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借口
重生過去，我在人世間 作者：瑞昌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陸天下了樓，正見馬守常夫婦帶著他的孩子馬國強，坐在客廳沙發。</p>
陸天正要跟馬守常打招唿，馬守常先開了口:“陸天，咱們去書房，我有事找你。”</p>
看到馬守常急衝衝的樣子，陸天能看出來，馬守常一定是有事找他。忙說:“馬叔，我們走。”</p>
兩人進到一樓書房，後進來陸天把門關好。讓馬守常坐在書房藤椅，陸天搬了把凳子坐在馬守常身前，問道:“馬叔，什麽事？”</p>
馬守常身體微微前傾，目光中充滿著神采，“陸天，你在京城的時候，我跟軍隊高層取得了聯係。高層對蘇方這兩艘軍艦十分重視，通過特別渠道給我下了命令，讓我想辦法，一定要把軍艦買迴國。</p>
購買軍艦的三千萬盧布的外匯已經備好，你跟庫市外貿公司對接上，我們就可以動身了。”</p>
去京城之前，陸天和馬守常有了分工。陸天負責跟庫市貿易公司、也就是奧利亞聯係。而馬守常則與軍隊和政府高層溝通，解決購買軍艦外匯問題。</p>
本以為動用這麽多外匯儲備，時間會很長，陸天沒想到軍隊那邊這麽快就有了迴複。</p>
去京城這一個星期，陸天每天都往商業公司打電話，詢問有沒有奧利亞的來信。</p>
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p>
也難怪，這個年代國際信件，即便最快的國際航空件，也要差不多十天時間才能到，加上迴寄的時間，至少二十天。</p>
現在剛剛過去半個月，想收到奧利亞的迴信，基本不可能。</p>
想到這裏，陸天說:“馬叔，我現在正在等庫市的消息，一有消息，我們馬上動身。這種事不能太急，太急了，對方會有懷疑的。”</p>
馬守常點了點頭，“是啊，不能讓蘇方覺得我們是奔著軍艦艦體去的，否則是不會賣給我們的。”</p>
陸天見馬守常這麽講，繼續說道:“馬叔，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怎麽才能讓蘇方不懷疑。我想到了一個采購方式，你聽聽行不行？”</p>
“你說，我聽。”馬守常身子向前探了探。</p>
“為了讓這次采購更據商業性，讓蘇方覺得我們是為了掙錢采購的，我想拉振邦集團一起來做這件事。”</p>
“振邦集團？怎麽采購？”馬守常瞪大眼睛。</p>
“馬叔，要是能收到奧利亞再次邀請我去庫市的信，那我們就辦理去庫市的手續。</p>
除了你我之外，我覺得可以帶上振邦集團人一起去，以他們的名義購買，我們隻不過是牽線帶橋。</p>
等到軍艦到了香港，再轉關到到內地。”陸天把他的想法說給了馬守常。</p>
馬守常聽後，“嗯”了一聲，“陸天，你的辦法很好，我明天就把你的建議跟高層溝通。不過有一點，你不能讓振邦集團知道我們采購軍艦的真實目的。”</p>
“馬叔，這一點，你放心。即便振邦集團參與，所有的事都我來定。”陸天正色道。</p>
馬守常聽了嗬嗬一笑，拍了拍陸天的肩膀，“陸天，換成別人說這話，我會覺得在說天書。</p>
你說這話，我信。你和周蓉離婚後，這是我和你曲阿姨第一次來你家。</p>
本以為你家會雞飛狗跳，沒想到過得這麽融洽，我不佩服你都不行了。對了陸天，你去庫市也要有個很好理由，別讓蘇方覺察到，你的目標隻是為了軍艦，那樣就不好談了。”</p>
陸天身子直了直，“馬叔我已經想好了理由。第一個理由是收購軍艦幫振邦集團掙錢。蘇方已經知道我跟鄭娟的關係，這個理由是站得住腳的。</p>
第二個理由，是對奧利亞的愛慕，想再見見她。奧利亞很漂亮，還給我寫了一封有些曖昧的信，我想見她是人之常情。”</p>
“陸天，你這是準備勾搭蘇聯姑娘了？”馬守常臉色一寒問。</p>
陸天見馬守常會錯了意，忙說:“馬叔，不是勾搭，是這個借口拉近關係。這個借口，再好不過了。”</p>
馬守常歎了口氣，“你說的對，這個理由確實經得起推敲。不過，我要提醒你。去那邊不是國內，蘇聯姑娘也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麽單純。真要是亂來，小心，迴不來了。”</p>
“馬叔，我心裏有譜。不會亂來的。”陸天應聲說。</p>
……</p>
入夜，白俄別墅二樓大床。</p>
大床上，陸天和鄭娟緊抱在一起。周蓉並沒有跟鄭娟一起睡，陪著孩子，睡在邊上屋。</p>
迴家之後，幾個小時的高質量睡眠，本來疲憊不堪的陸天，已經滿血複活。</p>
一個多星期不在一起，鄭娟也很期待陸天的歸來。兩人在床上相擁了很久，努力享受著彼此。</p>
折騰到午夜，方才停下來。</p>
陸天揉了揉窩在他懷裏鄭娟的長發，“娟兒，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p>
“說吧，什麽事。”身心得到極大滿足的鄭娟微微仰起頭，臉色微紅柔聲說。</p>
陸天鬆了鬆緊抱鄭娟的手臂，“娟兒，馬叔跟我說，采購庫市軍艦三千萬盧布已經準備好了，我想讓振邦做中間人，促成這項業務。”</p>
“陸天，這一次在商言商，振邦就算愛國，也是要有收益的。說吧，能給我幾個點？”鄭娟一雙美目望著陸天。</p>
“三個點，行麽？”陸天揉了揉鄭娟的頭發說。</p>
“三千萬盧布，三個點，才一百萬，都不夠費事的。太少了！最少五個點。”鄭娟說。</p>
“娟兒，你開口了，五個點就五個點。”陸天爽快答應了。</p>
鄭娟見陸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咬了咬嘴唇說:“看來，我又是上你的當了，這麽大的貨值，還是從蘇方進口，最少應該要你十個點的。”</p>
“娟兒，就當支持我工作了。”說完，陸天緊了緊抱著鄭娟的手臂，嘴唇在鄭娟臉頰不停輕吻起來。</p>
鄭娟享受完陸天的擁吻，手臂支起，微微將他推開，“陸天，說吧，這兩艘軍艦是不是有特別意義，才拉上振邦的？”</p>
“你……怎麽知道有特別意義的？”陸天看著鄭娟。</p>
鄭娟伸出手指，在陸天臉上劃了起來，“那還用問。如果沒有特別意義，你商業公司直接采購不就完了，何必帶上我們。那樣的話，這五個點也省了。”</p>
“娟兒，你就像我肚子裏的蛔蟲，我現在心裏想什麽，你心知肚明的。”陸天輕揉著鄭娟的頭發。</p>
“你的花花腸子，不用想都能看出來。我猜，買這兩艘軍艦，絕不僅僅是看上軍艦上的鋼材了吧？”鄭娟一雙美目看著陸天。</p>
陸天微微點點頭，“娟兒，你說的沒錯。這兩艘軍艦雖然服役期滿，可對於我國海軍造船來說，還是有很多借鑒意義的。</p>
蘇方對我國軍事一直有防備，如果以政府或軍隊的名義去購買，蘇方不一定會賣的。即便以我的省商業公司名義購買，也可能會有障礙。以振邦集團名義購買，一個香港公司，在商言商，就好很多。”</p>
聽完陸天的話，鄭娟微微笑道:“你這麽一說，我就懂了。到時候，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庫市。”</p>
“你不去？”陸天問。</p>
“我要是去了，你還怎麽好找那個奧利亞約會啊。”想到奧利亞，鄭娟心裏有氣，狠狠咬了陸天一口。</p>
這一口有些狠，陸天禁不住“啊”了一聲，揉了揉痛處，“蓉兒，奧利亞是庫市外貿公司副經理，有政府和軍方背景。不找她，好多事兒不好辦。你放心，我不會和她有什麽瓜葛，去庫市就是為了買軍艦。”</p>
陸天保證道。</p>
“你這種保證，在我麵前說過一百迴了，卻從來沒改過。</p>
連玥玥都說，奧利亞很漂亮，肯定差不了。你這種人，異國他鄉，有機會不會錯過的。”鄭娟白了陸天一眼。</p>
“不會，真的不會。</p>
娟兒，最好還是你去，換成別人我不放心，畢竟不想讓蘇方知道購買軍艦的真實目的。”陸天清楚，這個話題說不清楚的，還是迴到了正題。</p>
還好，鄭娟沒再追說下去，“陸天，我是振邦影視董事長，不可能去國外一個月。你說的也對，振邦集團代表，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要很放心才行，不是自己人，有可能會搞砸。”</p>
“是啊，這個人不僅你我放心，還不會輕易被蘇方腐蝕。”陸天微微點點頭。</p>
“據我所知，蘇方的外貿公司大多都是間諜組織建的，被讓蘇方知道真實的目的，這單生意就泡湯了。陸天，我想到一個人，跟你一起去再合適不過了。”鄭娟想到了什麽說道。</p>
“誰？”陸天問。</p>
“曾姍。”</p>
“曾姍？”陸天脫口而出。</p>
“對，讓她去再合適不過了。曾姍不會背叛你，也不會背叛我，她還是振邦集團京城辦事處的負責人。跟你一起去采購軍艦，明正言順。”鄭娟解釋說。</p>
陸天點了點頭，“娟兒，還是你想的周全。之前我想到了駱士賓，可總覺得不踏實。曾姍去，再合適不過了。”</p>
“讓曾姍跟你去，還有個目的。”鄭娟的手指，又在陸天身上劃了起來。</p>
“什麽目的？”陸天輕輕握住鄭娟的手指。</p>
“有曾姍在，不僅能解你異國他鄉的孤獨，也能看著你，別和奧利亞亂搞。”說完，鄭娟在陸天軟肋狠狠掐了一把。</p>
……</p>
省商業公司，陸天辦公室。</p>
離開公司一個星期，很多事要處理。這個上午，陸天哪也沒去，一直呆在辦公室，處理手頭工作。</p>
快到中午，簽完了最後幾份文件後，陸天把張欣喊了進來。</p>
張欣肚裏的孩子差不多已經七個月，走路也笨拙起來。不過，臉色倒是不錯，經曆了那麽多的爛事，找了一個愛她還能接受她肚子裏孩子的男人，心情好，也是正常。</p>
“陸總，你找我什麽事？”張欣走到陸天辦公桌前，問。</p>
“張欣，這兩天有沒有庫市的航空信件寄來？”陸天抬抬頭問。</p>
“沒有。”張欣說。</p>
“有沒有去郵局問？”</p>
“陸總，我每天都會給郵局去電話，郵局的迴複都是沒有庫市來的信件。”張欣迴答道。</p>
陸天稍稍有些失望，對張欣說:“下午，你跟同慶去一趟郵政局，再打聽一下，這封信，很重要。”</p>
“好的陸總，下午我跟同慶就去郵局。”張欣點頭說。</p>
這時，陸天辦公室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陸天接起後，對麵傳來徐曉秋的聲音，“是姐夫麽？”</p>
“曉秋，是我，出什麽事了？”聽到徐曉秋語氣有些急促，陸天忙問。</p>
“姐夫，有個叫郎健，帶了一群人來拍攝地鬧，糾察要控製不住了。”</p>
“郎健來鬧？因為什麽事？”陸天問。</p>
“郎健說，她女朋友李晶跟唐棟導演上床了，要麽帶走李晶，要麽廢了唐棟。”</p>
“曉秋，別急，你們現在在哪？”</p>
“在製片廠小樹林。”</p>
“好，我馬上就去。記著，我去之前不要與郎健的人發生直接衝突，有糾察在，他們不敢亂來的。”</p>
說完，陸天放下手中電話。</p>
看著還沒出辦公室的張欣說，“你跟肖同慶說，馬上跟我去製片廠。”</p>
“好，我現在就跟他說。”張欣應聲道。</p>
……</p>
吉春電影製片廠，外景區。</p>
吉春電影製片廠這片小樹林是製片廠最大的外景區，也是合拍電影主演取景地。之前，郎健與李晶私會常來這裏，郎健沒少占李晶便宜。</p>
自從蔡曉光跟郎健有意無意說起，李晶常去唐棟房間後，郎健就坐不住了。</p>
李晶是周玥之後，郎健最上心的女人。周玥現在他不敢惦記了，李晶是誌在必得。</p>
本以為幫著李晶搞定了角色，拿下李晶十拿九穩了。沒想到，香港導演捷足先登，把李晶拱了。</p>
這口氣，他怎麽能咽得下去。</p>
可偷情這種事得要證據，也就是老話說的捉奸捉雙。</p>
要是沒有證據，去劇組質問的話，維持紀律的糾察不能讓，陸天也不能饒了他。</p>
對於陸天，郎健已經極度恐怖，再也不敢招惹了。</p>
再說，蔡曉光說的有沒有譜也不知道，這件事不查清楚，是不敢去劇組找李晶質問的。</p>
於是，郎健又找到他二叔郎二平。</p>
按現在的話講，郎二平就是二流子。有親哥照顧，有郎健親爸給錢，日子混得很不錯。盡管沒有結婚，卻從不缺女人。</p>
當然，他最頭疼的就是郎健來找他，隻要郎健一來找，絕對沒有好事。</p>
聽完郎健跟他訴苦，郎二平拍了拍他的大腦殼子，“小健啊，要我說，這事就算了。你們兩個也沒結婚，你也沒領李晶你爸媽，不見家長就不是正式對象。</p>
就算李晶讓香港導演睡了，也和你沒關係？”</p>
“二叔，我是咽不下這口氣。李晶跟我說過，隻要給她爭取到角色，就跟我上炕。現在角色有了，我還沒舒服著，就讓港島導演睡了，我什麽時候吃過這虧。”郎健罵罵咧咧。</p>
“小健啊，你現在已經把孫敏和張欣都給甩了，單身一人，還是幹部子弟，想睡什麽樣的你睡不著？</p>
這部電影是中港第一部合拍的電影，京城都重視，你要是惹出亂來，你親爸也保不了你。要我說，就算了吧。”郎二平寬慰道。</p>
聽到郎二平這麽說，知道他是不想幫，於是說道:“二叔，我知道我親爸每個月給你不少錢，讓你照顧我，為我排憂解難。你要是這點力都不想出，明天我就去找我親爸，再不給你掏錢了，我的事，以後也不用你管。”</p>
說完，郎健起身要走。</p>
郎二平見郎健真的要走，知道不管不行了。一把把他拉住，“小健，你坐著，經曆這麽多事，還沒個穩當勁兒。”</p>
郎健知道郎二平不能不管，又坐了下來，問:“二叔，你有辦法麽？”</p>
郎二平撓了撓頭皮，說道:“要想知道李晶和那個港島導演有沒有睡在一起，得能進到政府招待所才行。現在劇組的演職人員都住在政府招待所，外麵還有糾察守衛，我們進不去。進到政府招待所，不太容易。可不進去，沒有真憑實據，僅僅靠道聽途說，人家不承認，你就沒轍了。”</p>
“二叔，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有了真憑實據，我就是去鬧，也沒人敢把我怎麽樣。”郎健的小眼睛放出了逼賴賴的光。</p>
</p>
“這樣吧，明天我去那邊踩踩盤子，雖然政府招待所是封閉管理，可看門的、打掃衛生的還是吉春人，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麽人，確準一下這件事。不過，我也不敢保準，究竟能不能找到這樣的人。”郎二平道。</p>
“二叔，在吉春，就沒你辦不成的事，我迴去等你消息。”郎二平甩了甩頭發說。</p>
……</p>
一個多星期後，郎二平叫郎健來他。</p>
一進屋，看到坐在炕沿郎二平得得瑟瑟的樣子，郎健知道，一定是有好消息帶給他了。</p>
搬了把椅子，坐在郎二平身前，“二叔，是不是查到什麽了？”</p>
郎二平仰著脖子道:“小健，李晶和那個導演的事，我查到了。李晶果然天天晚上去那個叫唐棟導演屋裏，一呆就是一個小時。每次進去，屋裏動靜都不小。”</p>
“艸，李晶這個婊子。”聽到郎二平的話，郎健破口大罵。</p>
“小健，這種婊子，你還搭理她幹嘛，賤貨一個。聽二叔好言相勸，離他遠點吧。”郎二平晃著腦袋說。</p>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麽完了。二叔，你說這些都口說無憑，有沒有什麽證據？”郎健問。</p>
郎二平拍了拍郎健的肩膀，“小健啊，別說，還真有證據。”</p>
“什麽證據。”郎健眼前一亮。</p>
郎二平雙手支在炕沿，挺了挺腰板，“小健，政府招待所的電工是以前社會混的，和我挺熟。</p>
因為招待所電壓不穩擔心停電，每天晚上他都要在招待所值班。他的值班室，就是那個唐棟導演樓下。我找到他，說李晶是我侄媳婦，讓他留意下有沒有和那個叫唐棟的導演搞破鞋。</p>
起先他不幹，我給了他一百塊錢，他就收下了。第二天他就跟我說，李晶去找那個導演了。我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他說，二樓到一樓連著暖氣管，他用聽診器貼著暖氣管，樓上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兩個人睡在一起了。”</p>
“那，有沒有證據？”郎健忙問。</p>
“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這種事口說無憑，一定要有證據。於是，我把你爸送我的小錄音機借給電工，讓他把李晶跟那個港島導演睡覺的聲音錄下來。</p>
那個電工確實有兩下子，連錄了好幾天。覺得差不多了，把磁帶和錄音機給我送來。我又給了他十張大團結。</p>
小健，這二百元，你可要給我啊。”郎二平吧嗒吧嗒嘴說。</p>
“二叔，二百塊你找我親爸要就行，磁帶在哪？我聽聽。”郎健急需知道真相。</p>
“在那呢。”郎二平指了指五鬥櫥說。</p>
郎健連忙來到五鬥櫥前，把磁帶放進錄音機裏，很快錄音機的喇叭出來一男一女的聲音。</p>
雖然音質不是很清楚，細聽還是能聽出女的，就是李晶的聲音。</p>
聽了幾分鍾後，郎健關上錄音機，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破口大罵道:“李晶，這個臭婊子，看我怎麽收拾你！”</p>
陸天正要跟馬守常打招唿，馬守常先開了口:“陸天，咱們去書房，我有事找你。”</p>
看到馬守常急衝衝的樣子，陸天能看出來，馬守常一定是有事找他。忙說:“馬叔，我們走。”</p>
兩人進到一樓書房，後進來陸天把門關好。讓馬守常坐在書房藤椅，陸天搬了把凳子坐在馬守常身前，問道:“馬叔，什麽事？”</p>
馬守常身體微微前傾，目光中充滿著神采，“陸天，你在京城的時候，我跟軍隊高層取得了聯係。高層對蘇方這兩艘軍艦十分重視，通過特別渠道給我下了命令，讓我想辦法，一定要把軍艦買迴國。</p>
購買軍艦的三千萬盧布的外匯已經備好，你跟庫市外貿公司對接上，我們就可以動身了。”</p>
去京城之前，陸天和馬守常有了分工。陸天負責跟庫市貿易公司、也就是奧利亞聯係。而馬守常則與軍隊和政府高層溝通，解決購買軍艦外匯問題。</p>
本以為動用這麽多外匯儲備，時間會很長，陸天沒想到軍隊那邊這麽快就有了迴複。</p>
去京城這一個星期，陸天每天都往商業公司打電話，詢問有沒有奧利亞的來信。</p>
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p>
也難怪，這個年代國際信件，即便最快的國際航空件，也要差不多十天時間才能到，加上迴寄的時間，至少二十天。</p>
現在剛剛過去半個月，想收到奧利亞的迴信，基本不可能。</p>
想到這裏，陸天說:“馬叔，我現在正在等庫市的消息，一有消息，我們馬上動身。這種事不能太急，太急了，對方會有懷疑的。”</p>
馬守常點了點頭，“是啊，不能讓蘇方覺得我們是奔著軍艦艦體去的，否則是不會賣給我們的。”</p>
陸天見馬守常這麽講，繼續說道:“馬叔，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怎麽才能讓蘇方不懷疑。我想到了一個采購方式，你聽聽行不行？”</p>
“你說，我聽。”馬守常身子向前探了探。</p>
“為了讓這次采購更據商業性，讓蘇方覺得我們是為了掙錢采購的，我想拉振邦集團一起來做這件事。”</p>
“振邦集團？怎麽采購？”馬守常瞪大眼睛。</p>
“馬叔，要是能收到奧利亞再次邀請我去庫市的信，那我們就辦理去庫市的手續。</p>
除了你我之外，我覺得可以帶上振邦集團人一起去，以他們的名義購買，我們隻不過是牽線帶橋。</p>
等到軍艦到了香港，再轉關到到內地。”陸天把他的想法說給了馬守常。</p>
馬守常聽後，“嗯”了一聲，“陸天，你的辦法很好，我明天就把你的建議跟高層溝通。不過有一點，你不能讓振邦集團知道我們采購軍艦的真實目的。”</p>
“馬叔，這一點，你放心。即便振邦集團參與，所有的事都我來定。”陸天正色道。</p>
馬守常聽了嗬嗬一笑，拍了拍陸天的肩膀，“陸天，換成別人說這話，我會覺得在說天書。</p>
你說這話，我信。你和周蓉離婚後，這是我和你曲阿姨第一次來你家。</p>
本以為你家會雞飛狗跳，沒想到過得這麽融洽，我不佩服你都不行了。對了陸天，你去庫市也要有個很好理由，別讓蘇方覺察到，你的目標隻是為了軍艦，那樣就不好談了。”</p>
陸天身子直了直，“馬叔我已經想好了理由。第一個理由是收購軍艦幫振邦集團掙錢。蘇方已經知道我跟鄭娟的關係，這個理由是站得住腳的。</p>
第二個理由，是對奧利亞的愛慕，想再見見她。奧利亞很漂亮，還給我寫了一封有些曖昧的信，我想見她是人之常情。”</p>
“陸天，你這是準備勾搭蘇聯姑娘了？”馬守常臉色一寒問。</p>
陸天見馬守常會錯了意，忙說:“馬叔，不是勾搭，是這個借口拉近關係。這個借口，再好不過了。”</p>
馬守常歎了口氣，“你說的對，這個理由確實經得起推敲。不過，我要提醒你。去那邊不是國內，蘇聯姑娘也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麽單純。真要是亂來，小心，迴不來了。”</p>
“馬叔，我心裏有譜。不會亂來的。”陸天應聲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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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俄別墅二樓大床。</p>
大床上，陸天和鄭娟緊抱在一起。周蓉並沒有跟鄭娟一起睡，陪著孩子，睡在邊上屋。</p>
迴家之後，幾個小時的高質量睡眠，本來疲憊不堪的陸天，已經滿血複活。</p>
一個多星期不在一起，鄭娟也很期待陸天的歸來。兩人在床上相擁了很久，努力享受著彼此。</p>
折騰到午夜，方才停下來。</p>
陸天揉了揉窩在他懷裏鄭娟的長發，“娟兒，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p>
“說吧，什麽事。”身心得到極大滿足的鄭娟微微仰起頭，臉色微紅柔聲說。</p>
陸天鬆了鬆緊抱鄭娟的手臂，“娟兒，馬叔跟我說，采購庫市軍艦三千萬盧布已經準備好了，我想讓振邦做中間人，促成這項業務。”</p>
“陸天，這一次在商言商，振邦就算愛國，也是要有收益的。說吧，能給我幾個點？”鄭娟一雙美目望著陸天。</p>
“三個點，行麽？”陸天揉了揉鄭娟的頭發說。</p>
“三千萬盧布，三個點，才一百萬，都不夠費事的。太少了！最少五個點。”鄭娟說。</p>
“娟兒，你開口了，五個點就五個點。”陸天爽快答應了。</p>
鄭娟見陸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咬了咬嘴唇說:“看來，我又是上你的當了，這麽大的貨值，還是從蘇方進口，最少應該要你十個點的。”</p>
“娟兒，就當支持我工作了。”說完，陸天緊了緊抱著鄭娟的手臂，嘴唇在鄭娟臉頰不停輕吻起來。</p>
鄭娟享受完陸天的擁吻，手臂支起，微微將他推開，“陸天，說吧，這兩艘軍艦是不是有特別意義，才拉上振邦的？”</p>
“你……怎麽知道有特別意義的？”陸天看著鄭娟。</p>
鄭娟伸出手指，在陸天臉上劃了起來，“那還用問。如果沒有特別意義，你商業公司直接采購不就完了，何必帶上我們。那樣的話，這五個點也省了。”</p>
“娟兒，你就像我肚子裏的蛔蟲，我現在心裏想什麽，你心知肚明的。”陸天輕揉著鄭娟的頭發。</p>
“你的花花腸子，不用想都能看出來。我猜，買這兩艘軍艦，絕不僅僅是看上軍艦上的鋼材了吧？”鄭娟一雙美目看著陸天。</p>
陸天微微點點頭，“娟兒，你說的沒錯。這兩艘軍艦雖然服役期滿，可對於我國海軍造船來說，還是有很多借鑒意義的。</p>
蘇方對我國軍事一直有防備，如果以政府或軍隊的名義去購買，蘇方不一定會賣的。即便以我的省商業公司名義購買，也可能會有障礙。以振邦集團名義購買，一個香港公司，在商言商，就好很多。”</p>
聽完陸天的話，鄭娟微微笑道:“你這麽一說，我就懂了。到時候，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庫市。”</p>
“你不去？”陸天問。</p>
“我要是去了，你還怎麽好找那個奧利亞約會啊。”想到奧利亞，鄭娟心裏有氣，狠狠咬了陸天一口。</p>
這一口有些狠，陸天禁不住“啊”了一聲，揉了揉痛處，“蓉兒，奧利亞是庫市外貿公司副經理，有政府和軍方背景。不找她，好多事兒不好辦。你放心，我不會和她有什麽瓜葛，去庫市就是為了買軍艦。”</p>
陸天保證道。</p>
“你這種保證，在我麵前說過一百迴了，卻從來沒改過。</p>
連玥玥都說，奧利亞很漂亮，肯定差不了。你這種人，異國他鄉，有機會不會錯過的。”鄭娟白了陸天一眼。</p>
“不會，真的不會。</p>
娟兒，最好還是你去，換成別人我不放心，畢竟不想讓蘇方知道購買軍艦的真實目的。”陸天清楚，這個話題說不清楚的，還是迴到了正題。</p>
還好，鄭娟沒再追說下去，“陸天，我是振邦影視董事長，不可能去國外一個月。你說的也對，振邦集團代表，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要很放心才行，不是自己人，有可能會搞砸。”</p>
“是啊，這個人不僅你我放心，還不會輕易被蘇方腐蝕。”陸天微微點點頭。</p>
“據我所知，蘇方的外貿公司大多都是間諜組織建的，被讓蘇方知道真實的目的，這單生意就泡湯了。陸天，我想到一個人，跟你一起去再合適不過了。”鄭娟想到了什麽說道。</p>
“誰？”陸天問。</p>
“曾姍。”</p>
“曾姍？”陸天脫口而出。</p>
“對，讓她去再合適不過了。曾姍不會背叛你，也不會背叛我，她還是振邦集團京城辦事處的負責人。跟你一起去采購軍艦，明正言順。”鄭娟解釋說。</p>
陸天點了點頭，“娟兒，還是你想的周全。之前我想到了駱士賓，可總覺得不踏實。曾姍去，再合適不過了。”</p>
“讓曾姍跟你去，還有個目的。”鄭娟的手指，又在陸天身上劃了起來。</p>
“什麽目的？”陸天輕輕握住鄭娟的手指。</p>
“有曾姍在，不僅能解你異國他鄉的孤獨，也能看著你，別和奧利亞亂搞。”說完，鄭娟在陸天軟肋狠狠掐了一把。</p>
……</p>
省商業公司，陸天辦公室。</p>
離開公司一個星期，很多事要處理。這個上午，陸天哪也沒去，一直呆在辦公室，處理手頭工作。</p>
快到中午，簽完了最後幾份文件後，陸天把張欣喊了進來。</p>
張欣肚裏的孩子差不多已經七個月，走路也笨拙起來。不過，臉色倒是不錯，經曆了那麽多的爛事，找了一個愛她還能接受她肚子裏孩子的男人，心情好，也是正常。</p>
“陸總，你找我什麽事？”張欣走到陸天辦公桌前，問。</p>
“張欣，這兩天有沒有庫市的航空信件寄來？”陸天抬抬頭問。</p>
“沒有。”張欣說。</p>
“有沒有去郵局問？”</p>
“陸總，我每天都會給郵局去電話，郵局的迴複都是沒有庫市來的信件。”張欣迴答道。</p>
陸天稍稍有些失望，對張欣說:“下午，你跟同慶去一趟郵政局，再打聽一下，這封信，很重要。”</p>
“好的陸總，下午我跟同慶就去郵局。”張欣點頭說。</p>
這時，陸天辦公室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陸天接起後，對麵傳來徐曉秋的聲音，“是姐夫麽？”</p>
“曉秋，是我，出什麽事了？”聽到徐曉秋語氣有些急促，陸天忙問。</p>
“姐夫，有個叫郎健，帶了一群人來拍攝地鬧，糾察要控製不住了。”</p>
“郎健來鬧？因為什麽事？”陸天問。</p>
“郎健說，她女朋友李晶跟唐棟導演上床了，要麽帶走李晶，要麽廢了唐棟。”</p>
“曉秋，別急，你們現在在哪？”</p>
“在製片廠小樹林。”</p>
“好，我馬上就去。記著，我去之前不要與郎健的人發生直接衝突，有糾察在，他們不敢亂來的。”</p>
說完，陸天放下手中電話。</p>
看著還沒出辦公室的張欣說，“你跟肖同慶說，馬上跟我去製片廠。”</p>
“好，我現在就跟他說。”張欣應聲道。</p>
……</p>
吉春電影製片廠，外景區。</p>
吉春電影製片廠這片小樹林是製片廠最大的外景區，也是合拍電影主演取景地。之前，郎健與李晶私會常來這裏，郎健沒少占李晶便宜。</p>
自從蔡曉光跟郎健有意無意說起，李晶常去唐棟房間後，郎健就坐不住了。</p>
李晶是周玥之後，郎健最上心的女人。周玥現在他不敢惦記了，李晶是誌在必得。</p>
本以為幫著李晶搞定了角色，拿下李晶十拿九穩了。沒想到，香港導演捷足先登，把李晶拱了。</p>
這口氣，他怎麽能咽得下去。</p>
可偷情這種事得要證據，也就是老話說的捉奸捉雙。</p>
要是沒有證據，去劇組質問的話，維持紀律的糾察不能讓，陸天也不能饒了他。</p>
對於陸天，郎健已經極度恐怖，再也不敢招惹了。</p>
再說，蔡曉光說的有沒有譜也不知道，這件事不查清楚，是不敢去劇組找李晶質問的。</p>
於是，郎健又找到他二叔郎二平。</p>
按現在的話講，郎二平就是二流子。有親哥照顧，有郎健親爸給錢，日子混得很不錯。盡管沒有結婚，卻從不缺女人。</p>
當然，他最頭疼的就是郎健來找他，隻要郎健一來找，絕對沒有好事。</p>
聽完郎健跟他訴苦，郎二平拍了拍他的大腦殼子，“小健啊，要我說，這事就算了。你們兩個也沒結婚，你也沒領李晶你爸媽，不見家長就不是正式對象。</p>
就算李晶讓香港導演睡了，也和你沒關係？”</p>
“二叔，我是咽不下這口氣。李晶跟我說過，隻要給她爭取到角色，就跟我上炕。現在角色有了，我還沒舒服著，就讓港島導演睡了，我什麽時候吃過這虧。”郎健罵罵咧咧。</p>
“小健啊，你現在已經把孫敏和張欣都給甩了，單身一人，還是幹部子弟，想睡什麽樣的你睡不著？</p>
這部電影是中港第一部合拍的電影，京城都重視，你要是惹出亂來，你親爸也保不了你。要我說，就算了吧。”郎二平寬慰道。</p>
聽到郎二平這麽說，知道他是不想幫，於是說道:“二叔，我知道我親爸每個月給你不少錢，讓你照顧我，為我排憂解難。你要是這點力都不想出，明天我就去找我親爸，再不給你掏錢了，我的事，以後也不用你管。”</p>
說完，郎健起身要走。</p>
郎二平見郎健真的要走，知道不管不行了。一把把他拉住，“小健，你坐著，經曆這麽多事，還沒個穩當勁兒。”</p>
郎健知道郎二平不能不管，又坐了下來，問:“二叔，你有辦法麽？”</p>
郎二平撓了撓頭皮，說道:“要想知道李晶和那個港島導演有沒有睡在一起，得能進到政府招待所才行。現在劇組的演職人員都住在政府招待所，外麵還有糾察守衛，我們進不去。進到政府招待所，不太容易。可不進去，沒有真憑實據，僅僅靠道聽途說，人家不承認，你就沒轍了。”</p>
“二叔，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有了真憑實據，我就是去鬧，也沒人敢把我怎麽樣。”郎健的小眼睛放出了逼賴賴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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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明天我去那邊踩踩盤子，雖然政府招待所是封閉管理，可看門的、打掃衛生的還是吉春人，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麽人，確準一下這件事。不過，我也不敢保準，究竟能不能找到這樣的人。”郎二平道。</p>
“二叔，在吉春，就沒你辦不成的事，我迴去等你消息。”郎二平甩了甩頭發說。</p>
……</p>
一個多星期後，郎二平叫郎健來他。</p>
一進屋，看到坐在炕沿郎二平得得瑟瑟的樣子，郎健知道，一定是有好消息帶給他了。</p>
搬了把椅子，坐在郎二平身前，“二叔，是不是查到什麽了？”</p>
郎二平仰著脖子道:“小健，李晶和那個導演的事，我查到了。李晶果然天天晚上去那個叫唐棟導演屋裏，一呆就是一個小時。每次進去，屋裏動靜都不小。”</p>
“艸，李晶這個婊子。”聽到郎二平的話，郎健破口大罵。</p>
“小健，這種婊子，你還搭理她幹嘛，賤貨一個。聽二叔好言相勸，離他遠點吧。”郎二平晃著腦袋說。</p>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麽完了。二叔，你說這些都口說無憑，有沒有什麽證據？”郎健問。</p>
郎二平拍了拍郎健的肩膀，“小健啊，別說，還真有證據。”</p>
“什麽證據。”郎健眼前一亮。</p>
郎二平雙手支在炕沿，挺了挺腰板，“小健，政府招待所的電工是以前社會混的，和我挺熟。</p>
因為招待所電壓不穩擔心停電，每天晚上他都要在招待所值班。他的值班室，就是那個唐棟導演樓下。我找到他，說李晶是我侄媳婦，讓他留意下有沒有和那個叫唐棟的導演搞破鞋。</p>
起先他不幹，我給了他一百塊錢，他就收下了。第二天他就跟我說，李晶去找那個導演了。我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他說，二樓到一樓連著暖氣管，他用聽診器貼著暖氣管，樓上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兩個人睡在一起了。”</p>
“那，有沒有證據？”郎健忙問。</p>
“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這種事口說無憑，一定要有證據。於是，我把你爸送我的小錄音機借給電工，讓他把李晶跟那個港島導演睡覺的聲音錄下來。</p>
那個電工確實有兩下子，連錄了好幾天。覺得差不多了，把磁帶和錄音機給我送來。我又給了他十張大團結。</p>
小健，這二百元，你可要給我啊。”郎二平吧嗒吧嗒嘴說。</p>
“二叔，二百塊你找我親爸要就行，磁帶在哪？我聽聽。”郎健急需知道真相。</p>
“在那呢。”郎二平指了指五鬥櫥說。</p>
郎健連忙來到五鬥櫥前，把磁帶放進錄音機裏，很快錄音機的喇叭出來一男一女的聲音。</p>
雖然音質不是很清楚，細聽還是能聽出女的，就是李晶的聲音。</p>
聽了幾分鍾後，郎健關上錄音機，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破口大罵道:“李晶，這個臭婊子，看我怎麽收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