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腦勺和後背直接就被這忽然而來的嘻嘻聲嚇得冰涼。


    我斷定自己沒有聽錯,那聲音像是一個女人在尖著嗓子發笑,令人頭皮發麻。


    條件反射的猛然迴過頭,手中的槍也跟著指向了身後。


    我想著身後一定會是一個人,或者是鬼,在黑暗中站立著,看著我發笑。說實話,我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但是,沒有!


    一個人都沒有,身後除了棺材還是棺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影,讓人忍不住心裏發慌。這就奇怪了。


    我敢斷定自己剛才絕對沒有聽錯,確實有一聲短暫的笑聲傳來。


    而我又是在最快的時間裏做出了反應,但是身後什麽也沒有,這令我心裏有種恐怖感襲來。


    其實人最怕的就是這樣摸不到頭腦的事情了,讓人根本就無從下手。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我看了龍牙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嚴肅,手裏提著槍給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讓我仔細的聽聲音。


    我握緊左手令自己冷靜下來,全神貫注的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四處黑暗的可怕,靜的更加可怕。那一具具漆黑的石棺透著詭異的氣氛在四周,心裏作用下,覺得像是裏麵藏著什麽怪物一樣。


    我不知道龍牙聽到了什麽,四下裏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聲音啊。我剛要小聲的問他一下。


    忽然,在絕對的安靜環境下又想起了一聲嘻嘻聲。這一次我們都聽得清楚,是在最靠近牆壁的一個棺材那裏傳過來的。


    笑聲短暫而尖銳,確定是女人的笑聲。這會是誰?我不知道,但是很顯然這笑聲並不友善。更確切的說,這根本就不會是普通人發出來的笑聲。


    這樣的聲音,像極了是一個有著嚴重精神病的女人發出來的。我忽然聯想起了王德海給我講過的那個喊著姥姥,我給你梳頭的故事。


    我的意思是說,隻要是正常的人都不會發出這樣的笑聲。


    龍牙此時身上的氣勢也是相當的淩厲,他一手拿著槍,另一隻手反抓著狼眼。兩隻手疊在一起向著那口棺材照去。


    受到他的感染,我此時也心安了不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口棺材。


    那嘻嘻停下之後,靜了大約有三秒鍾的時間,接著又傳來了更加詭異的咯吱咯吱聲音,像是人在磨牙一樣。


    我聽了心中跟著起鼓,莫非棺材裏有什麽活物,正在那裏看著我們流口水呢?


    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等了一分鍾左右,那種磨牙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在中間又夾雜著一種人的呢喃。像是有人在棺材裏麵說情話一樣的自言自語。


    我和龍牙對望一眼,他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我們兩個人分開左右,向著那口棺材包抄了過去。


    在這樣的環境下做出這種舉動是需要有強烈的心裏素質才行。普通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當場嚇暈過去就算是膽肥的好漢了。


    還好,我不是普通人,是一個受過專業教育的人民警察,並且在警校的成績還是名列前茅的。在這樣的環境下神經還算蹦的住。


    我倆腳步很慢,小心的向著那口棺材摸了過去。看我倆的樣子像是在偷襲誰一樣,其實在這黑暗中龍牙手中的狼眼手電最是顯眼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明知道如此,但還是做出一副小心的動作。


    那具棺材邊上還是傳來一些磨牙的聲音和呢喃聲,那嘻嘻的笑聲此時已經短暫的消失了。


    棺材離我們距離不算遠,隻有六七步不到。我們卻走了差不多二十秒的時間。這期間了我的神經都是緊繃的狀態,腦子裏過山車一搬的閃過無數的恐怖鏡頭。這樣做的目的,是給自己一個接受恐怖畫麵的心裏承受力。不然,要是忽的在棺材裏跳出一個人來,我真的會嚇暈過去。


    我們距離那棺材越來越近,但是那聲音卻跟著變小了,最後幾乎密不可聞。


    龍牙冷著一張臉,眉宇之間已經皺成了川字。他看我一眼後,自己慢慢的想要靠近棺材的側麵,讓我在他的身後掩護。


    我點頭,領會了他的意思。


    沒想到他繞道側麵後,先是一驚,我以為有什麽變化,衝過去一看也是才發現,在棺材的側麵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坐在地上。背依著棺材眼睛呆滯的看著我倆。


    我嚇了一跳,以為這是個鬼。定在那裏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龍牙已經反應了過來,收起槍對我說道:“這人已經瘋了。”。


    聽他這麽說我才迴顧神來,這確實是一個人。


    那女人看到我們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倆,看了一會又發出嘻嘻的笑聲。


    這人我並沒有見過,不知道是誰。我問龍牙是不是你們那隻隊伍中的人,龍牙搖頭說不是。


    我們把那個瘋女人在地上扶起來,她也不反抗。一直看著我們嘻嘻的傻笑。


    說實話,我在聽到她的笑聲之後還是心理打鼓,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她是一個人,此時也不可能把她丟在這裏了。


    龍牙說:“這人來曆不明,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瘋掉。我們帶著她走很不方便....”。


    他說到這裏並沒有再說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我說:“以這個人的情況,把她丟在這裏十有**會死在這。你要是覺得麻煩,放下她不管,那就等於殺了她。”。


    我有點生氣,對龍牙的冷漠生氣。說完這話後也沒有理他,對那個女人道:“你是誰?為什麽會來這裏?”。


    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她已經瘋的很徹底了,不可能迴答我的問題。


    這人看年紀不算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仔細看這個女人的樣貌還算較好,披頭散發的樣子有點哀。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經破的裸露出了皮膚,我把自己的衝鋒衣脫下來給她穿上時,她也沒有一點的反應。


    聽到我問她話,她隻是嘻嘻的傻笑。看著很讓人不忍。


    我問她說:“你跟著我們走好不好?”。


    這女人傻傻的點頭,又是嘻嘻一笑。不過此時聽來,這笑聲已經不是那麽恐怖了。


    龍牙見我堅持要帶著這個女人,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走到了剛才我們停下的地方。


    我跟了過去,那個女人就跟著我們走,也不鬧,隻是嘴上不斷的磨牙,和傳出聲音極小的呢喃聲。


    龍牙走到原來的位置,迴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搖搖頭說道:“你會被她害死的。”。


    那也是我樂意,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剛才你說這裏有記號是嗎?是誰留下的?”。


    龍牙又恢複到一張撲克臉,指著山壁上道:“有人在這裏留下了線索,你看”。


    我打開自己的手電筒向著石壁上照去,那裏果然歪歪扭扭的寫著一段話。


    寫的很潦草,像是在很匆忙的情況下寫下的,也看不出是誰的筆記,看那顏色似乎是用血寫出來的。


    最可怕的是那字跡上的內容。


    那不是告訴我們往哪裏走,也不是告訴傳遞他們的去向,甚至是不是寫給我們我都不敢確定。


    石壁上寫的是隊伍裏有鬼,後麵的路小心.


    這簡單的幾句話,令我看了倒吸口涼氣,不知道這裏的鬼是指的什麽意思。


    看的出,龍牙也不明白這其中的寒意。飛鏡這鳥人,留下個線索都這麽要人命。


    我們的隊伍就剩下這麽幾個人了,竟然還有一隻鬼混進來。


    我先是看了那個瘋女人一眼,接著又看向龍牙問道:“誰是鬼?哪支隊伍?”。


    龍牙搖頭說不知道,看向我道:“與其去猜測是哪支隊伍,倒不如我們推斷一下是誰留下的這句話。這樣更簡單一些”。


    我說什麽意思?這牆上的字不是飛鏡他們留下的嗎?


    龍牙用狼眼照了一下前麵的路,又迴過頭看了一眼瘋女人說道:“最開始看到這裏的字跡時,我也以為是飛鏡他們留下的。但是當這個女人出現後,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了。”。


    他頓了一下神秘道:“這裏似乎還有著其他的隊伍,不屬於我們之中的隊伍”。


    聽他這麽說,我忽然想起來飛鏡說過的最前麵的那隻探險隊。我把飛鏡對我說的事情,對龍牙複述了一遍。然後道:“會不會是,飛鏡口中的那支我們未曾謀麵的,最早的探險隊?我想,這個女人也很可能是那支隊伍裏麵的人。”。


    龍牙點頭說有可能,然後看了一眼我道:“無論怎樣,這裏既然有了這條線索,又在這裏遇到了這個女人。說明我們走的路線沒有錯,目的地很有可能就在前麵,我們在這裏留下記號再走,萬一胡子和飛鏡他們在後麵的話,看到了也能知道我們的去向。不過,


    不過,我覺得他們很可能已經走在了我們的前麵。”。


    他的這個猜測我也有點讚同,胡子他們的確可能比我倆更早到過這裏,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路上並沒有他們的任何線索。


    我和龍牙帶著那個女人再次出發,路上那個女的一句話也不說,總是不斷地磨牙和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麽。她也不亂跑,就在後麵乖乖的跟著,這讓我很慶幸。


    這裏的空間出乎我意料的大,我有一種錯覺,自己真的不是走在一座山的山腹之中嗎?這裏有點大的出格了。


    我們又走了很長的一段距離,身邊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棺材,按這麽算下來,這棺材數量肯定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我搖搖頭不去想這些,邊走邊和龍牙觀察路上是不是還有什麽線索。當我抽完第四根煙的時候,終於在山壁上看到了有人工開鑿過得痕跡。


    那是一種石像,是我們在外麵的石林中遇到過得那種東西。不過這裏的數量少了很多,也沒有外麵的那麽高大。


    這裏的石像和常人差不多的大小,剛才我還以為真的是個人呢,走進了才發現是石頭做的。


    經過石像十幾分鍾的時間左右,在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寬大的門。


    石門很高大,甚至可以並列兩輛汽車開進去。


    奇怪的是門竟然是敞開的。我想一定是前麵經過的人打開的了。因為門是向裏麵敞開的,所以也看不出上麵有沒有什麽雕刻。


    我看了門裏麵一眼,隻看到幽深無比的黑暗,像是橫著的無底洞穴一般。


    龍牙在看到那扇石門的時候,長處一口氣,看我一眼道:“有人快咱一步已經進去了”。


    我幹笑了兩聲說:“那咱還等什麽,走著”說完就邁開了步子。


    就在這個時候,那瘋女人卻在我身後忽然聲嘶裂肺的尖叫一聲,說道:“啊......千萬不能進去,裏麵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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