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跟肖同慶正說著,馬守常從政府大樓裏走了出來。</p>


    肖同慶忙迎上去,“馬顧問,我們迴公司?”</p>


    “你把我送到吉春賓館,送到賓館,你們就迴去,不用等我。”馬守常打開車門說。</p>


    聽到馬守常要去吉春賓館,想到有可能見到孫小寧,肖同慶心下竊喜,忙說:“馬顧問,下午也沒什麽事,我在賓館等你吧。”</p>


    “不用等,有事我往公司打電話。”馬守常一口迴絕。</p>


    肖同慶知道,馬守常是部隊風格,做事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這麽說,不好再堅持了。</p>


    送馬守常去了吉春賓館後,拉著張欣一起迴商業公司。</p>


    因為沒有讓他在吉春賓館等候,失去了一次見到孫小寧的機會,迴來路上,肖同慶一直悶悶不樂,一聲不吭。</p>


    坐在副駕駛的張欣看出來肖同慶心思,側過頭睨了他一眼,“肖同慶,是不是沒去成吉春賓館,見不到孫小寧,你心裏不開心了?”</p>


    肖同慶被張欣說中了心事,歎了口氣道:“本以為馬顧問能讓我在賓館等,這樣的話,就有可能看到小寧了。沒想到,等都沒讓我等,再有三天小寧就迴吉春了,想見又得等上一個月。”</p>


    “小寧下個月還要來?”張欣問。</p>


    “是啊,我聽陸總和周玥在車上說,下個月港島的劇組就要進到吉春,拍電影了。孫小寧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當然要來了。”肖同慶有意無意跟張欣說著外人還不知的消息。</p>


    “孫小寧做主角?她不是唱歌的麽?”張欣問。</p>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陸總和周玥說的話,錯不了。”肖同慶說。</p>


    肖同慶的話,讓張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嫉妒。在吉春一中的時候,周玥是當仁不讓的焦點,不僅學習好,長得還漂亮。不如周玥,張欣認了。可現在,當年休學在家的孫小寧也這樣的風光,張欣一肚子的不服氣。</p>


    想到這些,張欣身子向後車座靠靠,喃喃道:“孫小寧的命真好,光字片一個黃毛丫頭,現在成了金鳳凰了。”</p>


    “她越出色,我跟她的距離越遠,假如當年她不去港島,一直在吉春,也許我們真的能在一起了。”肖同慶一臉鬱悶。</p>


    見肖同慶像泄了氣的皮球,張欣覺得不能讓他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孫小寧,還得給他打氣,“肖同慶,你這麽容易就打退堂鼓了?”</p>


    “那有什麽辦法,現在小寧高高在上,我根本配不上她。”肖同慶有些想清楚了,開始務實起來。</p>


    見肖同慶徹底灰心,張欣碰了碰他的手臂,“按你這麽說,郎健是大領導的兒子,我就是普通老百姓家孩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我覺得隻要爭取,沒什麽爭取不到的。”</p>


    聽到張欣提到郎健,肖同慶的口氣變得輕蔑起來,他一向瞧不起郎健,上學時候瞧不起,現在也瞧不起。</p>


    “全吉春人都知道,郎健也不是大領導親生的孩子。因為調戲周玥,在教養院蹲了三年,跟孫敏有了孩子,又始亂終棄。他能找到你,是他高攀,不是你爭取的。”</p>


    肖同慶的話,張欣覺得格外刺耳。</p>


    盡管她清楚,肖同慶說的沒錯,郎健就是個人渣,可聽到肖同慶這麽說,心裏還是不舒服。</p>


    “那是以前的事,現在郎健早就痛改前非了。”張欣明知道郎健還是那個德行,可嘴上還是幫著他狡辯。</p>


    到了今天,張欣的目已經很明確,就是要成為大領導的兒媳,完成自己階層的跨越。</p>


    “你都怎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不過有了孫敏的前車之鑒,你也要提防他。”肖同慶提醒著張欣。</p>


    </p>


    張欣沒再說什麽,現在的她心裏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盡管有了郎大平的話,就在剛才它還在眾人麵前將了郎健一軍,郎健想不和自己登記,都不行。</p>


    不過,有一件事始終縈繞在她心頭,令她惴惴不安。</p>


    懷上孩子那段時間,除了和郎健的發生了關係,還和馮化成睡了兩晚。那兩晚沒有任何保護,說不好孩子就是馮化成的。</p>


    萬一郎健知道了這件事,就算登了記,也一樣會離婚,她就會像孫敏一樣被掃地出門。那個時候,被趕出家門的的大領導兒媳身份更丟人。</p>


    最讓她頭疼的事,當時為了威逼馮化成,既然當著周玥的麵,說讓馮化成睡了,時間地點都跟周玥說的清清楚楚。</p>


    萬一周玥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郎健,郎健去政府招待所調查,那天的事,很容易被調查出來。到時候,把她掃地出門是輕的,郎健要是下狠手,像孫敏那樣被送進派出所,也不是不可能。</p>


    想到這些,張欣愈發覺得自己的蠢的不能再蠢。當時為什麽那麽衝動,把這件事說給了馮玥。</p>


    好在,周玥與郎健勢如水火,周玥不會與郎健接觸。再加上,和她發生關係的馮化成是有婦之夫,真的說出來,馮化成搞不好會被抓進去。</p>


    周玥和馮化成雖然斷絕了父女關係,可血緣是剪不斷的。周玥也不想看著馮化成因為耍流氓,被抓進去。</p>


    ……</p>


    吉春賓館,303室。</p>


    今天晚上,在鄭娟的授意下,陸天把周蓉接到了賓館。因為周蓉過來住,陸天、鄭娟和周蓉又迴到了在港島時,三人住在一起的狀態。</p>


    已近深夜,陸天極其所有後,一個人到外屋的小床睡。</p>


    裏屋,鄭娟和周蓉並臥在一起。</p>


    離開港島一個多月了,又迴到之前的時光,有了不一樣的新鮮感,以至於兩個人迴味了很久,都不願意開口說話。</p>


    半晌,鄭娟側過身來,揉著周蓉的頭發,“蓉兒,這樣不是挺好?你幹嘛不過來住?”</p>


    周蓉握住鄭娟的指尖,同樣側過身,“娟姐,你和陸天分開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陸天天天陪著我,你過來了,他理應陪著你的。”</p>


    鄭娟搖了搖頭,“蓉兒,陸天的身體,我們都知道,你過來住,也不影響什麽。說實在的,和他親熱之後,還真不願和他同床。他現在睡覺打唿嚕,有時候動靜可大了,睡不好覺。”</p>


    “你也嫌他打唿嚕了?”周蓉嬌笑。</p>


    “是啊,我本來覺就輕,那麽大唿嚕聲,我哪裏睡得著。你看,咱們一起睡就好多了。”鄭娟繼續揉著周蓉頭發。</p>


    “你要是這麽說,那我就過來陪你。”</p>


    過來住也是周蓉的本意,隻是她覺得,陸天和鄭娟剛見麵需要獨處,自己都跟著,有些不好。</p>


    既然鄭娟都這麽說了,周蓉就沒有什麽顧慮了。</p>


    “這就對了麽,我們住在裏麵,讓陸天住在外麵,我還能在這呆三天,這三天都這麽過。”鄭娟嬌笑道。</p>


    “娟姐,我聽你的。現在想想,我比你幸福多了。絕大多數時間,陸天都在陪著我。現在,曉秋和曉夏又都有了愛人,這幾年陸天不會呆在港島,你一個人也挺寂寞的。有時候我都想,要是不讀大學,我就去港島陪你。”周蓉手臂搭在鄭娟身上說。</p>


    鄭娟的手輕輕握住周蓉的手腕,“那可不行,讓陸天一個人就在吉春,沒人看著,誰知道會不會又跟誰好了。</p>


    陸天哪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太有女人緣了。你我就不說了,玥玥、小寧、白玉蘭,哪個都對他死心塌地的。”</p>


    周蓉“嗯”了一聲,歎了口氣道:“陸天是把情和欲分得很開的人,真心愛你不等於不會對別的漂亮姑娘有想法。你我在他身邊,他能約束好自己,聽我們的話。要是都不在他身邊了,就說不好了。娟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說。”</p>


    “什麽事?你說說看。”鄭娟問。</p>


    周蓉抿了抿嘴唇,手指撩了撩額頭的散發道:“要是玥玥真的離不開陸天,那就隨她願吧。”</p>


    聽了周蓉的話,鄭娟側過身,“蓉兒,你想通了。”</p>


    “我沒想通,很多時候我還是接受不了,我從小帶到大的妹妹,和我分享男人。不過又想,玥玥在陸天身邊挺好的,做陸天的秘書,每天和陸天在一起,有玥玥在,陸天不會再犯錯誤了。你說的對,再怎麽說身邊的人,總比外麵亂七八糟大的人強。”周蓉娓娓道來。</p>


    “是啊,身邊的人總比亂七八糟的人強。”鄭娟點了點頭。</p>


    同在三樓,306室的周玥和孫小寧也沒有睡著。</p>


    今天放學,陸天把周玥和周蓉都接到了賓館,除了他們以外,馮楠也被陸天接了過來。</p>


    對於馮楠來說,姐姐就是她的一切,幾天見不到就想的不行。</p>


    突然換了一個地方,馮楠一下睡不著了。差不多晚上十一點,馮楠方才入睡。</p>


    這個時候,周玥才迴到裏屋,躺在了孫小寧身旁。</p>


    孫小寧側過身,手臂搭在周玥身上,“玥玥,楠楠睡了?”</p>


    “睡了。”周玥澹澹道。</p>


    “玥玥,我怎麽看你像有心事似的?”孫小寧裹了裹被子問。</p>


    周玥側過身,翹著小嘴,“我姐說,王紫已經向法院起訴,要收迴馮楠的撫養權。”</p>


    “玥玥,你不是跟我說,馮化成有把柄握在手裏,他是不會起訴的。怎麽到底起訴了?”孫小寧質疑道。</p>


    “你說的沒錯,我和姐夫判斷的也沒錯。馮化成投鼠忌器,沒有敢以姐姐姐夫離婚為由向法院起訴,收迴馮楠的撫養權。”</p>


    “那怎麽還會起訴?”孫小寧不解。</p>


    “這一次去法院起訴,不是馮化成而是楠楠的母親王紫。王紫也沒有什麽把柄握在我們手裏,自然沒什麽顧忌了。”周玥道。</p>


    “原來是這樣,那怎麽辦啊?”孫小寧問。</p>


    “我姐夫說,這種官司一打就是三五年,就算打輸了,到時候我帶楠楠去港島,馮化成也不能怎麽樣。可這樣的話,我姐和我姐夫離婚的事就徹底公開,我不想給我姐和我姐夫惹麻煩。”周玥歎了口氣。</p>


    “既然你姐夫都說了,就不要放在心上。玥玥,你要是真來港島,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孫小寧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周玥。</p>


    周玥微微點了點頭,“姐夫答應娟姐四年後去港島,誰知道這四年有沒有什麽變故。”</p>


    “玥玥,相信我,不會的。”孫小寧甜甜說道。</p>


    ……</p>


    就在這個晚上,在丁字小巷郎二平家同樣不平靜。</p>


    今天晚上,郎健沒有迴郎家在丁字巷的房子,他不想見到張欣,至少在沒有想到解決掉她之前,見到她。</p>


    白天在政府院裏,讓張欣逼得郎健違心答應明天跟她登記,為此還去大院郎家拿了戶口本。</p>


    不過,郎健哪裏會這麽輕易被張欣拿住。張欣本來就是周玥的替代品,現在有了更年輕貌美的李晶,郎健怎麽可能娶張欣。</p>


    坐在炕沿的郎二平聽完郎健的話,右手拍了拍大光頭,“郎健,要我說那個張欣已經懷了你的種,我大哥難得沒意見,娶了就娶了。那個張欣也個懂事的女人,你們結婚以後,想跟誰睡,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迴去管。這樣的女人,還不錯,沒必要再折騰了。”</p>


    郎二平也是算權衡利弊,給了郎健一個建議。</p>


    郎健已經鬼迷心竅,哪裏能聽得進去,雙手支著炕沿,“張欣,那個小婊子,當著那麽多人麵給我臉子。要不是在政府大院,我會打得她滿地找牙。娶她,沒門!”</p>


    郎健一臉怒氣說道。</p>


    “郎健,你親爸跟我說過,他現在退了,你要是再出事,他也保不了你。別忘了,張欣懷了你的孩子,她還知道你不少事,要是撕破臉,對你沒好處。”</p>


    郎二平是郎健和郎健所謂“姨夫”實際親爹崔剛的傳聲筒。</p>


    崔剛的想法會第一時間告知給郎二平,傳到郎健耳朵裏。而郎健的一舉一動,也會通過郎二平讓崔剛掌握。</p>


    最近郎健跟李晶勾搭的事,郎二平第一時間告知給了崔剛。</p>


    崔剛覺得自己這個親生兒子實在太不安分,便讓郎二平加以告戒,讓他消停一些。</p>


    加上這一次郎大平對張欣印象也還好,郎二平覺得促成兩個人的婚事更好。</p>


    令郎二平沒想到,郎健鐵定心。不想娶張欣。這個侄子,郎二平很清楚任性的很,很難說服。當年囑咐他那麽多迴,少惹陸天。別惦記周玥,可就是不聽,到底進去了三年,才算長點記性。</p>


    本以為,跟張欣交朋友,就能消停一段,沒想到要登記結婚,又看好了製片廠李晶。</p>


    勸,是勸不動了。</p>


    隻能想辦法,把隱患降到最低。</p>


    想到這裏,郎二平說道:“小健,既然你已經覺得不娶張欣,二叔就支持你的決定。不過,張欣不像孫敏,她知道你不少事。這個小娘們很有心機,說不好就會把這些事的證據留下,到時候弄得魚死網破,也不好。”</p>


    郎健一拍大腿,“艸,誰說不是。要不是因為這個,別說跟我懷了孩子,就算給我生了孩子,我也不能讓她好。二叔,這個小娘們我是不想要了,你看怎麽辦?”</p>


    郎二平拍了拍腦瓜子,想想說:“小健,女人最在意的還是名節,生活作風一有問題,就一無是處。之所以能把孫敏趕出家門,就是孫敏和我睡了。要是張欣也有這樣的生活問題,就能把他搞死。”</p>


    郎二平的話令郎健茅塞頓開,這真是一個好辦法。</p>


    可又想,主意雖好,可遠水救不了近火。當年設計孫敏,用了幾年時間才讓孫敏跟郎二平有了一腿。要不是他進到教養所,為郎二平和孫敏創造了機會,孫敏也不會上套。</p>


    現在情況不同。張欣除了上班,每天都規規矩矩呆在家裏,怎麽看也不像外麵有人的樣子。</p>


    想到這裏,郎健歎了口氣,“二叔,你這主意要是早想出來,咱們要設個局讓張欣鑽進來還有意義,明天就要跟她登記了,想出來也沒用啊。”</p>


    郎二平搖搖頭,“小健,我怎麽感覺張欣不是什麽老實人,說不好真的可能和別人有一腿。”</p>


    郎健一擺手,“不可能,不可能,幾年前我跟張欣第一次睡,她是個姑娘,是第一迴。幾個月前跟我再好上,就有了孩子,算日子百分之一百,這個孩子是我的,怎麽可能跟別人有一腿。”</p>


    對於張欣,郎健還是有信心的。</p>


    “怎麽不可能,你想,我和孫敏的事要不是咱們故意設計的,你不是一樣蒙在鼓裏?就算幾年前張欣跟你睡的時候是姑娘,你能確定你們分開這幾年,她沒跟別人睡過?”郎二平提醒著郎健。</p>


    郎健一拍大腿,用力點了點頭,“是啊,這幾年她跟沒跟人睡過,我哪裏知道?”</p>


    “所以麽,什麽事都別灰心,一定能有轉機的。”郎二平揚了揚頭。</p>


    “可要是沒有怎麽辦?”郎健又問。</p>


    “小健,你二叔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別看我沒娶老婆,可睡過的女人,一打都不止。是不是正經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張欣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骨子裏有股騷勁。再說,就像孫敏那樣老實巴交的不是一樣跟我睡過麽,男人不老實,女人也一樣,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渴。”郎二平跟郎健說著過來人的話。</p>


    “二叔,現在最大問題是時間不等人,明天就要跟張欣登記了,我說她有外人,就算她真有,不承認我也沒轍,還有可能被她倒打一耙。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她承認?”郎健又向郎二平求助。</p>


    郎健算是出了難題,郎二平用力拍著腦袋,也想不出什麽注意來。</p>


    捉賊捉贓,捉奸捉雙,男女這種事不捉奸在床,沒人會承認。</p>


    要是多給點時間,好好查一查還能查出來蛛絲馬跡,現在已經是淩晨,再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上哪去查張欣有沒有跟誰好過。</p>


    見郎健一臉愁雲,等著他的主意,郎二平想到了什麽,“不行,你先出去躲一躲?”</p>


    “躲?”郎健一愣。</p>


    “是啊,登記結婚要兩個人到場,就算張欣拿到了你家戶口本,你們也不能登記。你到外麵躲上一段時間,我用這段時間查一查張欣是不是跟其他人好過,不就完了。”郎二平說。</p>


    “二叔,我出去躲,總得有個理由吧?”郎健說。</p>


    “明天一早你就去你廠長家,就跟他實話實說,不想跟張欣結婚,想出門呆一段時間。”郎二平說。</p>


    “廠長能批準麽?”郎健撓撓頭。</p>


    “你就說,是你爸讓的。昨天你不是去找過我大哥麽,你這麽說,他一定信。就算他懷疑,你爸那麽大領導,你們廠長也不敢去核實。”郎二平覺得他想的主意實在是太高明,不禁洋洋得意起來。</p>


    “二叔,要是張欣撕破臉,把以前的事得得出來,怎麽辦?”郎健還是有些擔憂。</p>


    “應該不會。張欣不傻,要是撕破臉了,她大領導兒媳婦的夢就徹底沒了。不見到你之前,她是不會破罐子破摔的。”郎二平自信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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