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桃花河走到虞淵至少要三四天時間。柳花明起初以馬駒趕路,選擇了一條最近的山路前行,但越靠近虞淵,路越難走。到最後幾條山路,連馬也無法通行,隻能下馬隻身前往。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的雙腿麻木,卻硬撐著繼續往前。太陽西沉東升,浩翰的天地之際被晚霞染得紅燦燦的,茫茫山脈一層接一層。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終於看見屬於虞淵的地界石,石頭上刻著虞淵的國字!


    她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重新振作起來,開始風塵仆仆的往前行走。突然前方傳兵刃聲,柳花明身子一縮鑽入草叢裏。隻見不遠處的山路上,一個少年跑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三四個士兵,腰間佩有長劍,衣裳下擺殘餘著斑斑血痕:“追上他!”


    那少年身著虞淵皇族衣衫,衫上繡著白色虞美人,是白虞派係的人!柳花明咬了咬牙,無論白虞和紅虞相鬥如何,至少這都是自己的國人,必須救!


    手中暗器猛地射出,其中一個士兵立刻應聲倒地。


    另兩個士兵警惕的朝著她蹲著的方向看來:“什麽人?!”


    糟了,那幾個士兵是練家子!她想屏住唿吸卻已來不及,已發現她的士兵們瞬間轉移了方向朝著她衝過來。柳花明一咬牙,再次射出兩針暗器,其中一針刺入另一人的壽穴,另一個人卻飛速躲過,一把將她從叢中抓起來:“龍盤人?”


    她穿著龍盤的衣服,而且身上沒有虞淵人的佩飾。柳花明腦筋一轉,立刻雄糾糾氣昂昂的對著這士兵罵道:“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麽東西!我們龍盤人最看不起這樣的!”


    那士兵眼見著自己的同伴栽在柳花明手中,氣得要將她殺死,但一想到九昭與龍盤素無恩怨,如果因他一人挑起兩國爭戰,反而因小失大。但如果要他這麽放過這小兒,又氣得牙癢癢,眼中殺氣一露,他正打算找個理由殺了她後悄悄埋了,柳花明突然大喊起來:“快跑,去告訴外邊的人,我被戴彩紗繩的士兵打了!”


    戴彩紗繩是九昭人的習俗,但凡出生至入棺,都會佩戴彩繩,而且每年春節都會更換新的。柳花明此言一出,那士兵明顯怔了一下。


    她趁機尋到機會,猛地射出最後一根銀針,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許是第一次殺人,許是第一次連殺三人,柳花明從士兵手裏逃脫出來後,跌倒在地拚命喘氣,她大汗淋漓,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眼淚狠狠忍在眼眶中。


    那九死一生的白虞少年聽到後麵的喊聲,已經停了腳步。他小心翼翼的撥開灌木葉,看見追殺自己的敵國士兵已經死了,整個人像是鬆了一口氣,憤怒、痛苦、悲傷、難過一下子湧入心頭,真想大哭一通,卻又忍住,怕召來更多的人。


    柳花明從地上站起:“九昭打到哪裏了?你是怎麽跑出來的?劉道裏呢?他受傷了嗎?他在哪兒?”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都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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