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的狀況很不好,夏天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她也不敢合眼,一直觀察著夏橙的狀況。


    這天晚上,夏橙的病情突然惡化,流鼻血,且血流不止。


    夏天叫慌忙叫來了醫生。


    醫生以來,就聯合著護士把夏天攔在門外。


    夏天手足無措,除了為夏橙祈禱,她什麽都做不了。


    她雙手緊握,在外麵的走廊上坐立不安。


    等了很久,醫生才出來。


    此時的醫生也滿頭大汗,他取下了臉上的口罩,陰著一張臉,說:“病人的情況很不好,需要立即送去icu,而且需要化療!”


    “化療?不行!”夏天在夏橙住院的時候,就已經在網上查看了很多相關的信息與資料。


    她甚是知道化療對人體的折磨不是一點半點,很多大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夏橙這麽小的小孩子了。


    “不行?要麽做骨髓移植,要麽放棄治療。”醫生有些不滿。


    可能他也可憐這麽小的孩子就得了這樣的病吧。


    “我不會放棄,我會給孩子找到合適的骨髓的!”夏天雙拳緊握,意誌堅定,下了很大的決心。


    現在她、夏海還有高進,包括公司大部分的員工的骨髓都不能匹配成功,現在也隻有一個機會了,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就這麽離去。


    不管顧一辰是真的討厭她也好,厭惡她也好,她也不想放棄。


    “那盡快吧,以孩子現在的狀況,可能熬不過一個月。”醫生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醫生一走,夏天想進去看看孩子,卻被護士攔在了門外:“家屬病人現在還很虛弱,不能探病。”


    “我隻想看看她,看她一眼好不好?我想看看孩子怎麽樣了?”夏天心裏很著急,剛才她看到孩子突然流了很多鼻血,她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真怕就是這麽短短的時間,孩子就留不住了。


    畢竟在這段時間裏,夏天跟著夏橙住在醫院裏,她看多了生死。


    但是當她麵對自己的孩子時,始終沒有辦法像醫生一樣淡然。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為孩子好,就忍一忍吧,等下我去把窗戶打開一下,你可以在窗戶外麵看她。”護士說著,打開門走了進去,把窗簾撩開了一條小縫。


    夏天很是感激地看了那護士一眼,走上前,緊貼著玻璃,透過那一條五指寬的縫隙,看著夏橙小小的身軀被纖薄的被子蓋上,鼻子上插著氧氣管,兩隻手臂上都插著針,一隻輸營養液,一隻輸血。


    這樣的罪過,之前生他們的時候剖腹產都覺得不好受,現在她還插著那麽多根的管子,夏天實在是難以想象,現在的夏橙是該有多難受。


    她那麽怕疼,平時隻要受一點傷,都會怕得要死,現在身上卻插著這麽多的管子,夏天心疼的要死。


    她恨不得生病的那個人是她,不是她的孩子。


    突然,夏天的眼前一黑,護士已經把窗簾拉上了。


    “別看了,越看心裏越難受,還是想想還有誰跟孩子有血緣關係,有機會能匹配上吧。”護士輕聲提醒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可是夏天卻怎麽都挪不開腳步。


    她多想再看看她的孩子一眼,哪怕是一眼,她都覺得很滿足了。


    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找顧一辰,讓他幫忙做配型。


    於是,夏天連夜開車去到了顧一辰的別墅。


    上次夏天在買房的時候遇到了顧一辰,他們已經準備搬走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搬。


    但是夏天也顧不了太多了,隻能賭一把。


    夏天把車挺穩,下車走到了大門邊。


    這別墅裏的治安還算不錯,以往顧一辰也沒有鎖門,隻是不知道現在他有沒有改這個習慣。


    夏天伸手推了推門,門開了……


    夏天心中一喜,她加快了腳步,走到了門口。


    望著緊閉的大門,她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雖然夏天能順利進來,可是房子裏的燈都關著的,夏天也不保證顧一辰會不會在這裏。


    可能現在正值半夜,他們都睡得很死,所以夏天等了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


    於是,夏天又連續按了很多次。


    終於,房子裏的燈亮起來了。


    看著這束猶如救命稻草的燈光,夏天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


    當門一打開時,夏天慌忙走上前去,叫了一聲:“顧……”


    她的話剛到嘴邊,眼前的人,卻讓她止了口。


    隻見蘇怡穿著睡衣,睜著惺忪睡眼,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問道:“夏天你怎麽來了。”


    他們已經同*居了……


    夏天的心裏一陣鈍痛,一番苦澀,在喉頭上蔓延開來,很是難受。


    她愣了許久,才低聲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找顧一辰,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來搶他的。”


    夏天的這一通解釋,蘇怡笑出了聲。


    她掩著嘴,笑了笑,說:“你別著急,我也沒有說你是來搶一辰的,既然你有急事,那我去幫你叫他。”


    夏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謝謝。”


    “別客氣,對了,進來坐吧,一直站在外麵還是挺涼的。”蘇怡打開門,直徑地走了進去。


    夏天跟走進去,裏麵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


    夏天坐在沙發上,等著顧一辰下來。


    她坐了很久,顧一辰都沒有下來。


    眼看著天都快亮了,夏天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即將破滅。


    她早該知道顧一辰已經說過不想看見她了,她就應該有預料。


    上次在酒吧裏,雖然他有出手相助,可是他也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現在要他下來與她見麵,可能真的是她癡心妄想了。


    天亮了……


    顧一辰還是沒有下來,而樓上也沒有動靜。


    估計他是不會下來了。


    可是夏天不想放棄,現在夏橙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她決不能就這麽算了。


    別說是等幾個小時,就算是等一天、等一周,她也要等。


    夏天又坐了將近兩個小時,樓上總算是有動靜了。


    聽到有人從樓上走下來,夏天連忙站起了身。


    隻見此時的顧一辰早已經穿戴好,而蘇怡卻還是一身睡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邊。


    “夏天,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蘇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


    夏天笑了笑,迴道:“沒有關係。”


    說完,夏天大步地來到了顧一辰的麵前,舔了舔嘴唇,說著:“不好意思,我本不想來打擾你的,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橙妹得了白血病……”


    夏天說到這裏,有些哽咽。


    而一直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的顧一辰身子猛然一震。


    他立即轉過頭來,一臉錯愕地望著夏天。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繼續說著:“我不想讓孩子做化療,不想讓她承認痛苦,醫生說,要是再不做化療或者骨髓移植,孩子可能活不過一個月了……”


    夏天緩緩抬頭,看到了顧一辰眼中有些驚慌。


    顧一辰的那一絲驚慌,夏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到高興,畢竟夏橙那時候是最喜歡他的。


    隻要他有動搖,就說明他就可能會同意。


    可誰知,顧一辰卻說:“配型找與孩子有血緣關係的人,幾率會大很多,我既不是孩子的父親,也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愛莫能助。”


    顧一辰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夏天的身上。


    原本她還以為有了希望,卻沒想到卻是一場空。


    可孩子是等不得的,顧一辰一拒絕,夏天就急了。


    “就當我求求你行不行?就連公司的員工都能主動前來配型,怎麽說孩子也叫你那麽久的爸爸,你就這麽狠心?更何況你是孩子的……”


    夏天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去,顧一辰已經認定了夏然和夏橙不是他的孩子,更何況他也不想再見到夏天。


    “我等下還有會要開,對不起。”顧一辰沒有再看夏天一眼,直接離開了。


    看著顧一辰匆匆離開的背影,夏天的心裏很痛。


    看來,孩子在他的眼裏真的是什麽都不是了。


    “你別擔心,我會幫你再勸勸的,白血病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孩子是什麽血型,我幫你找找同類血型的人去試試。”蘇怡有些內疚地抿了抿嘴,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夏天,等待著她的答案。


    “孩子是b型血,麻煩你了。”


    事到如今,夏天也顧不得她們是否有芥蒂。


    她的心裏除了孩子還是孩子。


    “沒關係,都是小事,有消息了我再聯係你。”蘇怡笑著說。


    “好,謝謝了。”


    夏天跟蘇怡打了聲招唿就離開了。


    她沒有迴醫院,而是開車到了顧氏集團的總部。


    既然顧一辰說他有會要開,那她就去她辦公室門口去堵他。


    慶幸的是公司的前台還有一個老員工認識夏天。


    夏天跟她說她上去找以前的老同事還東西,很快就下來,那名前台人員也沒有多想,放她進去了。


    夏天一路上小心翼翼,以免被保安發現。


    她就像是特工一樣,步步為營。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夏天沒有進去,而是到了會客廳,等著顧一辰從會議室出來。


    她左等右等,等了很久都沒有見他出來。


    顧氏業務繁忙,會開得久也是常有的事情。


    夏天也是鼓足了耐心,坐在那邊等著。


    終於,終於有人從會議室裏出來了。


    “怎麽迴事,今天這麽重要的會議顧總居然沒有來。”


    “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麽急事吧。”


    “什麽急事能比得過董事會?”


    “這麽重要的董事會,從來都沒見他缺席,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今天居然沒來,害我們等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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