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團已完全不知曉自己到底飲了多少杯酒,原本是抱著定要將桃之給灌醉,然後借機好好肆虐它一頓的心思,卻不想那隻母老虎非但很殘暴,連酒量都是驚天駭俗的很。


    最後——它很不幸地將自己給灌醉了,以至於兩眼一晃,分不清東南西北之際,隱隱察覺到好像自己處在一個一搖一晃的地方,像是搖籃般,搖得它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


    但隱隱之中,似乎有什麽味道,飄飄蕩蕩而來,作為第一吃貨的白團而言,這味道中帶著焦味,還有些不知名的亂七八糟的味道,熏得它實在是忍不住了旎。


    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漆黑的頂,而且還很是不平穩,總是在眼前一晃又一晃的,白團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吃力地想要起來,便聽得耳畔傳來了桃之的嗓音:“不是不是,主人你應當先放這個配料,不然味道便不同了。”


    “哎哎,主人你不要躲呀,這油濺出來不會很疼的,你一躲,它就焦了呀!”


    什麽亂七八糟的?白團原本便覺得腦袋混混沌沌的,此時又聽這亂到不行的話語,腦袋就更糊塗了,順著聲音的發源地瞧去,一眼便瞧見夏果係著條圍裙,旁邊縈繞著桃之,這廝正有模有樣地指導著夏果炒菜。


    但它不得不說,夏果燒菜這姿勢著實是太難看了,一看就知道是菜鳥級別的,而作為第一吃貨的白團怎麽忍受的了一個菜鳥在自個兒的眼前如此笨拙地炒菜,三四五下地便起了身,蹦躂到夏果的跟前。


    “喲,醉倉鼠可算是肯醒了呀?”夏果手忙腳亂地炒著菜,自然是不曾注意到白團,不過桃之卻是一眼便瞧見了它,甚為鄙夷外加嫌棄地瞪了它一眼,將下巴一揚,其豐富內涵不言而喻。


    一提起這個,白團立馬便沒有了想要指導夏果的念頭,極為羞恥地將小腦袋給縮了縮,兩隻爪子戳來戳去,“那啥,失誤,這完全是失誤。鞅”


    桃之懶得瞪它,將目光重新投迴夏果的身上,“不是放這個,是放這個呀主人!”


    一聽自己竟然又失誤了,夏果便想要把手伸進鍋裏去將那被倒下去的菜給撈迴來,但一下子便又被灼熱的氣息給刺得縮了迴來,“那我再換一個試試。”


    白團這才注意到在夏果的背後,已經倒了一大堆被燒壞了的菜,它不由抓抓後腦勺,表示虛心地問道:“小果子,你這是在做什麽呀?還有,我們是在哪兒,怎麽我感覺自己一直都在搖搖晃晃的?”


    “白肉團,知不知道一句話叫做,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必得要抓住他的胃?”對於白團這個近乎白癡的問題,桃之這次倒是沒有嫌棄,反而是飛到了它的麵前,如是問道。


    用力地點點首,有關於吃的俗言,白團自然都是曉得的,不過這話與它所聞的事情有什麽關聯嗎?白團還是甚為不解,向桃之投去求解答的目光。


    “主人這是在為神尊做飯,這下你懂了吧?哎,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鄙視你零下的智商了,同你說話簡直是有損我的高智商。”說罷,桃之也不再理會它,徑自又飛迴到了夏果的身邊,繼續開始指導。


    猛然間,白團好像腦洞大開了一樣,顫抖抖地伸出一隻手指著夏果,好半晌才憋出句話來,“小果子,你你你……你這是要走賢妻良母的路線了?”


    聞言,夏果倒是難得地停了下來,以手中的大勺子毫不客氣地捶了捶這廝的腦袋,“我們如今在船上,若是不學著自己做飯,你是想要餓死麽?”


    不過餓不餓死的她倒是不在乎,她所存的心思還真是如桃之說的那般。


    那日聽桃之忽然問及了那個問題之後,她幾乎是整夜失眠了,第二日盯著兩隻熊貓眼,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既然她無法讓師父不要娶師母,那麽她便要牢牢地看著師父,沒有女人能靠近師父,那她還怕什麽會不會有師母這種叫她極為傷腦的問題呢。


    過後她便甚是虛心好學地向桃之請教了一番,桃之立馬便表現出了極為興奮的戰鬥精神,說什麽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要先抓住他的胃之類的一些長篇大論。


    雖然對很多的長篇大論夏果不是很懂,但是這第一條她倒是能明白的,而且她姑且還曾為師父大人做過雞湯呢,對於下廚這種事兒至少還是有點基礎的。


    但她顯然是把下廚這等事兒給想得太簡單了,等到她自己親自上手之後,她才發現做菜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


    可若是能讓師父大人吃到她親手所做的菜,便算是有多恐怖她也願意去做,即便……她現在已經做壞了許多道菜了。


    不過她的精神還是很可嘉的,在同一個地方跌倒數次,還能頑強地爬起來,繼續掄著大勺!


    “我們這是在船上?”白團一聽,立馬便極為興奮地蹦躂了出去,撩開簾子,映入眼簾的是如排山倒海而來般的高山,而他們的船兒便一搖一晃,以極為緩慢而又閑散的速度在峽穀的正中央飄蕩著。


    將腦袋給縮了迴來,白團蠢蠢欲動地磨著爪子,“小果子,咱們何時已經出了長白山了


    ?小衍和神仙姐姐他們不隨我們一起走嗎?還有,我們接下來要去何處呀?”


    “你一隻醉倉鼠怎麽那麽多問題呀。我們是要去做正事兒,他們跟著我們做什麽,再者長白山那個地方烏煙瘴氣的很,待久了可是很容易便會心理變態的。”一提起長白山,桃之便是一臉極為嫌棄的模樣。


    在長白山待的這數日,倒是讓它好生體會到了什麽叫陰暗中的變態,變態中的惡心了,幸而神尊大人沒有說要再留幾日,即刻便啟程,不然桃之真擔心自己也會被感染上了那種變態的毛病。


    抓抓後腦勺,白團嘿嘿笑道:“有麽,其實我覺得那個煉野老頭子倒是挺可愛的呀。”


    白了它一眼,桃之想要反駁些什麽,忽然便有一道嗓音插了進來:“我完成了,快嚐嚐!”


    一盆半焦半熟的濡魚立時晃入了眼簾,白團與桃之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地吞了下口水,而後甚為默契地又倒退了一步,“白肉團,你覺著餓嗎?”


    “我感覺,好像還是很飽的樣子。”


    “那咱們出去賞賞月吧。”


    “這提議甚好。”


    見兩人完全忽視了她的話,還做出要逃之夭夭的姿勢,夏果氣勢洶洶地掄著大勺子,攔在前頭,“現下是青天大白日的,你們賞毛月!”


    不要以為她聽不出來,它們這是在暗地裏鄙夷她的廚藝!


    “誰說的,小果子你不是要做給大神吃麽,我們可是不敢跟大神搶東西吃,所以……我們便先出去了哈。”以胳膊肘戳了戳桃之,它立馬會意,在話落之際,兩人以飛一般的速度就鑽出了船篷。


    真是太過分了,她興致滿滿地親自下廚,結果這兩貨竟然敢鄙夷她的廚藝。撩起了袖子,抓著大勺便要往外衝,一時不妨之際,便生生地撞上了一個溫暖而又結實的懷抱。


    “小果這是在做什麽?”一大早的,夏果便一股腦地把他給推出了船篷,而且還笑得一臉賊兮兮的樣子,說什麽讓他稍等半日便會有驚喜之類的話,他也不打擾她的高興致,真就一直處在外頭。


    但看到桃之與白團一齊如同躲瘟神一般地逃了出來之後,他卻是略略有些好奇,夏果到底在做些什麽。


    而一進屋內,便被裏頭一股腦衝出來的人兒給撞了上,隨後一眼便瞟見了她手上高高舉起的大勺,以及她一臉的汙漬,外加圍裙之上沾染的點點油漬。


    很容易便猜到了她到底在賊兮兮地做了些什麽,不由唇角的弧度愈深,連帶著話音都溫柔似春水。


    “徒兒……徒兒在學做菜。”見自己的行跡都被沐卿發現了,夏果極為羞愧地將手中高高掄起的大勺往身後藏,將腦袋死命地垂下,以免他看到自己現下這極為狼狽不堪的模樣。


    微微一笑,沐卿很是輕而易舉地便取過了她手中的勺子,再以單指輕勾起她的下頷,四目相對之際,他手中已不知在何時幻化出了塊濕布,此時正動作輕柔地將她麵容之上的汙漬一一抹了去。


    方才話音輕柔地問道:“是那道魚?”


    眼睛頓時一亮,原本被白團與桃之給說得如熄滅了油燈般的心立時又亮了起來,“師父能瞧出來它是一條魚嗎?”


    “……為師眼力還尚可。”這話,說得他好像瞎了一般。


    但夏果聞言卻是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哼唧道:“那前先日子師父還說我畫的那幅畫是兩隻猴子在打架呢。”還敢說自己的眼力尚可。


    輕輕一挑眉,“哦,那還都是為師的錯了?”其實當時他自然是一眼便瞧出了她畫的到底是什麽,不過便是想要逗逗自家的小徒兒,卻不想她還真是信以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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