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要迴去祭拜爺爺,那是將我養大的人!我一定要見他最後一麵!”


    警車內,響起張安軍吵鬧的聲音,兩名隨行警員都無法控製住他。


    “張安軍,你給我安靜點!”


    “放開我,就算我是戴罪之人,但也是感情的,你們為什麽就不能通融一下呢?”


    “這裏是人家張安平的家,他不同意,你就不能進去祭拜。”


    “那是我的爺爺,不是他張安平一人的!讓我下去祭拜,要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警車裏的吵鬧聲,傳到外麵,所有人都五味雜陳的看向張安平。


    確實,就如警員所說的那樣。


    這裏是張勇兵家門前,靈堂也是人家忙前忙後,一手操辦,誰要想進去祭拜張茂才,就必須要通過人家的同意。


    而這個家,主要說話的人,就是張安平。


    甚至現在村子裏,若是出個什麽大事,大家也要聽人家的意見。


    張勇君兩口子站在門口,眼神焦急的看著警車,猶豫片刻,索性豁出去,不要這張老臉了。


    “安平,是我們家之前對不起你,你可以不認我這二叔,也可以不認安軍這個堂弟。但你爺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安軍,他肯定也想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孫子,你說是不是?”


    “安平,你就圓了老人家最後的心願吧。”


    夫妻倆一起跪下,不顧四周那驚訝錯愕的眼神,用力將頭磕到地上。


    作為長輩,他們如此委曲求全的給小輩磕頭,屬實是丟盡顏麵。


    可為了兒子,他們早已將尊嚴踩在了腳底。


    見張安平沒有答應,黃菊花抬手就扇自己的臉,隻聽啪啪啪的脆響,迴蕩在靈堂外。


    夫妻倆額頭帶血,哭得聲嘶力竭,讓四周的村民,隱隱有了一些惻隱之心,開口幫忙說話。


    “安平,不然就讓張安軍下車吧,張老爺子生前最疼他,現在人走了,肯定也是想要見孫兒最後一麵的。”


    “我看人都已經到家門口了,不然就讓張安軍下車,給老爺子上柱香吧。”


    話音落下,警車裏走下一名警察,麵露難色的走向張安平。


    “張哥,你看這......”


    “將張安軍帶迴去吧,我們和他不是一家人,整個張家灣也沒有他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張安平向後退了一步,麵無表情的看著張勇君夫妻倆,冷聲道:“老爺子怎麽死的,你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讓你們進來上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做人不要太過分。”


    想到張茂才的死因,張勇君眉眼低垂,露出愧疚之色,終於不再吭聲。


    黃菊花連忙狡辯道:“老爺子怎麽死的,我們怎麽知道。安平,你可不能為了不讓安軍上香,就將髒水往我們身上潑啊。”


    “嗬嗬,就知道你們會這麽說,我已經讓醫院保留了當時的監控錄像,你們若是還想狡辯的話,可以和我直接去警局觀看,順便為老爺子討一個公道。”


    張安平抱著手,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們。


    這一次,夫妻倆無力反駁,瞬間安靜下來。


    “小王,辛苦你們了,但是我張家的靈堂,不接受張安軍這種敗類,還請你們送他迴警局吧。”


    “好,那麽我們就帶他迴去了。”


    警員點了點頭,迴到車裏,讓司機開車。


    這一刻,張安軍眼中堆滿絕望,若是不能下車,他就無法逃走,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他使出渾身力氣,要從民警手中掙脫開,卻無濟於事,隻能大聲咒罵著張安平。


    那些難聽的話,隨著警車的離開,漸漸消散。


    “迴去吧。”


    張安平徑直從張勇君夫妻倆身邊走過,帶著家中親戚迴到靈堂,而那些村民也四散而去,各迴各家。


    看似一切歸於平靜,可迴到隨城的張安軍,卻並未消停。


    晚飯時,他先是藏起勺子,然後以絕食抗議,要迴村見爺爺最後一麵。


    可已經送他去過一次,警員們也都知道張家是什麽意思,於是根本沒人理會。


    後來,他便心下一狠,將勺子掰斷,用斷口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以死相逼。


    他是重犯,還沒有開審,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於是李軍和領導商議後,決定由孫毅帶隊,武警護送,讓張安軍迴鄉祭拜。


    至於張安平那邊,就由孫毅出麵,以朋友的身份勸說。


    第二天一早,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


    張安軍也終於安靜下來,一路看著窗外發呆,警員們以為他在後悔感傷。


    卻不知,他一直在尋找張勇君和黃菊花的身影。


    在快到張家灣村口的地方,他看到了一輛麵包車,上麵貼著一張他曾經最喜歡的歌星海報。


    這是他與父母一早,就定下的暗號。


    張安軍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轉而裝作肚子疼的喊道:“哎呦,我肚子疼,我要去茅房。”


    “你再忍忍,這裏荒郊野外的,哪裏有什麽茅房,等進村後再說。”


    “哎呦,我忍不住了,快讓我下車,我在林子裏就地解決。”


    幾名警員麵露難色,最終將目光投向孫毅。


    “疼,疼死我了,快讓我下車。”


    在陣陣痛唿聲中,孫毅最終點頭同意,但是卻並未放心,讓隨行的武警小心提防。


    張安軍如願的進入林子裏,裝作如廁的樣子,一直在尋找逃跑的機會。


    而在外麵的孫毅,此刻卻發現了異常。


    隻見一輛麵包車從他眼前行駛過去,當他無意間望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後車窗上映出一個熟悉的麵容。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他還是立刻認了出來。


    那是張安軍的母親,黃菊花!


    孫毅立刻警覺起來,掏出腰間配槍,高唿一聲:“快攔下那輛車!”


    武警聽令,迅速上車去追,而孫毅也帶人向張安軍的位置跑去。


    當眾人趕到,那裏隻剩下一個後腦被砸破的武警,另一個在不遠處獵人的陷阱中找到。


    “媽的,竟然被這孫子給騙了!”


    “追,絕不能讓他跑了!”


    山林間,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尋著張安軍留下的足跡,快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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