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步美的話聲剛落,天空又是一道恐怖的閃電,我們全部都條件反射的向著頭上看了一眼。


    漆黑的峽穀頓時間變的如白晝一樣,雖然是短暫的幾秒鍾,但我們還是把頭頂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你們快看那裏,是不是有一個女人。”胡子的叫聲傳來。


    所有人都倒吸口涼氣,即使是飛鏡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頭頂的一切。


    峽穀的中間地方,確實飄著一個白衣女子。是飄著,看不到任何懸掛她的東西,就那麽直愣愣的飄在天空中。


    刷。我幾乎感到自己襠裏的毛都立了起來。


    楊曉奇大叫著問飛鏡那是什麽東西?為何會飄在那?


    閃電一閃而逝,那個白衣女子也重新隱沒在了黑暗中,但她帶給我們那種發在心底的恐懼感卻沒有隨著消失,相反的,反而愈加嚴重,還像是在黑暗的遮擋下那女子正在不斷地接近我們一樣。


    飛鏡大叫著說別管那娘們是人是鬼了。他催促我們先上船再說。


    胡子也在一旁叫著大家先上船。


    雨太大了,此時竟然還下起了冰雹,老白和軍子腦袋都已經被砸破了,鮮血與雨水一起流向河中。木筏亦是愈加的鬆散,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一樣。


    時間緊迫,我們再也來不及去顧及那空中的女子,也顧不得漁船上是否有危險,拚命地向著那艘船接近。


    快到近前時,楊曉奇招唿眾人把那些裝備全部都扔到船上,扔不動的就叫人背在身上帶上去。


    胡子和飛鏡開始忙著把裝備扔上去。我不敢自己一個人先上船,其餘的人都去後麵的木筏上把背包運過來,我也想去幫忙,但是剛跑兩步就覺得腳下一滑,差點栽倒河裏去。


    這峽穀的河水也不知道有多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緩過神來之後隻好在那裏幫著飛鏡等人把裝備扔到道甲板上。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我一連扔了三個背包,竟然他娘的全部都掉進了河水中,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連個泡都沒冒就沉了下去,沒影了。


    “我的姥姥”飛鏡哀嚎一聲就像往下跳,還好被胡子拉住了。


    胡子罵我道:“上船,你在這越幫越忙。趕緊給老子滾上去、”。


    此時這麽慌亂的情況下,胡子和飛鏡兩個人的火爆脾氣一下子就都竄了上來。


    楊曉奇這個時候也對我喊道叫我快上船。


    我看了一眼那艘恐怖的綠色漁船,一咬牙心道死就死了。


    漁船上搭下來的漁網很好攀爬,就算是我這樣的身手也很快就到了甲板上。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步美已經早先一步上來了。


    她正把那些扔上來的裝備往船艙裏運。我心裏一定,跟著她一起弄那些裝備。


    總的來說,我們此行的裝備帶的雖然說從簡了,但還是很多,最多的是食物。我們足足帶了將近三十天的物資,不麻煩才怪。


    胡子等人的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兒功夫裝備全都已經運了上來。他們也已經開始上船。


    步美清點了一下人數,確定沒有人落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雨更大了,並且還起了風。楊曉奇招唿眾人進船艙。


    這艘船並不大,船艙裏更是狹窄的很,我們幾個人擠在裏麵已經有些局促。


    “胡子,飛鏡,你們兩個去看一看這艘船還能不能開。其餘的人搜索一下看看這船是不是前麵的隊伍留下的。還有,注意,不要落單。”楊曉奇看眾人都休息過來了之後開始吩咐眾人。


    他特地加重了‘不要落單’四個字,顯然也在擔心我們其中有人被代替。看得出,他對我和老白做的那個夢還是很顧忌的。


    船隻不大,我和步美沒有隨著眾人去艘。步美看我的眼神很兇,我知道這是為什麽。


    剛才那隻鬼獒一直都被我放在最後一張木筏上警戒。可是上船的時候我隻顧著自己,並沒有記起來還有一隻狗在後麵。要不是關鍵時刻軍子提醒我幾乎都忘記了那隻狗的存在。這一次也是飛鏡和楊曉奇兩個人合力把狗用繩子掉上來的。


    步美一定在為這件事情生氣。


    看了一眼她的鵝蛋臉,我尷尬的笑了一下。用手摸著鬼獒的頭順便靠著狗的體溫取暖。


    胡子和飛鏡很快就迴到了船艙裏,我如釋重負,立刻問他們這船能不能開。


    飛鏡好奇的看了我和步美一眼,大概也感到我倆的氣氛有些緊張,咳嗽一聲道:“能。我就是來通知你們的,麻煩大妹子去掌舵,我們這就離開這裏”。


    步美點了下頭,沒說什麽,自己一個人去了駕駛艙。我呲牙咧嘴的想要跟上去,但是卻被飛鏡拉住了。


    他小聲的問我道:“你怎麽她了?”。


    我罵了他一句,讓他趕緊去迴到胡子的身邊。飛鏡說沒事。這艘船我們搜索過了沒有別人。船上也沒有什麽裝備,估計是前麵的隊伍都帶走了。


    我說裝備不重要,隻要這船上沒有古怪就好。


    胡子點頭。他給我遞了根煙,自己點燃一根。這個時候其餘的人也都陸續的迴到了船艙內。


    外麵的雨更大了,風也更急了。我們躺在船艙裏聽著外麵的風雨聲,不得不感歎能夠遇到這艘船的幸運。


    很快,整艘船都震動了一下,我能輕微的感覺到正在慢慢的移動。我心裏一定,知道後麵的路可以睡上一個好覺了。以前在木筏上簡直就是遭罪。


    看看表,此時已經是下午十八點多了,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實際上從剛才下雨開始,就一直沒有亮過。


    楊曉奇說他和步美輪流開船,叫我們在船艙裏休息,晚上做了吃的給他們送過去就行。


    船上有發電機,也有煤氣罐之類的廚房用具。


    軍子和老白在忙著做飯,其餘的人都靠在船艙裏抽煙。飛鏡唉聲歎氣的說他這一次真是被齊雨瑩那丫頭害慘了,還沒有到目的地就遇到這些破事。話說迴來,這艘船到底是怎麽迴事?船上的人都哪裏去了?


    疤瘌在一旁插嘴道:“會不會是鬼船。那種隻有夜裏才出現的幽靈船?就好像是幽靈車一樣的存在。”。


    飛鏡說如果是幽靈船,我們絕對不可能這麽平靜的就能上來,怕是還沒有接近就先掛掉了。


    “也許是那些幽靈貪圖我們的美色呢?想給我們來個先jian後殺”胡子非常不靠譜的性格又開始表現了出來。


    “那要是美女我們也不虧。”飛鏡靠了一聲說。


    我知道他二人是為了緩和氣氛才故意這麽說的。苦笑一聲問眾人道:“你們剛才找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這艘船上有任何的古怪地方?或者是有價值的發現?”。


    所有人都搖頭。


    我嘖了一聲,不再說話。


    短暫的沉默之後,胡子忽然問飛鏡等人道:“地圖上這條峽穀有多遠距離?”。


    飛鏡想都沒想的迴答道,按著漁船的速度,應該在留、六個小時的路程之內。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


    剛才我們已經耽擱了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還有最少五個小時的路程。


    這並不遠,我們下半夜就會出去這個鬼地方,雖然不知道後麵的路與這裏相比會不會更危險。但我潛意識裏還是想早點離開這晾屍崖。


    這個時候老白他們的飯也做的也差不多了,軍子在背包裏拿出兩瓶牛欄山,給我們都滿上,說這鬼天氣喝酒去去濕氣。


    飛鏡點了一個火盆,我們把裏頭都濕透了的雨衣脫下來放在爐火周圍烘烤。


    幾個人靠在一起喝酒,吃著罐頭,耳朵裏聽著外麵的風雨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幾杯酒下肚後,我身上終於有了點暖意,這才想起還有步美,楊曉奇二人沒有吃飯呢。


    我挑了幾盤抗餓的牛肉罐頭給他們送去。


    來到駕駛艙的時候步美正在睡覺,隻留下楊曉奇一個熱臉上冒著冷汗的開船。


    船上的探照燈很亮,前方河麵一公裏的地方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我隔著船艙的玻璃向著外麵一看,立即明白為什麽楊曉奇臉上冒汗了。


    探照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前麵寬闊的河麵上竟然都是浮屍。一層一層的,我們的船根本就是開在這些屍體上前行的。


    我看的後背發寒,問楊曉奇這情況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他說早在剛才就有了,步美一直在睡覺,我沒好意思告訴他。隻要小心一點開船,終究不是問題。


    那些屍體已經嚴重的腐爛了,裏麵也不止是人類的屍體,還是有一些魚類和動物的屍身。


    他說:“這裏應該是古代的一個殉葬之地,是陰氣最嚴重的地方之一,也是最危險的。一般情況下大的陵墓中都會有這種地方,這麽一說.....陰陽島真的是個墳墓?”他不確定的語氣叫我吃了一驚。


    很有這個可能。當時我們猜測這裏可能是黃帝的墓穴,我還覺得有些扯。但是現在看了這裏連葬屍之地都出來了,或許真的是處古墓也說不定。


    當然,目前的這些隻是我們的猜測,並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這種地方最容易發生邪性的事情,你迴去叫飛鏡和胡子小心點,夜裏別睡得太死了。”他不放心的囑咐我道。


    我點頭,留下食物後準備迴去,忽然在這裏時候,整艘船猛地一頓,接著就慢慢地停了下來。


    “怎麽了?”我問掌舵的楊曉奇。


    他把煙頭一摔,怒道:“壞了,好像是螺旋槳卡住東西了。”。說著又使勁拐了一下,效果並不明顯。


    這種情況下,會是什麽東西卡在了螺旋槳上。


    水草?不可能,我們一路過來就沒看到過水草。再說了,多結實的水草啊,能纏住螺旋槳?


    看到探照燈下的屍體後,我心裏忽然一寒——難道是有人卷進了螺旋槳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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