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粥後,康妮昏沉沉地睡了很久。


    她知道她在睡覺,也知道她在做夢,恍惚的古古怪怪的夢境,但是卻不能醒來,即便她叫喊著醒來醒來。


    一切的感覺都變得恍惚。


    再醒來後,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了。


    那時候屋子裏已經被擺上了聖誕樹和一地的禮物,她赤著腳起身,渾身發軟地走到發光的聖誕樹下,各種紅紅綠綠的圖案讓她眼中發酸。


    想要哭卻流不出眼淚來,這感覺真的都糟糕的。


    更可笑的是,她連悲傷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你醒了。”石門打開。


    又是他,一身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上係著紅色的領結。


    檸檬的氣息隨著他的走進浮在她鼻尖,他剛剛沐浴完畢。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他修長的指尖在玩弄著一顆紅色的寶石,正是先前出現在221b的那一顆。


    “金。”她渾身發軟地倒進他懷裏,隻能仍由他的氣息包裹自己。


    他帶著冷意的手甚至撫摸著她微微發燙的臉頰。


    “怎麽了?瞧,我給你準備了很多禮物,要是不喜歡這個,可以再看看其它的。”他的心情看起來很好。


    那樣的笑容,如稚子一般。


    康妮無力,長歎了口氣。


    真是他嗶的日了狗了。


    “行行行,拆禮物。”過了聖誕再說吧,說不定過完聖誕他心情好了能放自己走?


    她起身要拿禮物,卻又被他拉迴懷裏。


    “?”


    “這樣拆。”一隻粘人的大狗。


    他甚至還吻了她的額頭。


    #小身板所不能承受之痛#


    拿過最小的一個,康妮拆開了包裝紙,這一次,可不像之前的那樣,足足拆了13層包裝紙。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水晶球,開關一打開,就響起了聖誕之歌。


    發光的水晶球裏是下著雪的倫敦街頭,倫敦塔在最中央,公園中心的椅子上,坐著……他和她。


    “喜歡嗎?”


    “嗯。喜歡。”康妮點點頭,看著下雪的水晶球笑了笑,雖然什麽他和她真是有夠詭異的。


    看了一會兒,手裏被塞進了第二個。


    康妮抬頭,看見他鼓勵的目光,開始動手拆第二個。


    這是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項鏈?”她搖了搖,問道。


    “恩,康妮真聰明。”


    那是當然……得意還沒浮上心頭又被康妮打下去了。


    什麽鬼她還找起樂趣來了!?


    搖搖頭,她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條精致的銀鏈,吊墜是兩個k型的字母連在一起。


    不僅如此,還有一對對戒。


    媽的老娘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下一秒,金已經將項鏈拿起來了。


    “我幫你帶。”冰涼的吊墜接觸康妮的肌膚,惹得她一陣激靈,卻不敢亂動。


    “很漂亮,不過戒指什麽的……”她尷尬地笑。


    “不喜歡?我可以讓人立刻去換。那個店員明明說過……”他的眼睛變得陰沉起來。


    康妮一見,頓時拉住他:“不,我喜歡。”大過年的還是別去禍害別人了……


    然後她欲哭無淚地看著金把戒指給她帶上,又把男戒給他自己帶上了。


    可怕的是,那戒指的大小還正好合適……


    “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指大小……”


    他笑得風流:“我知道你的一切……”


    戰栗襲上背脊。


    算了,問這個問題的她才是自作自死。


    金拉著兩人的手欣賞了半天,才拖了另一個禮物在眼前。


    這一次是個大塊頭的。


    康妮拆開,看見的是個大鐵塊,上麵還滿是硫磺的氣味。


    “這是……?”


    他突然笑得燦爛,臉上有幾分興奮:“這是我研究的量子炸彈,這樣的分量足夠炸毀整個倫敦了。當然,我還在想辦法縮小它的體積……”他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興奮的語句從他嘴裏不斷冒出。


    “……”媽的,啥?


    康妮顫巍巍地將手挪開:“你說……這是個炸彈?”


    “是,不過,這不是一般的炸彈,而是量子……”


    “……”不,她並不感興趣。


    事實上,她現在就想立刻逃出這個房間!或者鑽進床底!


    “怎麽了?不喜歡?”


    “喜歡……”你妹。


    “正好過幾日我要做個實驗,到時候你可以和我一起看它的成果。”


    康妮全身一僵:“你要在哪裏做實驗?”


    “嗬嗬,當然是倫敦,鐵塔上怎麽樣?那一定會是個極為壯觀的景象。”他的語氣帶著向往。


    康妮快哭了。


    媽的和你比起來,夏洛克簡直就是不要太合法的好公民好嗎!


    “不行!”她叫了出來,淚眼汪汪地看著金。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


    “這樣的武器,就算喜歡,也是要拿來做好事,而不是恐怖襲擊。你……不要炸了倫敦……好不好。”就看看這位金對她的戀童癖起不起作用!


    “……”時間久地康妮都要放棄了,他卻突然抱著她耳語:“ok。你說不炸,就不炸。”


    康妮一呆:“真的?”


    他笑著點頭:“當然,我的公主,我會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那……”


    “除了離開我身邊。”


    “……”


    “那麽,還有什麽新年願望嗎?”


    “……給我來包辣條。”姐要冷靜冷靜。


    “?”


    “或者浪味仙也可以。”


    “……”


    “還有巧克力冰淇淋。”


    她算是摸清楚了這個人的一部分特性了。


    是個十分特別的精神不對者啊。


    比一般變態要更加狠栗,更加捉摸不透,好像真是一切看心情來的。


    金抱著康妮,康妮抱著巧克力冰激淩桶,開始繼續拆禮物。


    忽略先前那個進來送東西的時候,瞪了她好幾眼的金發女郎,和金時不時就要舔她兩口的舉動,康妮還算是能忍受這個詭異的聖誕節。


    盡管心裏的焦急越來越多,煩躁於她不能傳遞出消息,她隻能暗暗壓下那份心緒,好讓他不看出她的負麵情緒。


    似乎她越放鬆,也就越安全越自由。


    於是,康菇涼開始了一夜猜禮物拆禮物帶禮物再循環往複的漫長聖誕夜了。


    人生一大體驗——一夜之間拆禮物拆到吐的經曆,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有的人生經曆啊……


    拆到二十多個的時候,康妮已經有了下半輩子再也不過聖誕節的念頭了。


    過猶不及,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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