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奇的這番言論徹底的打亂了我們的初衷。


    那個利用時空亂流改變整個事情的計劃。


    “什麽特定的距離?”我問他。


    他麵色很激動,似乎真的抓住了什麽意想不到的線索,看了我一眼道:“我們可以把這裏比作是一個放映機,我們潛意識的思維可以影射在這裏。但前提必須是隻在這陰陽島內,或者說隻在這一條墓道中才能出現這種情況。”。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難道這條裂縫就是我們要尋找的那處時空亂流?


    楊曉奇繼續道:“我想,隻要我們在這裏出去之後飛鏡他們就不會存在了。我的意思是這支隊伍有可能是咱倆想象出來的。但是這些人又有著本身的記憶,也可以說是真正的複活了。”。


    聽他講完這些後,我腦海裏閃出一個詞【物質化】。


    思想物質化。這是很可怕的,即使隻存在這陰陽島內也足夠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著下麵那些我們曾經的隊友,心裏又是恐懼又是悲傷,隔了很久問楊曉奇道:“你說,他們對我們來說會不會有危險?”。


    楊曉奇眼神複雜道:“不確定。你我還是小心一點,從此之後千萬別想那些危險的事情。”。


    他解下背上的包裹,那包裹裏麵裝的是那具屍體,是被稱為時空鑰匙的屍體。他把屍體擺了出來,接著下方微弱的亮光我們發現,屍體的臉上竟然漏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是之前絕對沒有出現的表情,我清楚地記得這一點。


    楊曉奇倒吸口涼氣,把屍體猛地用防水布蒙住,輕聲道:“我們應該被人擺了一道。”。


    “怎麽講?”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楊曉奇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的黑暗,然後對我說:“這屍體有問題,應該被人動過手腳了。”。


    雖然看到屍體那詭異的笑容後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具體是怎麽一迴事,完全令人不解。


    第一,我們得到那屍體本身就是一個機緣巧合。如果有人要算計我倆,這樣做的成功率也太低了一點。


    如果我當時眼睛不湊巧看不到那個字體,最後也就不會帶著屍體,之後我們也就不會走進這條山體裂縫中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楊曉奇皺著眉頭道“雖然解釋不通,但事實擺在這裏,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這樣吧,咱倆先別管其他的了,退出去再說。”。


    我看了一眼下麵的隊伍問道:“他們怎麽辦?”。


    楊曉奇搖了搖頭冷靜道:“別管了,如果我們猜測的錯誤,以飛鏡的身手,要出去這條裂縫並不難辦。當務之急是咱倆應該怎麽迴去。”。


    楊曉奇說的是最根本的事實,我也沒說什麽。


    忽然,我腦子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為什麽這個隊伍中沒有楊曉奇呢?


    “怎麽隊伍中沒有你的身影?”我幾乎脫口就問出了這句話。


    楊曉奇不確定道:“或許是因為我曾經有過判官指的緣故吧。”。


    說著,他開始琢磨怎麽迴去的路。要是走下方幾乎不可能的,因為下麵的隊伍還在,並且看樣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就會出發的。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妙。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裂縫,好在也很狹窄,我們可以在上麵退迴,到了寬闊的地方再下去,那樣也就繞過了飛鏡他們的隊伍了。


    眼前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路可以選擇,無奈之下我們倆個隻好再一次的做了一次螃蟹。


    臨行前,楊曉奇竟然把那屍體背在了身上。我好奇地問他這是何故?還嫌這東西害的我們不夠嗎?


    楊曉奇道“既然是他把我們領進來的,應該會把我們再領出去吧。不帶著,我很害怕這東西會給我們作祟。”。


    我心道這不是已經在和我們作祟了。


    兩側的石壁雖然狹窄,但是卻並不好攀爬,尤其是橫線走就更加吃力了,最重要的是我腿上的傷,幾乎每走一步都是在趟火一樣。


    好在時間不長,我們在距離飛鏡他們隊伍幾十米的地方開始慢慢的迴到地麵。


    當腳底板再一次踏上實地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走路也是這麽幸福的一件事。


    楊曉奇詢問了我的傷勢。我小腿上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整條腿都失去了知覺似的,已經變得麻木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眉頭皺起來。我也知道自己的傷勢並不樂觀,那種動物的牙齒應該有慢性毒,此時滲出的血竟然有些深黑色。


    我苦笑一聲道:“這出去後應該就是鐵拐李了吧。”。


    楊曉奇看了一眼裂縫的前方,確定沒有任何人的時候才讓我坐在地上,然後他給我把腿上的繃帶解開。


    其實此事我的腿已經由疼轉麻,竟然一點都沒有感到痛苦。當最後一層繃帶被解開的時候,我看到傷口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楊曉奇皺起眉頭道:“麻煩了。看來打的針沒有管用。這傷口是感染了。要及時治療,不然就真的要截肢也說不定。”。


    我叫他不要嚇我,皮外傷還用截肢?


    他道:“但願沒事。先給你上些藥吧,再給你打一針抗生素,能不能堅持到我們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心道,出去?出去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不知道我們來時的那艘漁船還在不在,不然可就麻煩了。


    楊曉奇是行動派,他給我重新包紮了傷口,然後又給我打了抗生素,提議讓我休息一會兒。


    我知道他這是完全替我著想的,但身後就是不知是人是鬼的一支隊伍,前麵的出路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允許我可以休息。


    我搖頭表示自己可以堅持住,然後和他在裂縫中向著來時的路線走去。


    這一路走的很長時間,中間也曾拐過幾個彎道。我跟在楊曉奇的後麵吃力的跟著他。


    身後飛鏡他們的隊伍早就已經無影無蹤,似乎已徹底的被我們甩掉了。


    想一想之前遇到飛鏡他們的時候,再看一下眼前的狀況。簡直是天差地別。也不知道那些我們潛意識裏幻化出來的人現在怎麽樣了。


    正想得出神,忽然前麵的楊曉奇猛地停住。我幾乎就撞在他的身上。他轉過頭,臉上掛著一層的陰鬱。


    “怎麽了?”我問。


    “前麵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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