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職業習慣,在任何不明情況下首先做的應該是不暴漏自己。這是我在上學那會兒得到的真理。說句實在話,像我這種性格的人更適合去做臥底的。


    臥底的第一準則就是不暴漏自己。


    夜深人靜,早就荒廢了的地方忽然來了幾個人。無論他們是做什麽的,總是讓人覺得可疑。


    這種情況下我不確定是不是會有危險。


    所以,在確定有人來的第一時間裏,我想的是不是應該躲起來,先。


    顧不得太多,我快速的抱著耿岩來到大廳裏側的一個房間鑽了進去。把門故意打開,自己抱著耿岩躲在門的後麵。這樣別人在經過走廊的時候就能對房內的空間一目了然,唯獨會忽略掉門後的情況。如果這個人不是太較真的話,應該不會再進來專門看一下門後的情況。但是萬一碰到的是鑽牛角尖的人,非要進來我也沒有辦法。


    一切都是在賭,賭他們不會進來。


    四周很靜,靜的詭異。我閉了閉眼睛,豎著耳朵傾聽外麵的動靜。


    果然,不一會兒‘吱呀’一聲傳來,那扇門跟著打開。傳來了腳步聲。


    我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閉著眼睛數著對方的步子。是衝著我這邊的走廊來的。


    從腳步聲判斷,對方有兩個人,不知道是男是女。他二人走的極其小心,好像在預防著什麽似的。


    忽然,一個被壓低的男聲傳來“你說,他真的在這裏嗎?”。


    沒有人迴答。


    那個聲音接著道:“這麽多年了,會不會早就已經死了?”。


    還是沒有人迴答。


    “那人真的得到了鬼痕密碼?這麽多年了會不會被別人偷走了?如果沒有,萬一他養了鬼物怎麽辦?咱倆打得過嗎??”。


    這一次有了迴聲,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上麵的人給咱倆的任務你還記得嗎?”。


    先前的聲音立即道:“記得!殺掉這個人,找到密碼”。


    陰冷的聲音說道:“那就好,隻要知道咱倆此行的目的就可以了。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後,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任務等著我倆。”。


    先前那個聲音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二人距離我這間屋子越來越近,我幾乎都聽到了對方的唿吸聲。


    不一會我就感覺到有人站在這間屋子的門口處,向裏打量著什麽,對方的手電光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後‘嘖’了一聲。


    那個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問,怎麽了?


    門口的那個人的聲音幾乎就在我的耳朵邊上炸響似的。隻聽他道:“這間屋子似乎....似乎還有人在這裏居住”。


    我心裏暗道不妙。剛才並沒有仔細的觀察這間屋子,也不知道他是根據什麽說的這句話。要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怎麽辦?說自己處對象呢?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我聽了之後十分確定那是手槍上膛的聲音。這些是什麽人?竟然有槍支。


    我心中疑惑的同時,也為自己的安危擔心起來。剛才不知道兩個人有槍,所以並不是太擔心被他們發現。畢竟我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自信的。但是此時知道對方手中有了武器,這就換了一種概念。打死也不能被他們發現。


    二人幾乎同時走進了這間屋子,搜索了一會第一個聲音道:“你看這裏的被子還挺幹淨的。桌子上也有茶水的痕跡,這裏,這裏還有一根未燃盡的蠟燭。還有一份外賣的盒子。”他喋喋不休的說完,我在後麵聽了都暗歎他的觀察力之強。


    沉默,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正在外麵打手勢呢難道?我能做的隻能是控製著自己的唿吸還有想一個可以應付的謊話。


    終於,那個陰冷的聲音傳來說道:“這裏短時間裏是被人居住過,但是絕對不會是常住。我猜....”。


    他話沒有說完忽然外麵傳來了‘哐哐’的沉悶聲音把他的話打斷。


    我聽了之後心中狂跳個不止,難道是地下室的東西在撞那鐵門?。


    這聲音在外麵傳來,很悶但是絕對清楚。


    屋子裏的兩個人,反應極快。


    隻聽那個陰冷的聲音說道:“出去看看。”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幾乎就在他出去的同時,另一個人也在後麵跟了過去。


    “我靠,這是什麽東西?”。


    我已經聽不到後麵的迴答,槍聲忽然響起。在這狹窄的走廊裏迴聲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看準時機,就向著那房間的窗戶處跑去。


    現在離開不是沒有道理的。


    首先,這兩個人有槍,無論外麵是什麽都應該足夠應對。


    另一點,兩個人都知道鬼痕密碼的事情,並且聽他們的意思是不希望有人知道這個東西,而我一直偷聽他們的對話,很可能就被二人順便給斃了。


    當然,這是僅僅一種可能,但是即使這種可能性再小,我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兩個人絕對不是警察,我相信殺個人對他們來說毫無心理壓力。


    總之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讓我覺得還是先走為好,不要去趟這條渾水。最起碼現在不能去趟。


    我抱著耿岩,快速的閃身到窗戶邊上。槍聲掩蓋了我打碎玻璃的聲音。幸虧這裏是一樓,抱著個人跳下去不會有什麽問題。


    落地後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草坪,不過已經被沒過人的雜草所替代了。這時裏麵的槍聲也停了下來。


    來不及多想,我繞過整棟樓來到大門處。出大門之前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那個被綁在樹幹上的稻草人方向,發現那裏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的東西。心理一涼,也沒有細想就閃身躲了出去。


    重新迴到那個幽深的胡同之後我放下心來。暗道小命保住了。


    耿岩還是沒有清醒過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的。不過現在我也不可能停下來查看她的情況。經此事我得到一個真理,再去危險的地方時,打死也不能帶著女孩去。太他娘的礙事。


    出去之後老子就迴青陽鎮當警察去,撞鬼?你他娘的就撞去吧。老子不管了。


    飛鏡還讓老子去塔裏木,老子不去了,就讓那武大郎在那等著吧。


    背著她向著胡同的出口跑去。


    胡同裏的房子很多,都是那種農村似的平房。大家都知道這種房子大門口都會有凹進去的一塊。


    我背著耿岩每路過一個門口的時候總是感覺身上陰森森的,像是那凹進去的地方有一個什麽東西在看著我一樣。


    我知道這是我的心裏作用,走夜路的人都會有。


    養老院裏又傳來了陣陣槍聲,不知道是不是那兩個家夥放出了地下室裏的東西。


    我此時懶得去想那些,隻是想著趕緊出了這個胡同就好了。


    向著前麵看去,黑壓壓的,沒有一點光亮。


    我心中忐忑的向前走,想著拐過那個彎,再往前走差不多四百多米就能出去了。


    那個彎是這條胡同唯一一處月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我可以看到那個彎道上曖昧的月光,很晦澀,很陰暗。但是絕對能讓你感覺到光亮。


    眯著眼睛借著光亮向前看去,頓時間後背發涼。


    月光裏,那彎道旁邊的牆根底下,竟然直挺挺的立著個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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