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脈,荒古大殿,身穿綢緞小衣的小屁孩撿起了一隻小小的受傷的螞蟻,小心的捧在手心之中,然後慢慢的從脖間懸掛著的一隻小玉瓶中取出了一滴淡綠色的液體滴在了那隻大約隻有剛成熟的黃豆大小的小螞蟻身上,那隻螞蟻片刻之後便恢複了活力,震了震翅膀,繞著小屁孩飛舞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夢醒了,炎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見那隻巨大蟻後的大腦袋正看著自己。


    炎焯突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蟻後的腦袋,說道:“你是那時候的那隻小螞蟻?我剛才在夢裏才記起你來,想不到你現在都那麽大了,那時候你還隻有黃豆大小呢。而且你現在也比以前厲害多了,我差點被你給折騰死。”


    大螞蟻似乎聽懂了炎焯的話語,好似小狗撒嬌一般,用它那巨大的腦袋在炎焯的身上輕輕的蹭了蹭。


    炎焯笑著摸了摸那蟻後的大腦袋,腦中產生了一絲疑惑,那個夢裏的小孩,是自己嗎?那自己當時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過去從來沒有這種記憶?那自己又怎麽會被師父收養的呢?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過了片刻,炎焯站起了身,搖了搖頭,放棄了腦中的混亂思想,問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蟻後輕輕的點了點頭,一道暗紅色的靈光從它那長長的觸角之中散發了出來,籠罩了炎焯的全身。


    炎焯清楚了感到,自己那虛無的識海之中多了一顆暗紅色的珠子。


    那是蟻後的本命珠,從此之後,炎焯便是這蟻後的主人了。


    炎焯苦笑了一聲,說道:“大家夥,你不用這樣的。”


    蟻後似乎並不在意,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全身泛起了一陣暗紅色的光芒,片刻之後,就化為了一隻黃豆大小的暗紅色小螞蟻,飛到了炎焯的身上。


    炎焯笑著和小螞蟻嬉鬧了一會兒,便從地上將散落的百寶囊全都翻找了出來,取出了一套新的全複式重甲換上,整點了裝備,將變小了的蟻後放在了肩上,思索了片刻,就向廣場左側的那片倒塌的簡易房走去。


    走到近前,炎焯才明白那白衣女鬼的提示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廢墟的正中間居然有一個直徑近十米的大洞,炎焯轉頭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頭的蟻後,笑吟吟的用神念傳音道:“大家夥,這是你弄出來的吧。”


    蟻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在炎焯的肩膀上扭了扭身子。


    炎焯搖了搖頭,神念傳音道:“你全身暗紅,又是火蟻一族的皇後,以後就叫你胭脂吧。老是大家夥大家夥的叫,實在是不太方便。”


    蟻後聞言在炎焯的肩膀上興奮的吱吱的叫了幾聲,又繞著炎焯的頭盔飛了幾圈,這才消停下來。


    炎焯被它逗樂了,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蟻後的腦袋。打亮了月瑩筒,走入了那個大坑之中。


    坑洞之中爬滿了大量的暗紅色的火蟻,但是這些都算是胭脂的子民,所以炎焯倒也不用擔心會受到攻擊,反而這些大螞蟻仿佛是受到了某種指令,全都匯聚在了一起,然後化作一道道紅色的流光進入了胭脂的體內,不過片刻的功夫,坑洞之內就連一隻螞蟻都找不到了。


    雖然不知道胭脂是怎麽做到的,但是炎焯很清楚,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在潮濕的,猶如迷宮一般的蟻穴中走了整整兩個小時,炎焯才來到了一麵磚牆之前,話說如果不是有胭脂帶路,隻怕他是絕對找不到這裏的。這個火蟻穴實在是太大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被胭脂收迴的火蟻卻不多,前後加起來不過區區百餘隻,想來是胭脂的修為有限,隻能控製如此數量的火蟻吧。


    輕輕的用拳頭敲了敲磚牆,是空心的,後麵似乎有一個不小的空間。


    “胭脂,這後麵是什麽?”


    蟻後吱吱了幾聲,隻是炎焯完全聽不懂蟲魚,思索了片刻才用一種有些遲疑的口氣問道:“這牆後麵是遺跡?”


    “吱吱……”又是兩聲難以理解意思的蟲語,炎焯無奈的搖了搖頭,那蟻後見他無法理解,便用觸角指了指牆壁,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炎焯想了想,問道:“你是想說,這牆壁後麵既是遺跡,又不是遺跡?”


    蟻後見炎焯聽懂了,興奮的點了點頭。


    炎焯皺了皺眉,腦子裏充滿了疑問,什麽叫既是遺跡又不是遺跡?不過隨即他就不想了,與其浪費時間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還不如直接把這牆壁砸開,直接看裏麵究竟是什麽呢。想罷,炎焯氣沉丹田,運起元氣一雙掌猛的向前一推!


    “喝!”


    隨著炎焯發自丹田的一聲爆喝,磚牆之上硬生生的被他拍出了兩個人頭大的大洞,一股極度難聞的氣味從磚牆上的大洞之中冒了出來。


    “該死!”炎焯臉色一變,忙向後退去,這牆後的空氣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流通了,現在這裏麵的空氣,絕對是和毒氣一個級別的,吸之必死無疑,他哪裏還敢唿吸。屏息將那磚牆徹底推倒之後,炎焯連忙向後退了開去。在退開的同時,炎焯隨手就往那牆壁之內丟了一張清風符,驅散裏麵汙濁的空氣。


    整整一個小時,炎焯估計著裏麵的空氣換的差不多了,便手持八臂神機弩,打著月瑩筒走了進去。


    牆後的房間並不算大,最多也就隻有四十個平方,牆壁的四個角落,是四根暗紅色的鎏金盤蛇柱,最裏麵有一個一人高的門洞,沒有門,石室的牆上刷著土黃色的牆漆,土黃色的牆漆之上畫的是一幅幅有些奇怪的生活壁畫,有朝拜的場景,也有祭祀的場景,看不太懂,但是許多的畫上,都有著一條血紅色的大蛇,看壁畫的構圖結構,很顯然,那大蛇的地位非常之高,在一幅壁畫上,炎焯甚至發現,這大蛇的地位甚至比一個頭戴蛇頭皇冠的人的地位還要高。


    看著看著,炎焯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在靈紋機中看到的神話故事,那個以太虛炎蛇為圖騰的炎蛇帝國。在那個帝國之中,太虛炎蛇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難道這紅色的大蛇就是那太虛炎蛇嗎?


    炎焯陷入了沉思,但是片刻之後,他就不再多想了,想那麽多又有什麽用,現在想辦法到達那遺跡的挖掘現場幹掉羅森和祁虎才是真的,希望洛雨和葉琳兩個丫頭別出事,不然自己救了她們那麽多次,就算是白救了。


    思索著,炎焯邁步走向了那個黑漆漆的門洞。


    警惕的用月瑩筒對著門洞內掃了一下,門洞之內,是一條幽深的走到,走到之中積水齊膝,炎焯見狀不由的皺了皺眉,這麽深的積水,如果這地板之下有些什麽,那到時候很可能就會有危險。炎焯不由的有些猶豫了起來,看著麵前的積水怎麽樣都下不了腳去。


    “死就死吧!”炎焯一咬牙,一腳踩了下去……


    ————————————————————


    站在一台三人高的巨大靈紋機前,羅森雙指飛快的跳動著,片刻之後,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任務終於完成了,靈紋機中所有和風鈴堂有關的資料都已經被刪除,剩下的隻要盡快撤離這裏就可以。


    羅森翻看著手中靈紋機打印出的報告單——刪除所有數據,打開靈力連接,啟動玄陰鬼氣屏障計劃,進入屏障計劃倒計時……


    對照了一下自己手中玉簡中記載的任務單,所有的任務全部完成,沒有遺漏。羅森用力搓了搓臉,雙眼中充滿了異常可怖的血絲。


    “屏障計劃已經被開啟,這下自己可算是真正的十惡不赦了,不過這關自己鳥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要能成就金丹,到時候還不是天高任鳥飛,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羅森在心中惡狠狠的想著,以此來消除心中因為親手開啟了屏障計劃而產生的恐懼。


    猛灌了一口烈酒入肚,定了定有些浮動的心神,羅森快步跑向了巨型靈紋機後方的升降機,按下了開關,升降機發出了遲鈍而單調的聲音。現在他將要去做的,就是盡快趕到位於遺跡挖掘現場,找到那個不用破開禁製就能得到的秘寶,然後從緊急逃生出口逃走,並且在離開之前在入口處埋下炸藥,等自己離開之後引爆。


    “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隻要自己動作快一點,屏障計劃已經開始倒計時了,一旦時間歸零,屏障計劃開始,在這城堡和遺跡發掘現場的所有生物都會死去,當然也包括那個差點壞了自己好事的炎焯還有葉琳他們。到了那個時候,得到了秘寶的自己,不但金丹有望,便是再高的境界也不再是夢想,以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到時候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羅森看了看辰盤上的時間,心中暗自琢磨著,想到最後,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種十分詭異的笑容。


    升降機停了下來,羅森將門打開走了出去,接著取出了破甲飛劍握在了手中,腦海中迴想著前往遺跡挖掘現場的路線。想要到達遺跡現場,就必須再一次從餐廳中穿過,雖然之前為了恢複升降機的動力,與那些家夥打過一次交道,不過它們要比想象中更加機敏。雖然那些僵屍由於饑餓而變得有些瘦弱,但這更增強了它們的兇惡程度。第一次能夠毫發無傷地通過,實際上隻是因為運氣好……


    這時,一聲金屬摩擦的機械聲在不遠處響起,羅森一下子呆立當場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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