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話裏有話
重生過去，我在人世間 作者：瑞昌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盡管風波過了，鄭娟還是覺得，於情於理還要好好安撫一下孫小寧，於是，白天跟陸天通了電話，特意說了這件事。陸天提議給孫小寧股份，鄭娟也覺得很好，給了股份，就是公司的股東，利益和公司綁在一起，別人想挖也不容易。</p>
今天晚上，內地電視台要錄播港島中文台春晚。這是港島節目第一次登陸內地，對於振邦影視來說意義非凡。</p>
鄭娟早早迴家，要跟孫小寧看看內地電視台是怎麽錄播這台春晚的。</p>
鄭光明和徐曉夏訂婚以後，在外麵過起了二人世界，不在鄭娟的別墅住了。徐陸和郝露露兩個孩子也被鄭娟母親薛梅接走。偌大的別墅，隻有鄭娟和孫小寧兩個人在住。</p>
吃過晚飯，通過室外天線，調到內地頻道，信號並不好，還帶著少許雪花點。不同，能在港島看到內地電視台，在內地電視台看到港島中文台馬年春晚的錄播，鄭娟和孫小寧很知足。</p>
與直播多少有些不同，為了照顧更多觀眾，晚會裏粵語主持大多重新配音，換成了普通話，隻有周玥的聲音還保留著。有的時候，實在不好配音，就幹脆切掉，很多鏡頭，隻有周玥在開口。</p>
孫小寧和鄭娟並坐在客廳的沙發，靠在鄭娟的身上，側過頭，對鄭娟說:“曉晚姐，玥玥這一次在內地可要出名了。”</p>
鄭娟點點頭，“玥玥長得好看，聲音清脆，就算不做演員，做主持人也不錯。可她就想做陸天的秘書，勸也勸不動。”</p>
“玥玥喜歡她姐夫，是那種刻骨銘心的喜歡，為了在她姐夫身邊，她寧願做秘書。想讓她做主持人，除非答應她和姐夫在一起。”孫小寧歎聲道。</p>
孫小寧說的，周玥寧願做陸天的秘書也不願做演員做主持，鄭娟當然清楚。她更清楚，這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不了。</p>
鄭娟看來，有些事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順其自然，時間會給最正確的答桉。</p>
鄭娟不想就周玥的事深聊下去，說:“小寧，白天我跟陸天說過，隕石公司挖你的事，陸天跟我說，一定要給你補償。</p>
我想好了，工資和分紅不準備給你漲，決定送你百分之一的振邦影視股份，現在振邦影視的估值差不多三億港幣，百分之一就是三百萬港幣。振邦影視最多半年就能上市，到時候，你的百分之一就是原始股，最少升值幾倍。你看怎麽樣？”</p>
鄭娟把想好跟孫小寧說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p>
聽完鄭娟的話，孫小寧側過身，說“姐，你什麽都不給，我也不會離開公司的，除非你趕我走。”</p>
鄭娟的手揉了揉孫小寧的頭發，“小寧，我知道你是個知道感恩的姑娘，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從今往後，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跟我提，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p>
</p>
鄭娟的話令孫小寧心潮澎湃起來，她真的想把埋藏在心底的話說給鄭娟。不過，理智還是令她沒有把喜歡陸天的話說出口，隻是澹澹說道:“姐，玥玥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也能來港島，每天和她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p>
“原來是這件事啊，那還不容易。再過四年，玥玥姐夫的父母退休，就會來港島接手振邦影視的業務。那時候玥玥大學也畢業了。陸天來港島，玥玥一定會跟著，到時候，你們就能在一起了。”鄭娟淺笑道。</p>
“那就太好了。等玥玥來港島，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不再分開了。”孫小寧一臉幸福說道。</p>
聽到這裏，鄭娟才讀懂孫小寧話中的深意，周玥跟著陸天在一起，孫小寧要跟周玥在一起，那不就是變相向鄭娟表白，她也想跟陸天一起麽。</p>
盡管孫小寧的心思，鄭娟早就看得出來，可聽到孫小寧怎麽講，心裏湧上了異樣的感覺。</p>
周玥愛上陸天更多是因為日久生情，而孫小寧愛上陸天更多的是因為崇拜和感恩。</p>
這種愛，更容易被取代，也容易改變。也許過幾年，就不這麽堅持了。</p>
鄭娟有她的想法。周蓉真的答應周玥和陸天在一起，那孫小寧留在這個家也沒什麽。</p>
與其擔心哪天像麗君那樣被挖走，還不如成為一家人。</p>
當然，前提是周蓉先答應周玥。要是周蓉一直不鬆口，那她孫小寧也不能鬆口。就算鄭娟在港島看慣了這樣多妻的家庭，她還是不希望陸天身邊再多女人。</p>
想到這些，鄭娟舌尖舔了舔嘴唇，對孫小寧說:“小寧，要是玥玥真能來港島，我會讓你們在一起的。”</p>
孫小寧連連點頭，“姐，謝謝你。要是玥玥聽你這麽說，也會高興的。”</p>
“我猜玥玥現在和你一樣，也在看這台晚會呢。”鄭娟笑了笑。</p>
“那我現在給她撥個電話，問一問？”孫小寧說。</p>
“往陸天家撥電話轉機太多，你要是想和玥玥聯係，還是在影視公司，直接打到省商業公司的好。”鄭娟說。</p>
孫小寧“嗯”了一聲，“姐，那我明天跟她聯係。”</p>
鄭娟點點頭，拉著孫小寧得手，看著電視說:“小寧，馬上到你的《漫步人生路》了。”</p>
孫小寧的目光也移向了電視，《漫步人生路》音樂這時響起，孫小寧情不自禁跟著吟唱起來。</p>
……</p>
吉春，周家。</p>
今天周家格外的熱鬧，白俄公寓大廳坐滿了人。</p>
除了周誌剛夫婦、陸天、周蓉、周玥、周秉昆、陶俊書外，孫小寧的父母、哥哥孫趕超、嫂子於虹包括肖同慶都來到周家。</p>
大家圍坐在電視機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港島中文台馬年春晚的錄播。</p>
因為孫小寧唱的第一首歌是在晚會中段，一直沒看到妹妹上台的孫趕超不禁急了起來，對陸天說道:“姐夫，這都九點多了，我家小寧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啊？”</p>
“是啊陸總，小寧什麽時候才能出來？”肖同慶也急著問。</p>
陸天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九點一刻，說道:“除夕那天，小寧是十點登的場，內地錄播已經剪掉不少，按時間算，小寧馬上就要登台了。”</p>
“對，下一個節目就是小寧的了。”周玥說道。</p>
“玥玥，你現在可是大明星，整台晚會都是你主持的。”周秉昆豎著大拇指對周玥讚許道。</p>
“二哥，你沒看一共六名主持麽，我隻不過是六名主持之一。其他五名主持說的都是粵語，隻有我說普通話，就把我的台詞留下。其實，我就是綠葉，人家才是紅花呢。”周玥笑笑說。</p>
“那咱們玥玥也夠厲害的。”陶俊書說。</p>
“嫂子，我這算什麽，二哥的評書可是全國播放過，幾億人都聽過，那才牛呢。”周玥嬌聲說。</p>
這時，電視畫麵又出現了周玥的身影，接著又傳出她甜美的聲音:“下一個節目，孫小寧獨唱《漫步人生路》。”</p>
聽到是孫小寧出場，本來交頭接耳的屋子一下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盯著眼前這個十二寸黑白電視，想看看在港島的孫小寧，現在什麽樣子。</p>
很快孫小寧走上舞台，一身深藍色晚禮服，長發披肩，簡直仙女下凡一般。</p>
孫小寧的母親不禁驚唿，“老頭子，小寧現在這麽好看了？”</p>
“媽，小寧現在可好看了，就像你說的，像畫裏的仙女。”去過港島見過孫小寧的於虹說道。</p>
於虹話音剛落，音樂響起，《漫步人生路》徐徐展開。</p>
盡管大廳坐著的基本不懂音樂，可還是能聽得出，這首歌有多好聽。</p>
聽了好多遍的陸天、周蓉和周玥，不自覺地跟著孫小寧的歌聲哼唱起來。</p>
當歌聲停息，孫小寧的母親不禁熱淚縱橫，跟身邊孫小寧的父親說:“他爸，咱家小寧出息了。”</p>
“是啊，娃出息了，以後就能嫁到好人家了。”孫小寧父親憧憬著。</p>
“是啊是啊，我在港島那天，看著報紙，好多富商都在追求小寧呢。”於虹附和說。</p>
“富商。那得多富？”孫小寧父親說。</p>
“我也說不好，就是特別特別有錢那種。”於虹不知道怎麽形容，隻能用很多形容詞來表達。</p>
“那也不好，真要嫁到港島，以後就迴不了吉春了。”孫小寧的母親喃喃說道。</p>
“港島那些富商，都是有老婆的，小寧要跟他們那還得了，我覺得，小寧早晚能迴吉春的。”肖同慶插嘴道。</p>
“要是那樣，還是迴來的好。現在小寧有本事，長得還好看，在吉春也能找個好人家。”孫小寧母親說。</p>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差不到十點半，晚會結束。</p>
肖同慶開著單位的車，送孫小寧爸媽哥嫂迴家，而陸天周蓉周玥迴到了他們的房子。</p>
這個晚上，馮楠依舊賴著周玥，跟姐姐一起睡在一樓。</p>
陸天和周蓉哄睡了孩子後，相擁在一起，享受著彼此間帶來的快樂。</p>
直到午夜，臥室恢複了該有的平靜，周蓉窩在陸天的懷裏，卻沒有半分睡意。</p>
纖纖玉指劃著陸天的胸口，抬起頭看著陸天，</p>
“陸天，要是孫小寧父母知道，孫小寧心裏喜歡的是你，他們會怎麽想？”</p>
陸天緊了緊抱著周蓉嬌軀的手臂，微微低下頭，“蓉兒，你又說笑了，我和孫小寧話都沒說幾句，你怎麽能這麽確定她喜歡我？”</p>
周蓉收起劃著陸天胸膛的手指，捋了捋鬢角的散發，“小寧親口跟玥玥說，她喜歡你，這還有假？”</p>
“小寧在港島圈子很小，見到吉春來人，有些親切感也屬正常，談不上情愛的。”陸天不知道怎麽說，隻好隨口敷衍。</p>
“從吉春到港島的男的多了。光明、你哥還有駱士賓，哪個不是從吉春去港島的？</p>
特別是光明，他們年齡相彷，在一起住了三年，孫小寧也沒喜歡上他，說明孫小寧喜歡你不是衝動，而是最真實的情感流露。”周蓉歎聲說。</p>
“那是因為她還小，大一大就不會這樣了。”陸天不知該怎麽安撫周蓉，隻能繼續辯解著。</p>
“要再過兩年，玥玥和小寧都成熟了，還是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呢？”周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陸天，一眨不眨。</p>
“你娟姐不是說了麽，周玥的事你說了算，孫小寧的事，她說了算。我聽你們的。”</p>
陸天重複了一遍鄭娟說過的話。</p>
聽了陸天的話，周蓉伏下身，狠狠咬了陸天肩膀一口，“你這個大色狼，壞死了。”</p>
陸天輕輕揉了揉痛處，“蓉兒，以前你不是用手掐麽，現在怎麽也學你娟姐，用口咬了？”</p>
周蓉抿了抿嘴唇，“米皮糙肉厚的，用手掐也不疼。用口咬能讓你長長記性。”</p>
“蓉兒，我真沒你想的那麽壞。”說完，陸天將周蓉抱的更緊，雙唇也壓在周蓉的嘴唇上。</p>
一番口齒相交，周蓉似乎忘掉剛才說到孫小寧時的不快，歎了口氣說:</p>
“玥玥跟我說過，明年她會參加港島小姐選美。成為港島小姐那天，她想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也不知道你哪裏好，那麽多姑娘，包括我在內，都愛上你，還都那麽死心塌地的。”</p>
陸天稍稍鬆開手臂，看著周蓉，深情道:“蓉兒，你愛我，我也愛你！”</p>
周蓉迎著陸天的目光，“我知道你愛我，可你也愛娟姐，以後也許會愛更多的女人。你的心很大，能容納很多愛你的女人。而我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你一個。”</p>
“蓉兒，對不起。”陸天一臉歉意。</p>
“行了，我已經認命了，你不用道歉。其實，我對你還是很滿意的。那麽多喜歡你的姑娘，你一直沒有濫情。要不是這樣，我才不會該愛你呢。”周蓉柔聲說。</p>
“我說過，我這個人可聽話了，你和蓉兒不答應得事，我絕不會做。”陸天伸出手掌，一本正經發誓著。</p>
“這個誓言我倒信，你知道我和蓉姐都心軟，說不好哪天就能同意，才這樣聽話的。是不是？”周蓉反問。</p>
“不是，真不是。”陸天一臉嚴肅。</p>
“行了，別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哄我開心。再過幾天，我就要去大學報到。雖然吉春大學本地生可以走讀，晚上能迴來住。可我看課程還是很緊的，以後你要多關心家了。”周蓉說。</p>
“放心吧，下班我就到學校門口等你放學。”陸天揉著周蓉的頭發說。</p>
“可是，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你來學校接我，會不會被人說閑話？”周蓉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陸天。</p>
“我們都不在意，讓旁人說去唄。”</p>
“可是我在意，一直以來，我都以你妻子為榮，現在不是了，心裏不舒服。”周蓉歎了口氣。</p>
陸天低下頭，吻了吻周蓉的秀發，“蓉兒，等我爸媽退休，我們就去港島，不聽這些閑言碎語了。”</p>
“港島不是一樣？那些小報說的話更難聽。”周蓉咬了咬嘴唇。</p>
周蓉這麽說，陸天不好再說什麽。</p>
他很清楚，這輩子不可能擇一而終。對於每個愛他的人，他都有愧疚，卻無法改變。</p>
也許，這就是重生的宿命，很多時候，隻能這樣。</p>
……</p>
正月十六一早，陸天送周蓉和周玥來吉春大學報到。</p>
吉春大學雖然不如北大清華，在全國也是排名前十的高校。特別是中文係，更是重點中的重點。</p>
全國各地得考生從四麵八方湧到這裏，整座校園處處能見背著大包小包的學生，有的找著教室，有的找著寢室。說是學生，很多都三十歲上下，每個人臉上都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p>
作為恢複高考第一批學生，每個人都是由衷的自豪。</p>
周蓉和周玥是本地生，大學寢室緊張不用住校，自然不用帶行李。</p>
辦完入學手續，周蓉和周玥挽著手臂，並肩走在學校小路，去教學樓。</p>
這個年代，藍白灰還是主色調，現在還是晚冬，每個人穿著的幾乎都是藍色或者灰色的大棉猴，戴著圍巾套帽，臉捂得嚴嚴實實的。</p>
並肩走在大學校園裏的周蓉和周玥明顯時尚了許多。</p>
周蓉的深藍色呢子風衣，周玥白色的羽絨服，她們大衣裏麵的毛衣、襯衣、內衣，下身的長褲、絨褲、襯褲，腳上的皮靴、棉襪，臉上的圍巾，都是在港島買的。</p>
吉春別說沒有人穿過，見都沒見過。</p>
盡管周蓉和周玥選擇的，都是最樸素款，可還是遠超吉春這個時代。加上周蓉和周玥的高挑身材，嬌美的麵容，走在校園，簡直是鶴立雞群，無論男女都會下意識觀望，頓時成為吉春大學最美麗的風景。</p>
吉春大學中文係，首批高考隻有兩個專業，一個是漢語言，一個是現代文學。漢語言專業更多偏向教學，而現代文學更多偏向寫作。</p>
周蓉之前的誌向是成為一名大學教授，這麽多年寫作後，更想成為一名作家。於是，填報誌願的時候，選擇了現代文學。</p>
周蓉選擇了現代文學，周玥當然和姐姐一樣，同樣選擇了現代文學。</p>
在周玥眼中，姐姐和姐夫是一體的，都是她離不開的，當然要做姐姐的同學。</p>
吉春大學中文係是一棟獨棟二層樓，高幾屆的學生都是子弟兵推薦的大學生，包括周秉義、陶俊書和郝冬梅都是推薦上的大學。</p>
這一屆學生的教師在一樓，一個班三十五人，高考分數，周蓉第一，周玥第二。本來她們的成績都能摸到北大的，為了就在吉春，才選擇的吉春大學。周蓉和周玥選好座位後，結伴離開。</p>
她們一走，教室裏剛剛來報到的學生沸騰了。</p>
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而且一見就是兩個。</p>
除了相貌外，兩人的穿著打扮更是令人眼前一亮。</p>
大家議論紛紛，討論著這兩個像畫中仙女的女同學，究竟是誰。</p>
差不到中午，周蓉和周玥走出學校，商業公司的轎車正停在大學的門口。</p>
見周蓉和周玥從校門走了出來，坐在駕駛室的肖同慶從車裏出來，衝著周蓉和周玥擺了擺手。</p>
周蓉和周玥上了車，周蓉對肖同慶說:“同慶，這是公車，用公車接送我們不好吧？”</p>
“蓉姐，是陸總讓我接你們的。”肖同慶啟動汽車說。</p>
“他讓也不好，我和玥玥自己能走。”周蓉說。</p>
“蓉姐，不是這樣的。是出版局的人來吉春，說是要見你。我們也不是迴家，是去吉春賓館的。”肖同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p>
今天晚上，內地電視台要錄播港島中文台春晚。這是港島節目第一次登陸內地，對於振邦影視來說意義非凡。</p>
鄭娟早早迴家，要跟孫小寧看看內地電視台是怎麽錄播這台春晚的。</p>
鄭光明和徐曉夏訂婚以後，在外麵過起了二人世界，不在鄭娟的別墅住了。徐陸和郝露露兩個孩子也被鄭娟母親薛梅接走。偌大的別墅，隻有鄭娟和孫小寧兩個人在住。</p>
吃過晚飯，通過室外天線，調到內地頻道，信號並不好，還帶著少許雪花點。不同，能在港島看到內地電視台，在內地電視台看到港島中文台馬年春晚的錄播，鄭娟和孫小寧很知足。</p>
與直播多少有些不同，為了照顧更多觀眾，晚會裏粵語主持大多重新配音，換成了普通話，隻有周玥的聲音還保留著。有的時候，實在不好配音，就幹脆切掉，很多鏡頭，隻有周玥在開口。</p>
孫小寧和鄭娟並坐在客廳的沙發，靠在鄭娟的身上，側過頭，對鄭娟說:“曉晚姐，玥玥這一次在內地可要出名了。”</p>
鄭娟點點頭，“玥玥長得好看，聲音清脆，就算不做演員，做主持人也不錯。可她就想做陸天的秘書，勸也勸不動。”</p>
“玥玥喜歡她姐夫，是那種刻骨銘心的喜歡，為了在她姐夫身邊，她寧願做秘書。想讓她做主持人，除非答應她和姐夫在一起。”孫小寧歎聲道。</p>
孫小寧說的，周玥寧願做陸天的秘書也不願做演員做主持，鄭娟當然清楚。她更清楚，這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不了。</p>
鄭娟看來，有些事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順其自然，時間會給最正確的答桉。</p>
鄭娟不想就周玥的事深聊下去，說:“小寧，白天我跟陸天說過，隕石公司挖你的事，陸天跟我說，一定要給你補償。</p>
我想好了，工資和分紅不準備給你漲，決定送你百分之一的振邦影視股份，現在振邦影視的估值差不多三億港幣，百分之一就是三百萬港幣。振邦影視最多半年就能上市，到時候，你的百分之一就是原始股，最少升值幾倍。你看怎麽樣？”</p>
鄭娟把想好跟孫小寧說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p>
聽完鄭娟的話，孫小寧側過身，說“姐，你什麽都不給，我也不會離開公司的，除非你趕我走。”</p>
鄭娟的手揉了揉孫小寧的頭發，“小寧，我知道你是個知道感恩的姑娘，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從今往後，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跟我提，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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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的話令孫小寧心潮澎湃起來，她真的想把埋藏在心底的話說給鄭娟。不過，理智還是令她沒有把喜歡陸天的話說出口，隻是澹澹說道:“姐，玥玥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也能來港島，每天和她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p>
“原來是這件事啊，那還不容易。再過四年，玥玥姐夫的父母退休，就會來港島接手振邦影視的業務。那時候玥玥大學也畢業了。陸天來港島，玥玥一定會跟著，到時候，你們就能在一起了。”鄭娟淺笑道。</p>
“那就太好了。等玥玥來港島，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不再分開了。”孫小寧一臉幸福說道。</p>
聽到這裏，鄭娟才讀懂孫小寧話中的深意，周玥跟著陸天在一起，孫小寧要跟周玥在一起，那不就是變相向鄭娟表白，她也想跟陸天一起麽。</p>
盡管孫小寧的心思，鄭娟早就看得出來，可聽到孫小寧怎麽講，心裏湧上了異樣的感覺。</p>
周玥愛上陸天更多是因為日久生情，而孫小寧愛上陸天更多的是因為崇拜和感恩。</p>
這種愛，更容易被取代，也容易改變。也許過幾年，就不這麽堅持了。</p>
鄭娟有她的想法。周蓉真的答應周玥和陸天在一起，那孫小寧留在這個家也沒什麽。</p>
與其擔心哪天像麗君那樣被挖走，還不如成為一家人。</p>
當然，前提是周蓉先答應周玥。要是周蓉一直不鬆口，那她孫小寧也不能鬆口。就算鄭娟在港島看慣了這樣多妻的家庭，她還是不希望陸天身邊再多女人。</p>
想到這些，鄭娟舌尖舔了舔嘴唇，對孫小寧說:“小寧，要是玥玥真能來港島，我會讓你們在一起的。”</p>
孫小寧連連點頭，“姐，謝謝你。要是玥玥聽你這麽說，也會高興的。”</p>
“我猜玥玥現在和你一樣，也在看這台晚會呢。”鄭娟笑了笑。</p>
“那我現在給她撥個電話，問一問？”孫小寧說。</p>
“往陸天家撥電話轉機太多，你要是想和玥玥聯係，還是在影視公司，直接打到省商業公司的好。”鄭娟說。</p>
孫小寧“嗯”了一聲，“姐，那我明天跟她聯係。”</p>
鄭娟點點頭，拉著孫小寧得手，看著電視說:“小寧，馬上到你的《漫步人生路》了。”</p>
孫小寧的目光也移向了電視，《漫步人生路》音樂這時響起，孫小寧情不自禁跟著吟唱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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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春，周家。</p>
今天周家格外的熱鬧，白俄公寓大廳坐滿了人。</p>
除了周誌剛夫婦、陸天、周蓉、周玥、周秉昆、陶俊書外，孫小寧的父母、哥哥孫趕超、嫂子於虹包括肖同慶都來到周家。</p>
大家圍坐在電視機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港島中文台馬年春晚的錄播。</p>
因為孫小寧唱的第一首歌是在晚會中段，一直沒看到妹妹上台的孫趕超不禁急了起來，對陸天說道:“姐夫，這都九點多了，我家小寧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啊？”</p>
“是啊陸總，小寧什麽時候才能出來？”肖同慶也急著問。</p>
陸天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九點一刻，說道:“除夕那天，小寧是十點登的場，內地錄播已經剪掉不少，按時間算，小寧馬上就要登台了。”</p>
“對，下一個節目就是小寧的了。”周玥說道。</p>
“玥玥，你現在可是大明星，整台晚會都是你主持的。”周秉昆豎著大拇指對周玥讚許道。</p>
“二哥，你沒看一共六名主持麽，我隻不過是六名主持之一。其他五名主持說的都是粵語，隻有我說普通話，就把我的台詞留下。其實，我就是綠葉，人家才是紅花呢。”周玥笑笑說。</p>
“那咱們玥玥也夠厲害的。”陶俊書說。</p>
“嫂子，我這算什麽，二哥的評書可是全國播放過，幾億人都聽過，那才牛呢。”周玥嬌聲說。</p>
這時，電視畫麵又出現了周玥的身影，接著又傳出她甜美的聲音:“下一個節目，孫小寧獨唱《漫步人生路》。”</p>
聽到是孫小寧出場，本來交頭接耳的屋子一下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盯著眼前這個十二寸黑白電視，想看看在港島的孫小寧，現在什麽樣子。</p>
很快孫小寧走上舞台，一身深藍色晚禮服，長發披肩，簡直仙女下凡一般。</p>
孫小寧的母親不禁驚唿，“老頭子，小寧現在這麽好看了？”</p>
“媽，小寧現在可好看了，就像你說的，像畫裏的仙女。”去過港島見過孫小寧的於虹說道。</p>
於虹話音剛落，音樂響起，《漫步人生路》徐徐展開。</p>
盡管大廳坐著的基本不懂音樂，可還是能聽得出，這首歌有多好聽。</p>
聽了好多遍的陸天、周蓉和周玥，不自覺地跟著孫小寧的歌聲哼唱起來。</p>
當歌聲停息，孫小寧的母親不禁熱淚縱橫，跟身邊孫小寧的父親說:“他爸，咱家小寧出息了。”</p>
“是啊，娃出息了，以後就能嫁到好人家了。”孫小寧父親憧憬著。</p>
“是啊是啊，我在港島那天，看著報紙，好多富商都在追求小寧呢。”於虹附和說。</p>
“富商。那得多富？”孫小寧父親說。</p>
“我也說不好，就是特別特別有錢那種。”於虹不知道怎麽形容，隻能用很多形容詞來表達。</p>
“那也不好，真要嫁到港島，以後就迴不了吉春了。”孫小寧的母親喃喃說道。</p>
“港島那些富商，都是有老婆的，小寧要跟他們那還得了，我覺得，小寧早晚能迴吉春的。”肖同慶插嘴道。</p>
“要是那樣，還是迴來的好。現在小寧有本事，長得還好看，在吉春也能找個好人家。”孫小寧母親說。</p>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差不到十點半，晚會結束。</p>
肖同慶開著單位的車，送孫小寧爸媽哥嫂迴家，而陸天周蓉周玥迴到了他們的房子。</p>
這個晚上，馮楠依舊賴著周玥，跟姐姐一起睡在一樓。</p>
陸天和周蓉哄睡了孩子後，相擁在一起，享受著彼此間帶來的快樂。</p>
直到午夜，臥室恢複了該有的平靜，周蓉窩在陸天的懷裏，卻沒有半分睡意。</p>
纖纖玉指劃著陸天的胸口，抬起頭看著陸天，</p>
“陸天，要是孫小寧父母知道，孫小寧心裏喜歡的是你，他們會怎麽想？”</p>
陸天緊了緊抱著周蓉嬌軀的手臂，微微低下頭，“蓉兒，你又說笑了，我和孫小寧話都沒說幾句，你怎麽能這麽確定她喜歡我？”</p>
周蓉收起劃著陸天胸膛的手指，捋了捋鬢角的散發，“小寧親口跟玥玥說，她喜歡你，這還有假？”</p>
“小寧在港島圈子很小，見到吉春來人，有些親切感也屬正常，談不上情愛的。”陸天不知道怎麽說，隻好隨口敷衍。</p>
“從吉春到港島的男的多了。光明、你哥還有駱士賓，哪個不是從吉春去港島的？</p>
特別是光明，他們年齡相彷，在一起住了三年，孫小寧也沒喜歡上他，說明孫小寧喜歡你不是衝動，而是最真實的情感流露。”周蓉歎聲說。</p>
“那是因為她還小，大一大就不會這樣了。”陸天不知該怎麽安撫周蓉，隻能繼續辯解著。</p>
“要再過兩年，玥玥和小寧都成熟了，還是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呢？”周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陸天，一眨不眨。</p>
“你娟姐不是說了麽，周玥的事你說了算，孫小寧的事，她說了算。我聽你們的。”</p>
陸天重複了一遍鄭娟說過的話。</p>
聽了陸天的話，周蓉伏下身，狠狠咬了陸天肩膀一口，“你這個大色狼，壞死了。”</p>
陸天輕輕揉了揉痛處，“蓉兒，以前你不是用手掐麽，現在怎麽也學你娟姐，用口咬了？”</p>
周蓉抿了抿嘴唇，“米皮糙肉厚的，用手掐也不疼。用口咬能讓你長長記性。”</p>
“蓉兒，我真沒你想的那麽壞。”說完，陸天將周蓉抱的更緊，雙唇也壓在周蓉的嘴唇上。</p>
一番口齒相交，周蓉似乎忘掉剛才說到孫小寧時的不快，歎了口氣說:</p>
“玥玥跟我說過，明年她會參加港島小姐選美。成為港島小姐那天，她想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也不知道你哪裏好，那麽多姑娘，包括我在內，都愛上你，還都那麽死心塌地的。”</p>
陸天稍稍鬆開手臂，看著周蓉，深情道:“蓉兒，你愛我，我也愛你！”</p>
周蓉迎著陸天的目光，“我知道你愛我，可你也愛娟姐，以後也許會愛更多的女人。你的心很大，能容納很多愛你的女人。而我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你一個。”</p>
“蓉兒，對不起。”陸天一臉歉意。</p>
“行了，我已經認命了，你不用道歉。其實，我對你還是很滿意的。那麽多喜歡你的姑娘，你一直沒有濫情。要不是這樣，我才不會該愛你呢。”周蓉柔聲說。</p>
“我說過，我這個人可聽話了，你和蓉兒不答應得事，我絕不會做。”陸天伸出手掌，一本正經發誓著。</p>
“這個誓言我倒信，你知道我和蓉姐都心軟，說不好哪天就能同意，才這樣聽話的。是不是？”周蓉反問。</p>
“不是，真不是。”陸天一臉嚴肅。</p>
“行了，別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哄我開心。再過幾天，我就要去大學報到。雖然吉春大學本地生可以走讀，晚上能迴來住。可我看課程還是很緊的，以後你要多關心家了。”周蓉說。</p>
“放心吧，下班我就到學校門口等你放學。”陸天揉著周蓉的頭發說。</p>
“可是，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你來學校接我，會不會被人說閑話？”周蓉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陸天。</p>
“我們都不在意，讓旁人說去唄。”</p>
“可是我在意，一直以來，我都以你妻子為榮，現在不是了，心裏不舒服。”周蓉歎了口氣。</p>
陸天低下頭，吻了吻周蓉的秀發，“蓉兒，等我爸媽退休，我們就去港島，不聽這些閑言碎語了。”</p>
“港島不是一樣？那些小報說的話更難聽。”周蓉咬了咬嘴唇。</p>
周蓉這麽說，陸天不好再說什麽。</p>
他很清楚，這輩子不可能擇一而終。對於每個愛他的人，他都有愧疚，卻無法改變。</p>
也許，這就是重生的宿命，很多時候，隻能這樣。</p>
……</p>
正月十六一早，陸天送周蓉和周玥來吉春大學報到。</p>
吉春大學雖然不如北大清華，在全國也是排名前十的高校。特別是中文係，更是重點中的重點。</p>
全國各地得考生從四麵八方湧到這裏，整座校園處處能見背著大包小包的學生，有的找著教室，有的找著寢室。說是學生，很多都三十歲上下，每個人臉上都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p>
作為恢複高考第一批學生，每個人都是由衷的自豪。</p>
周蓉和周玥是本地生，大學寢室緊張不用住校，自然不用帶行李。</p>
辦完入學手續，周蓉和周玥挽著手臂，並肩走在學校小路，去教學樓。</p>
這個年代，藍白灰還是主色調，現在還是晚冬，每個人穿著的幾乎都是藍色或者灰色的大棉猴，戴著圍巾套帽，臉捂得嚴嚴實實的。</p>
並肩走在大學校園裏的周蓉和周玥明顯時尚了許多。</p>
周蓉的深藍色呢子風衣，周玥白色的羽絨服，她們大衣裏麵的毛衣、襯衣、內衣，下身的長褲、絨褲、襯褲，腳上的皮靴、棉襪，臉上的圍巾，都是在港島買的。</p>
吉春別說沒有人穿過，見都沒見過。</p>
盡管周蓉和周玥選擇的，都是最樸素款，可還是遠超吉春這個時代。加上周蓉和周玥的高挑身材，嬌美的麵容，走在校園，簡直是鶴立雞群，無論男女都會下意識觀望，頓時成為吉春大學最美麗的風景。</p>
吉春大學中文係，首批高考隻有兩個專業，一個是漢語言，一個是現代文學。漢語言專業更多偏向教學，而現代文學更多偏向寫作。</p>
周蓉之前的誌向是成為一名大學教授，這麽多年寫作後，更想成為一名作家。於是，填報誌願的時候，選擇了現代文學。</p>
周蓉選擇了現代文學，周玥當然和姐姐一樣，同樣選擇了現代文學。</p>
在周玥眼中，姐姐和姐夫是一體的，都是她離不開的，當然要做姐姐的同學。</p>
吉春大學中文係是一棟獨棟二層樓，高幾屆的學生都是子弟兵推薦的大學生，包括周秉義、陶俊書和郝冬梅都是推薦上的大學。</p>
這一屆學生的教師在一樓，一個班三十五人，高考分數，周蓉第一，周玥第二。本來她們的成績都能摸到北大的，為了就在吉春，才選擇的吉春大學。周蓉和周玥選好座位後，結伴離開。</p>
她們一走，教室裏剛剛來報到的學生沸騰了。</p>
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而且一見就是兩個。</p>
除了相貌外，兩人的穿著打扮更是令人眼前一亮。</p>
大家議論紛紛，討論著這兩個像畫中仙女的女同學，究竟是誰。</p>
差不到中午，周蓉和周玥走出學校，商業公司的轎車正停在大學的門口。</p>
見周蓉和周玥從校門走了出來，坐在駕駛室的肖同慶從車裏出來，衝著周蓉和周玥擺了擺手。</p>
周蓉和周玥上了車，周蓉對肖同慶說:“同慶，這是公車，用公車接送我們不好吧？”</p>
“蓉姐，是陸總讓我接你們的。”肖同慶啟動汽車說。</p>
“他讓也不好，我和玥玥自己能走。”周蓉說。</p>
“蓉姐，不是這樣的。是出版局的人來吉春，說是要見你。我們也不是迴家，是去吉春賓館的。”肖同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