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簡單的記號,是因為那就是一個白印子。不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就算是注意了,我也看不出那個白印有什麽值得關注的地方。


    這要說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記號,那也太抽象了。要表達的意思讓我們完全是靠蒙啊。飛鏡他們不可能做這麽無用的東西。


    以我對飛鏡的了解,他要是想留下記號一定是先發揚一下自己的書法,他還要根據自己的腸道情況來說。


    想起第一次他用屎給我留下的墨寶就覺得不靠譜。


    龍牙還在地上觀察著,我見他認真,忍不住說道:“這白印,沒有什麽吧應該。看樣子就像是被人用硬物敲出來的,好像還不是故意敲上去的。”。


    龍牙用手摸了一下那個白印道:“不錯,這確實不像是被人故意敲上去的,看樣子更像是無心所謂。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說哪裏奇怪了?


    他道:“這裏的門洞是被炸出來的,碎石肯定四周亂飛,這說明這裏的石頭非常堅硬,不是那麽容易就會在上麵留下印記的……但是,為什麽隻有這個地方會有一道白印。你仔細想一下,這白印雖然簡單,但是卻又如此的顯眼。隻要發現這具屍體,凡是心思縝密的人就一定會發現這道白印子。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他最後的一句竟然改成了問我。


    我看著那個屍體,接著看了一眼那屍體腳下的白印。忽然靈光一閃,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具屍體在這裏,就是為了讓人發現這個白印的記號的?”。


    龍牙見我終於明白了,點頭說,不錯,似乎有人想給後麵的人傳遞什麽東西。但是,又怕這種東西被別的人發現,所以才會做的很隱秘。


    我說這傳遞的方法也太小心了,如果不是你,很可能就會被我們錯過去。那個弄下這個白印的人,想傳遞什麽?又在防範什麽人?僅僅一個白印就能表達出來嗎?我覺得有點離譜。


    龍牙卻搖頭道:“我倒是有點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


    他這麽說立刻引起了我的好奇,不相信道:“你知道?”。


    龍牙點頭道:“我以前當雇傭兵的時候,學過一種很隱秘的追蹤語言。這這種語言沒有固定的表達方式,完全靠個人的定義而定義。往細了說就是在行動前現決定記號的意思。還有,用不同的東西組合在一起會表達出不同的意思。”。


    我覺得他說的似乎有點道理,問道:“你能看出來這表達的意思嗎?”。


    龍牙搖頭說,如果要猜這記號的意思,絕對是猜不到的。還不如猜測這是誰留下的,這樣還能靠譜一點。


    我看了一下那個白印,怎麽看都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東西,要想猜到裏麵的意思還真的不可能。


    我想了一下說。會不會是我們剛才遇到的那個女人所在的探險隊的人留下的?


    我們這一支隊伍已經所剩無幾,飛鏡的那支隊伍也是和我們相同的情況,剩下的人並不多。再說了,如果要是飛鏡隊伍中的人留下的記號,龍牙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由此判斷,這記號極有可能是那支最先的,我們沒有見過的探險隊留下的。


    龍牙點頭同意了我的觀點。說道:“也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他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那支隊伍一定是分成了兩路,不然這個記號就完全失去作用了。


    還有,他們一定也知道後麵還會有別的隊伍加入,不然不會把這記號做的這麽隱蔽。”。


    我說:“有這個可能,不過你覺得這個記號是做什麽用的,隻是簡單的引路嗎?”。


    “大致上應該錯不了,最起碼是引路的,再具體的就難想了。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龍牙道。


    他這麽說,我一時間沒有理解透他的意思?什麽我們應該怎麽辦?我問道。


    他說:“我們是沿著這個記號走,還是說無視他的存在憑著自己的感覺走?”。


    我想了一下道:“我看還是先跟著記號走,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在退迴來也不遲。我想,胡子他們有可能還沒有來過這裏,不然他們沒有理由不給我們留下線索。”。


    龍牙點頭同意了我們的觀點,最後又皺著眉頭道:“我想,剛才那個留下字跡的人,也很可能是這支隊伍裏的。”。


    我想起我們在遇到那個瘋女人的時候,在牆上看到的血字。


    難道說,這個人是隊伍裏的那隻鬼殺死的?


    龍牙此時已經站起身招唿我一聲準備開路,聽到我的話後,點頭說,有可能。


    我跟上他的腳步,道:“你不是剛才說,這個人的是被人殺的嗎?怎麽?鬼也會掐人脖子?”。


    他聽我這麽說,緩緩道:“‘鬼’這個字,有的時候也可能指的是人。嗯?不對”,他忽然停下腳步,接著就是猛地跑迴到那個屍體的邊上,蹲下身子去觀察那人的手。


    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隻能跟著迴去。


    龍牙看著那人的手,我隱約覺得事情不妙。因為我已經看到龍牙額頭的冷汗了。


    我小聲的問道:“怎麽了?”。


    他舒了口氣,對我道:“你看這個人的手。”。


    聽他這麽說我心頭一顫,已經猜到了結果。


    那個人的手粗糙的很,一看就是一個幹過重活的人。不過重點不是這個,我發現了令我無法解釋的事情。


    死者的手掌上有著六根手指,第六個指頭長在小拇指的邊上,在那裏翹著,看樣子並不能彎曲似的。


    我倒吸口涼氣,心裏說不出的恐怖。


    龍牙打破了沉默,緩緩道:“這個人,似乎是自己把自己掐死在這裏的。”。


    他抓起屍體的一隻手,往脖子上的痕跡一個對比,完全吻合。


    我頭皮開始有點發涼,後背已經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怖。


    一個人,自己掐死自己。這種詭異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龍牙見我不說話,接著道:“並且,這個人的屍體也被人動過了。”。


    我一驚問道:“為什麽這麽說?”我的聲音竟然有些的顫抖起來,嗓子裏幹澀的很。


    龍牙道:“很簡單,死者的手並沒有掐在自己脖子上,一定是有人在他死後,把他原本掐在脖子上的手給弄了下來。”。


    他這麽說,令我直冒冷汗。試想一下,一個人用這麽詭異的方法自殺,最恐怖的是還有個人在他的眼前看著。


    想想都覺得瘮的慌。


    我攥了很久的拳頭,才稍微緩和了一下,道:“難道,真的是有隻鬼?死者腳下的白印,是那隻鬼留下的。他還有別的同夥要來?”。


    龍牙道:“有這個可能。不過我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我聽他這麽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不知道他又猜到了什麽。


    龍牙看了一下四周,道:“這裏也不能久留,咱們在路上說吧。”。


    我點頭同意他的話,眼前沒有了那具屍體,此時恐懼感稍微的退了一些。


    龍牙用墓道中的灰塵被屍體腳下的記號掩蓋後,和我離開。


    我們在墓道中行走的很小心,邊走邊尋找著地上,看一下是不是還會有那種白色的印記。


    龍牙解釋了他剛才的猜測道:“假如那支神秘的探險隊,兵分兩路的話。第一路的人或許在什麽條件下知道了隊伍中有一隻鬼,但是他們又確定那支鬼不在自己的隊伍裏。為了提醒第二路的人,所以在路上留下了那句話,作為記號。”。


    我說你這個說法太模糊了,第二隊的人怎麽會在看到那句話後就知道自己這一個隊伍裏有鬼呢?而那個人為什麽又確定自己的隊伍是安全的呢?


    龍牙看我一眼,邊走邊說道:“你仔細想一下那句話的意思。”。


    聽他這麽說,我腦子裏開始琢磨那句話。


    從字麵的意思來說,這人一定不知道這隻鬼是誰,不然就會指名道姓的說xxx是鬼,後麵的路小心。


    但是他用到了而不是說這一點最奇怪。因為這句話也可能是說寫給自己隊伍的人看得。


    不對!我反方向思考了一下頓時明白了,為什麽龍牙說留下字跡的那個人,確定鬼不在自己的隊伍裏這句話了。


    打個比方,如果我和飛鏡他們就是分成兩路的那隊人馬。如果,我發現了自己的隊伍裏有一隻鬼,但是又不知道那隻鬼是誰,我肯定是先想方設法排除一些不是鬼的人,確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才會想法通知另一批人。


    什麽時候會覺得自己安全了,隻有在確定自己身邊沒有鬼的時候,隻有確定鬼在別的隊伍裏的時候。我才會留下這句話……由此可見這句話是寫給另一個隊伍的。


    如果說,留下字的人是活雷鋒,在自己身邊還不知道是不是安全的時候,處於好心提醒第二隊的人。這種可能也有,不過另一件事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因為那字跡寫的太匆忙了。


    從那匆忙的筆記判斷,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在從容的情況下寫出這句話的。一定是在什麽變故危險中寫下的,這種危險情況下,寫下這些字給誰看去,都在忙著應對那危險,難道還會有人看嗎。直接說出來不就是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句話就隻是單純的寫給另一支隊伍的人,而不是自己的隊伍裏。


    我說出自己的推斷問龍牙的意思。


    沒想到的是,龍牙簡單的看了我一眼道:“完全不對。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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