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也是一間很少對外開放的貴賓間。看著隻動了少許的飯菜和善惡難辯地坐到餐桌前的林子初,敏芝突然感覺,此時的林子初如同一隻伸出利爪的貓,她則像一隻被按在貓爪下的老鼠,一不留神,就會被狠狠地撓上一下。


    “林子初,你到底想怎麽樣?”敏芝強做鎮定地問了句,身子卻在不停地打著冷顫。


    “我還能怎麽樣?”為了緩解敏芝的緊張情緒,也為了驅除不時侵上心頭的那種痛。林子初眉眼一挑,痞性十足地道:“金女士,我知道你這人容易衝動,更怕你大腦短路不自量力地摻和到別人的家事裏,本想好心好意地叮囑一番,哪承想賺了個賴皮賴臉,這世道……唉,好人難做啊!”林子初做痛心疾首狀捂著自己的前胸,亦真亦假地道:“心好痛……”


    “林主任,你捂著的是胃,不是心!”敏芝輕蔑地瞟了林子初一眼,緊張的感覺雖然沒了,強行壓下的怒火又有了抬頭的趨勢。“林主任,不管你存了什麽居心,這件事到此為止,我那邊還有朋友,你也用不著蹦出來做好人,希望你好自為之!”


    “真是狗咬呂洞賓……”林子初極沒底氣地說了句,而後,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口不對心地道:“金女士,我媳婦長得比你漂亮,你說我能存什麽居心?”


    林子初的媳婦張欣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聽到如此直白的話,自尊心受挫的敏芝立時消了滿腔氣焰,蔫巴巴地沒了精氣神。


    盛氣淩人的金敏芝讓林子初興奮;蔫頭搭腦的敏芝又讓他心疼。明知道這顆不喜女人的心已經起了變化,林子初卻不想坦誠麵對。他一再告誡自己,金敏芝曾經是程放的女人,也是程達康的妻子,他從一開始就不待見這個女人,就算同情她,也不會改變她不受待見的事實。


    想至此,他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涼涼地眯起那雙好看的鳳目懶洋洋地道:“金敏芝,我林子初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因為無聊,才想找點刺激,尋點樂趣。當然,這其中不排除有討好程總的目的。還有,我曾不止一次地對你說過我不喜歡女人,因而,你大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同性人,不用假模假樣地擺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


    “林子初!”敏芝被林子初最後那句話戳到了痛處。她從不認為自己是貞潔烈女,卻不希望這種汙辱性的言語從已經知道真相的林子初嘴裏吐出來。因為憋屈,敏芝的臉由紅而白。“林子初,我知道我不受待見,也不是什麽貞潔烈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汙辱我有意思嗎?話又說迴來,就算你再不喜歡女人,跟在別人的女人身後找刺激、尋樂趣也不是什麽君子所為。嗬嗬,老天真是不長眼,讓賴蛤蟆吃了天鵝肉。林子初,不是我詛咒你,像你這種德行的人,早晚被戴綠帽子!”敏芝隻想痛快地發泄心中的不滿,不想會一語成禍。


    其實,說完最後那句話時林子初就後悔了。即使敏芝不迴應,他也想抽自己的嘴巴子。既然被氣極了眼的敏芝以定語的方式詛咒了,他反倒精神一振,哈哈笑道:“綠帽子這個詞對我來說很是新鮮。不是我氣你,金女士,放眼整個青林區,能給我戴上這頂帽子的人貌似不存在哈……”


    “吃了天鵝肉還想打哈欠,真真的不知羞恥!”林子初不僅財大氣粗,還是青林地區的青年俊放,雖然相信他的話,但是,為了打擊他的囂張氣焰,敏芝還是沒有底氣地譏諷了一句。


    “牙尖嘴利!”林子初並不想與敏芝僵著,也不想繼續那個話茬。他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敏芝,直到把她看毛了,這才冷聲問道:“金敏芝,我沒心情與你閑扯蛋。我隻想知道,你把羅軍銘約到這裏到底存著什麽居心?”


    “你怎麽知道我約了羅軍銘?”敏芝愣愣地看著林子初,又下意識地看了看這間隔音很好的貴賓間。


    “就你那點小把戲,想想都知道!”林子初挑眉一笑。


    徹底無語,敏芝又被這廝笑懵了,或者說笑暈了。其實,林子初笑起來很好看,就算他時不時地自毀形象,也是難得一見的帥哥。


    “嘿嘿,差點忘了你包間裏還有一個醉鬼。要不要我去陪醉鬼,把這間騰給你和羅軍銘續續舊情?”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敏芝恨恨地剜了林子初一眼,愈發氣青了臉。她再也不想與林子初有所糾纏,轉身就往外麵走。


    “站住!”林子初一把拽住了金敏芝。“你還沒迴我的話呢”


    “你想聽什麽樣的迴話?”林子初急了眼,敏芝反倒淡定起來,她極為厭惡地甩開林子初的手,揶揄地說道:“林主任,你不是會想嗎?想想看,我會請羅軍銘來做什麽?”


    “我還不知道你?”林子初翻著白眼懶洋洋地說了句:“就是猜中了,你也是死鴨子嘴硬,煮熟了也不會承認。”


    “我就是喜歡羅軍銘!就想同他雙宿雙棲!羅主任,這個迴答你可滿意?”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林子初一本正經地拿起手機,“靠,關鍵時刻居然忘了錄音!”


    “無恥!”眼前的林子初,不僅是隻惡貓更像頭惡魔。為了不讓這頭惡魔影響自己的情緒,敏芝足足冷靜了兩分鍾,這才極為嚴肅地道:“林主任,我不想同你打太極,隻想為你闡述一個事實。蘭梅兒愛了羅軍銘七年,羅軍銘又被那個爛女人纏了七年,你說,做為知情人的我該不該促成他們的好事?”


    “拜托,羅軍銘還沒離婚,更何況離婚已經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兒,為了孩子,積點陰德吧。”林子初並不正麵迴答敏芝,而是冷著一張臉,擲地有聲地道。


    “林主任,哪個在世為人的人不想行善積德?問題是,有些人根本不給你積德的機會……”想起孫夢的卑鄙以及程達康的無恥,敏芝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同羅軍銘歸成了一類人。“幸福的家庭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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