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人的求和信自然是弗蘭茨寫的,信中的內容則是仿造了曆史上亞曆山大改革的內容。


    波蘭這場鬧劇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弗蘭茨的目的早已達成,更多的犧牲與屠殺無異。


    弗蘭茨很清楚尼古拉一世的忌諱與痛點,至於波蘭領袖所謂的自我放逐隻是一個幌子。


    尼古拉一世不可能接受,而趕盡殺絕的做法由俄國人提出更合適。


    當然即便是尼古拉一世真想放那些人一條生路,弗蘭茨也不會允許的。波蘭複國者不止對俄國是個麻煩,對奧地利也同樣如此。


    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在奧地利帝國的土地上上演,弗蘭茨必須先下手為強。


    波蘭,華沙。


    蘭德雷·普羅米有些難以置信,明明那些人在不久之前還是自己的忠實擁躉,甚至願意為了自己去犧牲,去戰鬥。


    而現在那些人居然為了活命想要自己死,真是一群沒有理想、沒有信仰的垃圾。


    蘭德雷·普羅米無法接受這個命運,他不會像亞曆山大神父那樣殺身成仁,他要活下去,要改變這個可悲的世界。


    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波蘭救國委員會的部隊已經將整座旅店包圍。


    “普羅米先生?您在嗎?”


    敲門聲響起,為首的隊長語氣恭敬,就像平時一樣。隻是一旁的隊員們已經嚴陣以待,他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要和自己民族的英雄為敵。


    然而這一切隻能怪俄國人太殘忍,他們也隻想活下去。沙皇已經答應了赦免他們的罪行,隻要將名單上的人都交出去,尼古拉一世就會賜予他們和平。


    當然真正相信沙皇的人隻占一小部分,但卻沒有多少人想要再打下去了。為了所謂的民族,所謂的信仰,所謂的自由,他們已經犧牲了太多。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先生、領袖們不但沒有損失,手中的權力還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高,現在是該輪到他們犧牲的時候了。


    “普羅米先生?您在嗎?”


    終於有一名隊員受不了了,他一腳踹開了門,隻聽“刺啦”一聲似乎什麽都東西被啟動了。


    “轟隆!”


    巨大的黑煙升起,爆炸聲響徹整個華沙城。


    “俄國人來了!”


    “快逃啊!”


    “救命啊!”


    恐慌的情緒瞬間在城內蔓延開來,城市中一片混亂。有人逃迴家中關閉房門,有人則是趁著大門關閉之前逃出城市,有人則是拿起武器衝上城牆.


    逃出城的人群很快被城內的騎兵趕上,雙方一言不合就發生了戰鬥,很快抵抗者就被全部殺死,後續趕來的軍官們急促地尋找著蘭德雷·普羅米的屍體。


    不過蘭德雷·普羅米其實並沒有混在逃亡的人群中,他早就從另一個方向通過地道悄悄地離開了城市。


    蘭德雷·普羅米登上了一艘小船,他會沿著維斯瓦河前往普魯士的旦澤。


    雖然這一路上並不安全,但對他這樣的人卻是習以為常。


    經過漫長的漂泊,他終於進入了東普魯士。


    夜色中蘭德雷·普羅米看到岸邊有燈火亮起,他也點燃了船上的油燈,先逆時針晃了兩圈,又順時針晃了三圈,之後又兩次熄滅,兩次點燃。


    對方也做出了相同的迴應,蘭德雷·普羅米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人。


    不過蘭德雷·普羅米還是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他將自己船上的武器都上好膛。


    在靠近岸邊的時候,七八個人各提著火把、油燈來到蘭德雷·普羅米的小船旁邊。


    “是蘭德雷·普羅米先生嗎?”


    船上的人沒有迴答。


    “是蘭德雷·普羅米先生嗎?我們是波蘭複國軍的。”


    “是。”


    突然岸上的七八個人同時掏出武器向小船上的人射擊。


    一陣劈裏啪啦的槍響過後,他們已經確定船上的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有兩個人慢慢進入水中將小船拖上岸。


    在火把的照耀下,他們船上的死者麵目被子彈打得看不清了,但一副錯愕的神情還在。


    他們在船上搜出了武器、金銀幣、不記名支票,以及一本署名為蘭德雷·普羅米的日記和一些吃剩的食物。


    “再仔細找找,聽說蘭德雷·普羅米總是將一枚銀質胸針放在胸前。”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翻找,他們又找到了半截胸針,上麵還刻有蘭德雷·普羅米的名字。


    “他應該就是蘭德雷·普羅米了。”


    為首的頭領說道。


    “那屍體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燒了唄。我們總不能把這坨爛肉帶迴去。”


    “是。”


    “剛才動靜鬧得那麽大,普魯士的憲兵很快就會趕過來,你們兩個處理一下,我們就先撤退了。”


    為首的頭領轉身走進樹林中,剩下的幾個小心將從蘭德雷·普羅米身上搜出的東西裝好也離開,最後隻剩下兩個穿著普魯士軍服的人在往小船上潑灑煤油。


    一個星期後,蘭德雷·普羅米被宣布死亡,俄屬波蘭叛亂結束。


    與此同時,旦澤城內新開了一家旅館。


    俄軍開始進駐波蘭各主要城市收繳武器,文別特洛夫斯基被送迴了聖彼得堡,不過在路上就因為患了一場感冒意外去世了。


    尼古拉一世信守了他的大多數承諾,不過對於那些參加過波蘭臨時政府的人卻是該抓抓,該殺殺,沒有一點手軟。


    雖然戰爭勝利了,但尼古拉一世驚訝地發現,他的軍隊更加抽不出身來。戰後的維穩和治安比攻堅更需要人手.


    然而最大的問題依然是兵力和物資沒法穿過風雪送抵前線


    弗蘭茨覺得此時奧地利帝國可以將自己國家淘汰掉的武器賣給俄國,軍火生意從來都十分暴利,尤其是在有需求的情況下。


    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弗蘭茨覺得英國應該也不會親自下場和俄國人血拚,畢竟這一次沒有法國人的支持,賣血援助其他國家英國人恐怕還做不出來。


    但是狠狠吸上盟友的一波血或是貸款讓盟友買興奮劑都是有可能的,不過就算是英國人親自下場弗蘭茨也不會輕舉妄動。


    奧地利帝國和俄國此時是盟友不假,但兩國也是地緣政治上的競爭對手,甚至下一刻就有可能成為彼此的敵人。


    盟約中描述的再美好也無法改變這個殘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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