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她帶著喬俏離開,喬子暖亦說話算話,果真在司徒府安安穩穩地留了下來。


    司徒一家人雖然個個怒不可赦的樣子,可是見當家司徒淩拂袖而去的背影,都隻得將這口惡氣暫時咽下肚。


    司徒清望著床榻喬俏沉睡的樣子,又看了眼躺在她身邊的繈褓嬰兒,腳步往前邁了兩步,似想要留下來,卻被司徒夫人喝住,“清兒。”


    司徒清止住腳,轉頭看向母親。


    司徒夫人冷冷道,“血腥汙濁之地,留下來作甚,今日你就睡在廂房罷。”


    “是,母親。”


    司徒夫人瞥了一眼喬子暖,冷哼一聲,在司徒芊芊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司徒明最後一個離開。知道喬子暖要留下來,他下意識地覺得喜悅。


    一片血腥之氣彌漫的產房之中,他敏銳地嗅到有幾絲屬於喬子暖的少女淺香絲絲入鼻。


    司徒明有些陶醉地眯上眼睛。


    他知道,讓喬子暖一同來司徒府,是他走得最正確的一步棋。


    那繈褓中的嬰兒,無論再不討眾人喜歡,也是喬俏的血脈。


    喬子暖就算在腹黑,也不至於冷漠到置喬俏母女於不顧的地步。


    如此一來,她們母女就成了他們司徒家最有用的一個護身符。


    商王看在喬子暖的麵上,至少不會奪了他們一家九族的命。


    想起方才喬子暖與父親當麵對質的膽識和氣度,司徒明倏爾輕輕勾唇。


    喬子暖,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能帶給我。


    他走出喬俏的臥房,伸手招來一個家仆,“讓後廚今晚輪班,若她們有任何需要,即刻送來。”


    夜,很快降臨。


    屋子裏經過數個時辰的通風,血腥氣已漸散去。


    喬俏累及沉沉睡著,流鑾命奶娘給小娃娃喂了奶,正抱在懷裏哄她睡覺。


    喬子暖一邊吃著司徒府給精心準備的晚膳,一雙水眸好奇地盯著繈褓中眼睛一直閉著眼睛的小娃兒,“她會喊姐姐不?”


    流鑾汗,“她才剛生……”


    喬子暖啃著糖醋排骨,“哪吒一出生就會說話啊。”


    眉清白她一眼,“主子,那是神話,哪吒那是神童。”


    “我喬子暖的妹子,那肯定也是神童啊。來,寶貝,叫姐姐……”


    她說著,將一塊誘人的排骨伸到小娃兒麵前,打算引誘她。


    流鑾嘴角抽搐,忙將娃兒抱得緊了點,堅決不讓喬子暖沾到這娃娃的邊。


    喬子暖的殺傷力,可不是一個繈褓中的娃兒能應付的。


    還是留著去禍害王爺靠譜一點。


    喬子暖見狀,小臉瞬間耷拉下來,不滿地控訴道,“流鑾姐姐,你偏心。你疼小娃娃,不疼俺。”


    流鑾麵不改色,“你一十二,她才出生一天,你有本事也縮到繈褓裏變成一團粉肉,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喬子暖囧。低頭,繼續啃排骨。又戳她的痛楚!嗚嗚嗚,流鑾姐姐太壞了!


    眉清偷笑,仿佛想到什麽,突然喃喃道,“我發現,司徒芊芊的胸就挺大的,雖然人討厭一些,可身材真是挺有料……”


    說著,她用眼睛衡量了一下喬子暖的身材。


    喬子暖瞬間蹦起來,“姐去割了她的兩團肉下酒喝!”


    流鑾和眉清這會兒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主子啊主子,你的三觀呢?……


    喬俏聽著她們嬉笑的聲音,心中忽然覺得一暖,一雙布滿血絲的眸,透過紅色的帳幔望著不遠處的喬子暖。


    今日若不是喬子暖,她隻怕連個安穩的覺都睡不好,更別說有人服侍她洗漱更新,還順帶照顧她嗷嗷待哺的孩子。


    誰能想到,有一日,這個一直被自己視為拖油瓶的小侄女,竟會在她處境最艱難的時候,給予她扶持。


    愧疚,似潮水,不停地衝擊著喬俏。


    子暖……喬俏凝著喬子暖像極了喬夫人的背影,勸解的話語哽咽在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對不起,就讓我自私到底吧……


    商王府中,管家送走了司徒府過來的小廝,轉身走進鳳墨予的書房。


    “主子,要備轎麽?”知道小主子身在司徒府,王爺此刻隻怕心已經飛撲過去了吧。


    誰知商王卻隻是淡淡掀目,司徒府的人根本不敢動喬子暖分毫。可是,這司徒明拐走喬子暖卻亦是事實。


    敢利用他的小王妃?


    鳳墨予望著窗外幽幽月光,倏爾道,“方才司徒府的小廝可是說子暖待在他們府上不願迴來?”


    管家一怔,垂頭,“迴……迴王爺,他是這樣說來著。”


    “嗯。”鳳墨予終於起身,“走吧。”


    既然他的丫頭喜歡司徒家的宅子,那就讓那些礙眼的人都滾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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