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警局門口。


    楊曉奇穿警服的樣子還是小小的驚訝了我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穿著這一身虎皮,整體看上去很幹練,精神。


    人就是這樣,表麵看上去絕對猜不到這個人背後會有多少的秘密。


    我把最近三天趕出來的稿子給西門時,他閱了一夜,很是興奮。還一個勁兒的想讓我把楊曉奇介紹給他認識,說是要給他在電視台辦一個講座。他的這個提議被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楊曉奇絕對不是那種喜歡拋頭露麵的人。


    我沒有把自己收到那些奇怪的信件寫進裏,也沒有對西門提起此事。因為我覺得那是一件不適合普通人應該接觸的事情,一旦卷了進來,後果不堪設想。阿麗就是很好的例子。


    西們走後,我迫不及待的收拾了一下那些信裏的內容,之後考慮了很長的時間,最後終於決定來見一次楊曉奇。


    “你找我什麽事?大作家。”警局對麵的一個酒店的包間內,楊曉奇狼吞虎咽的吃著我也說不出名字的飯菜,樣子像是已經餓死了八百迴一樣。


    “你們警局現在連個飽飯都不管你們嗎?看你這樣簡直就是個餓死鬼投胎。跟逃荒的一樣。”我看他的吃相實在是不雅,再說這包間裏還有一個年輕的漂亮服務員呢。


    楊曉奇表示自己不是**的警察,平常可來不了這麽上檔次的飯店,不多撈點油水對不起我出這一次‘血’。


    那漂亮的服務員噗嗤一聲被楊曉奇逗樂了。


    我忍住笑意拿出一張照片給楊曉奇看。就是那張巨大的青銅鼎照片。背景很朦朧看不出具體的拍攝地點,照片中除了那張青銅鼎之外,還有有一個人影。那人影趴在青銅鼎的後麵偷眼向著鏡頭看著,模糊中透著一種清晰。相反的,那青銅鼎本身卻又清晰中有一點模糊。


    這很奇怪,就好像當時拍攝者的對焦並非是這占了大半個照片的青銅鼎,而是那背後的人影一樣。但,也許是光線的問題,所以才導致了整張照片看上去都很模糊。


    全部的照片中有很多有意思的信息,有的是一頭牛,有的是一座山峰,有的是一棵樹,有的是一隻狗,有的是好幾輛行駛中的汽車,有的是一些帳篷.......。


    我研究了一天的時間,最後隻能猜測這應該是一支探險隊的照片。當然了,也有可能隻是一支旅遊隊出行時拍的照片。


    照片很多,都是一些景和物。似乎沒有任何的奇怪,但卻又處處透著匪夷所思。


    因為——所有的照片中都沒有人。有的,隻是那個人影。


    這張照片是所有的裏麵唯一一張與眾不同的,因為這上麵有一個人影。唯一的一個人影。


    其實與這些相比,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麽會有人給我郵寄這些照片。這才是最奇怪的。


    當楊曉奇看到我遞過去的照片時很是驚訝,他眉頭深皺,用紙巾擦了一下滿是油膩的雙手。吃驚的看著我問道“你哪裏來的照片?”。


    我沒有迴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見過圖中的青銅鼎?”。


    楊曉奇沒有在繼續問下去,他搖搖頭。


    見他搖頭,我心裏一下有些失望。原本還想能在這個見多識廣人口中得到什麽消息呢。看來是渺茫了。不過,或說迴來,我想要的是什麽消息我也不知道。


    可是,楊曉奇接下去的話令我頓時覺得後背一涼。不對,是心裏一陣激動。


    “這個青銅鼎我沒有見過,但是我見過這背後的人影。”楊曉奇非常確定的說。


    我猛地一下把目光射向他,疑問道:“人影?”。


    “不錯!”楊曉奇再次點頭。“就是這人影。不過我不敢百分百的確定,至少我可以保證類似的東西我見到過。”。


    “在哪裏?”我問。


    楊曉奇幾乎想都沒想直接告訴我他發現類似照片的經過。


    其實我早在‘死靈檔案’中的第二卷開端已近提起了那個地方。不錯,就是那個後來被改建的養老院。


    那個荒蕪養老院中的111房間裏的地下室。當初楊曉奇是和耿岩去的那裏。也是耿岩當初試探楊曉奇的地方。


    楊曉奇就是在那裏發現的與我收到的這張類似的照片。那是一個躲在在黑暗中的女子圖片,女子隱藏在黑暗中,眼神呈死灰色。如果硬要說,楊曉奇更相信照片中的是一隻鬼。


    他說完這段話後,我後背忍不住開始發涼,猛地意識到有人盯著我看。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令我恐懼。


    條件反射的我猛地轉過頭去。也許我眼神太兇了點,那個服務員女孩被我嚇的一跳。我歉意的把她支出了包間。


    楊曉奇沉默了一會兒,大概他又想起了耿岩。


    “你是在哪裏得到的這張照片?”楊曉奇迴過神來再次問我道。


    我沒有做任何的考慮,把自己收到照片的事情全部都會告訴了他,他是警察並且又是一個有故事的警察,我沒有理由不對他說。並且,隱約間我覺都這件事情似乎與我們經曆的那些有聯係。


    他聽我說完後,也是摸不到頭腦。他想了又想道:“信件是從什麽地方郵寄來的?對方的用的名字是什麽?”。


    我想了想,仔細迴憶了一下道:“郵件寄來的地址是河口鎮。”。


    楊曉奇一皺眉頭,疑道:“四川的河口鎮?我聽說過這個地方。對方的名字是什麽?”。


    “黃河鬼崖!”我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四個字。因為這名字實在古怪恐怖,對我的印象很深。


    “黃河鬼崖?貌似步美提起過這個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關聯。”他沉思道。


    他這麽一說,我馬上想了起來,步美確實提起過黃河鬼崖這個地方。“這會不會是不被寄來的東西?”我問楊曉奇道。


    “應該不會吧。步美為什麽要千裏迢迢的跑到四川給你寄東西?有病不是。等等”。他一下想起什麽一樣猛地頓住,然後不確定的問道道:“你記不記得,上學那會兒,有一個文章好像是說黃河起源的。貌似就有一個已經被黃河淹沒的鎮子,名字好像也叫河口鎮。”。


    我雖然對寫作感興趣,但並不代表我對讀書也感興趣。對他的話完全聽不明白,更別說什麽被淹沒的古鎮了。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都說已經消失了,怎還會有人寄來東西。難道是陰間的快遞不成?”我好奇的看著他。


    楊曉奇眉頭皺了一下,最後攤攤手,無奈道:“你是不是就想查一下這些照片是誰郵寄的?”。


    我心裏卻是很奇怪這事情。點點頭問他道:“你有辦法?”。


    楊曉奇翻了個白眼,然後道:“既然對方的地址這麽遠,要你去一次也不現實。我覺得咱們可以就近調查。”。


    “什意思?”我問。


    “迴去調小區的監控,看看是什麽人給你送來的信?”楊曉奇說。


    “肯定是郵局的小哥啊。你這個不靠譜。”我反駁。


    “不一定。”楊曉奇看著我說“你見過那個郵局的人把信從人家的門縫底下塞進去的嗎?那是郵局,不是快遞公司。一般郵局的人絕對不會這麽做。”。


    他這麽說倒是也有幾分道理,但是萬一我就是碰到了個神經病的郵局小哥那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這畢竟是條線索,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查監控這樣的事情還是楊曉奇出麵比較容易一點。我生拉硬拽的終於讓他陪我一起來到了我們小區的物業。


    謝天謝地,這裏的監控設備並沒有損壞。


    楊曉奇表明了身份,值班經理甚至把保安人員都叫了進來,配合著楊曉奇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些監控錄像。


    果然,事情在這裏有了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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