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知道是敵是友,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不要貿然的出去為好。


    龍牙與我的想法一致,和我幾乎同時關掉了手電筒。這裏四下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可以躲藏的地方。最後無奈,我們隻好向後麵退了一段距離,然後趴在靠牆的位置,想要靜觀其變。


    我們退的足夠遠,隻要那群人不走過來,我想是不會發現我們的。


    手電的光亮在左邊的墓道中傳來,看樣子絕對不是一支。如果對方是胡子他們,那我們就太幸運了。


    我這麽想著,就聽到了腳步聲。從聲音判斷來人並不慌張,但是聲音很雜亂,顯然不是一個人的。


    我和龍牙屏住唿吸,觀察著十字路口的方向。


    煙暗中傳來了一句叫罵聲“媽的,前麵又是十字路口,這裏的墓道應該是經過專心設計的,簡直就是一個迷宮.......”。


    對方罵罵咧咧的嘴巴不停,不過我聽到這話卻有著一股親切感。


    這是胡子的聲音。娘的,終於和他們遇到了。


    我拍拍龍牙的肩膀站起身子,和龍牙走了過去,正好趕上胡子跨出那個路口。


    我倆猛地出現在他的麵前,把他嚇了一跳。接著就是暴怒的罵著我倆,說我倆裝神弄鬼的嚇得他差點屎尿橫流。


    不過,看的出來,他見到我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


    我打斷胡子的罵聲道:“你他娘的鬼叫什麽。丟下老子不管這事情還沒有和你算賬呢,還在這裏對我們吆五喝六的,你良心大大的壞了。”。


    飛鏡在旁邊道:“小哥你真是冤枉我們了。我們也不想丟下你們的,但是誰曾想,那墓道會有那麽複雜的機關。要不是這個大妹子,我們還真的不可能出的來”他指了一下藏獒女說道。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藏獒女和齊雨瑩站在一起,看到我的時候隻是簡單的點了下頭。


    我對齊雨瑩和藏獒女打了個招唿後,剛要問飛鏡是怎麽迴事情,忽然發現他們的隊伍中少了兩個人。


    七色的那個胖子,還有吳凱,他二人都沒在這裏,並且藏獒女的狗也隻剩下一隻了。


    我心裏一驚,忙問道:“其他的人呢?沒和你們在一起?”。


    我說完這話後,再看他們的臉色。


    飛鏡和藏獒女還好一點,但胡子和齊雨瑩的表情就不對了。我心裏暗叫不妙,小聲問道:“怎麽了?”。


    胡子搖頭歎息一聲,對我和龍牙道:“你們二位還是念往生咒吧”。


    聽他這麽說,我和龍牙明白了,吳凱和那個胖子一定是遭遇了什麽不測。


    我們在這個十字路口停留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裏飛鏡把他們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們。


    他說的很簡短,但是我還是把他們在離開之後的整件事情都整理了出來。


    當時,胡子發現那個有壁畫的墓道之後,除了我和龍牙之外,其餘的所有人都在那條墓道中。一時間都被那牆壁上的壁畫給吸引住了。


    在這期間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龍牙迴來叫我,一直沒有迴去這件事情。直到他們走到墓道的盡頭後,發現再也沒有出去的路了,才想起龍牙和我沒有在身邊。


    他們最初以為那條墓道是一個死胡同性的,所以也沒有太擔心。


    他們在發現那沒路了,又想到我和龍牙並沒有跟來的時候,才開始往迴走。想著應該會遇到我倆。但是,迴來的路在這個時候也被堵住了。


    他們在那條墓道的遭遇與我和龍牙幾乎一模一樣。在這裏不做闡述。


    飛鏡他們發現自己被困住之後,倒是也不慌張,因為七色的那個胖子身上帶了炸藥,真要是出不去,他們也可以炸出一條路來。當然,這是最後的手段。


    幾個人被困住後,一直在探討這墓道的機關原理。因為飛鏡第一時間就排除了有鬼的這個說法。


    胡子和吳凱雖然見多識廣,但是也對那墓道不甚了解,最後也得不出個答案。


    當他們準備用炸藥炸出一個出口的時候,藏獒女卻忽然想到了這墓道的機關可能性。


    幾個人一琢磨覺得很有道理,但是要等到那墓道再迴到原來的位置,也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所以最後,他麽還是決定炸出一個出口。


    他們是在墓道的側麵放置炸藥的,令人意外的是,當他們在那個被炸出來的洞口出來後,又遇到了相同的墓道,也是兩頭都被石頭堵住的。


    這就奇怪了,那胖子發起狠,一連炸穿了好幾個墓道,卻都是相同的情況。


    最後,還是胡子提議說,在墓道的頂部炸一下看看。


    起初,那胖子還不同意,在頂部炸藥不好放置。再說,萬一上麵是千裏黃沙,咱這一炸怕是會引起連鎖反應,最後被活埋在這裏就不好了。不過當他快要用盡最後的一點炸藥時,終於決定試一下。


    結果這一次卻都有了不同的效果,他們果然在那魔方一般的墓道中脫險。


    但是,事情就在這個時候起了變化。


    他們出來的地方,是一處堆滿了白骨的巨大洞穴。地上白骨嶙峋,磷火錯錯,很恐怖。並且在骨堆中還夾雜著大量的古代兵器,還有那種竹片甲胄。


    胡子和吳凱以為那是一個殉葬坑,那些白骨都是古時候的奴隸什麽的。


    但是,很快飛鏡就發現了不對勁的方,那裏的人並非是簡單的被殺,看屍骨的樣子倒像是和別人格鬥中死亡的。


    那些屍體怎麽死的都有,如果是奴隸或者是修建這裏工匠,死法不可能這麽多變化,應該是統一的死法才對。


    並且在屍骨之中還有一些的大型動物,和一些奇怪的生物的骸骨。憑著幾人的閱曆竟然也不知道那種動物是什麽東西。


    齊雨瑩在這個時候忽然說了一句很有啟發性的話,她看著那滿地的枯骨說道:“看這裏的樣子。怎麽這麽像是一處戰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飛鏡一拍大腿,猜到了這裏是什麽地方。這他娘的就是一處古戰場,一處深埋在底下的古戰場。


    幾個人在原地驚訝了好一會兒後,才準備找路離開這裏。


    但是,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令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紮不希在這時候忽然出現,他吟唱‘狼人曲’操縱者數百隻魔追擊飛鏡他們。


    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處通道,通道很寬闊,應該當年用來行軍的作用。幾個人想都沒想就跑了進去。


    但是那些魔緊追不舍,吳凱說自己要在後麵墊後,沒想到那個胖子也說出了同樣的話。


    幾個人一商量,覺得這麽跑下去都是個死,最後無奈,藏獒女又留下一隻狗,說如果你們能活下來,這隻狗可以帶著你倆找到我們。


    就這樣,飛鏡和領著胡子,藏獒女和齊雨瑩四個人跑進了墓道中,而吳凱和胖子還有一隻狗留在了那條墓道的進口位置,準備把那群魔和紮不希引開。


    但是,在胡子他們剛跑出去不遠的距離後,就在後麵傳來了一連串的槍響,他們甚至還聽到了胖子和吳凱的怒吼,還有那隻藏獒的悲鳴。


    胡子當時就想迴去,但是被飛鏡搖搖頭拉住了。


    迴去也是死。飛鏡說出了最現實的話。


    幾個人悲傷地在墓道中走了好幾個小時,墓道的路口很多,最後就算是經常盜墓的胡子也走得迷糊了。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好在這條行軍的墓道中並沒有任何的危險。


    再後來,他們就遇到了我和龍牙。


    飛鏡說的已近盡可能的簡短了,但是我和龍牙還是聽得心驚肉跳的。龍牙一直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為那個胖子的死悲傷。


    飛鏡說完這些後,沉默的看著我們一會兒道:“我想這條行軍的墓道,當年應該是充當了一個屯兵的作用。因為在路上有著太多的灶台。這裏似乎並不是皇陵那麽簡單啊。”。


    我還沉在吳凱死的悲傷之中,聽他這麽說也沒有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飛鏡歎了口氣道:“當時來這裏的人,兩支隊伍加起來應該有一百多人,但是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了,其餘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也不知道最後能活著出去有幾個人。”。


    我心裏沒來由的一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句話的緣故,我現在特別想迴到我的青陽鎮當我的民警。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認識飛鏡,不認識胡子,不認識吳凱,甚至不認識齊雨瑩,因為那樣我最少不會這麽擔心。


    我們在原地修正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最後所有的人都收拾起悲傷心情,無精打采的機械性的找著出路。


    龍牙還是那張撲克臉,但是我明顯的感到他更加的沉默了。


    站在十字路口的方向,我們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裏走,起身之後所有的人都定在那。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剛才我和龍牙找到了一點的線索”。


    接著我把龍牙和我的發現,簡單的複述了一下。


    胡子聽完後道:“那我們現在找一下四周,看看能不能有那個白色的痕跡。”。


    飛鏡想的更深一些,他並沒有隨著胡子和龍牙去找那白印的線索,而是停在那裏皺著眉頭道:“你是說,那支探險隊裏麵有一隻鬼?”。


    我點頭說,這是我和龍牙的猜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飛鏡說,那支隊伍中的高手很多,如果真的有一隻鬼,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滲入進來。除非.....


    除非怎樣?我問道。


    飛鏡把臉一正,嚴肅道:“除非那隻鬼,是那群人故意放進來的。”。


    我看了一眼正在找線索的龍牙和胡子,最後收迴目光,不解的看著飛鏡。


    不止我,齊雨瑩和藏獒女也是奇怪的看著飛鏡,不知道他是何處此言?


    飛鏡矮胖的身軀,現在看來有些的滄桑了許多,臉上的胡茬子都長得有點長了,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隻有二十七八的人。


    他見我們都看他,咳嗽了一聲道:“你們並不知道那一隻神秘的探險隊是什麽人,他們的身份是什麽。這麽說吧。你們是不是舉得我很厲害?”。


    他這話顯然是問我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


    不否認,飛鏡無論是頭腦還是身手都是頂尖的人才,尤其是身手。


    飛鏡並沒有因為我的點頭而感到絲毫的高興,反而有點慚愧道:“說句不客氣的,我比那些人並不強多少。在靈學圈子裏,獵鬼道士就好像是跳梁小醜一般的存在。別說中國的九大家族,就算是外國一些靈學峰會中的人物我都比不了。當然這並不是說身手高低的問題,我的意思是說對靈學的研究。”。


    我完全不明白飛鏡說的九大家族和靈學峰會是什麽東西。但是卻明白了飛鏡的話中含義。


    那一支未曾謀麵的探險隊似乎很強。飛鏡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藏獒女在聽到飛鏡的話後,卻漏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漏出這樣的表情。


    如果說,龍牙是一張撲克臉,那麽藏獒女就是千年的寒冰了,但是此時也竟然漏出了吃驚的表情,這讓我不得多看了她兩眼。


    飛鏡道:“這樣厲害的一群人在一起,竟然還會讓一隻鬼混進來,這就有點說不通了。由此可見,那隻‘鬼’,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控製著。或者說,根本就不是鬼,而是....”。


    人!


    齊雨瑩說出了這個字,飛鏡看了她一眼道:“不錯!”他停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哪一方的勢力會對鬼痕密碼感興趣呢?這有點耐人尋味。”。


    胡子在這時候忽然走到我們的麵前道:“有什麽奇怪的,這種上古老祖宗留下的,可以窺視天機的東西,誰不會感興趣?老美那邊不是也派來人了嗎,還有那個當兵的八人小隊。這種東西最怕當權的人物得到,所以冥冥之中似乎注定那群人會死在這裏。”。


    胡子的言語令我心裏一下如泛起了驚濤海浪,不過他並沒有給我發問的機會,甩了一下手道:“那個路口有發現,我們就走這一條路”。說完指著前麵的方向給我們。


    老祖宗留下的可以窺視天機的東西?是什麽?


    我雖然想問他們,但是話到嘴邊就停下了。不是他們說不說的問題,而是他們也知不知道的問題。


    如果他們什麽都清楚,就不會在這裏沒頭蒼蠅似的跑了,吳凱和胖子也可能死不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令我把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我想做迴自己普普通通的民警,我想拉著齊雨瑩迴去談我倆的戀愛。


    不想和他們在這裏.....


    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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