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三世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他還重建了元老院(參議院)、立法院等第一帝國時期的組織。


    不過這個人又很想別樹一幟,為了加強第二帝國的合法性,他又承諾在叛亂平定之後舉行普選。


    為了填補國庫空缺,拿破侖三世下令沒收了奧爾良家族的所有存款和財產。然而這在弗蘭茨眼中,不過是拿破侖三世為了防止奧爾良家族東山再起而做的小動作而已。


    拿破侖三世還恢複了書報檢查製度,甚至較之七月王朝時期更加嚴格。此時他也終於有機會一展自己的才能了.


    維也納。


    奧地利帝國大獲全勝,弗蘭茨更是將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硬生生逼成了法蘭西第二帝國。


    這對於旁人也許沒什麽,但是對於君主製國家來說可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


    征服西班牙共和國,顛覆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更換西班牙國王,再加上之前消滅的匈牙利共和國和威尼斯共和國,弗蘭茨在君主製國家中的聲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由於當年的反法戰爭,幾乎歐洲所有的王室都有一種共和派無法戰勝的感覺,因此他們畏敵如虎,因此他們望風而逃。


    但奧地利帝國的所做的一切證明共和派並非無法戰勝。在這場君主製國家的盛宴中,唯一不開心的恐怕就是尼古拉一世了。


    當然即便法國沒成為君主製國家,尼古拉一世也不會開心。


    維也納和會雖然已經結束,但奧地利帝國還是按照慣例,準備繼續慶祝一個月。


    隨著戰爭的結束,其他國家王室也紛紛派人趕往維也納參加弗蘭茨的婚禮。


    看著各國王室代表紛紛向弗蘭茨送上祝賀,亞曆山大和奧爾加則是有些尷尬。


    他們本來該代尼古拉一世向弗蘭茨表示感謝,攔住英國人三個月可不是一件小事兒。


    尤其是對此時的俄國來說,千年的夢想似乎就在眼前,沒有其他國家會插手這場戰爭,光複君士坦丁堡的時機已經到來。


    但在聽到法國偷襲撒丁王國之後,他們也是最先離開維也納的,甚至比斯特拉特福子爵還要早。


    這就顯得十分尷尬,不過亞曆山大也是從安全角度考慮,畢竟當時奧地利帝國的軍隊都陷在了泥潭之中。


    然而弗蘭茨隻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徹底地扭轉了局勢,不但在國境之外消滅了那支法軍,甚至一勞永逸地解決了法蘭西第二共和國。


    在奧地利帝國方麵對法國下達最後通牒時,亞曆山大十分不屑,他覺得弗蘭茨完全是異想天開。


    這種外交辭令如果真的有用,那還打什麽仗?


    至於結果嘛。亞曆山大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恭喜你大獲全勝!我們俄國一直都相信奧地利帝國能取得最終的勝利。我代父親衷心感謝您的禮物。”


    “謝謝。也謝謝您將這麽珍貴的禮物送到我的身邊。”


    弗蘭茨微微一笑,徑直走到奧爾加的麵前。


    後者顯然還有些沒準備好,胸中小鹿亂撞,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能請您跳支舞嗎?”


    奧爾加雙眼直直地盯著弗蘭茨,後者並沒有閃躲,亦沒有貪婪、虛偽之色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奧爾加隻覺得眼前的弗蘭茨要比她想象中帥氣得多,也溫柔得多,在她想象中弗蘭茨作為一個在屍山血海中登基的皇帝應該會像她父親尼古拉一世那樣缺乏安全感,始終用威嚴和憤怒驅散著自己心中的不安。


    而眼前的男人並沒有那樣刻意的行為,但眼神和不經意的動作間又透漏著不容置疑的氣質。


    奧爾加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她感覺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奧爾加的心跳再次加速,她感到空間開始旋轉,就連她的唿吸都開始變得困難,她能聽見對方的心跳,甚至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味,甜甜的


    在亞曆山大眼中自己的妹妹奧爾加就如同一塊爛泥一樣糊在了弗蘭茨的身上,他不禁搖頭。


    “怎麽剛見麵就白給了.”


    其實弗蘭茨身上有很多光環,如天才、英雄、聖人、明君、救世主等等,在多重的濾鏡之下難免讓人目眩神迷。


    此外弗蘭茨也有著一身好皮囊,他要比原主更加高大、強壯、更有氣勢,也更深邃。


    其實弗蘭茨還想了好多話題,不過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雖說這支舞算不上優美,但周圍的賓客還是報以熱烈的掌聲,任誰都清楚,此時全歐洲最有實力的兩個家族就要聯姻了。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心裏空落落地,有人則是恨意滔天


    哈布斯堡家族和羅曼諾夫家族聯姻,此時此刻最難受的就是霍亨索倫家族了。


    本來奧地利帝國這個德意誌邦聯內的無冕之王就夠讓普魯士難受的了,此時俄國人又倒向了奧地利一方,普魯士王國似乎再難有翻身之日。


    不過俾斯麥卻不那麽認為,奧地利帝國和俄國哪怕再怎麽聯姻也難逃同床異夢的結局。


    俾斯麥不相信俄國和奧地利會放棄巴爾幹,即便真有一方願意放棄,最後也不得不恐懼和防守的需要而改變態度。


    但他覺得奧地利帝國的皇帝很有趣,居然在婚禮前玩這麽危險的遊戲。如果真的被法國人打到維也納,那奧地利帝國這些年積攢的聲望就全給法國人做了嫁衣。


    不過這位皇帝陛下倒是賭贏了,他不光驅散了共和派留在歐洲上空的陰雲,還給全歐洲的共和派都留下了難以治愈的傷疤。


    在這個時代全歐洲的共和派,無論他喜不喜歡路易·拿破侖,但都必須承認他是得位最正,得票率最高的總統,甚至有人稱他為赤色親王。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人,僅僅一年之後就背叛了共和製,加冕稱帝。


    再算上之前在克拉科夫稱帝的蘭德雷·普羅米和在德布勒森稱帝的科蘇特,難道歐洲共和製的盡頭就是稱帝嗎?


    此時哪怕是歐洲最堅定的共和主義者也要開始質疑,一群陷入自我懷疑的人又怎麽可能去讓別人相信他們的理論呢?


    同時也有更多的投機者正在摩拳擦掌.


    因此有人稱弗蘭茨·約瑟夫一世是歐洲天空中真正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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