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聽到這熟悉的女子聲音,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隨即抬頭看去,隻見臉上帶著一抹嘲諷冷笑的蘇盡歡,正邁著輕盈的步伐而來,而禦冷始終如影隨形地跟在她的身後,他的手上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看起來有些眼熟。


    夕金釗跟張玉玲看到蘇盡歡來了,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他們雖然沒跟蘇盡歡打過交代,但在城裏混了這麽多天,對這位霍家少奶奶的事跡那是如雷貫耳,她幫親不幫理,主打就是護犢子,夕霧在她身邊當過保鏢,她一定護著夕霧了。


    “表嫂,你怎麽來了?”夕霧快步上前,聽到她的話便知道,她一定在外麵聽了許久了,心裏不禁有些尷尬,讓蘇盡歡碰見了這種場景,她心裏真的感到羞愧。


    蘇盡歡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了一下,隨即笑了:“我是來幫人還東西的,我在醫院碰見了陳明書的媽媽,她讓我把這些補品交還給你,她說他們不需要。”


    禦冷上前一步,把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茶幾上。


    “他們……”難怪她覺得這些東西有點眼熟,原來是高飛揚拿去送陳明書的補品,她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黯然的神情,有些難受地說,“陳明書為了救我中槍,我隻是想做點補償。”


    “夕霧,既然他們一心想跟你們劃清界線,你就別瞎忙活了,由他們去吧,現在對他們來說,可能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看到她這麽難過,蘇盡歡便放輕了聲音安慰她。


    夕霧輕輕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說:“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幸好陳明書已經度過了危險期,身體也在恢複中,不然,害陳伯母和陳伯父沒了唯一的兒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了。


    蘇盡歡看向正一臉狗頭笑容看著自己的夕金釗和張玉玲,眼眉一挑,說:“夕霧,這兩位是,不介紹一下嗎?”


    她的目光有些銳利,夕金釗和張玉玲,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果然不愧為霍家少奶奶,這氣場強大的,沒啥表示,都能震懾人。


    夕霧看了他們一眼,語氣有些冷淡地說:“這位是我的爸爸,站在他身邊的是我的繼母,今天說是來給我送嫁妝。”其實就是來找她要錢,他們帶來的那一套鍍金首飾,可能還不值一百元。


    她真的相當無語。


    “霍少奶奶,你好,我是夕霧的爸爸,請多多指教。”夕金釗臉上帶著奉承的笑容,上前一步,伸出了那一隻指甲卷著黑邊的手掌,想跟蘇盡歡握手。


    “你是夕霧的爸爸,就是我的長輩,我怎麽敢指教。”蘇盡歡假裝沒看見他伸出來的手,直接繞過他,來到了茶幾前的沙發坐下。


    夕金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頓時尷尬不已。


    一旁的女傭看著,忍不住捂嘴偷笑,他什麽身份啊,竟然想跟霍家少奶奶握手,看那卷著黑邊的手指甲,真是惡心,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夕金釗立即轉頭,用惡狠狠的目光瞪過去,死丫頭,他好歹是夕霧的爸爸,他們高家的親家公,竟然連一個女傭都敢這麽放肆嘲笑他,簡直豈有此理。


    女傭被他瞪了他一眼,趕緊忍住了笑意,不敢太放肆了。


    蘇盡歡坐在沙發,伸手拿起了那盒子裏麵的金項鏈,手裏掂量了一下,馬上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唇邊泛起一抹若有似無得嘲諷冷笑,把項鏈放迴去。


    挑眉說:“你們倒是挺為夕霧著想的,肯花這麽大的手筆,給夕霧準備這麽厚重的嫁妝,這幾件金飾,少說也花了十幾二十萬吧。”


    夕金釗頓時眼睛一亮,一臉激動地說:“那是,夕霧是我唯一的女兒,她出嫁肯定不能太寒酸的,所以我們特意去珠寶店給她挑選了這幾件金飾,花的不算多,隻是十九萬,這意頭好,長長久久。”


    夕霧聽到他這麽說,差點驚愕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種破玩意,他竟然好意思說花了十九萬,他是眼盲還是心瞎了,蘇盡歡是霍家少奶奶,什麽寶貝玩兒沒見過,就這些破爛東西,她能看不出來本質?


    “伯父對夕霧可真有心思。”蘇盡歡伸手拿起茶杯,優雅地喝了一口氣,隨即皺眉說,“夕霧是屬蛇的,蛇代表的是巳,豬為亥水,伯父,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巳亥相衝。”


    夕金釗頓時懵了:“霍少奶奶,我不懂這些,此話怎講,請詳細說明。”


    蘇盡歡一臉嚴肅地說:“意思很明確,就是屬蛇的跟豬是相衝的,如果屬豬的跟屬蛇的結婚了,那必定是災難,夫妻離心離德,夕霧屬蛇,即將要結婚,你卻送這金豬來克著她,日後還有幸福可言嗎?”


    夕金釗傻眼了,一臉惶恐地說:“霍少奶奶,我不知道竟還有這講究,夕霧,對不起,爸不是故意想害你的,這金豬,你別要了,我拿首飾店去退了吧。”


    “這盒子裏麵的首飾跟這金豬放在一起太久,沾了晦氣,夕霧還是別碰為妙,倒是伯母身上那一套首飾……”蘇盡歡抬頭往張玉玲的脖子看去。


    她脖子戴著一條金項鏈,耳朵戴著一對金耳環,手腕上戴著一隻金鐲子,手指上還戴著一枚金戒指,看那工藝和設計,就是一套的,而且還是名師設計的款色,價格不便宜。


    張玉玲頓時臉色都變了,趕緊拉高了衣領,把脖子裏麵的金項鏈遮住,縮著手腕,一臉虛假的笑容,有些心虛地說:“霍少奶奶,你可真會說笑,我這身上的首飾不值錢的,真的,一點都不值錢。”


    “伯母,你就別謙虛了,我看你身上戴著的這套首飾,沒二十萬,也得有十八萬以上,你身上這一套首飾的價格,跟你們送給夕霧的嫁妝,價值差不多,我覺得你身上戴著的金飾,款色太過年輕化,不適合你,倒是挺適合夕霧的,伯父,你覺得呢?”


    蘇盡歡看向夕金釗,臉上帶著一抹笑容,隻是目光有些淩厲,帶著一抹瘮人的寒意。


    聽了蘇盡歡的話,張玉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迅速伸手把自己的金項鏈子捂得緊緊的,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夕金釗,她嫁給他這麽多年,都沒買過這麽貴重的金飾,讓她把這些金飾讓給夕霧,那是在割她的肉啊。


    夕金釗被蘇盡歡淩厲的眸光盯著,心都慌了,臉上露出了著急的神情:“這個……霍少奶奶……這套金飾是玉玲很喜歡的……我……”這首飾跟送給夕霧的換過來,那他們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心都碎了。


    人家不是真心送的東西,夕霧倒也不想強求,她看向蘇盡歡,眸光有些黯然地說:“表嫂,算了吧,我……”


    蘇盡歡輕哼一聲,打斷她的話,沉聲說:“怎麽,莫非伯父覺得我說話不公道,這首飾不應該換?”


    夕金釗頓時覺得背上有刺一樣,渾身都不得勁了,震懾於蘇盡歡的霸氣,趕緊說:“霍少奶奶德高望重,怎麽會說話不公,這兩套首飾的價值本來就差不多。”


    夕金釗怕惹惱了蘇盡歡,趕緊向著張玉玲吼,“老婆,還不趕緊把你身上的金飾摘下來。”


    張玉玲伸手捂住脖子的項鏈緊緊的,不禁紅了眼,一臉著急地說:“我不要……”


    “你這臭婆娘,我叫你摘下來就摘下來。”見她不肯摘下來,夕金釗著急了,快步上前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低聲警告,“霍家少奶奶不是我們可以得罪的,你不乖乖聽她的話,說不定你走出高家門口就沒了,快摘下來。”


    張玉玲差點就忍不住哭了:“你這死鬼,我嫁給你這麽多年,就風光這麽一迴了,我這金飾還沒有帶暖,你就要我摘下來給別人,你沒良心啊。”


    “你這話說的,是金飾重要還是命重要,你看到霍家少奶奶身邊的保鏢沒,人家帶槍的。”夕金釗瞪著她。


    張玉玲立即抬頭望站在蘇盡歡身邊的禦冷看去,隻見他那西裝微晃之間,露出了一截槍身,頓時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咬了一下牙,難過地說:“你別嚇我,我摘……我摘了還不行嗎?”


    這個世界有強權沒公理啊,霍家少奶奶這明擺著明搶,但人家有錢有勢,她吭都不敢吭一聲了。


    張玉玲忍著割肉的痛,慢騰騰地把身上的金飾一件接著地一件摘下來,眼裏的淚水都差不多要掉下來了。


    蘇盡歡坐在沙發上,纖長的腿疊著,優雅卻又帶著一抹恣意地喝著茶,見她把金飾摘下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這套金飾由夕霧帶著出嫁最適合不過了,至於這一套,你們拿迴去珍藏也不錯。”


    張玉玲捧著那一套鍍金首飾,淚水往心裏流,她不敢說這些都是假貨,隻得打斷牙齒和血吞,還得假裝高興的樣子:“少奶奶的建議真好,我這就帶迴去珍藏起來,送給我未來的兒媳婦。”


    蘇盡歡忍著笑意說:“那挺好的,我有些話要跟夕霧說,你們兩位沒事,可以先迴去了。”


    張玉玲看著茶幾上那一套本來屬於自己的金飾,一臉的依依不舍,淚水幾乎就要脫眶而出了。那是她挑了很久才看上的金飾啊,本來打算在夕霧大婚那一天戴出來炫耀的,現在好了,蘇盡歡一句那套金飾比較適合夕霧,就得送給她,她真的很不甘心,嗚嗚嗚……


    看著她一副很想衝上去把那套金飾搶迴來的節奏,夕金釗趕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拽著她往外麵走,一邊說:“霍少奶奶,我們就先迴去不打擾你跟夕霧聊天了,再見。”


    蘇盡歡笑眯眯地揮手:“那就不送了。”


    夕金釗用力把張玉玲拉出了外麵。


    張玉玲甩開他的手,把手上捧著的鍍金首飾丟給他,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下來,一臉氣憤地說:“你真的太沒用了,看著自己老婆的金飾被人搶了,你一聲都不吭,你真不是男人,氣死我了……”


    夕金釗立即瞪了她一眼,說:“這金飾是給當夕霧當嫁妝的,夕霧又不是外人,她現在已經是高家的媳婦了,等她有錢了,你還怕她會虧待我們嗎?”


    “我不管,我就喜歡那套金飾,現在沒了,你去給我買,我要戴。”張玉玲忿忿不平地跺著腳。


    “我們現在沒錢啊,拿什麽買給你,拿命嗎?”夕金釗瞪著她,怒氣騰騰地說,“我早就叫你別這麽張揚了,你藏起來就沒事,你非要戴出來炫耀,現在什麽都沒了,你高興了。”


    夕金釗生氣地說完,不想管她了,抬起腳就走,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敗家娘們,那一套金飾將近二十萬啊,想想就肉痛。


    “你自己沒本事,你還怪我,喂,你別走這麽快,你等等我啊……”張玉玲雖然滿肚子的怨言,但也不敢跟他鬧掰,趕緊跟上去。


    在大廳裏,夕霧看著茶幾上那一套金燦燦的金飾,說:“表嫂,其實我並不稀罕這些東西,你剛才……”她一向不喜歡戴這麽貴重的首飾,特別是金飾。


    蘇盡歡笑著說:“我知道你不稀罕,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嘴臉,說來給你送嫁妝,結果給你送一堆假貨來,還要問你要錢,叔可以忍,嬸不可以忍,夕霧,他們對你這麽可惡,你別忍著他們,聽我的,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萬丈深淵。”


    夕霧臉上露出一抹愁緒,有些難受地說:“如果我親媽還在生,那該多好啊,我真的很想念媽媽,可惜她去世得太早。”每當她被繼母欺負的時候,她就特別想念自己的媽媽。


    “以前沒聽你提起過你媽媽,她是怎麽去世的?”蘇盡歡有些好奇地問。


    夕霧有些憂傷地說:“我爸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因為得了重病過世了,遺憾的是,家裏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留下來,我那時候太小了,對她的樣子很模糊,根本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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