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揚死死地盯著桌麵上的座機,但那座機卻半天沒有響一下,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的心就越來越著急,時間越長,意味著夕霧就越危險,更何況,她懷有身孕,一旦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看到高飛揚這樣,沈英傑感同身受,當初尤伶俐被人抓走的時候,他也是著急得想殺人,他一邊留意著群組裏麵的消息,一邊說:“飛揚,夕霧跟穀夫人的關係不是挺好的,你何不找她幫忙,也許,她能幫上忙。”


    如果真的是穀無痕叫人綁走了夕霧,穀夫人就能在他那裏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總比他在這裏坐以待斃的好。


    高飛揚聽了他的提醒,趕緊拿出了手機,打電話給穀夫人,他真是急瘋了,竟然沒有想到可以找穀夫人幫忙,穀夫人對夕霧這麽好,她一定會想辦法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麵傳來了穀夫人優雅的聲音:“喂,飛揚,你找我有事嗎?”穀夫人並不在穀家,她正在外麵朋友家裏,和幾位闊太在品茗賞花。


    高飛揚努力穩住有些顫抖的聲音,著急地說:“伯母,對不起,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打擾你,你現在接電話嗎?”他聽到她手機裏傳來了其他女人的談笑聲。


    “飛揚,你別著急,稍等一下。”穀夫人聽出來,他現在很著急,她站起來,向著幾位夫人不好意思地說,“各位抱歉,失陪一下。”


    穀夫人握著手機,穿過大廳,來到陽台,這才拿起手機說:“飛揚,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高飛揚在那著急地等待著,聽到她的聲音,立即著急地說:“伯母,夕霧早上去醫院產檢的時候,被人從醫院裏綁架了,我懷疑是穀無痕做的,但我沒有證據,我想請你……”


    穀夫人一聽夕霧被人綁架,臉色瞬間變了,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說:“你的意思是,無痕找人綁架了夕霧?”


    高飛揚緊張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懇求:“沒錯,夕霧被綁架已經有兩三個小時,但綁匪一直沒有打電話來,看來他們綁走夕霧並非為了贖金,所以我認為這是私人恩怨,無痕本來想借助我們打擊你,失敗後,他不甘心,他現在讓人綁走夕霧,一定是有所圖謀,伯母,我求你了,你去查一下穀無痕,夕霧懷著孩子,她不能有事的。”


    穀夫人握著手機的手驀地一用力,眸光漸漸變得冰冷,沉聲說:“飛揚,你放心,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無痕做的,我一定會讓他給你們一個交代,我現在迴穀家,你等我消息。”


    聽到穀夫人肯幫忙,高飛揚感激地說:“伯母,夕霧就拜托你了,我真的不想她有事。”他們能夠在一起,付出了很多,經曆了很多磨難,夕家甚至家破人亡,而他爸也坐牢了,如果他們不得善終,太對不起他們的犧牲了。


    “我明白,晚點再聯係。”穀夫人掐斷通話收起手機,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在她轉身,麵對來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優雅的笑容,說,“陳夫人,很對不起,今天我不能再留下來陪你們品茗賞花了,他日我再請大家吃飯賠罪。”


    陳夫人邀請她們來品茗賞花的主人家,聽到她要走了,一臉遺憾地說:“那太遺憾了。”


    “抱歉,我得先迴去,你不用送我了,你去招待其他的夫人吧。”穀夫人跟陳夫人道別後,便急匆匆地離去,趕迴穀家。


    穀無痕在家裏跟朋友玩著槍擊模擬遊戲,正玩得興起,看到一臉陰沉的穀夫人走了進來,他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立即舉起了手上的槍,衝著穀夫人的心口砰的一聲開了槍。


    穀夫人看著他手上握著的槍對準自己開槍,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心髒怦怦怦地狂跳了起來,但心口上卻沒有傷口。


    穀無痕看到她這麽驚慌失措,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你放心……我這槍是假的……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打死你……”看到她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你……”穀夫人驚魂未定,臉色很難看。


    一旁的朋友見他這麽過分地對待自己的繼母,趕緊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你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對方畢竟是他的繼母,他竟然這麽對她,不怕穀老爺再收拾他麽。


    穀無痕把那把假手槍丟在桌麵上,一臉不以為然地說:“你放心,我隻是跟她開個玩笑,我的繼母很大度的,她不會計較的。”


    朋友有些擔心地說:“話雖如此,但她畢竟是你的繼母,如果她在你爸麵前告狀,你的屁股恐怕又得開花了。”


    一提起屁股開花這件事,穀無痕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一雙隱含著怨恨的目光,有些兇狠地盯著穀夫人,語氣冰冷地嘲諷:“真是稀客,你平時路過我這都繞路走的,今兒個怎麽跑我這來了,有什麽指教,是不是覺得我爸打我不夠狠,還想冤枉我,再被我爸再打我一次?”


    穀夫人的視線落在他朋友的身上,淡淡地說:“我有還要跟你說,你先讓你的朋友迴去。”家醜不可外揚,她也不想的穀家做的醜事,被人宣揚出去。


    穀無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憑什麽,你讓我朋友走,我就得讓他走,我豈不是很沒麵子?”他不是她親生的,她少在他的麵前端架子,他是不會忍她的。


    穀無痕這姿態,明擺著就是想跟她對著幹,穀夫人眯了眯滲著寒意的眼睛,沒有理他,看向他的朋友,放柔了臉上的神情,好言相勸:“不好意思,我有些話要跟無痕說,不方便給外人聽,麻煩你先迴去。”


    朋友立即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地說:“夫人不用這麽客氣,無痕,我等會還有別的事情要走,我先迴去了,有空我再來找你打遊戲。”這裏是穀家,穀夫人是主母,她開了口,他哪裏還敢留下來。


    朋友站起來剛想走,穀無痕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副要跟穀夫人杠上的樣子,挑眉說:“你是我的朋友,我叫你來的,除了我,沒有人能叫你離開,我在家裏這麽無聊,你不留下來陪我打遊戲,我得無聊死了。”


    朋友見他不讓自己走,不禁有些為難了:“無痕,要不,我先到外麵去,等你跟夫人說好了,我再進來。”


    “不必。”穀無痕不肯讓他離開,一臉冷傲地看著穀夫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礙著我們玩遊戲。”這女人看著就礙眼,真不知道他爸是怎麽看上她的。


    穀夫人知道穀無痕存心跟自己作對,她深吸了一口氣,微眯著冰冷的眸子,盯著他,神情凝重地問:“既然你不怕你的朋友知道你做的壞事,我也沒有必要替你遮醜,夕霧在醫院被人綁架了,是不是你做的?”


    穀夫人在質問他的時候,淩厲的目光一直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穀無痕看著她,一臉震驚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裝的,跟著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難怪你這麽著急跑來找我,原來你的私生女被人綁架了,就應該讓我爸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敢說夕霧不是你的私生女嗎?”


    朋友在一旁聽著,一臉吃驚地說:“無痕,你說的話是真的嗎,你繼母在外麵真的有私生女?”這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他身為他的朋友,他一直以為,這是他想用來打擊穀夫人的手段,但看穀夫人那緊張著急的樣子,似乎很可疑。


    “什麽真的假的,珍珠都沒這麽真,我親手把她們倆喝過的杯子拿去做親子鑒定的,但沒有人相信我,包括那犯糊塗的老頭。”現在總算是能吐一口惡氣了,這滿肚子壞水的女人,騙了所有人,但騙不了他。


    穀夫人盯著他,並沒有被他的話激怒,隻是沉著冷靜地說:“你隻是想打擊我,讓你爸對我失去信心,然後趕我走,這是我跟你之間的鬥爭,何必連累無辜的人,夕霧是孕婦,如果有個什麽意外,那就是一屍兩命,你晚上能睡得著嗎?”


    穀無痕立即一臉怕怕地說:“你別把這麽大的帽子往我的頭上扣,我會害怕的,如果你有證據的話,你就直接報警抓我,沒有證據,你就別在那瞎嚷嚷的嚇唬我。”他才不會怕她的鬼話。


    穀夫人神情嚴肅地盯著他,語氣裏帶著一抹警告:“無痕,我現在來問你,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嘖嘖,你聽到沒有,我的好繼母,這口氣多大啊,快過來跟我玩遊戲,我懶得跟她廢話了。”穀無痕完全沒有把穀夫人的話當一迴事,他是真的不相信,她能對他怎麽樣,除了口頭威脅,難道她還敢打他不成?


    朋友看了穀夫人一眼,見她臉上正醞釀著怒火值,有些擔心地說:“無痕,不如你跟夫人好好溝通一下,這綁架是違法的,你沒有做,你就跟她好好解釋一下,免得……”


    穀無痕剛拿起了遊戲手槍,聽到他那怕死地在那吱吱歪歪,頓時臉色一沉,手一揮,把手上的遊戲手槍用力砸在地上,生氣地說:“算了,你不玩就算了,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了。”當他的朋友當得這麽窩囊,不要也罷。


    朋友並不想介入他們穀家的紛爭裏,立即說:“那我先迴去了,你跟夫人好好溝通,我有空再來找你玩。”他說完趕緊一溜煙地跑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可不敢得罪穀夫人。


    “沒膽匪類,跑得這麽快,趕著去投胎吧。”看到朋友跑得這麽快,穀無痕的怒火也忍不住飆起來了。


    穀夫人臉色一沉說:“現在屋子裏就隻剩下我跟你,露出你的真麵目吧,不用遮遮掩掩,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


    穀無痕一腳把前麵的椅子踹倒在地上,目露兇光地盯著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是跟你說了,有證據就盡管報警抓我,沒有證據就別在這裏吱吱歪歪的,指桑罵槐。”她不報警,就是沒證據,他有恃無恐。


    穀夫人用力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說吧,你讓人綁了夕霧,無非就是想對付我,你想怎麽樣?”


    見她這麽爽快,穀無痕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我想怎麽樣,你應該很清楚的,你去我爸的麵前,你告訴他,夕霧是你在外麵跟別的男人生的私生女,你是不貞潔的女人,你不配當我們穀家的主母,你該滾出我們穀家,永世不得迴來。”


    穀夫人看著他臉上猙獰的笑容,隱忍地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無聊也很幼稚,我可以去跟你爸說,你抓了夕霧,威脅我怎麽跟他說,你覺得,你爸會不會相信?”


    穀無痕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來到她的麵前,唇角慢慢揚起,陰鷙地笑了:“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的私生女真在我手上,你不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我就撕了她,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她。”


    穀夫人頓時一股怒火直往上衝,氣急敗壞地脫口而出:“穀無痕,你敢。”


    看到她那緊張著急的神情,穀無痕更加高興了,笑得很開心:“幹嘛這麽生氣,我不是說了如果嗎,我跟你開玩笑的,不過你肯去跟我爸坦白,你跟她真實的關係,我倒是可以考慮幫你去找她,人多好辦事啊,說不定就讓我給找到了。”


    這明晃晃的威脅,如果平時,穀夫人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但現在夕霧在他的手上,生死未卜,她也不太敢惹怒他,隻得咬牙忍著,聲音嘶啞地警告:“穀無痕,我告訴你,如果夕霧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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