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兩全其美
重生過去，我在人世間 作者：瑞昌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鄭娟將周蓉送出賓館，看著周蓉上了車。</p>
對於這次交談的結果，鄭娟十分滿意。</p>
她沒想到過，周蓉會這麽通情達理，這麽痛快就答應了和陸天離婚。</p>
之前，在香港想的，一旦周蓉不同意離婚，準備的備用方桉都沒有用上。</p>
從這時起，鄭娟打心眼了把周蓉當成了好妹妹，自己最知心的朋友。</p>
迴家的路上，周蓉也心潮澎湃。</p>
她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痛快就答應鄭娟，與陸天離婚。</p>
自己明明愛得陸天死去活來，怎麽會說離婚就要離婚了呢？</p>
這個時候，周蓉突然覺得剛才有些衝動，開始後悔了。</p>
可她是一個守信的人，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p>
……</p>
家中，陸天正焦急地等待著周蓉的消息。</p>
陸天很清楚，這次兩人的溝通，關係到三個人今後的關係。</p>
會是一個什麽結果，陸天無法判斷，之能等待接過。</p>
家中客廳，馮楠下午不上課，正陪著陸長樂、郝家興一起玩耍。</p>
周玥則在一樓書房溫習功課。</p>
陸天坐立不安地坐在沙發，等著周蓉迴家。</p>
時不時地向窗外張望。</p>
這時，院門外傳來車輛鳴笛聲，陸天知道，一定是周蓉迴來。</p>
於是，連忙起身迎了出去。</p>
來到院子，進門的果然是周蓉。</p>
走到周蓉近前，見周蓉眼圈通紅，陸天便知，周蓉一定是剛剛哭過。</p>
抱著周蓉的肩膀，問：“蓉兒，你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了？”</p>
這個時候，周蓉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撲在陸天懷裏，嗚嗚痛哭起來。陸天輕輕拍了拍周蓉的後背，湊到她耳邊說：“蓉兒，誰欺負你，告訴我，我現在就跟你討迴公道。”</p>
周蓉離開陸天的懷抱，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誰也沒欺負我。”</p>
“那你哭什麽啊？”陸天問。</p>
“是我沒用，是我自己沒用。”說到這裏，周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p>
“蓉兒，到底是怎麽迴事，快跟我說說。”陸天撫著周蓉的肩膀，問道。</p>
周蓉咬了咬嘴唇，“鄭娟提出條件，讓我跟你離婚。我，我答應了。”</p>
“你，你怎麽連這個條件都答應呢？”</p>
在此之前，陸天考慮過，鄭娟有可能提出這個要求，他覺得以周蓉的性格和兩人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會答應的。</p>
萬萬沒想到，周蓉竟然答應的這麽痛快。</p>
“鄭娟說，我們離婚了，繼續在一起。</p>
在吉春，我是女主人。到了香港，她是女主人。</p>
我覺得，我和鄭娟都愛你，並且都有你的孩子，這樣的話，她的孩子也有了父親，我們也不用分開。</p>
沒多想，就答應了。</p>
可迴來路上，我覺得不對勁。要是離婚了，我們就不是夫妻了。住在一起，也名不正言不順。</p>
我越想越傷心，就忍不住哭了。”</p>
周蓉把她所思所想，說給了陸天。</p>
聽完周蓉的話，陸天連連搖頭，“不，不，絕不能這樣。一定有別的辦法的，我現在就去找鄭娟。”</p>
說著，陸天鬆開抱著周蓉的手臂，向外走。</p>
周蓉一把把他拉住，“陸天，我已經答應鄭娟了，不能言而無信。現在我們去你爸你媽那，跟他們研究一下怎麽離婚，不能被外人知道。”</p>
“蓉兒，這樣太委屈你了。”陸天一臉急色說。</p>
“陸天，我覺得這樣挺好，一點不覺得委屈。要不是鄭娟離開吉春，我們就不可能有著八年恩愛的生活，我知足了。即便離婚，我們還在一起，和以前沒什麽區別。”</p>
“可是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p>
陸天也知道，這個結果是最好的結果。</p>
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p>
可他還是覺得，這個結果對周蓉傷害太大，周蓉犧牲太多、</p>
“陸天，其實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結果，對我三人是最好的結果，我不覺得不公平。我洗把臉，咱們一起去你家，車還在門口等我們呢。”周蓉說道。</p>
“好。”陸天知道，沒有必要再說什麽了，微微點了點頭。</p>
十多分鍾後，周蓉從別墅走了出來。</p>
“走吧，我跟玥玥說了，讓她先照顧幾個孩子。要是忙不過來，就讓媽過來一起幫著看看。”</p>
“那，我們走。”陸天下意識拉起周蓉的手。</p>
周蓉覺得有些異樣，試著甩開陸天的手，沒想到，陸天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p>
……</p>
大院，郝今龍家。</p>
現在才下午四點，郝今龍夫婦沒有到家。</p>
進到屋裏，郝冬梅迎了出來，“哥，周蓉你們過來了。”</p>
“是啊，大哥還沒下班吧？”周蓉換下鞋子，問道。</p>
“你大哥最近都九十點鍾才迴來，忙死了。”郝冬梅把陸天和周蓉領到客廳。</p>
為陸天和周蓉端來水果，遞給陸天一個橘子，“哥，秉義說，鄭娟和她爸昨天晚上來吉春了，你們見沒見麵呢？”</p>
“他沒呢。”未等陸天開口，周蓉幫著陸天迴答道。</p>
“周蓉，四年前鄭娟迴吉春發生的事，就在眼前，你可要把陸天看牢了，不能再讓他犯錯誤了。”郝冬梅鄭重其事地說道。</p>
“以後，我不用看你哥了。”周蓉心口一酸，眼淚險些掉了下來。</p>
“什麽叫不用看了，你對他這麽放心？”郝冬梅不解道。</p>
周蓉歎了口氣，看了看郝冬梅，“冬梅姐，中午我跟鄭娟見了麵，我答應她，跟你哥離婚。”</p>
“什麽，你們要離婚！不行，絕對不行！”郝冬梅霍地站了起來，怒道。</p>
“冬梅姐，我已經跟鄭娟說好了，你攔不住的。”周蓉麵無表情地說道。</p>
“陸天，周蓉風風雨雨跟你過了八年，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你說離就離，你還是人麽？我郝冬梅把話撩著，你要是敢和周蓉離婚，以後就沒有我這個妹妹了！”郝冬梅瞪大眼睛說道。</p>
“冬梅姐，我和你哥離婚，不是你哥的意思，是我和鄭娟商量好的。你不要怪你哥，要怪，就怪我吧。”說著說著，周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p>
郝冬梅坐了下來，拿著手絹為周蓉擦拭著眼淚。柔聲問道：</p>
“周蓉，跟我說一說，因為什麽，你要跟陸天離婚的？”</p>
周蓉平複了一下情緒，“冬梅姐，鄭娟想讓她的孩子有爸爸，我也不想離開陸天，隻有我和陸天離婚了，才能兩全其美。”</p>
“你和陸天離婚，鄭娟的孩子有爸爸我能理解，可為什麽你和陸天離婚了，還能在一起？”郝冬梅不解問。</p>
周蓉稍稍冷靜下來，平複下心緒道：“鄭娟的意思，我和陸天離婚不離家。將來，陸天在內地一個家，在香港一個家。”</p>
“那為什麽，一定要你們離婚？”郝冬梅又問。</p>
“原因很簡單，她是豪門千金，要是香港人知道，她的愛人在內地還有老婆，他們徐家將名聲掃地。我跟陸天離婚，她就不用在乎其他人的流言蜚語。畢竟在港島，豪門千金很多都是不結婚要孩子的。”周蓉解釋道。</p>
“可是這樣，對你也太不公平了。”郝冬梅歎了口氣。</p>
“冬梅姐，我沒覺得不公平。要不是九年前鄭娟離開，我也不會跟你哥相愛這麽多年。我和你哥的每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鍾，都是幸福的，快樂的。這麽多年，我知足了。”周蓉動情地說。</p>
聽到周蓉這麽講，郝冬梅清楚，這件事已經無法挽迴了。</p>
作為外人，也不能再說什麽。</p>
周蓉已經認可了這件事，自己再多言的話，隻能適得其反。</p>
於是道：“周蓉，等爸媽迴來，你們再跟他們碰一碰，聽聽他們的意見。”</p>
“嗯。”周蓉點點頭。</p>
……</p>
晚上八點，郝今龍夫婦到家。</p>
在客廳裏，周蓉把今天見到鄭娟，兩人交談的結果說給了郝今龍夫婦。</p>
郝今龍夫婦相視一望，金月姬開口道：“周蓉，你想好了？”</p>
周蓉點點頭，“媽，我想好了。”</p>
“你要是想好了，我和你爸不能再說什麽。隻是，我郝家欠你的太多了。”金月姬動情道。</p>
</p>
“媽，我沒覺得受委屈。鄭娟也是個好女人，要不我們也不會談攏。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周蓉說到了正題。</p>
“什麽事，你說吧。”金月姬道。</p>
“媽，我和陸天要離婚的話，需要雙方單位開具介紹信才能辦。</p>
我和陸天的想法，不想讓外人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p>
一方麵，對孩子好。</p>
另一方麵，以後我們還要住在一起，讓外人知道我們已經離婚，會說閑話的。</p>
你看，能不能通過你們的關係，不讓外人知道，把我們的離婚手續辦了。”周蓉說出了她的顧慮。</p>
金月姬沉默片刻，說道：“這件事不難辦，交給我吧。你們想什麽時候離婚？”</p>
“既然我已經答應鄭娟了，那就越快越好，讓她安安心。”周蓉又說。</p>
金月姬扶了扶鼻梁的眼睛，說：“行，三天之內，辦好你和陸天的離婚手續。”</p>
“媽，謝謝你。”周蓉擠出一絲笑容說道。</p>
金月姬歎了口氣，“陸天，你要牢記周蓉對你的恩德，這樣的老婆，你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了。”</p>
“媽，你放心，我這輩子都會對蓉兒好的。”陸天眼中湧起了淚花。</p>
見陸天也激動起來，周蓉道：“爸媽，要是沒什麽事，我和陸天就迴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p>
“我讓司機送你。”說著，郝今龍就要撥電話。</p>
“爸，今天外麵天氣挺好，不冷不熱，我想和陸天走一走，不用車送了。”周蓉連忙說道。</p>
“也好，你們要注意安全，別出什麽事了。”郝今龍道。</p>
“有陸天在，不會有事的。”說著，周蓉挽起了陸天的胳膊。</p>
……</p>
從大院到白俄別墅，差不多有三公裏。</p>
陸天和周蓉手挽著手，就像熱戀中的情侶一般，並肩而行。</p>
周蓉似乎從悲傷中走樂出來，靠著陸天，手緊緊握著陸天的手。</p>
“陸天，我突然感覺，現在也挺好。”周蓉側過頭，看著陸天說。</p>
“離婚了，怎麽可能好。”陸天歎了口氣說。</p>
“現在成全了鄭娟，我們又找迴了戀愛時的感覺，陸天，你說我這個戀愛腦是不是又犯了。”周蓉輕聲說。</p>
“你啊，腦子想的和別人不一樣。換成別人，現在就要尋死尋活了。</p>
說來說去，你是為了成全我才這樣的，你越是這樣大度，我越是無地自容。”陸天緊了緊抱著周蓉的手臂。</p>
“我不是大度，我是天真，也是想對未知事物的探求。</p>
我總想體驗一下，舊社會那樣一夫多妻的家庭是什麽樣的，否則，寫出來的東西，空洞無味。</p>
我們這樣的關係，算不上一夫多妻，也有那麽點意思。</p>
我不反感鄭娟，鄭娟也不反感我，這樣的關係剛剛好。換成別的女人，我是不會這麽大度的。</p>
就是便宜你了。</p>
有時候我也想不通，為什麽你身邊的女人都對你那麽好。不僅對你百依百順，還都不爭風吃醋，也不知道腦子裏哪一根筋壞了。”</p>
陸天沒有再吱聲，他也想不出，為什麽會是這樣。</p>
鄭娟、周蓉不說，白玉蘭寧願失去尊嚴也要跟自己有個孩子，也令他百思不解。</p>
隻能想到，作為一個重生的人，也許有什麽特別的吸引力吧。</p>
見陸天不再說話，周蓉輕笑道：“我和你離婚的事，你爸媽已經知道了。現在不到九點，時間還來得及，晚上你去鄭娟那吧。”</p>
“不，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在一起。”陸天將攬著周蓉的手臂，抱得更緊。</p>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陪我。我還以為鄭娟一來，就把我忘了。”周蓉睨了陸天一眼。</p>
這時，人行道對麵一對男女迎麵走了過來，陸天一眼認出那個男的，對周蓉說：“蓉兒，前麵是蔡曉光。”</p>
周蓉抬起頭，向前望去，陸天說的沒錯，迎麵走來的，的確是蔡曉光。</p>
路燈昏暗，在依偎在蔡曉光身邊的姑娘，看不清模樣。</p>
蔡曉光也看清了對麵的來人，猶豫片刻，還是鬆開抱著姑娘的手。</p>
與蔡曉光不同，陸天和周蓉卻抱得更緊。</p>
兩個人絲毫沒有要離婚的樣子，卻像新結識的情侶，親密無間。</p>
四人走進，陸天先開口，“曉光，這是弟妹吧？”</p>
蔡曉光的婚禮是在今天春天舉行的。</p>
因為之前的過往，蔡曉光並沒有邀請陸天和周蓉。</p>
不過陸天還是把十塊錢的禮錢托人送去。</p>
這個年代，禮錢通常是三塊兩塊的，很少有拿十塊錢的。</p>
人都不去了，禮錢不能再差了。</p>
細想這麽些年。蔡曉光也算是光明磊落，沒有像郎家父子那樣，在背後壞他。</p>
現在，娶了老婆，對周蓉的執念，也算是解了。</p>
見陸天主動開口，蔡曉光拉起身邊姑娘的手，說：“這是我愛人王小妮，吉春電影製片廠年輕演員。”</p>
說完，指著陸天對身邊姑娘說：“這是陸天，你叫陸哥就行了。”</p>
又指了指周蓉，“這是周蓉，你叫她，你就叫她蓉姐吧。”</p>
蔡曉光並沒有讓這名叫小妮的姑娘叫周蓉嫂子。</p>
小妮倒是蠻有禮貌，衝著陸天和周蓉欠身道：“陸哥好，蓉姐好。”</p>
這個時候，周蓉才看清小妮的容貌。</p>
這個姑娘長得很白淨，五官單拿出來，看不出有多好看，湊在一起，卻恰到好處。正是好的年歲，身上散發出青春的味道。</p>
周蓉笑著說：“好漂亮的姑娘，蔡曉光，你眼光不錯。”</p>
聽到周蓉的誇獎，蔡曉光頓時得意起來，“小妮不僅是優秀的演員，還是一名優秀的演唱家。後天，香港考察團會來電影製片廠談合作，小妮將在現場為香港考察團表演唱歌。”</p>
“是麽，那太好了。”陸天讚許道。</p>
“陸天，你和周蓉現在都是幹部子弟，你們有沒有內部消息，香港這次考察團會不會合作拍電影，要是有這個意向，我要把小妮推向更大的舞台。”蔡曉光問。</p>
“具體情況磋商之後才能確定，要是有機會，我會幫弟妹爭取的。”陸天說。</p>
“小妮有實力，不用走關係。沒什麽事，我們走了。”說著，蔡曉光挽起小妮的手臂。</p>
“好。”陸天澹澹說道。</p>
周蓉迴頭，見蔡曉光夫婦走遠，迴身對陸天說：“鄭娟跟我說了，要和吉春電影製片廠一起拍一部電影，問我有沒有什麽想法。我說，我很少看電影，沒法幫她出主意。明天你見到鄭娟，要是能幫蔡曉光一把，就幫一把。”</p>
陸天握了握周蓉的手，點點頭，“蓉兒，我知道。”</p>
……</p>
這個晚上，在白俄公寓二樓的大床上。</p>
周蓉一直要讓陸天抱著，幾番纏綿，依舊不讓他鬆手。</p>
“陸天，你爸媽說，明天省裏和京城主要領導人正式與振邦集團會談後，就是民間的交流。你爸說，後天開始，讓咱們跟著香港考察團，在一起考察。</p>
我怎麽覺得心慌慌的。”周蓉窩在陸天懷裏說道。</p>
“鄭娟、水自流、孫小寧不用說了，徐曉秋你也見過，有什麽好慌的。”陸天吻著周蓉的秀發說。</p>
“鄭娟的父母也在，我和鄭娟的關係這麽特別，他們會不會有什麽想法。”周蓉說。</p>
“鄭娟的父親，和我爸媽還是你幹爸幹媽都是老相識，不會為難晚輩的。再說，我們是幫著他們掙錢，他們還有什麽挑理的。”陸天笑著說。</p>
周蓉微微點點頭，“理是這個理，不過我知道，這一次考察，爸媽非常重視，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影響到談判就不好了。”</p>
“放心吧，在商言商，他們來投資，除了感情外，利益是最重要的。不會因為感情左右他們判斷的。再說，就算徐振邦不做決定，鄭娟的兩個億一定會投的。”陸天笑著說。</p>
“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像個吃軟飯的，都在靠鄭娟來解決問題了？”周蓉笑著問。</p>
“是麽……”陸天喃喃自語道。</p>
對於這次交談的結果，鄭娟十分滿意。</p>
她沒想到過，周蓉會這麽通情達理，這麽痛快就答應了和陸天離婚。</p>
之前，在香港想的，一旦周蓉不同意離婚，準備的備用方桉都沒有用上。</p>
從這時起，鄭娟打心眼了把周蓉當成了好妹妹，自己最知心的朋友。</p>
迴家的路上，周蓉也心潮澎湃。</p>
她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痛快就答應鄭娟，與陸天離婚。</p>
自己明明愛得陸天死去活來，怎麽會說離婚就要離婚了呢？</p>
這個時候，周蓉突然覺得剛才有些衝動，開始後悔了。</p>
可她是一個守信的人，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p>
……</p>
家中，陸天正焦急地等待著周蓉的消息。</p>
陸天很清楚，這次兩人的溝通，關係到三個人今後的關係。</p>
會是一個什麽結果，陸天無法判斷，之能等待接過。</p>
家中客廳，馮楠下午不上課，正陪著陸長樂、郝家興一起玩耍。</p>
周玥則在一樓書房溫習功課。</p>
陸天坐立不安地坐在沙發，等著周蓉迴家。</p>
時不時地向窗外張望。</p>
這時，院門外傳來車輛鳴笛聲，陸天知道，一定是周蓉迴來。</p>
於是，連忙起身迎了出去。</p>
來到院子，進門的果然是周蓉。</p>
走到周蓉近前，見周蓉眼圈通紅，陸天便知，周蓉一定是剛剛哭過。</p>
抱著周蓉的肩膀，問：“蓉兒，你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了？”</p>
這個時候，周蓉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撲在陸天懷裏，嗚嗚痛哭起來。陸天輕輕拍了拍周蓉的後背，湊到她耳邊說：“蓉兒，誰欺負你，告訴我，我現在就跟你討迴公道。”</p>
周蓉離開陸天的懷抱，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誰也沒欺負我。”</p>
“那你哭什麽啊？”陸天問。</p>
“是我沒用，是我自己沒用。”說到這裏，周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p>
“蓉兒，到底是怎麽迴事，快跟我說說。”陸天撫著周蓉的肩膀，問道。</p>
周蓉咬了咬嘴唇，“鄭娟提出條件，讓我跟你離婚。我，我答應了。”</p>
“你，你怎麽連這個條件都答應呢？”</p>
在此之前，陸天考慮過，鄭娟有可能提出這個要求，他覺得以周蓉的性格和兩人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會答應的。</p>
萬萬沒想到，周蓉竟然答應的這麽痛快。</p>
“鄭娟說，我們離婚了，繼續在一起。</p>
在吉春，我是女主人。到了香港，她是女主人。</p>
我覺得，我和鄭娟都愛你，並且都有你的孩子，這樣的話，她的孩子也有了父親，我們也不用分開。</p>
沒多想，就答應了。</p>
可迴來路上，我覺得不對勁。要是離婚了，我們就不是夫妻了。住在一起，也名不正言不順。</p>
我越想越傷心，就忍不住哭了。”</p>
周蓉把她所思所想，說給了陸天。</p>
聽完周蓉的話，陸天連連搖頭，“不，不，絕不能這樣。一定有別的辦法的，我現在就去找鄭娟。”</p>
說著，陸天鬆開抱著周蓉的手臂，向外走。</p>
周蓉一把把他拉住，“陸天，我已經答應鄭娟了，不能言而無信。現在我們去你爸你媽那，跟他們研究一下怎麽離婚，不能被外人知道。”</p>
“蓉兒，這樣太委屈你了。”陸天一臉急色說。</p>
“陸天，我覺得這樣挺好，一點不覺得委屈。要不是鄭娟離開吉春，我們就不可能有著八年恩愛的生活，我知足了。即便離婚，我們還在一起，和以前沒什麽區別。”</p>
“可是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p>
陸天也知道，這個結果是最好的結果。</p>
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p>
可他還是覺得，這個結果對周蓉傷害太大，周蓉犧牲太多、</p>
“陸天，其實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結果，對我三人是最好的結果，我不覺得不公平。我洗把臉，咱們一起去你家，車還在門口等我們呢。”周蓉說道。</p>
“好。”陸天知道，沒有必要再說什麽了，微微點了點頭。</p>
十多分鍾後，周蓉從別墅走了出來。</p>
“走吧，我跟玥玥說了，讓她先照顧幾個孩子。要是忙不過來，就讓媽過來一起幫著看看。”</p>
“那，我們走。”陸天下意識拉起周蓉的手。</p>
周蓉覺得有些異樣，試著甩開陸天的手，沒想到，陸天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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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郝今龍家。</p>
現在才下午四點，郝今龍夫婦沒有到家。</p>
進到屋裏，郝冬梅迎了出來，“哥，周蓉你們過來了。”</p>
“是啊，大哥還沒下班吧？”周蓉換下鞋子，問道。</p>
“你大哥最近都九十點鍾才迴來，忙死了。”郝冬梅把陸天和周蓉領到客廳。</p>
為陸天和周蓉端來水果，遞給陸天一個橘子，“哥，秉義說，鄭娟和她爸昨天晚上來吉春了，你們見沒見麵呢？”</p>
“他沒呢。”未等陸天開口，周蓉幫著陸天迴答道。</p>
“周蓉，四年前鄭娟迴吉春發生的事，就在眼前，你可要把陸天看牢了，不能再讓他犯錯誤了。”郝冬梅鄭重其事地說道。</p>
“以後，我不用看你哥了。”周蓉心口一酸，眼淚險些掉了下來。</p>
“什麽叫不用看了，你對他這麽放心？”郝冬梅不解道。</p>
周蓉歎了口氣，看了看郝冬梅，“冬梅姐，中午我跟鄭娟見了麵，我答應她，跟你哥離婚。”</p>
“什麽，你們要離婚！不行，絕對不行！”郝冬梅霍地站了起來，怒道。</p>
“冬梅姐，我已經跟鄭娟說好了，你攔不住的。”周蓉麵無表情地說道。</p>
“陸天，周蓉風風雨雨跟你過了八年，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你說離就離，你還是人麽？我郝冬梅把話撩著，你要是敢和周蓉離婚，以後就沒有我這個妹妹了！”郝冬梅瞪大眼睛說道。</p>
“冬梅姐，我和你哥離婚，不是你哥的意思，是我和鄭娟商量好的。你不要怪你哥，要怪，就怪我吧。”說著說著，周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p>
郝冬梅坐了下來，拿著手絹為周蓉擦拭著眼淚。柔聲問道：</p>
“周蓉，跟我說一說，因為什麽，你要跟陸天離婚的？”</p>
周蓉平複了一下情緒，“冬梅姐，鄭娟想讓她的孩子有爸爸，我也不想離開陸天，隻有我和陸天離婚了，才能兩全其美。”</p>
“你和陸天離婚，鄭娟的孩子有爸爸我能理解，可為什麽你和陸天離婚了，還能在一起？”郝冬梅不解問。</p>
周蓉稍稍冷靜下來，平複下心緒道：“鄭娟的意思，我和陸天離婚不離家。將來，陸天在內地一個家，在香港一個家。”</p>
“那為什麽，一定要你們離婚？”郝冬梅又問。</p>
“原因很簡單，她是豪門千金，要是香港人知道，她的愛人在內地還有老婆，他們徐家將名聲掃地。我跟陸天離婚，她就不用在乎其他人的流言蜚語。畢竟在港島，豪門千金很多都是不結婚要孩子的。”周蓉解釋道。</p>
“可是這樣，對你也太不公平了。”郝冬梅歎了口氣。</p>
“冬梅姐，我沒覺得不公平。要不是九年前鄭娟離開，我也不會跟你哥相愛這麽多年。我和你哥的每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鍾，都是幸福的，快樂的。這麽多年，我知足了。”周蓉動情地說。</p>
聽到周蓉這麽講，郝冬梅清楚，這件事已經無法挽迴了。</p>
作為外人，也不能再說什麽。</p>
周蓉已經認可了這件事，自己再多言的話，隻能適得其反。</p>
於是道：“周蓉，等爸媽迴來，你們再跟他們碰一碰，聽聽他們的意見。”</p>
“嗯。”周蓉點點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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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郝今龍夫婦到家。</p>
在客廳裏，周蓉把今天見到鄭娟，兩人交談的結果說給了郝今龍夫婦。</p>
郝今龍夫婦相視一望，金月姬開口道：“周蓉，你想好了？”</p>
周蓉點點頭，“媽，我想好了。”</p>
“你要是想好了，我和你爸不能再說什麽。隻是，我郝家欠你的太多了。”金月姬動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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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沒覺得受委屈。鄭娟也是個好女人，要不我們也不會談攏。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周蓉說到了正題。</p>
“什麽事，你說吧。”金月姬道。</p>
“媽，我和陸天要離婚的話，需要雙方單位開具介紹信才能辦。</p>
我和陸天的想法，不想讓外人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p>
一方麵，對孩子好。</p>
另一方麵，以後我們還要住在一起，讓外人知道我們已經離婚，會說閑話的。</p>
你看，能不能通過你們的關係，不讓外人知道，把我們的離婚手續辦了。”周蓉說出了她的顧慮。</p>
金月姬沉默片刻，說道：“這件事不難辦，交給我吧。你們想什麽時候離婚？”</p>
“既然我已經答應鄭娟了，那就越快越好，讓她安安心。”周蓉又說。</p>
金月姬扶了扶鼻梁的眼睛，說：“行，三天之內，辦好你和陸天的離婚手續。”</p>
“媽，謝謝你。”周蓉擠出一絲笑容說道。</p>
金月姬歎了口氣，“陸天，你要牢記周蓉對你的恩德，這樣的老婆，你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了。”</p>
“媽，你放心，我這輩子都會對蓉兒好的。”陸天眼中湧起了淚花。</p>
見陸天也激動起來，周蓉道：“爸媽，要是沒什麽事，我和陸天就迴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p>
“我讓司機送你。”說著，郝今龍就要撥電話。</p>
“爸，今天外麵天氣挺好，不冷不熱，我想和陸天走一走，不用車送了。”周蓉連忙說道。</p>
“也好，你們要注意安全，別出什麽事了。”郝今龍道。</p>
“有陸天在，不會有事的。”說著，周蓉挽起了陸天的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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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院到白俄別墅，差不多有三公裏。</p>
陸天和周蓉手挽著手，就像熱戀中的情侶一般，並肩而行。</p>
周蓉似乎從悲傷中走樂出來，靠著陸天，手緊緊握著陸天的手。</p>
“陸天，我突然感覺，現在也挺好。”周蓉側過頭，看著陸天說。</p>
“離婚了，怎麽可能好。”陸天歎了口氣說。</p>
“現在成全了鄭娟，我們又找迴了戀愛時的感覺，陸天，你說我這個戀愛腦是不是又犯了。”周蓉輕聲說。</p>
“你啊，腦子想的和別人不一樣。換成別人，現在就要尋死尋活了。</p>
說來說去，你是為了成全我才這樣的，你越是這樣大度，我越是無地自容。”陸天緊了緊抱著周蓉的手臂。</p>
“我不是大度，我是天真，也是想對未知事物的探求。</p>
我總想體驗一下，舊社會那樣一夫多妻的家庭是什麽樣的，否則，寫出來的東西，空洞無味。</p>
我們這樣的關係，算不上一夫多妻，也有那麽點意思。</p>
我不反感鄭娟，鄭娟也不反感我，這樣的關係剛剛好。換成別的女人，我是不會這麽大度的。</p>
就是便宜你了。</p>
有時候我也想不通，為什麽你身邊的女人都對你那麽好。不僅對你百依百順，還都不爭風吃醋，也不知道腦子裏哪一根筋壞了。”</p>
陸天沒有再吱聲，他也想不出，為什麽會是這樣。</p>
鄭娟、周蓉不說，白玉蘭寧願失去尊嚴也要跟自己有個孩子，也令他百思不解。</p>
隻能想到，作為一個重生的人，也許有什麽特別的吸引力吧。</p>
見陸天不再說話，周蓉輕笑道：“我和你離婚的事，你爸媽已經知道了。現在不到九點，時間還來得及，晚上你去鄭娟那吧。”</p>
“不，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在一起。”陸天將攬著周蓉的手臂，抱得更緊。</p>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陪我。我還以為鄭娟一來，就把我忘了。”周蓉睨了陸天一眼。</p>
這時，人行道對麵一對男女迎麵走了過來，陸天一眼認出那個男的，對周蓉說：“蓉兒，前麵是蔡曉光。”</p>
周蓉抬起頭，向前望去，陸天說的沒錯，迎麵走來的，的確是蔡曉光。</p>
路燈昏暗，在依偎在蔡曉光身邊的姑娘，看不清模樣。</p>
蔡曉光也看清了對麵的來人，猶豫片刻，還是鬆開抱著姑娘的手。</p>
與蔡曉光不同，陸天和周蓉卻抱得更緊。</p>
兩個人絲毫沒有要離婚的樣子，卻像新結識的情侶，親密無間。</p>
四人走進，陸天先開口，“曉光，這是弟妹吧？”</p>
蔡曉光的婚禮是在今天春天舉行的。</p>
因為之前的過往，蔡曉光並沒有邀請陸天和周蓉。</p>
不過陸天還是把十塊錢的禮錢托人送去。</p>
這個年代，禮錢通常是三塊兩塊的，很少有拿十塊錢的。</p>
人都不去了，禮錢不能再差了。</p>
細想這麽些年。蔡曉光也算是光明磊落，沒有像郎家父子那樣，在背後壞他。</p>
現在，娶了老婆，對周蓉的執念，也算是解了。</p>
見陸天主動開口，蔡曉光拉起身邊姑娘的手，說：“這是我愛人王小妮，吉春電影製片廠年輕演員。”</p>
說完，指著陸天對身邊姑娘說：“這是陸天，你叫陸哥就行了。”</p>
又指了指周蓉，“這是周蓉，你叫她，你就叫她蓉姐吧。”</p>
蔡曉光並沒有讓這名叫小妮的姑娘叫周蓉嫂子。</p>
小妮倒是蠻有禮貌，衝著陸天和周蓉欠身道：“陸哥好，蓉姐好。”</p>
這個時候，周蓉才看清小妮的容貌。</p>
這個姑娘長得很白淨，五官單拿出來，看不出有多好看，湊在一起，卻恰到好處。正是好的年歲，身上散發出青春的味道。</p>
周蓉笑著說：“好漂亮的姑娘，蔡曉光，你眼光不錯。”</p>
聽到周蓉的誇獎，蔡曉光頓時得意起來，“小妮不僅是優秀的演員，還是一名優秀的演唱家。後天，香港考察團會來電影製片廠談合作，小妮將在現場為香港考察團表演唱歌。”</p>
“是麽，那太好了。”陸天讚許道。</p>
“陸天，你和周蓉現在都是幹部子弟，你們有沒有內部消息，香港這次考察團會不會合作拍電影，要是有這個意向，我要把小妮推向更大的舞台。”蔡曉光問。</p>
“具體情況磋商之後才能確定，要是有機會，我會幫弟妹爭取的。”陸天說。</p>
“小妮有實力，不用走關係。沒什麽事，我們走了。”說著，蔡曉光挽起小妮的手臂。</p>
“好。”陸天澹澹說道。</p>
周蓉迴頭，見蔡曉光夫婦走遠，迴身對陸天說：“鄭娟跟我說了，要和吉春電影製片廠一起拍一部電影，問我有沒有什麽想法。我說，我很少看電影，沒法幫她出主意。明天你見到鄭娟，要是能幫蔡曉光一把，就幫一把。”</p>
陸天握了握周蓉的手，點點頭，“蓉兒，我知道。”</p>
……</p>
這個晚上，在白俄公寓二樓的大床上。</p>
周蓉一直要讓陸天抱著，幾番纏綿，依舊不讓他鬆手。</p>
“陸天，你爸媽說，明天省裏和京城主要領導人正式與振邦集團會談後，就是民間的交流。你爸說，後天開始，讓咱們跟著香港考察團，在一起考察。</p>
我怎麽覺得心慌慌的。”周蓉窩在陸天懷裏說道。</p>
“鄭娟、水自流、孫小寧不用說了，徐曉秋你也見過，有什麽好慌的。”陸天吻著周蓉的秀發說。</p>
“鄭娟的父母也在，我和鄭娟的關係這麽特別，他們會不會有什麽想法。”周蓉說。</p>
“鄭娟的父親，和我爸媽還是你幹爸幹媽都是老相識，不會為難晚輩的。再說，我們是幫著他們掙錢，他們還有什麽挑理的。”陸天笑著說。</p>
周蓉微微點點頭，“理是這個理，不過我知道，這一次考察，爸媽非常重視，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影響到談判就不好了。”</p>
“放心吧，在商言商，他們來投資，除了感情外，利益是最重要的。不會因為感情左右他們判斷的。再說，就算徐振邦不做決定，鄭娟的兩個億一定會投的。”陸天笑著說。</p>
“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像個吃軟飯的，都在靠鄭娟來解決問題了？”周蓉笑著問。</p>
“是麽……”陸天喃喃自語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