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緣的一句話,便將兩位陽神巔峰之人交手的戰場消弭無形,元神之威可見一般。


    剛才的一瞬間,葉童的感觸最為深刻,沒法釋放神通,沒法運使法器,就連四周的靈氣都感受不到,好像重新變迴了凡人一樣。


    “天人界域!”葉童麵容難看的同時,又帶有幾分後怕。


    這便是元神真仙對其下凡人的絕對壓製,哪怕你是陽神巔峰,修成了幾道大神通,在天人界域之內,都毫無還手之力。


    因為在這片領域之內,元神真仙可以任意的製定世界的規則,剝奪你的一切。


    仙凡之別,有如天淵!


    再借方玉,葉童幾人幾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和唐緣這位元神真仙對抗。


    隻得默然無聲的看著晏彩將王恆收到了身邊,貼身保護。


    直到二人收到了姬楓的暗中傳言,才鼓足勇氣,對唐緣說道:“君前輩,這卻是我妙音閣內部事宜,尊客作為玉泉山修士,插手其中,怕不是有些不妥吧?”


    唐緣似笑非笑的看向幾人,直看的他們發毛,才開口道:“本座隻是看不得在樂會這等雅事上見到血光而已,何必認真。”


    晏彩則是怒目如電道:“方玉,葉童,妙音閣還不是你等世家的私有物呢!就敢當著我的麵對門中弟子痛下殺手,還把不把門規放在眼中了!”


    有了姬楓的支持,三大世家的諸位尊者也是狠下心來,決定一條路走到黑了。


    事到如今,除了牢牢地抱緊五帝世家的大腿,緊跟其後,他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葉童冷哼一聲道:“既是門中弟子,老身為何從沒見過他,遮遮掩掩的,我還以為是竊學了碧心祖師傳承的賊人呢!”


    晏彩一時語塞,為了避免優秀弟子過早的被三大世家影響,掌門師徒一脈的傳承大都在暗中進行,隻是列入門牆,卻未在山門中修行。


    她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問道:“暫且不提當場行兇之事,就說這位少年剛才所言,爾等殘害同門之事,又要如何解釋?”


    葉童不屑道:“小輩狂言,如何能夠取信。”


    晏彩恨恨的咬牙道:“既然不是這樣,今日在場的三大家族之人,不在少數,你們可敢當麵對峙?”


    “對峙?”葉童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難道掌門要對同門搜魂不成?不然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誰能判斷此言是真是假?”


    “就算是搜魂,也不能保證不動什麽手腳?”


    葉童碧藍的眸子猶如深潭,古井無波的看向晏彩,“況且掌門真人真的要當著這麽多同道之麵,處理閣中內事麽?老祖可不見得願意見到此等情形吧!”


    “老祖……”晏彩心中也猶豫了起來,作為妙音閣唯一一位元神真仙,霍錦城的態度不明,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若是他支持師徒一脈,哪怕三大世家占據門中七成以上的力量,也翻不起什麽大浪,若是他支持世家,那妙音閣的師徒傳承便隻有作古曆史,這一條路可走了。


    可偏生霍錦城卻是一副兩不相幫的姿態,讓人拿不準主意。


    看著晏彩那副糾結的樣子,唐緣終於知道前世妙音閣的三大世家為何能成功了,師徒傳承一脈唯一的主心骨都是這般瞻前顧後的性子,何以成事?


    今日大部分東海玄門,已經擺明立場,站在了她身後,王恆更是遞出了最好的清算理由,可晏彩仍是難以做出決定。


    不過此番謀劃,妙音閣不過為表,真正的目的卻在背後的五帝世家,由不得晏彩為主。


    既然她猶豫不決的話,那便幫她一幫。


    唐緣與羅幽對視一眼,開口道:“君某這裏有一樁秘術,可以不傷神魂,便可查看他人記憶,當然若是諸位信不過本座的話,可讓姬真君在旁查看。”


    葉童聽到唐緣所言,麵色一變,聲音稍稍放低了幾分,道:“前輩,這是我妙音閣內部之事,還是不勞煩尊駕了吧。”


    晏彩緊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麽,如此姿態讓上清,萬法,神霄等門派的尊者,都在心中暗自搖頭。


    若是晏彩在這般情形之下,都不能站出來,為師徒一係撐腰的話,哪怕三大世家偃旗息鼓,不再分化門派。


    師徒傳承也要蕩然無存了,當人心向背,凝聚不在之時,就是根基崩殂,再難複返之刻。


    “婦人心性!”唐緣於心中一聲感歎,晏彩怕是這輩子都無進入元神的希望了。


    唐緣心念微動,他化自在念無形無質的向晏彩攀附而去。


    如果不是晏彩此刻雜念重重,心神失守的話,唐緣還沒這麽容易得手。


    在天魔的悄然影響下,雜亂的思緒被一一縷清,晏彩這才猛然發現了師徒一係弟子們的心寒。


    若是她再晚做一秒決定,對妙音閣的傳承,都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想到這裏,她不再猶豫,而是毅然決然的道:“晏某連門中弟子安全都守護不了,追緝真兇時還猶豫不決,實在是愧為掌門。”


    說著,她向唐緣行了盈盈一禮,道:“還請前輩相助,還那些慘死的妙音弟子們一個真相。”


    又當爹又當媽,廢了半天勁才得到自己想要結果的唐緣,豪邁的笑道:“既然道友有請,本座便出手了!”


    大手一揮,便向三大世家的雲台罩去。


    葉童等人麵色焦急的想要抵擋,紛紛使出了各般神通法術,甚至有幾件法寶,被激發護主。


    可唐緣僅是一聲冷哼,一切法術神通如同烈陽融雪一般,消弭無形,一鍾一碑兩件法寶,也在半空中晃蕩了幾下,轟然倒地。


    而三大雲台之上,所有的世家之人,已被攝到了唐緣麵前。


    在他們眼中,半躺著坐在雲椅之上的俊美道人,身形突然拔高,超過了樓閣,山嶽,甚至是那頭堪比陸洲的巨鯨。


    直到頭頂九重天霄,腳立無垠九幽,好似神話中那位開天辟地的尊神一般。


    自天穹投射而下的目光,讓眾人的心神徹底失防,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猶如圖畫一般,直接在在場眾人的腦中播放了出來。


    那些難以入目的罪惡,甚至讓幾位清修樂士,難以忍受,當場吐了出來!


    而晏彩的麵色也是一變再變,三大世家所犯下的罪孽,要比王恆所說的更重十倍,百倍。


    種種劣跡,便是魔道中人,也要膛乎其後!


    自上清的座位上傳出一聲清越劍吟,滿是殺意的話語傳來。


    “該殺!”


    與其附和的還有萬法,神霄等諸多門派,雷鳴電閃,風雨大作。


    諸多尊者同時發怒,讓整座城池的天象,甚至祖州的天象都隨之改變,簡直是末日一般的景象。


    方玉,葉童等人都是臉色昏黑,麵露絕望。


    而姬楓也終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言道:“道友的武道意誌的確驚人,但未免有攝魂奪魄,讓真相失真之嫌,依姬某之見,還是重做調查的好!”


    唐緣也端正了身子,含笑道:“君某的手段,姬兄不是最為清楚麽?”


    晏彩也咬著牙,開口道:“前輩貴為五帝貴胃,難道非要摻和我妙音閣之事不可?”


    姬楓歎了一口氣,“就像君兄受你之托一樣,方家與我有舊,此事卻是非管不可!”


    先不說妙音閣之變,關乎五帝世家未來大計。


    隻說其雲台之下那些已被篡改,以五帝世家為首的宗門世家,若是見到他們的靠山如此軟弱,怕不是會生出二心,那樣一來,所造成損失更是難以接受!


    更不用說,東海玄門明顯是衝著他而來的,就算想抽身其外,也很難做到!


    況且,姬楓敢在此時開口,自然是心中有底,起碼是不懼唐緣和羅幽二人了!


    果不其然,自天際遠處,傳來一道稍顯尖銳的聲音。


    “姬家小子,何必和這些土雞瓦狗多言,什麽時候,一個撿到傳承的暴發戶,也敢不知尊卑的在我等麵前猖獗了!”


    話音未落,人影已至。


    嬌俏的少女,卻帶著揮散不去的暮氣。


    正是風家的老妖婆,一位已渡三衰的絕頂元神!


    但更加恐怖的卻是在她麵前漂浮著的一尊泛著柔和白光的古琴。


    正是風家以舉族之力,彷照那尊先天神器而做出的靈寶……伏羲琴!


    本來張牙舞爪,盤旋躍動的巨鯨,在風老太太的肅殺之下,也老實了下來,默默的潛入了海中,隻敢露出兩隻堪比湖泊的小眼睛。


    而晏彩,上清宗,萬法門,神霄派等的尊者,此刻更是麵對著難言的恐怖壓力,幾乎喘不上氣來。


    尤其是不願低頭的上清劍修,幾乎連本命飛劍,都要折斷當場了!


    唐緣此刻也不再掩飾,略顯興奮的說道:“不知爾等先輩,聽到你們張口閉口的尊卑之談,又該作何感想?


    “屠神者,終為神耶?”


    風老太太目光冷然道:“區區一小神的轉世身,也敢妄言我等先輩,該殺!”


    唐緣站直身子,大袍隨風飛舞,狂笑道:“那本座就在這裏看著,你要如何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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