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碧婷很是無奈地把手環在她的胸*前,嘟了嘟嘴,冷眼望著夏天。


    “你不知道我媽有心髒病嗎?”夏天狠狠地瞪了許碧婷一眼,轉身就往家裏跑去。


    夏天剛到家門口,發現門沒有關,她顧不上拖鞋,飛快地跑了進去。


    發現客廳裏沒有人,她又趕忙跑到了媽媽的房間裏。


    房間裏的燈是開著的,當夏天走進去時,隻見媽媽臉色蒼白,一雙無神的雙眼往上翻,看不到眼眸,一雙幹枯的手死死地拽著胸口,嘴裏發出“嗯嗯”的痛苦呻|吟。


    她趕緊上前,看看媽媽的情況。


    夏天的雙手撫|摸到媽媽的有些微涼的身體,她有些慌了。


    她慌忙從包裏掏出了手機,拿出電話時,這才發現手機沒有電。


    夏天來不及多做猶豫,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了床頭邊上尋找著媽媽的手機。


    她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總算是找到了媽媽的手機撥打了120。


    等120趕來的時候,媽媽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夏天快速拿起自己的包,跟著120趕到了醫院的急救室。


    夏天一路跟著醫護人員走著,還未走進急救室的門,就被醫護人員攔在了門外。


    白色的大門緊閉,門框上亮著猩紅的“手術中”三個大字。


    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夏天已經在門外變換了許多個姿勢。


    終於,門開了……


    夏天連忙跑上去慌忙抓住醫生的手,擔心地詢問道:“醫生,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夏天一眼,無奈地解下了臉上的口罩,一本正經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們盡力了。”


    醫生的話猶如五雷轟頂,這一驚人的消息,讓夏天很是難以接受。


    顫*抖不已的雙*腿,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腳。


    頓時,夏天的腦子一片空白。


    夏天疲憊的身子緊貼在牆上,無力地往下滑了下去。


    她蹲在牆角,雙手緊緊地摟著自己顫*抖的雙肩,把臉埋在胸*前,放聲痛哭了出來。


    顫*抖沙啞的聲音哭得撕心裂肺,蜷縮的身體也因為抽泣不住抖動。


    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上天要這樣對她?


    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的離去,她整個心都被撕成無數的碎片。


    往日的迴憶不斷重現,無數的畫麵就像是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地割著她的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夏天!”


    這時不知道高進從何而來,他飛快地跑到了夏天的麵前,蹲下身子,一把將她摟在懷裏,緊緊地抱著,給她自己僅有的安慰。


    “媽!媽……”夏天痛哭流涕,顫顫巍巍的手緊緊地拽著高進的肩膀。


    “夏天……”此時的高進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來安慰她,看著哭得如此崩潰的夏天,他心裏也有些堵得慌,他除了緊緊地抱著她,承受著她雙手掐著他肉的劇痛,別無他法。


    “我的孩子也沒有了,父母也沒了,哥哥成了殺人犯,我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了……”


    夏天也沒有想到她這一年的人生,居然過得這麽坎坷。


    夏天在醫院裏哭了很久,直到她哭得累了渾身發軟,她才停止住了哭聲,不停地抽泣著。


    在高進的幫助下,夏天把媽媽的遺體送到了火葬場,算好了火化和下葬時間,他們才離開。


    夏天也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麽度過的,她沒有把媽媽過世的消息告訴還在監獄中等待判|決的夏海。


    安葬好媽媽的夏天迴到了自己的老家,望著很是陳舊的兩層樓的小宅時,往日媽媽對她的好,對她的兇,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往日過年過節時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幸福和諧的畫麵還深深地映在她的腦海裏。


    去年過年時,爸爸還說家裏的親戚大多數都買了房了,等他們存到了錢買一個大一點的房子,讓一家人住的舒服一點,體麵一點。


    可如今房,夏天買了,裏麵卻變得空蕩蕩的。


    自從她住校後,她一直都在外打工賺取學費,再加上父母偏心夏海,這讓夏天更不願意迴家了,除了重大的節日外,她都不會迴家,她甚是覺得迴家就如同踏上刑場一般。


    可現在,就算她還想踏上這斷頭台,也已經成為最奢侈的東西。


    一家人的全家福還掛在牆上,夏天踩著凳子取下了照片,放進包裏,就迴深市了。


    這套房子是媽媽執意要讓夏天買下的,這房子剛裝修好沒多久,他們一家三口住在這裏麵的日子也屈指可數。


    夏天在安葬媽媽之前就把媽媽生前的東西同屍體一起燒了,而夏天的東西也都還在出租房裏,夏海的東西也沒有幾件,所以顯得這個家更空蕩蕩。


    夏天坐在媽媽生前住的房間裏,看著裏麵除了一張床什麽都不剩,她心裏一陣淒涼。


    突然夏天想起了媽媽出事那天,許碧婷來過告訴了媽媽哥哥的事情,導致媽媽受不了,心髒病發去世了。


    要是許碧婷不說,或許媽媽還能活著。


    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她殺害的,哥哥的事情原本都是板上釘釘的,卻突然改變了結果,這一切不能不讓夏天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許碧婷。


    夏天坐在flower酒館裏,等著許碧婷來。


    她跟許碧婷約好的晚上9點,可現在都已經10點了,也不見許碧婷過來。


    夏天想,或許是許碧婷知道了媽媽去世的消息,有些內疚和心虛不敢再來麵對她。


    夏天再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許碧婷也沒有出現,夏天這才決定付錢離開。


    她剛剛要叫服務員,就被趕來的許碧婷率先叫住了。


    “服務員,威士忌,謝謝。”許碧婷一把把手裏的包丟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來,從包裏拿出煙,抽了一根出來點燃,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找我有什麽事?”


    夏天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豔抹,很是妖嬈的許碧婷,她差點沒有認出來。


    看著她動作很是嫻熟地夾著煙,不停地往嘴邊送,夏天覺得很是陌生。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不管這話是不是廢話,夏天還是想問問這個多年的閨蜜,為什麽要這樣趕盡殺絕。


    許碧婷猛地抽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嫋繞,將她整張臉都籠罩在煙霧裏。


    隻見她修長的手指捏著煙頭,放在煙灰缸裏抖了抖,漫不盡心地說道:“你是說那件事?”


    夏天看見許碧婷這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她很是心痛。


    往日那個惹人憐愛,愛護小動物的許碧婷如同人間蒸發,與此時坐在她對麵的人格格不入。


    “所有的事。”


    “哦,很簡單,你搶走了我的東西,我當然也要搶走你的東西,這樣才公平嘛!”許碧婷掐滅了煙頭,伸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酒,猛地喝了一大口。


    “對了,我問過了,你哥的情況,恐怕得死刑了。”許碧婷淡淡地笑了笑,又點燃了一根煙,掏出手機,萬全不把夏天放在眼裏。


    夏天震憤地抬眼看向了許碧婷,聽到哥哥會被判死刑,她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對著坐在她對麵不理不睬的許碧婷問道:“你什麽意思?我和顧一辰已經沒有什麽了,你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許碧婷停下滑動著手機屏幕的手,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夏天:“放了你?怎麽放?你當初勾|引一辰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根本不知道顧一辰是你未婚夫!”夏天雙拳緊握,一雙因為憤怒瞪大的眼睛,緊緊地望著許碧婷。


    “哦?要是知道了,你還不更早地爬上了他的床是嗎?好了,夏天,別裝作一副白蓮花的樣子,不就死了媽嗎?你*媽本來就有心髒病,也活不長久,更何況你以前不是老念叨著家裏人對你不好嗎?現在你家裏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不,還是會死!這樣你不就自有了嗎?我這可是在幫你!”


    許碧婷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把煙掐滅,喝下了杯子裏最後一口酒。


    “你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內疚和慚愧嗎?”夏天原本以為許碧婷會有些內疚和心虛,可現在她卻發現她錯了,錯得離譜。


    “內疚?慚愧?可以吃嗎?你也太天真了,夏天!”許碧婷冷笑了一聲,緩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好了,不跟你閑扯了,顧媽媽還在等我選訂婚的酒店呢!”


    許碧婷拿著包,看也也沒有看夏天一眼,直徑地從沙發邊上走了出來。


    剛走了兩步,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迴過頭對著夏天說道:“南城城郊的墓地開發商是我表叔,你要是要給你哥準備一個的話,我可以讓我表叔給你打個折!”


    夏天站在原地,望著許碧婷搖曳著身軀大步地離開了。


    看著桌上被許碧婷掐滅的煙頭,夏天苦笑了一聲了,緩緩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許碧婷的種種所作所為,夏天的心底升起一絲衝動,她要報複……


    夏天知道,許碧婷心裏最在乎的就是與顧一辰的婚事,之前顧一辰能因為孩子跟許碧婷取消婚約,那麽這一次夏天相信也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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