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解一揮袖袍,有兩道血魄分化而出,裹挾著血煞之氣,向下撲殺。


    剛至半空,卻被兩道雲鎖淩空定住。


    景解看向麵色蒼白的羅雲,皺眉道:“垂死掙紮。”


    “柳廣延,快些動手。”


    同時,花辰也給唐緣傳音道:“我和羅師盡量纏住景魔,你若是實在難以想抵擋,趁機將死人的神魂滅殺,精血灼燃,隻要不讓景魔從中恢複元氣便可。”


    “哦,倒是個狠人。”唐緣在心中讚歎一聲。


    不過,僅憑幾個金丹真人,還無需如此。


    唐緣感受著肺竅中僅差一線便可凝聚的煞氣,目光平井無波的看向前方。


    散修此時已是亂成了一鍋粥,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修為最高者不過是衍法,如何能與一群金丹對抗。


    絕望之情彌散之下,有人心如死灰坐地等死,有人憤懣狂怒,有人號啕大哭,種種靈情匯聚,好不巧妙。


    這景解果然就是個半吊子出家的二把刀,這些狂躁,恐懼,混亂,絕望的靈情,對於魔道中人來說,是並不遜於神魂精血的上好補品。


    柳廣延看著下方的群修,心中發狠道:“你們若是走脫了一人,對我青木宗都是大禍,休要怪我了!”


    麵對這些弱小散修,柳廣延隻是將全身法力放開,一團團青色玄光自他腦後升起,光華曜曜,瑰麗異常。


    一時間四周靈機勃發,盡是被他的法力所攪動,清光向下壓過,掀起了狂風陣陣,隻這一下,便能要了大部分人的性命。


    那些散修用盡全身法力釋放的雷火,風刃。打在那青光之上,卻是連些許波瀾都未激起。


    青光緩緩壓下,其惶惶大勢讓人望而生畏,眾修慌亂的四處逃竄,但憑他們的遁法如何能逃過這玄光定鎖的空間。


    安和老道正欲挾著米粲逃遁,卻發現自己的徒兒在呆呆的抬頭望天。


    看著看著,突然說道:“師傅,天上有光。”


    老道啞然無言,那青光都已遮天蔽日,哪裏用說。


    米粲搖了搖頭,正色道:“是天上有光!”


    “有什麽區別麽?”安和疑惑的朝天空望去。


    凝神之下,他好似真的看到了什麽……有一抹亮光自天而降!


    而此時,天際中已傳來嘯鳴之音,初時極遠,聲音微弱,然後愈來愈響,瞬息之後,已是響徹雲霄,振聾發聵。


    這時,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仰頭望天,隻見天穹之上,有一道極亮的光撞開罡氣雲層,如風馳電擎般激射而來。


    行至近處,才發現那居然是一柄劍,自天而下,迤邐出千丈長虹!


    劍光與青光相撞,後者便如脆玉一般寸寸崩裂,這還猶然未完,劍光借著下墜之勢,悍然向青木宗眾修士斬去。


    柳廣延麵色陰沉,揮動飄然袖袍,青色玄光複凝成一道百丈大手,徑直的拿向劍光,卻不想其勢遠超出他的想象,剛一接觸,便覺得力大難擋。


    他鼓足全身法力,但自家的長青大手印仍舊一點點被壓碎,劍勢重的讓他肺勞腹傷,直欲吐血。


    但他畢竟也是金丹真人中的佼佼者,付出了長青大手印全部崩解的代價,終於化開了這天外一劍。


    但他馬上心情沉重的看向自己的同門。果然,包括金丹真人在內,剛才出手的弟子,已是十不存一,盡數被轟殺當場,就連地麵都被轟出了一處處百米米深的大坑。


    “劍修!”柳廣延嘶啞出聲。


    “不錯,正是劍修。”唐緣從人群中緩緩走出,眾人震撼無言的緩緩讓出一條道路。


    剛才那一劍,便是唐緣自《上清斬仙劍訣》新習的一劍,九霄落雲劍。


    天之高遠處,稱為九霄,越過蔓延不知多少裏的罡風層,才可到此,這是最起碼要元神真仙才可探索一二之地。


    此劍法需先將氣機與九霄勾連,本命飛劍會通過冥冥的虛空通道,遁到此處,隨後劍由天落,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動能降下。


    唐緣願稱其為地仙界的天基武器!


    他僅是初學,氣機隻能稍稍勾連碧霄天,甚至無法收攏所有動能,隻得將其分散成了數道劍光,即便如此,這一擊的威力也足夠喜人。


    修至高深處,不僅可以勾連更為高遠的霄天,劍落之速也可更快十倍。


    到那時,瞬息之間便可以施展千百次此等劍術,簡直如隕星洗地一般,這般大火力的劍術,簡直不要太合唐緣的心意。


    景解自然也注意到了此地的變化,但他被花羅二人拚死纏住,難以分身,隻得咬牙切齒道:“蠢貨,誰死了都無所謂,別讓這小子繼續絞殺神魂血氣就行了!”


    柳廣延這才發現,死去的青木宗弟子,屍身不必多說,已是盡化齏粉,便連血氣都被劍光所帶的熾熱燃盡,而殘魂也在劍光絞殺之下一一崩解。


    羅雲,花辰也是震撼莫名,那一劍所裹挾的威勢,便是陰神之尊也不願直纓其鋒,看向唐緣的眼神閃過了一絲希望。


    柳廣延咬牙道:“閣下何必摻和這灘渾水,你若願意現在離去,我青木宗必不會追究於你?”


    再一次聽到熟悉的句式,唐緣咧嘴笑道,“你,現在難道不該是祈求我,不要追究爾等?”


    唐緣一掐劍訣,兩儀劍飛迴胸前盤旋躍動,劍光烜赫,吞吐如龍,直把柳廣延看的眼皮直跳,心中發寒。


    這又是哪裏來的煞星劍修!?


    他突然心有所感,驚唿道:“可是李玄當麵?”


    唐緣眉毛微挑,心道:“果然,連千變萬幻麵都沒法掩蓋我自內而外的帥氣。”


    但他嘴上仍迴道:“李玄,不認識,但聽這名字,應該是個清俊的道門真修啊!”


    柳廣延一陣惱怒,但迫於形式仍盡量平穩的說道:“好,這位不是李玄的道友,如果你能就此褪去,我青木宗願意奉上大禮。”


    “什麽大禮?我看伱們的青木藤就不錯,和我有緣。”唐緣平靜迴道。


    “青木藤,乃是老祖法身,卻是沒法給你,但其他的要求你盡可提來,哪怕是將景秀給你都不是不可。”


    “你倒是能想美事啊。”


    兩人又掰扯了幾番,唐緣突然說道:“怎樣,法力平複了沒有,剛才那劍確實重了一點。”


    柳廣延驚愕抬頭,“你怎麽……”


    唐緣露出一口白牙,冷森森笑道:“正好,我也鎖定了你們所有人了!”


    話音剛落,唐緣一聲喝喊,胸中蓄積多年的肺金之氣,盡數噴出,與兩儀劍相合。


    飛劍未曾分化,也未化絲化霧,隻是憑著胸中一口金氣,淋淋盡致的展露它的銳利鋒芒。


    此刻的唐緣,就如不修萬法,隻煉一口本命劍胎的純正劍修。


    那劍芒熾白,散發的鋒銳,令人不可直視。


    有煉劍之人用大毅力睜開雙眼,隻是窺它一眼,雙眸便流出了道道血跡,他仿佛看到那劍光自他眼中斬過,駭的他驚恐莫名。


    下一瞬,那劍光依舊完好無損的旋在那處,讓他以為剛才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劍光久久不動,讓他有些疑惑,心想這一劍為何還不斬出,卻突然發現,本來還略顯噪雜四周,變的寂靜異常,他緩緩轉過頭。


    以柳廣延為首的所有青木宗弟子,全都呆立原地,眉心似有一滴血點。


    “難道,難道…!”他有些不敢置信。


    清風吹過,那矗立的眾多人影,盡數化為了微不可見的的灰塵,不掀一絲波瀾。


    唐緣走到這人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能看我揮出一劍,你很不錯。”


    隨後唐緣仰天喊道:“小子已無力再戰,待我恢複些元氣,再來相助二位!”


    花辰看到下方的場景,暢快大笑道:“小友,盡可休息,接下來的交給我和羅師便好!”


    景解看的睚眥欲裂,怒氣幾乎衝霄,但卻被花羅二人死死纏住,無法脫身。


    而且,在他內心深處,也有些害怕剛才那劍衝著他來那麽一下。


    既然,這人無再戰之力,老祖我也不必管他,隻要吞了眼前這兩隻老兔子!


    一切都還來得及!


    唐緣挑挑揀揀的走到一處未被波及的小山包,盤膝而坐,神識內視玄竅。


    隻見在原來的幾隻玄獸之間,又有一頭傲嘯八方的白虎,慢慢成形!


    庚金劍鋒煞,這道由本命飛劍蘊養的金行煞氣,甫一現世,便已是煉化完畢的狀態!


    如今五行煞氣俱全,唐緣心念微動,終於可以凝聚今世,第一個大神通雛形了!


    一氣五行雷本來就趨於圓滿,如今五行罡煞之氣俱齊,契機已至。


    掌控五雷這尊大神通,已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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