逼視著她:“小雲總是獻殷勤來給婆婆喂藥,她的嫌疑最大,抓她就對了。”


    小雲被她指著說話,低著頭,完全不敢吭一聲。


    南湘看不過眼,上前去,皺眉說:“喬柏思,你沒有證據不要含血噴人,阿姨讓小雲搬進莫家養胎,對她很好,小雲又怎麽會恩將仇報,給阿姨下毒,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喬柏思冷哼一聲說:“可能小雲覺得婆婆逼死了景輝,所以特意下毒毒死她,為景輝報仇呢,你看她這樣子,我說她是兇手,她連反駁一句都沒有,還不是做賊心虛。”


    她說完立即轉向莫老爺說,“老爺,小雲一定心懷不軌,毒死了婆婆,你快報警抓她就對了。”


    泣不成聲的千嬌,看到喬柏思指控小雲,她立即站出來,流著淚,一臉憤恨地說:“夫人對小雲這麽好,小雲不可能會毒死夫人,夫人本來打算要你簽離婚書,為小雲正名,好讓她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莫家裏照顧孩子,沒想到……”


    千嬌看向已經被白布蓋住的茶夫人,哽咽得說不下去了,她伺候了茶夫人這麽久,深知樹倒猢猻散的道理,茶夫人這一死,她也大勢已去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把茶夫人死前的遺願說出來。


    南湘立即睜大眼睛往喬柏思看去,咬牙說:“看來最有嫌疑下毒的人是你,阿姨希望你能簽下離婚書,你不肯,你怕一分錢都分不到,你就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下毒把阿姨毒死,你好歹毒的心腸,連婆婆都能下毒。”


    莫老爺立即把懷疑的目光落在喬柏思的身上,抬起手,重重地拍在一旁的茶幾上,沉痛地怒道:“柏思,你老實說,是不是你下毒?”


    喬柏思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臉吃瓜的神情,她不禁氣急敗壞了,生氣地說:“老爺,南湘含血噴人,我今天還沒到過這裏,我怎麽下的毒,千嬌,你一直守在婆婆的身邊,你應該最清楚的。”


    千嬌冷眼睨著她,滿懷憤恨地說:“你今天是沒來,但你昨天來了,前天也來了,誰知道這毒藥是什麽時候下的。”


    茶夫人病倒之後,喬柏思來得挺勤快的,幾乎天天抱著莫梓欣過來,就希望茶夫人看在孫女的身上,能把莫景輝的家產分給她。


    她要下毒的機會就多了。


    喬柏思氣得用力跺腳,憤怒的目光惡狠狠盯著千嬌:“你這死丫頭,你別忘了,我跟婆婆是站在同一條船上,我怎麽可能會下毒毒死她,在這裏,跟婆婆仇恨最大的人是南湘,不是小雲下毒,就是她。”


    南湘跟茶夫人的恩怨,罄竹難書,特別是最近高敬和小曼出事,差點丟了小命,雖然沒有證據,但大家心裏有數,這事就是茶夫人跟喬柏思安排的,這殺人動機,南湘最大。


    喬柏思的話有道理,這下子,大家懷疑的目光都落在了南湘的身上。


    南湘臉色一沉,不悅地說:“自從阿姨病倒臥床不起之後,我就沒見過她,更沒踏進過這個屋子半步,試問,我怎麽可能是下毒的人,簡直無稽之談。”她是很想茶夫人得到報應,但是下毒這種事情,她怎麽可能做。


    小曼怒視著喬柏思,維護自家主子:“我們少夫人基本留在家裏養胎,很少到外麵,夫人的死,跟我們家少夫人無關,倒是有些人,害怕自己的利益有損,怕被人逼著離婚,先下手為強。”


    被小曼指桑罵槐,喬柏思勃然大怒:“你這死丫頭,你敢在這裏亂說話,小心你的舌頭。”死丫頭,上次被她僥幸撿迴一條小命,再有下次,她就沒這麽好運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小曼用力握住拳頭,剛想懟迴去。


    南湘趕緊抓住她的手,向她搖了搖頭,小曼得罪喬柏思,絕對沒有好處。


    小曼忿忿不平,但心裏也明白,對方一天不簽名離婚還是莫家的二少夫人,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傭,她們根本不在一個級數上,沒得鬥。


    她沉著臉,說:“人在做天在看,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阿姨泉下有靈,一定會讓下毒的兇手現出原形。”


    南湘的話剛說完,可欣就驚恐地大叫:“小雲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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