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拉鉤!”蘇白伸出了小拇指。


    “你真幼稚!”杜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也伸出了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蘇白帶著杜鵑,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來了,小蘇……”秦婉君看向蘇白身旁的黑裙少女,忽然一愣,“她是……”


    蘇白還沒張嘴。


    杜鵑冷著小臉道:“我是他遠方表妹!”


    “她叫蘇珊……”蘇白說道。


    秦婉君露出困惑的表情,但也沒有多問。


    她打開門:“進來吧,正好我做的飯順手就做了三人份的。”


    蘇白敲了一下杜鵑的腦袋。


    “要有禮貌,知道嗎?”


    隨後,拉著氣鼓鼓的杜鵑走了進去。


    居民樓有些年頭了。


    采用的那種木地板,電視機和木桌都泛著一絲陳舊。


    不過百餘平米的小屋,在時間的衝刷下,越發厚重起來。


    蘇白記得,小時候,就在這個客廳。


    他和薑小嬋總是在沙發上鬧來鬧去。


    當時還年輕的秦婉君就會坐在一旁,眯眼笑著,看著他們胡鬧。


    小孩子,動不動就哭。


    如果蘇白或者薑小嬋一方哭了的話,秦婉君就會抱住托起來。


    柔聲哄著,直到哭的那個孩子哭累了,沉沉睡去。


    蘇白坐到了餐桌旁。


    桌上,熱氣騰騰的包子放在盤子上。


    杯子裏還有一杯牛奶。


    他拉起包子,輕輕咬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從味蕾傳來,讓蘇白忍不住鼻尖一算。


    真的是……好久沒有嚐到家的味道了……


    秦婉君坐在對麵,眯著眼笑:“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杜鵑小手捧著她半個臉大的包子,一口一口地慢慢咬著。


    不是包子大,是她的臉太過小巧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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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白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對了!”秦婉君問道:“小蘇,小珊老家是哪裏的啊?”


    蘇白隨口扯了個謊:“天都那邊的……”


    “她在這待多久?”


    “一兩個月吧……”蘇白含糊其辭。


    “嗯……一兩個月啊。”秦婉君點了點頭,“那是不是該給小珊找個學校?”


    “現在正好是開學季,魔都這邊的教學質量也好。”


    蘇白口中咀嚼的動作一僵。


    糟了,忘了這茬了!


    蘇白也不好改口,隻得硬著頭皮道:“嗯,我過幾天去給她找個學校。”


    秦婉君看著杜鵑小口吃著大包子的樣子,越看越喜歡:“小珊是初幾的啊?”


    “咳咳……”蘇白喝牛奶突然嗆到了自己。


    “她……高二了!”


    實在是杜鵑的外表看起來太小了。


    蘇白沒敢再往大了說。


    不然扯個謊說是大學生,問題就能完美解決了。


    畢竟……大學生不上課……


    dddd


    “高二了啊!”秦婉君有些驚訝。


    隨即心裏滿是心疼。


    這孩子高二了還看起來這麽小,一定是營養不良!


    可憐的娃啊,一看就是從小沒吃過飽飯。


    她也沒有問蘇白關於這孩子的身世,但現在想來,肯定是不好。


    她也就不問了,免得刺激孩子幼小的心靈。


    秦婉君忽然母愛泛濫,伸手遞給杜鵑一個包子。


    眼神溫柔:“孩子,多吃點……”


    杜鵑下意識伸手接過。


    然後才反應過來……吃不下了!


    杜鵑的小臉完全被兩個包子給掩蓋了……


    大危機!


    最後還是蘇白幫杜鵑把剩下的那個包子給解決了。


    ……


    飯後,秦婉君收拾碗筷。


    蘇白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漫無目的地看著。


    杜鵑好奇地瞅著電視機裏花花綠綠的圖像。


    “別動!我要看這個!”


    杜鵑躺在沙發上,伸腳踩住了蘇白的手背,不讓他換台。


    她早就看出來了,蘇白就是拿這個方塊的盒子來操控這種名叫電視的東西的。


    “這有什麽好看的?”蘇白瞅著電視上播放的小豬佩奇,滿臉問號。


    “要你管!”杜鵑抬起腳,踹了踹蘇白。


    “行吧,你看吧!”


    蘇白跑去了廚房,幫秦婉君一起洗碗。


    “君姨,我來幫你了!”


    他伸手拿起一隻碗,放在水龍頭下衝刷。


    秦婉君眼含笑意:“你來添什麽亂啊,廚房這麽點地方,擠著我們兩個人……”


    蘇白道:“也是哦……要不君姨你出去吧!這裏交給我了!”


    這是變著法想讓自己休息呢。


    秦婉君欣慰地笑笑:“好啊,那辛苦你了!”


    蘇白把臉湊過去:“獎勵呢?”


    秦婉君一愣,隨即想到了小時候。


    蘇白總是跑到廚房幫她洗碗,攔都攔不住。


    她每次都會親他的側臉一下,算是表示感謝。


    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啊!


    “你都多大了……”秦婉君有些無奈地笑笑。


    “多大都是君姨的寶貝!”


    “你啊你……”


    秦婉君踮起腳尖,在蘇白側臉上輕啄了一下。


    如同蜻蜓點水。


    蘇白心滿意足地笑道:“好啦,君姨你快去休息吧!”


    秦婉君走出廚房。


    迴頭望了一眼。


    心裏忽然湧起一陣暖流。


    曾經需要踩著凳子才能夠到洗碗台的小男孩。


    現在已經長成需要踮腳,才能親到的男子漢了啊!


    她的心裏滿是欣慰。


    ……


    掙到杜鵑看著粉皮豬嘎嘎樂的時候,突然畫麵一轉。


    “腎虛,有時是在過度勞累之後……”


    什麽情況?


    杜鵑跪著走到沙發的另一端,拿起遙控器,拍了拍。


    轉頭看向電視。


    “他好,我也好……”


    絲毫沒有作用!


    “蘇白,小豬沒了!”


    杜鵑朝著廚房喊道。


    剛走出廚房的秦婉君,來到客廳,問道:“怎麽了嗎?小珊?”


    杜鵑指了指電視機:“剛才還有小豬,現在就變成這個了。”


    秦婉君坐到沙發上:“現在是廣告,你得等到廣告播完,節目才能出來。”


    “這樣啊……”杜鵑有些失望。


    秦婉君道:“你試著換換台,我記得還有幾個頻道是播動畫片的。”


    “怎麽換?”


    “用你手裏的遙控器啊!”


    “我不會……”


    秦婉君驚了!


    這孩子以前是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啊!


    等等……小蘇說她老家是天都那邊,川省裏麵倒是有很多大山……


    這女娃不會是在大山裏長大的吧?


    秦婉君一下子就心疼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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