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北麵來的考察團
重生過去，我在人世間 作者：瑞昌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曾姍沒怎麽跟我提起他，隻是說駱士賓能說會道，是個能幹事的人。”陸天雙臂抱著鄭娟說。</p>
鄭娟正要開口，辦公室傳來敲門聲，陸天忙鬆開抱著鄭娟的雙臂，走到門前。打開門，隻見孫小寧站在了門口。</p>
讓孫小寧進來，陸天問:“小寧，采訪結束了。”</p>
孫小寧進到屋裏，坐到了鄭娟身前，微微點點頭，“姐夫，采訪完了。”</p>
“怎麽樣？采訪還算順利？”鄭娟問。</p>
孫小寧捋了捋額頭的散發，“姐，內地的記者沒有港島記者那麽無聊，問的問題都是一板一眼。他們更多問我小時候家裏怎麽困難，成名之後，將來怎麽迴報家鄉。”</p>
“是麽，那倒是好。小寧，今天采訪你的是江遼日報記者，明天，吉春晚報也要采訪你，不僅在港島，你在內地，現在也是大明星了。”鄭娟笑道。</p>
“姐，要是沒有你，我哪有今天？要是不去港島，現在還是光字片的一個黃毛丫頭呢。”孫小寧甜甜說道。</p>
“光字片怎麽了？我是在太平胡同長大的，還不如光字片呢。”鄭娟身子向後靠靠說。</p>
“姐，按理說你是我的老板，也是從吉春走出去的，記者們理應采訪你，怎麽都采訪起我來了？”孫小寧不解道。</p>
鄭娟身子向前探了探，手肘支在桌子上，“小寧，你和我不一樣。你的背景十分單純，地地道道吉春普通人家孩子。我的親生父親是前國民黨高官，在國家沒有明確政策之前，是不好大力宣揚我的。對了小寧，記者問你怎麽迴報家鄉，你怎麽說的？”</p>
“姐，就按你跟我說的那樣，我跟記者說，要在吉春設立一個孫小寧助學基金，每年拿出十萬港幣用來助學，讓品學兼優的學生繼續深造。”孫小寧答道。</p>
“小寧，這筆錢可是要從你股份分成裏出，你不心疼？”鄭娟問。</p>
“姐，你給我的股份，一年最少有五十萬港幣分紅，拿出十萬港幣沒什麽。我想好了，要是能多接幾個代言，我在從代言費中拿出一部分，也作為助學基金。上中學的時候，家裏困難，差一點輟學。要是能幫助和我一樣的人，我會去幫助的。”孫小寧揚了揚頭說。</p>
“小寧，你這麽想，我很高興。我們一樣，都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現在過上好日子了，能幫別人，也是幸福自己。”鄭娟有感而發。</p>
這時，辦公室又響起敲門聲，隨即辦公室門打開，周蓉和周玥從外麵走了進來。</p>
周玥見孫小寧也在辦公室，坐到孫小寧身邊，“小寧，今天采訪怎麽樣？”</p>
孫小寧淺笑說:“很順利。玥玥，我聽記者說，明天要去學校采訪你，你接到通知了麽？”</p>
“今天係主任跟我說，明天《江遼日報》的記者要來采訪我。我問係主任采訪什麽內容，他說他也不知道。小寧，你跟我說說，記者都問你什麽了？是不是像港島的記者，那麽八卦，什麽都問？”周玥忙問。</p>
孫小寧搖搖頭，“內地記者問的問題都很正常，不想港島記者總問私生活的事。應該是知道你是港島中文台馬年春晚的主持人，才要采訪你的。”</p>
“我就是六個主持人之一，你可是那場晚會當仁不讓的主角。采訪我，有什麽話題啊。”周玥不解。</p>
“玥玥，小寧是從小吃苦，有了今天的成就。你能考上江遼省最好的大學，還能去港島主持春晚，同樣有話題性。我猜，就是因為這個才要采訪你的。”周蓉說道。</p>
“姐，要這麽說，你考上了大學，還在國內和港島同時出版了小說，不是更有傳奇性？應該報道你啊？”周玥說。</p>
未等周蓉開口，陸天說道:“玥玥，你姐在港島出版小說沒有在內地發行，沒法報道。出版總局得到五月份才能在內地出版你姐的小說，現在自然沒人知道。等到你姐的書一出版，整個吉春、整個江遼、全中國就都知道你姐了，到時候，就會有記者排著隊來采訪了。”</p>
“你別給我戴高帽了，我那本書有沒有人看都兩說。”聽了陸天的話，周蓉白了他一眼。</p>
</p>
“事實如此，怎麽是戴高帽呢。港島都能有人看，內地這麽多人，看的人自然更多了。”陸天笑著說。</p>
“要是沒人看，我拿你是問。”周蓉輕笑著。</p>
“好，真要沒人看，你就那我是問，怎麽樣都行。蓉兒，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我爸媽那吧。”陸天說。</p>
周蓉看了看時間，“行，咱們現在就去。”</p>
……</p>
吉春，大院，郝家。</p>
陸天、周蓉和鄭娟的到來，令郝家熱鬧起來。</p>
周蓉和陸天一起住進吉春賓館後，陸長樂和郝家興都送到了郝家。</p>
見到爸爸媽媽來了，兩個孩子格外開心。當然在陸天和周蓉教育下，這兩個孩子跟他們的鄭娟阿姨也格外親熱，圍著鄭娟樂個不停。</p>
孩子們在一樓大廳開心的玩耍，周秉義把陸天叫進二樓書房。</p>
二人坐到藤椅，周秉義開口道:“陸天，下個星期蘇聯庫市考察團要來吉春考察，經貿局把接待庫市考察團的工作交給了我。我你跟我一起接待考察團，你看怎樣？”</p>
聽了周秉義的話，陸天挺了挺腰板，“大哥，商業廳的會上也說，北邊有考察團來吉春，讓我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你要是這麽說，咱們說的應該是一件事了。”</p>
“是麽？那就太好了。說心裏話，我在外經貿局工作，可連個外國人都沒見到過，這一次還是第一迴見。不像你見多識廣，可要幫幫我。”周秉義攤了攤手說。</p>
“大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俄語好，溝通沒問題，好接觸。我就不行，俄語一竅不通，隻能借助翻譯了。”陸天笑笑。</p>
周秉義搖搖頭，“你羨慕我懂俄語，我特別羨慕你和蓉兒的英語。現在後悔在兵團的時候，業餘時間要是學學英語就好了。”</p>
“大哥，憑你的底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英語的。”陸天鼓勵道。</p>
周秉義歎了口氣，“陸天，工作起來，就沒心思學習了。我今年三十一了，記憶不像以前那麽好了。”</p>
“大哥，按周歲算你才三十，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p>
“年齡不大，可心老了。工作壓力太大，還有那麽多人際關係要處理，靜不下心學習了。”</p>
陸天身子向前探一探，“大哥，你三十歲就是正科，三十五歲之前，至少正處，前途無量。將來國家建設還需要你這樣的優秀幹部，可不能覺得壓力大，就放鬆自己的。”</p>
聽了陸天的話，周秉義頓時躊躇滿誌，“陸天，你放心，我是不會喪失鬥誌，更不會鬆懈下來的。我的畢生願望，就是能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做一名好官。”</p>
“大哥，我相信你。”陸天語氣中充滿了肯定。</p>
這時，樓下傳來了開門聲和對話聲，周秉義站了起來，“陸天，爸媽迴來了，咱們下樓吧。”</p>
“好，咱們下樓。”陸天也站起身。</p>
……</p>
這頓家宴更多是鄭娟的歡迎宴，再有兩天鄭娟就要走了，也算是歡送宴。</p>
正如鄭娟說的那樣，在郝家，她總覺得是外人，陸天父母還是把周蓉當成兒媳婦。</p>
這也難怪，金月姬和郝今龍陸續出來後，陪在他們身邊一直是周蓉。</p>
盡管之後他們也接受了鄭娟，把鄭娟也當成了兒媳，可對於他們這樣老革命來說，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陸天這種的男女關係。對鄭娟很客氣和熱情，可與周蓉相比還是少了一分親近。這樣細微的差別，鄭娟能感受出來。</p>
這也是鄭娟一直希望陸天早一天去港島的原因。在港島，她才真正覺得是女主人。</p>
差不多晚上九點，吃過家宴後的陸天、鄭娟和周蓉一起迴了吉春賓館。</p>
去郝家，是私事。</p>
陸天沒有安排政府的車接送，而是讓肖同慶開著車在大院外等著。</p>
三人上了車，車輛啟動。</p>
肖同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陸總，張欣今天請假，說是跟郎健登記結婚。不知道為什麽，她下午到單位上班，說她沒有登記。”</p>
張欣的事，陸天不大上心，郎健的事，他覺得有必要關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郎健一直對他懷有恨意，這種人不得不防。他的事知道多一些，沒壞處。</p>
“他說沒說因為什麽？”陸天問。</p>
“他說郎健突然出差了，他們沒法登記。不過，我看張欣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不會像她說的那麽簡單。”肖同慶迴答。</p>
“我知道了。”陸天沒有再問下去，他覺得知道這些就夠了。</p>
車開到吉春賓館，周蓉和鄭娟下車。肖同慶鼓起勇氣，跟正要下車的陸天說:“陸總，小寧迴來了，我想見見她。”</p>
陸天知道肖同慶喜歡孫小寧，幾年前孫小寧還沒去港島，他就喜歡上了。正因為孫小寧跟周玥好，才會在學校暗中保護周玥，為陸天送消息的。</p>
不過，陸天清楚，孫小寧和肖同慶是走不到一起的。即便沒有孫小寧暗戀他這迴事，他們差距太大，也是不可能。</p>
聽肖同慶這麽說，陸天不好一口迴絕，想想說道:“小寧這兩天一直有采訪，還有演出，現在小寧是兩地交流大使，和她見麵不方便。這樣吧，後天你跟我一起去機場送她們，候機時候，你跟孫小寧道個別。”</p>
“陸總，我聽你的。”肖同慶眼睛一亮，說道。</p>
……</p>
幸福的日子，過的就是那麽快。一轉眼，鄭娟和孫小寧就要迴港島了。</p>
盡管一個月後，她們還要迴來，分別的時候，依舊是依依不舍。</p>
陸天答應肖同慶跟他一起到機場，說過的事，就要做到。候機的時候，帶他一起進到貴賓候機室。</p>
終於又見到朝思暮想的孫小寧，肖同慶格外激動。</p>
見孫小寧正跟周玥攀談，走了上去，搓著手，對孫小寧說:“小寧，你一路順風。”</p>
周玥見是肖同慶，知道他有話要跟孫小寧說，她在這裏有些不好，便對孫小寧道:“小寧，我去跟娟姐說幾句話，你們聊。”</p>
說完，周玥拍了拍孫小寧的手背，離開了。</p>
見周玥離開，肖同慶忙湊到身前，“小寧，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對你的感情，哪怕你在港島，一直沒有變過。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麽？”</p>
聽到肖同慶直言不諱的表白，孫小寧覺得，有些話要說清楚了，於是抬起頭，正色道:“肖同慶，我心裏已經有愛的人，我們不可能的。”</p>
“一點機會沒有了麽？”肖同慶試著問。</p>
孫小寧搖搖頭，“沒有了。不過，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到大的同學，還是好朋友。我倒是覺得現在商業公司待遇很好，結婚給分房子。趁著我姐夫還在，你找個好姑娘結婚，早點生兒育女的好。”</p>
孫小寧說的是實情，商業公司員工結婚是個分房子的。盡管房子很小，隻有一居室，比光字片的房子好多了。孫小寧這麽說，也是讓肖同慶死了心，省的徒增煩惱。</p>
孫小寧的拒絕，肖同慶早就有心理準備，不過，從孫小寧口中聽到，還是有些失落。</p>
平靜下心緒，肖同慶道:“小寧，我聽你的，早點結婚，好分房子。以後，咱們還是好朋友。”</p>
聽肖同慶這麽講，孫小寧甜甜一笑，“肖同慶，這樣多好。以後我有什麽事要跟家裏聯係的，就把電話打到商業公司，你幫我告訴家裏一聲。我家要有什麽事想讓我知道的，你就幫我帶個話。”</p>
“小寧，沒問題的，就按你說的做。”肖同慶聽到孫小寧有事安排給他，頓時心花怒放。</p>
盡管他清楚，孫小寧不可能是他愛人，可能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同樣高興。</p>
這時，機場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對鄭娟幾人說道:“尊敬的來賓，你們乘坐的吉春開往港島的班機現在開始檢票，我們可以從貴賓通道登機。”</p>
聽到工作人員的話，鄭娟點了點頭，對孫小寧幾人說:“我們走吧。”</p>
說完，伸出雙臂先和周蓉擁抱，擁抱之後，當著眾人麵，和陸天擁抱在一起。</p>
相擁片刻後，二人分開，對陸天說:“我走了。”</p>
“一路保重！”陸天握著鄭娟的手說。</p>
一旁，孫小寧同樣拉著周玥的手，“玥玥，我在港島會想你的。”</p>
周玥緊了緊與孫小寧相握的手，“小寧，我也想你，到了港島，給我來電話。”</p>
“玥玥，我會的。”說著，鬆開周玥的手。</p>
跟周蓉道別後，孫小寧走到陸天身前，輕咬著嘴唇，微微抬起頭對陸天說:“姐夫，我走了。”</p>
陸天能感受到孫小寧的情意，不過他清楚自己不能多說什麽，微微點點頭說:“一路保重！”</p>
孫小寧“嗯”了一聲，看了陸天一眼後，跟著鄭娟一起進到了貴賓通道。</p>
望著鄭娟和孫小寧的背影，周蓉靠在陸天身旁，輕聲說:“陸天，我們迴去吧。”</p>
“好。”陸天又遠望了一眼鄭娟的身影，和周蓉、周玥一起離開了貴賓室。</p>
這個星期，除了開會外，陸天一直呆在吉春賓館，沒有去商業公司上班。</p>
送周蓉和周玥迴學校後，一迴到商業公司，陸天便被馬守常叫進了他的專家室。</p>
陸天進到屋裏，迴手關上門。</p>
坐到馬守常身前，“馬叔，你找我有事？”</p>
“沒事，我找你幹嘛？就是前兩天我去吉春賓館跟你說的事，你看能不能做。”馬守常問。</p>
“馬叔，這件事涉及到進出口，政策這塊我不好把握。除了吉春這邊需要有人運作，蘇聯那邊也要有人協助才行。不是想的那麽容易。”陸天說。</p>
馬守常身子向前探了探，雙手搭在桌子上，“陸天，政策方麵我幫你打聽了。能創匯的事，政府都會給開綠燈。蘇聯那邊需要一千萬盧布的麻布，我們棉麻廠就能做，這樣對雙方都好的事，我看行。”</p>
“馬叔，蘇聯有需求，這麽好的買賣當然要做。不過，跟蘇聯那邊做生意，都是貨到付款，萬一賴賬了，損失就大了。”陸天把他的顧慮說了出來。</p>
聽了陸天的話，馬守常微微點點頭，搭在桌子上的雙手也收了迴來，靠著椅子說:“陸天，你的顧慮很有道理，老大哥信譽的確不怎麽樣，真要是按他們說的，收到貨後付款，要是賴賬還真不好辦。</p>
可讓他們先付款也不大容易，他們也擔心我們賴賬。這麽大一筆生意，要是不做，就太可惜了。據我所知，現在棉麻廠效益也不好，有幾個車間春節到現在還沒開工。要是能拿到這個訂單，廠子一下就緩過來了。”</p>
陸天見馬守常一臉失望，忙說:“其實，也不是做不了。隻要在那邊有公司願意跟我們合作，這件事也能成。”</p>
馬守常一下精神起來，眼睛一亮，“陸天你說說，怎麽做？”</p>
陸天雙手合在一起，直了直身子，“是這樣，港島是國際公認的金融中心和商貿中心，很多進出口業務都通過港島發生，包括我們內地也是。如果蘇聯那邊以公司形式采購，把采購款付到港島，我們交貨後，港島那邊把采購款付商業公司，這個業務就能做了。”</p>
陸天的話令馬守常茅塞頓開，“這個辦法我怎麽沒想到啊。”</p>
“其實，這個辦法也是有風險的，假如我們交了貨，港島那邊不給我們打款怎麽辦？”陸天把最大的風險說給了馬守常。</p>
“是啊，要不是有振邦集團，要不是有鄭娟在那邊，這個風險同樣大。”馬守常點點頭。</p>
“還有一個問題，正常這樣中轉業務，港島的中間商都會要很高的傭金，去掉傭金，我們的企業就沒什麽利潤了。現在有鄭娟在，我跟她商量一下，傭金盡可能壓倒最低，把利潤就給我們。不過，我的跟她商量一下。”陸天道。</p>
“陸天，就按你說的做，你是鄭娟孩子的父親，她能聽你的。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在蘇聯那邊找一家公司，這件事就能促成了。”馬守常道。</p>
“馬叔，你說的這筆業務有沒有操作的公司？”陸天問。</p>
“這筆業務是那邊政府采購，他們的想法是像以前那樣，以貨易貨。不過，我們現在最缺的外匯，不想要他們那邊的東西。他們也同意用盧布結算，不過，要先收貨，再打款。那邊的行事風格，還真不讓人放心。你這個辦法好，他們愛做就做，不愛做就算了。”馬守常說。</p>
陸天想到了什麽，說道:“馬叔，秉義跟我說，這兩天蘇聯外經貿部門要來吉春一個考察團。考察團裏應該有那邊的進出口公司，到時候，我跟他們碰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做這個業務。”</p>
鄭娟正要開口，辦公室傳來敲門聲，陸天忙鬆開抱著鄭娟的雙臂，走到門前。打開門，隻見孫小寧站在了門口。</p>
讓孫小寧進來，陸天問:“小寧，采訪結束了。”</p>
孫小寧進到屋裏，坐到了鄭娟身前，微微點點頭，“姐夫，采訪完了。”</p>
“怎麽樣？采訪還算順利？”鄭娟問。</p>
孫小寧捋了捋額頭的散發，“姐，內地的記者沒有港島記者那麽無聊，問的問題都是一板一眼。他們更多問我小時候家裏怎麽困難，成名之後，將來怎麽迴報家鄉。”</p>
“是麽，那倒是好。小寧，今天采訪你的是江遼日報記者，明天，吉春晚報也要采訪你，不僅在港島，你在內地，現在也是大明星了。”鄭娟笑道。</p>
“姐，要是沒有你，我哪有今天？要是不去港島，現在還是光字片的一個黃毛丫頭呢。”孫小寧甜甜說道。</p>
“光字片怎麽了？我是在太平胡同長大的，還不如光字片呢。”鄭娟身子向後靠靠說。</p>
“姐，按理說你是我的老板，也是從吉春走出去的，記者們理應采訪你，怎麽都采訪起我來了？”孫小寧不解道。</p>
鄭娟身子向前探了探，手肘支在桌子上，“小寧，你和我不一樣。你的背景十分單純，地地道道吉春普通人家孩子。我的親生父親是前國民黨高官，在國家沒有明確政策之前，是不好大力宣揚我的。對了小寧，記者問你怎麽迴報家鄉，你怎麽說的？”</p>
“姐，就按你跟我說的那樣，我跟記者說，要在吉春設立一個孫小寧助學基金，每年拿出十萬港幣用來助學，讓品學兼優的學生繼續深造。”孫小寧答道。</p>
“小寧，這筆錢可是要從你股份分成裏出，你不心疼？”鄭娟問。</p>
“姐，你給我的股份，一年最少有五十萬港幣分紅，拿出十萬港幣沒什麽。我想好了，要是能多接幾個代言，我在從代言費中拿出一部分，也作為助學基金。上中學的時候，家裏困難，差一點輟學。要是能幫助和我一樣的人，我會去幫助的。”孫小寧揚了揚頭說。</p>
“小寧，你這麽想，我很高興。我們一樣，都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現在過上好日子了，能幫別人，也是幸福自己。”鄭娟有感而發。</p>
這時，辦公室又響起敲門聲，隨即辦公室門打開，周蓉和周玥從外麵走了進來。</p>
周玥見孫小寧也在辦公室，坐到孫小寧身邊，“小寧，今天采訪怎麽樣？”</p>
孫小寧淺笑說:“很順利。玥玥，我聽記者說，明天要去學校采訪你，你接到通知了麽？”</p>
“今天係主任跟我說，明天《江遼日報》的記者要來采訪我。我問係主任采訪什麽內容，他說他也不知道。小寧，你跟我說說，記者都問你什麽了？是不是像港島的記者，那麽八卦，什麽都問？”周玥忙問。</p>
孫小寧搖搖頭，“內地記者問的問題都很正常，不想港島記者總問私生活的事。應該是知道你是港島中文台馬年春晚的主持人，才要采訪你的。”</p>
“我就是六個主持人之一，你可是那場晚會當仁不讓的主角。采訪我，有什麽話題啊。”周玥不解。</p>
“玥玥，小寧是從小吃苦，有了今天的成就。你能考上江遼省最好的大學，還能去港島主持春晚，同樣有話題性。我猜，就是因為這個才要采訪你的。”周蓉說道。</p>
“姐，要這麽說，你考上了大學，還在國內和港島同時出版了小說，不是更有傳奇性？應該報道你啊？”周玥說。</p>
未等周蓉開口，陸天說道:“玥玥，你姐在港島出版小說沒有在內地發行，沒法報道。出版總局得到五月份才能在內地出版你姐的小說，現在自然沒人知道。等到你姐的書一出版，整個吉春、整個江遼、全中國就都知道你姐了，到時候，就會有記者排著隊來采訪了。”</p>
“你別給我戴高帽了，我那本書有沒有人看都兩說。”聽了陸天的話，周蓉白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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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如此，怎麽是戴高帽呢。港島都能有人看，內地這麽多人，看的人自然更多了。”陸天笑著說。</p>
“要是沒人看，我拿你是問。”周蓉輕笑著。</p>
“好，真要沒人看，你就那我是問，怎麽樣都行。蓉兒，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我爸媽那吧。”陸天說。</p>
周蓉看了看時間，“行，咱們現在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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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春，大院，郝家。</p>
陸天、周蓉和鄭娟的到來，令郝家熱鬧起來。</p>
周蓉和陸天一起住進吉春賓館後，陸長樂和郝家興都送到了郝家。</p>
見到爸爸媽媽來了，兩個孩子格外開心。當然在陸天和周蓉教育下，這兩個孩子跟他們的鄭娟阿姨也格外親熱，圍著鄭娟樂個不停。</p>
孩子們在一樓大廳開心的玩耍，周秉義把陸天叫進二樓書房。</p>
二人坐到藤椅，周秉義開口道:“陸天，下個星期蘇聯庫市考察團要來吉春考察，經貿局把接待庫市考察團的工作交給了我。我你跟我一起接待考察團，你看怎樣？”</p>
聽了周秉義的話，陸天挺了挺腰板，“大哥，商業廳的會上也說，北邊有考察團來吉春，讓我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你要是這麽說，咱們說的應該是一件事了。”</p>
“是麽？那就太好了。說心裏話，我在外經貿局工作，可連個外國人都沒見到過，這一次還是第一迴見。不像你見多識廣，可要幫幫我。”周秉義攤了攤手說。</p>
“大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俄語好，溝通沒問題，好接觸。我就不行，俄語一竅不通，隻能借助翻譯了。”陸天笑笑。</p>
周秉義搖搖頭，“你羨慕我懂俄語，我特別羨慕你和蓉兒的英語。現在後悔在兵團的時候，業餘時間要是學學英語就好了。”</p>
“大哥，憑你的底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英語的。”陸天鼓勵道。</p>
周秉義歎了口氣，“陸天，工作起來，就沒心思學習了。我今年三十一了，記憶不像以前那麽好了。”</p>
“大哥，按周歲算你才三十，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p>
“年齡不大，可心老了。工作壓力太大，還有那麽多人際關係要處理，靜不下心學習了。”</p>
陸天身子向前探一探，“大哥，你三十歲就是正科，三十五歲之前，至少正處，前途無量。將來國家建設還需要你這樣的優秀幹部，可不能覺得壓力大，就放鬆自己的。”</p>
聽了陸天的話，周秉義頓時躊躇滿誌，“陸天，你放心，我是不會喪失鬥誌，更不會鬆懈下來的。我的畢生願望，就是能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做一名好官。”</p>
“大哥，我相信你。”陸天語氣中充滿了肯定。</p>
這時，樓下傳來了開門聲和對話聲，周秉義站了起來，“陸天，爸媽迴來了，咱們下樓吧。”</p>
“好，咱們下樓。”陸天也站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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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家宴更多是鄭娟的歡迎宴，再有兩天鄭娟就要走了，也算是歡送宴。</p>
正如鄭娟說的那樣，在郝家，她總覺得是外人，陸天父母還是把周蓉當成兒媳婦。</p>
這也難怪，金月姬和郝今龍陸續出來後，陪在他們身邊一直是周蓉。</p>
盡管之後他們也接受了鄭娟，把鄭娟也當成了兒媳，可對於他們這樣老革命來說，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陸天這種的男女關係。對鄭娟很客氣和熱情，可與周蓉相比還是少了一分親近。這樣細微的差別，鄭娟能感受出來。</p>
這也是鄭娟一直希望陸天早一天去港島的原因。在港島，她才真正覺得是女主人。</p>
差不多晚上九點，吃過家宴後的陸天、鄭娟和周蓉一起迴了吉春賓館。</p>
去郝家，是私事。</p>
陸天沒有安排政府的車接送，而是讓肖同慶開著車在大院外等著。</p>
三人上了車，車輛啟動。</p>
肖同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陸總，張欣今天請假，說是跟郎健登記結婚。不知道為什麽，她下午到單位上班，說她沒有登記。”</p>
張欣的事，陸天不大上心，郎健的事，他覺得有必要關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郎健一直對他懷有恨意，這種人不得不防。他的事知道多一些，沒壞處。</p>
“他說沒說因為什麽？”陸天問。</p>
“他說郎健突然出差了，他們沒法登記。不過，我看張欣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不會像她說的那麽簡單。”肖同慶迴答。</p>
“我知道了。”陸天沒有再問下去，他覺得知道這些就夠了。</p>
車開到吉春賓館，周蓉和鄭娟下車。肖同慶鼓起勇氣，跟正要下車的陸天說:“陸總，小寧迴來了，我想見見她。”</p>
陸天知道肖同慶喜歡孫小寧，幾年前孫小寧還沒去港島，他就喜歡上了。正因為孫小寧跟周玥好，才會在學校暗中保護周玥，為陸天送消息的。</p>
不過，陸天清楚，孫小寧和肖同慶是走不到一起的。即便沒有孫小寧暗戀他這迴事，他們差距太大，也是不可能。</p>
聽肖同慶這麽說，陸天不好一口迴絕，想想說道:“小寧這兩天一直有采訪，還有演出，現在小寧是兩地交流大使，和她見麵不方便。這樣吧，後天你跟我一起去機場送她們，候機時候，你跟孫小寧道個別。”</p>
“陸總，我聽你的。”肖同慶眼睛一亮，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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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過的就是那麽快。一轉眼，鄭娟和孫小寧就要迴港島了。</p>
盡管一個月後，她們還要迴來，分別的時候，依舊是依依不舍。</p>
陸天答應肖同慶跟他一起到機場，說過的事，就要做到。候機的時候，帶他一起進到貴賓候機室。</p>
終於又見到朝思暮想的孫小寧，肖同慶格外激動。</p>
見孫小寧正跟周玥攀談，走了上去，搓著手，對孫小寧說:“小寧，你一路順風。”</p>
周玥見是肖同慶，知道他有話要跟孫小寧說，她在這裏有些不好，便對孫小寧道:“小寧，我去跟娟姐說幾句話，你們聊。”</p>
說完，周玥拍了拍孫小寧的手背，離開了。</p>
見周玥離開，肖同慶忙湊到身前，“小寧，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對你的感情，哪怕你在港島，一直沒有變過。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麽？”</p>
聽到肖同慶直言不諱的表白，孫小寧覺得，有些話要說清楚了，於是抬起頭，正色道:“肖同慶，我心裏已經有愛的人，我們不可能的。”</p>
“一點機會沒有了麽？”肖同慶試著問。</p>
孫小寧搖搖頭，“沒有了。不過，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到大的同學，還是好朋友。我倒是覺得現在商業公司待遇很好，結婚給分房子。趁著我姐夫還在，你找個好姑娘結婚，早點生兒育女的好。”</p>
孫小寧說的是實情，商業公司員工結婚是個分房子的。盡管房子很小，隻有一居室，比光字片的房子好多了。孫小寧這麽說，也是讓肖同慶死了心，省的徒增煩惱。</p>
孫小寧的拒絕，肖同慶早就有心理準備，不過，從孫小寧口中聽到，還是有些失落。</p>
平靜下心緒，肖同慶道:“小寧，我聽你的，早點結婚，好分房子。以後，咱們還是好朋友。”</p>
聽肖同慶這麽講，孫小寧甜甜一笑，“肖同慶，這樣多好。以後我有什麽事要跟家裏聯係的，就把電話打到商業公司，你幫我告訴家裏一聲。我家要有什麽事想讓我知道的，你就幫我帶個話。”</p>
“小寧，沒問題的，就按你說的做。”肖同慶聽到孫小寧有事安排給他，頓時心花怒放。</p>
盡管他清楚，孫小寧不可能是他愛人，可能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同樣高興。</p>
這時，機場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對鄭娟幾人說道:“尊敬的來賓，你們乘坐的吉春開往港島的班機現在開始檢票，我們可以從貴賓通道登機。”</p>
聽到工作人員的話，鄭娟點了點頭，對孫小寧幾人說:“我們走吧。”</p>
說完，伸出雙臂先和周蓉擁抱，擁抱之後，當著眾人麵，和陸天擁抱在一起。</p>
相擁片刻後，二人分開，對陸天說:“我走了。”</p>
“一路保重！”陸天握著鄭娟的手說。</p>
一旁，孫小寧同樣拉著周玥的手，“玥玥，我在港島會想你的。”</p>
周玥緊了緊與孫小寧相握的手，“小寧，我也想你，到了港島，給我來電話。”</p>
“玥玥，我會的。”說著，鬆開周玥的手。</p>
跟周蓉道別後，孫小寧走到陸天身前，輕咬著嘴唇，微微抬起頭對陸天說:“姐夫，我走了。”</p>
陸天能感受到孫小寧的情意，不過他清楚自己不能多說什麽，微微點點頭說:“一路保重！”</p>
孫小寧“嗯”了一聲，看了陸天一眼後，跟著鄭娟一起進到了貴賓通道。</p>
望著鄭娟和孫小寧的背影，周蓉靠在陸天身旁，輕聲說:“陸天，我們迴去吧。”</p>
“好。”陸天又遠望了一眼鄭娟的身影，和周蓉、周玥一起離開了貴賓室。</p>
這個星期，除了開會外，陸天一直呆在吉春賓館，沒有去商業公司上班。</p>
送周蓉和周玥迴學校後，一迴到商業公司，陸天便被馬守常叫進了他的專家室。</p>
陸天進到屋裏，迴手關上門。</p>
坐到馬守常身前，“馬叔，你找我有事？”</p>
“沒事，我找你幹嘛？就是前兩天我去吉春賓館跟你說的事，你看能不能做。”馬守常問。</p>
“馬叔，這件事涉及到進出口，政策這塊我不好把握。除了吉春這邊需要有人運作，蘇聯那邊也要有人協助才行。不是想的那麽容易。”陸天說。</p>
馬守常身子向前探了探，雙手搭在桌子上，“陸天，政策方麵我幫你打聽了。能創匯的事，政府都會給開綠燈。蘇聯那邊需要一千萬盧布的麻布，我們棉麻廠就能做，這樣對雙方都好的事，我看行。”</p>
“馬叔，蘇聯有需求，這麽好的買賣當然要做。不過，跟蘇聯那邊做生意，都是貨到付款，萬一賴賬了，損失就大了。”陸天把他的顧慮說了出來。</p>
聽了陸天的話，馬守常微微點點頭，搭在桌子上的雙手也收了迴來，靠著椅子說:“陸天，你的顧慮很有道理，老大哥信譽的確不怎麽樣，真要是按他們說的，收到貨後付款，要是賴賬還真不好辦。</p>
可讓他們先付款也不大容易，他們也擔心我們賴賬。這麽大一筆生意，要是不做，就太可惜了。據我所知，現在棉麻廠效益也不好，有幾個車間春節到現在還沒開工。要是能拿到這個訂單，廠子一下就緩過來了。”</p>
陸天見馬守常一臉失望，忙說:“其實，也不是做不了。隻要在那邊有公司願意跟我們合作，這件事也能成。”</p>
馬守常一下精神起來，眼睛一亮，“陸天你說說，怎麽做？”</p>
陸天雙手合在一起，直了直身子，“是這樣，港島是國際公認的金融中心和商貿中心，很多進出口業務都通過港島發生，包括我們內地也是。如果蘇聯那邊以公司形式采購，把采購款付到港島，我們交貨後，港島那邊把采購款付商業公司，這個業務就能做了。”</p>
陸天的話令馬守常茅塞頓開，“這個辦法我怎麽沒想到啊。”</p>
“其實，這個辦法也是有風險的，假如我們交了貨，港島那邊不給我們打款怎麽辦？”陸天把最大的風險說給了馬守常。</p>
“是啊，要不是有振邦集團，要不是有鄭娟在那邊，這個風險同樣大。”馬守常點點頭。</p>
“還有一個問題，正常這樣中轉業務，港島的中間商都會要很高的傭金，去掉傭金，我們的企業就沒什麽利潤了。現在有鄭娟在，我跟她商量一下，傭金盡可能壓倒最低，把利潤就給我們。不過，我的跟她商量一下。”陸天道。</p>
“陸天，就按你說的做，你是鄭娟孩子的父親，她能聽你的。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在蘇聯那邊找一家公司，這件事就能促成了。”馬守常道。</p>
“馬叔，你說的這筆業務有沒有操作的公司？”陸天問。</p>
“這筆業務是那邊政府采購，他們的想法是像以前那樣，以貨易貨。不過，我們現在最缺的外匯，不想要他們那邊的東西。他們也同意用盧布結算，不過，要先收貨，再打款。那邊的行事風格，還真不讓人放心。你這個辦法好，他們愛做就做，不愛做就算了。”馬守常說。</p>
陸天想到了什麽，說道:“馬叔，秉義跟我說，這兩天蘇聯外經貿部門要來吉春一個考察團。考察團裏應該有那邊的進出口公司，到時候，我跟他們碰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做這個業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