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有五隻,有一個也已經倒塌了。剩餘的四隻上麵鐵扣都已經鏽的嚴重,看著搖搖欲墜。


    我和胡子挨個的檢查,並沒有找到值得注意的東西。裏麵隻有幾隻背包,也已經被人打開了,除了一些衣物就是吃的和藥物,再也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胡子坐在地上,看著那幾隻帳篷奇怪道:“看來當年有人在這裏長期的居住過,這絕對不是同行留下的東西。”。


    我問他怎麽這麽確定,他說因為這裏是地底下,就算是要休息也沒有必要再去搭建帳篷。


    胡子說的很有道理。盜墓賊進入墓穴後,能不休息就不休息,如果真的體力不支,也是簡單的找個安全的地方短暫的歇一會。沒有理由為了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再去搭建一個帳篷。


    “你的意思是說,當年有人在這裏研究這個古墓?”我問他。


    胡子點頭,說“應該是當年那一批人在這裏研究什麽東西,並且最後一直沒有出去。”。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沒有出去?那些人還會在這古墓裏麵嗎?


    胡子看我臉色有變解釋道:“那時候的人都很節儉的,絕對不會像現在我們這麽浪費。如果他們要撤走,沒有理由不把帳篷拆了帶出去。所以我想,t他們或許是遇到了什麽變故,進去後就一直沒有迴來過。你看背包還在,衣物,藥品,吃的,什麽東西都有,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是在突發情況下消失的。覺得沒有帶走全部裝備的必要。所以才會留下這兩個背包”。


    胡子說的頭頭是道,有點推理的意思。我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還好最後反應過來。


    “你他娘的就在這裏亂蓋吧。古墓裏的情況最是詭異異常,誰也不能保證進去後還會在原路迴來。別的不說,我在最近這幾個月進的古墓就沒有一個是原路返迴的。他們把帳篷留在這裏,一定是其他的原因。說不定我們就是遇到敗家子兒了,這帳篷就是被人家扔在這裏的。”說完這些話後,學著胡子的樣子坐在地上,用手敲打著酸痛的小腿肌肉。


    胡子一笑道:“其實這些東西到底是為什麽留在這的,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在這裏好好地休息一下。”。


    原本我想先找到飛鏡他們之後再做休息,畢竟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在這裏停下來,萬一遇到什麽突發狀況不好應對。


    但誰曾想,坐下後就再也不願意站起來趕路,又想前麵還不知道有多遠,不如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再出發也不遲。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決定,如果我倆體力充沛,絕對不會這樣做,但是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我們已經沒日沒夜的走了二十多個小時,此時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到了非常疲勞的地步,不休息很怕自己會吃不消。


    我點點頭,看了下表,道:“我們休息一個小時,之後再趕路。反正都已經到了這裏了,沒有必要急於這一時。”。


    胡子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帳篷,然後我們兩個人就鑽到了裏麵,胡子說他先守半個小時的夜,然後再叫醒我替他。


    我點頭,沒有說什麽。幾乎在眼睛閉上的刹那就睡死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中間連個夢都沒有做。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我揉揉臉給自己提神。叫醒一旁睡的跟死豬一樣的胡子。


    兩人喝了點水,抖擻精神準備出發。


    我抓起手電筒向著帳篷外麵鑽了出去。胡子在後麵跟著我。沒想到的是,剛走出沒有兩步的距離胡子就低聲的驚唿一聲。


    我嚇了一跳,問他怎麽了。胡子指著一旁的石柱對我道你看那裏。


    這墓道的兩旁都是青黑色的石柱,胡子指的就是離我們最近的那一個柱子。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一股涼意傳遍了全身。隻見在那石柱之上此時竟然直挺挺的掛著一個人的屍體。


    那絕對是人的屍體沒有錯。


    距離太近,石柱雖然很高,足有四五米的高度,這個高度和距離剛好可以讓我們看的清楚,那確確實實是一個人的屍體。不存在看花眼的可能。


    這裏的柱子我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絕對沒有任何的東西,更何況是一個這麽大的屍體。


    震驚過後就是深深的恐懼,這就是說,在我和胡子剛才睡著的時候,有人偷偷的在柱子上掛了這個屍體。


    最可怕的是我和胡子竟然沒有任何的發覺。


    我攥緊左手告訴自己冷靜下來,胡子現在已經走到了那柱子的底下,抬起頭向著那個屍體看了一會。


    他眉頭漸漸地皺緊,眼睛眯了眯之後,像是發現了什麽大驚失色道:“是耿岩,還活著。”。


    我被他這忽然的喊聲嚇的不輕,下一秒反映了過來。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遇到耿岩。他不是和龍牙他們在一起嗎。


    此時容不得我多想,和胡子手忙腳亂的一起救人。這柱子很是光滑,我們爬了半天都沒有爬上去。


    我急得跳腳罵娘,腦袋一時間有點短路,沒有想到任何的辦法。這完全是人在一種著急的情況下的反應,大腦是完全一片空白。


    還好,胡子不像我這麽廢物。他見爬不上去,立刻在背包裏掏出一根繩子,打了個結就甩到了柱子頂上的環石上麵。


    接著拽著繩子爬了上去,不一會就慢慢的把耿岩救了下來。


    我和胡子把耿岩放在我們剛才休息的帳篷裏,查看這丫頭的傷勢,發現她的身上的傷口不下十幾處,有的地方流血不止,而有的卻已經幹枯了,往外麵翻著皮肉,看上去恐怖的很。


    我長這麽大,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嚴重的傷,連連扇了自己好幾巴掌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胡子已經在一旁忙著找背包裏的藥物,我把自己背包裏的東西也都拿出來。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了,耿岩全身都是傷,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了,穿著的話我們不可能處理好傷口。


    我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她的衣服扒了個幹淨,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當然,重點位置還是留著內衣的。即使如此,我心裏也難免嘀咕,希望這丫頭醒來的時候不要廢了我。


    胡子此時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說:“吆喝,沒想到小哥你還是輕車熟路。就這幾下撕扯的技術,真是絕了。”。


    我老臉一紅,沒有頂嘴。


    胡子也知道輕重,在一旁道:“這傷口看樣子是被野獸咬傷的,你先給她打上抗生素。不然感染了很麻煩。把淺一點的傷口用繃帶包著。深的交給我,我給她縫上。這裏有止血帶。”。


    胡子像是醫生一樣的交代著,我一一行事。把耿岩身上小的傷口都消過毒之後包了起來。胡子正在給她縫那幾處比較深的傷口。


    還好耿岩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的昏死了過去,不然真不知道在沒有打麻藥的情況下怎麽才能挺住。


    我給胡子打著手電照亮,但還沒有等他縫完,忽然,我就聽到外麵有什麽動靜在帳篷的頂上一掃而過。


    胡子也聽見了,猛地一下靜下來,一時間不敢有大的動作,豎著耳朵傾聽外麵的聲音。


    帳篷外麵有聲音傳來,那是一種類似於鴿子叫的‘咕咕’聲,在這寂靜的墓道中聽起來很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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