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接著說道:</p>


    “那個曹德寶和喬春燕都是普通老百姓,屬於欺軟怕硬的那種人。</p>


    女的就算了,那個男的,你安排人教訓他一下。</p>


    出手時候要有掌握分寸,畢竟不是什麽壞人,真出什麽毛病了還不好。再有,他現在為郎大平賣命,有這重背景,有可能殃及到你。”</p>


    “嗯……我知道。”白玉蘭點點頭,“孫老大的人,都是在社會上混的很久的,出手知道輕重。再說,教訓這種人,我有的是辦法,不一定要打他,你就等好消息吧。</p>


    現在有個問題,怎麽才能讓曹德寶知道因為什麽事被教訓的,還不會追不到你頭上。”</p>


    陸天雙手支在花壇的扶手,說:“我有個主意。”</p>


    “哦?說說看。”白玉蘭道。</p>


    “現在曹德寶占著水自流的房子,而這間房子之前是駱世賓占著的。</p>


    如果曹德寶追究原因,你的人就以為駱世賓出氣為理由找他的茬。</p>


    這間房子的事,除了幾個當事人以外,隻有我清楚。</p>


    曹德寶一想就能想到和我有關,卻找不到任何他被教訓和我相關的證據。</p>


    教訓他幾迴,即便有郎大平給他撐腰,他也不敢再壞我了。”陸天一口氣說完。</p>


    “好!”白玉蘭拍起了巴掌,“哥,你在拖拉機廠做個小科長太浪費了,就你這頭腦,應該做比這大得多的事。”</p>


    陸天搖搖頭,“花妹,現在這個時代,槍打出頭鳥,低調做人才是正道。你沒看你爸都把房產交給公家了麽。”</p>


    “你說的,倒也對。得瑟大了,被人盯上,得不償失了。</p>


    你這件事,我按你說的辦。哥,我給你辦好了,你怎麽感謝我?”</p>


    說著,白玉蘭向陸天身前走近了幾步,兩人距離又近了一些。</p>


    與平日不同,今天的白玉蘭沒有穿花枝招展的裙子,上衣半截袖白襯衣,下身藍褲子,樸素的不能再樸素。</p>


    不過,也不知什麽時候,白襯衣上麵扣子解開了一個。</p>


    白玉蘭身材實在太好,襯衫內的波濤洶湧唿之欲出,在陸天眼前若隱若現。</p>


    陸天目光立刻移到別處,開口道:“我是你哥,還救過你的命,你幫我不是應該的,要什麽感謝。”</p>


    聽陸天這麽說,白玉蘭也沒了脾氣,“好,我不要你感謝,誰讓是我哥呢。”</p>


    “知道就好,我走了。”說完,陸天在白玉蘭身前擦身而過,上了自行車,離開了白玉蘭家。</p>


    這一次,白玉蘭沒有挽留。</p>


    她知道,陸天既然要走,挽留也留不下來,</p>


    看著陸天遠去的背影,白玉蘭心頭一蕩,不禁又迴味起那個晚上。</p>


    ……</p>


    迴到家中,已經是晚上六點。</p>


    周蓉見陸天推車進院,從屋裏出來,問道:“陸天,今天怎麽這麽晚才迴來?”</p>


    陸天從車筐取下一個西瓜,捧在懷裏,說道:“我本來想去小市場買個西瓜,沒想到小市場被取締了。又去了輔食商店,這才買到。”</p>


    “小市場你去京城不久就被取締了。”周蓉說。</p>


    “我哪知道,以前還能在那買點東西,現在隻能去副食商店了。”陸天附和著。</p>


    進到屋裏,陸天將西瓜放到水桶裏,倒上冷水鎮上。</p>


    馮玥見陸天到了家,忙問:“姐夫,你今天怎麽這麽晚才迴來?”</p>


    “姐夫買西瓜去了,自然迴來晚了。”陸天進到了外屋。</p>


    周母聽到陸天的聲音,從裏屋走了出來,“陸天,飯菜都好了,周蓉、玥玥都等你迴來才動快。我晚上有事,就先吃了。”</p>


    “媽,以後我迴來晚了,就不用等我了。”陸天忙道。</p>


    “陸天,你沒和蓉結婚之前,周家算上她爸、她哥、她弟一共三個男人,現在這三個男人都不在吉春。</p>


    你現在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周蓉、周玥都要等你迴來。”周母道。</p>


    “媽,你是這個家的長輩,當然以你為尊,我可談不上什麽頂梁柱。以後吃飯,不用等我。”陸天笑道。</p>


    “媽一家之主不假,可媽畢竟沒有文化,擔不起事來。蓉啊倒是有文化,可她畢竟是姑娘。周家這幾年,能這樣紅紅火火事事如意,多虧了你。不說了,你們吃飯吧。”周母一臉堆笑,說道。</p>


    ……</p>


    吃過晚飯,周玥收拾起碗快。見周玥收拾差不多了。</p>


    周蓉說屋裏太悶要和陸天出門轉轉,陸天欣然同意。</p>


    出了門,兩人依舊如常,手挽著手,肩並肩,似乎有說不盡的情話要講,亦步亦趨走出光智小街。</p>


    走出小街,來到岔路口的空地,周蓉停下腳步,站在陸天身前,一臉嚴肅地說道:“陸天,你老實交代,在京城的時候,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p>


    聽周蓉這麽問,陸天心知,一定是蔡曉光來找周蓉,她才會這樣的。</p>


    陸天平複一下心緒,迎著周蓉的目光看去,同樣表情嚴肅地說道:“蓉兒,我發誓,在京城的時候,絕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p>


    幾日來,陸天反複想著那天晚上的事。</p>


    越來越覺得那天的事自己完全無意識,即便與白玉蘭發生了關係,也不是主動想做的,甚至連記憶都沒有留下。</p>


    這件事想清楚後,陸天說話底氣也足了起來。</p>


    對了陸天,沒有人比周蓉更熟悉。每個表情傳達出來的意思,她都能感受的道。</p>


    見他一臉坦然,絲毫沒有猶豫的樣子,周蓉更加確信,自己的丈夫,並不像蔡曉光說的那樣。</p>


    想到這裏,周蓉嫣然一笑,“沒做就沒做,不用發誓。”</p>


    周蓉的語氣和舉止,陸天深知,周蓉完全相信了自己。</p>


    剛才見到白玉蘭的時候,白玉蘭也說得很清楚,不會再提這件事。</p>


    看來,那一晚上的事,總算翻過去了。</p>


    於是道:</p>


    “蓉兒,看你一臉嚴肅的樣子,我要是不正經些,你一定會覺得是在敷衍,那就不好了。”</p>


    聽陸天這麽說,周蓉輕歎道:</p>


    “陸天,我知道你人有本事,有情有義,樣子長得還好看,有姑娘喜歡,不稀奇。</p>


    不過,你要記得,你是有家、有愛人、有孩子的男人。有些事要三思而行,知道麽?”</p>


    “老婆大人,我知道了。”陸天拉起周蓉的手,握得緊緊的。</p>


    “知道就好。</p>


    今天白天,蔡曉光來過,說你一些在京城時候的事。</p>


    說心裏話,要不是你把和白玉蘭的事如實相告,我一定會大發雷霆的。</p>


    還好,你沒有什麽隱瞞。</p>


    不過我要提醒你,即便你認白玉蘭做了幹妹妹,以後還是離她遠一些為好。</p>


    她是姑娘,還喜歡你,你常和她在一起,我會有想法的。知道麽?”周蓉不軟不硬地說了很多。</p>


    陸天一直聽著,沒有打斷。</p>


    直到周蓉把話說完,陸天方才開口,“蓉兒,我聽你的,以後盡可能不和她見麵。”</p>


    這個傍晚,兩個人在光子片的小街手挽著手,轉了很晚。</p>


    直到天黑,方才迴家。</p>


    ……</p>


    吉春丁字巷,郎大平家。</p>


    郎大平畢竟是市領導,家裏住著一處兩進院的房子。</p>


    後院家裏人在住,接待客人通常在前院。</p>


    兩年前,郎大平的老婆病故,郎大平就是一個人。</p>


    他這種人,女人是不會缺的。老婆沒了,就更不缺了</p>


    為了方便,他在前院的東廂房隔出了兩間房。</p>


    一間作為書房,接待客人;</p>


    一間作為休息室,幽會情人。</p>


    郎大平告訴過曹德寶夫婦他的住處,還叮囑過,有急事可以直接來家裏找他。</p>


    知道來的人是曹德寶,郎大平起先不大想見。</p>


    快一個月了,曹德寶一直沒有提供什麽有價值的消息,郎大平對他已經失去信心。</p>


    可又想,還是見見吧。</p>


    畢竟手中的牌不多,陸天的關係又太硬。想扳倒他,為自己的兩個弟弟報仇,還需要曹德寶這樣的人。</p>


    於是,郎大平在前院的書房,見了曹德寶。</p>


    曹德寶見到郎大平,一臉堆笑道:“朗領導,有好消息帶你了。”</p>


    “說吧,什麽好消息。”郎大平坐在書桌後麵的椅子上,冷漠地問道。</p>


    “朗領導,那天你走後,我連飯都沒吃,就去周家盯著了。</p>


    六點多鍾,陸天、周蓉抱著孩子,一起去了太平胡同90號,也就是現在郝今龍、金月姬夫婦住的地方。”曹德寶看著郎大平,期望他能有讚許。</p>


    郎大平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不冷不熱問:“然後呢?”</p>


    曹德寶清楚,自己不拿出點硬貨,郎大平是不會滿意的。</p>


    接著說道:“朗領導,為了拿到找到陸天的把柄,我在那個土坯房外整整躲了兩個小時,餓不說,身上至少被咬了幾十個包。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我聽到了一個秘密。”</p>


    說完,曹德寶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郎大平。</p>


    “說,你聽到了什麽。”郎大平聽曹德寶的語氣,應該是知道些什麽,忙問。</p>


    這一次,見郎大平開始上心了,曹德寶心下一喜,道:</p>


    “朗領導,差不多九點多,陸天和周蓉抱著孩子從太平胡同90號郝今龍夫婦住所出來。</p>


    就在關門的一瞬間,陸天對送他出門的金月姬喊‘媽,你迴去吧,別進蚊子’,金月姬說“沒事,屋裏有蚊帳”。”</p>


    聽到曹德寶這番話,郎大平心頭一動,又問:“曹德寶,你沒有聽錯?”</p>


    “沒有,千真萬確!”曹德寶揚了揚頭說道。</p>


    “好!很好。”曹德寶這番話,令郎大平一下精神起來。</p>


    郎大平的誇獎同樣令曹德寶神采奕奕,轉動著大眼珠子說:</p>


    “朗領導,現在郝今龍和金月姬都戴著帽,他們之間要是沒有特殊關係,陸天怎麽可能管金月姬叫媽?</p>


    加上陸天和香港那邊的關係,說不準,陸天真的是隱藏在人民群眾中間的敵特。”</p>


    “曹德寶,除了這些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發現?”郎大平打斷了曹德寶的話。</p>


    “沒有了。我迴去的時候,還被陸天看到了。幸好我有準備,說了幾句客套話,應付過去了。”曹德寶撓了撓頭說道。</p>


    “陸天沒有懷疑你在跟蹤他吧?”郎大平質問曹德寶。</p>


    “沒有。陸天剛從京城迴來,跟他老婆膩歪歪的,哪裏會注意別的事。也難怪,周家閨女長得是真俊,我要是能娶到這樣的老婆,也會膩歪歪的。”</p>


    幾年前,周蓉還是姑娘的時候,曹德寶沒少惦記過。想著法地去周家,就是想往周蓉身邊湊湊。</p>


    隻是,周蓉怎麽可能看上他呢。</p>


    是他自作多情罷了。</p>


    “行了,人家老婆長得好不好看,和你有什麽關係。現在有了這條線索,你就盯緊了,聽到沒有。”</p>


    “是!朗領導!”曹德寶弓著身子說道。</p>


    ……</p>


    曹德寶走後,郎大平開始打起算盤。</p>


    陸天管金月姬叫“媽”,這是郎大平萬萬沒有想到的。</p>


    對於郝今龍和金月姬夫婦,曾經在省調查組工作過、參與過郝今龍桉件的郎大平比誰都了解。吉春破城時,他們遺失了兩個兒子,郎大平同樣十分清楚。</p>


    郝今龍、金月姬夫婦被關進教養所,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懷疑解放前,郝今龍夫婦與警備司令部勾結,導致很多在吉春潛伏的同誌暴露犧牲。</p>


    隻不過,幾年的調查,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們的叛變行為,才不再追查。</p>


    如曹德寶所言,假如陸天是郝今龍和金月姬的兒子,他的前女友又是當年吉春城防司令副官徐振邦的女兒,那陸天很有可能就是在香港的徐振邦與郝今龍、金月姬的傳聲筒。</p>


    甚至,就是交通員。</p>


    這個邏輯關係要是能夠成立,把陸天定性為敵特,不僅為兩個弟弟報了仇,自己還立了大功。</p>


    想到自己在調查組的時候,對郝今龍和金月姬沒少下死手,萬一他們要是翻身了,一定會找自己算賬。</p>


    這樣徹底扳倒他們的機會,絕不能錯過。</p>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p>


    想到這裏,郎大平拿出紙筆,一字一句寫了起來。</p>


    ……</p>


    吉春,鬆花江醬油廠。</p>


    曹德寶吹著小曲,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離開了廠子。</p>


    自從傍上了郎大平這根大樹,曹德寶不再唯唯諾諾,變得牛哄哄起來。</p>


    剛出廠門不久,曹德寶的側後方,一輛女式坤車衝了過來。</p>


    想著美事的曹德寶根本沒有注意有車過來,躲避不及,和坤車撞到了一起。</p>


    幸好,他反應快,一腳支在了地上,沒有摔倒。</p>


    騎坤車的那位姑娘就沒那麽幸運了,實實摔到了地上。</p>


    曹德寶看到前車圈被撞瓢,心生怒火,把車立好,衝了上去。</p>


    指著摔在地上的姑娘怒斥道:“你會不會騎車。”</p>


    摔到在地的姑娘仰起頭,衝著曹德寶嬌滴滴說:“大哥,我摔成這樣了,你還這麽說我。”</p>


    這個時候,曹德寶方才看清摔倒在地姑娘的模樣。</p>


    大眼睛,高鼻梁,雖然皮膚黑一些,也算是個標致姑娘。</p>


    看姑娘嬌滴滴的樣子,曹德寶頓時有了心思,忙說:“我,我怎麽能說你呢。你摔的怎麽樣,用不用我扶你起來?”</p>


    姑娘揉了揉腿,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腳疼死了,搞不好腳崴了。你扶我起來吧。”</p>


    </p>


    “好好,我來扶你。”曹德寶一臉喜色。</p>


    小的時候,曹德寶家境很好,在文化宮學藝術,身邊常見漂亮姑娘。</p>


    後來,家境敗落,醬油廠那個地方,大多都是男職工,身邊再看不到漂亮姑娘了。</p>


    特別是娶了喬春燕以後,又管的特別嚴,和女的說句話,都會被喬春燕訓斥。</p>


    今天,終於遇見個還算好看的姑娘,現在讓他扶起,曹德寶哪能錯過。</p>


    彎下腰,一臉堆笑說:“妹子,你這也太不小心了。”</p>


    說完,伸出胳膊抱住姑娘的肩膀。</p>


    “怪誰?誰讓你把我撞了的。”姑娘可能是腳崴了的緣故,“哎幼”一身,身體實實靠在了曹德寶身上。</p>


    軟玉溫香在懷,曹德寶不禁心頭一蕩。</p>


    抱著姑娘肩膀的手臂,又緊了幾分。眼睛順著姑娘領口處看去,這個角度果然看的真切。</p>


    好看,真好看,曹德寶不禁咽了咽口水。</p>


    姑娘似乎感受到樂曹德寶的異常,輕聲道:“大哥,你別幹抱著,把我扶起來啊。”</p>


    “好好。”聽到姑娘的話,曹德寶如夢方醒,一直腰,將坐在地上的姑娘抱了起來。</p>


    也許抱起來太急的緣故,姑娘整個身體與曹德寶靠到了一起,頭也搭在了曹德寶肩上。</p>


    曹德寶頭一側,臉正對著姑娘的臉,兩人的嘴,瞬間挨到了一起。曹德寶心頭再蕩,想親姑娘一下的衝動,湧上心頭。</p>


    而這個姑娘卻沒有躲閃的意思,眼睛看著曹德寶,似乎對曹德寶的長相很滿意,不停欣賞著。</p>


    衝動是魔鬼,這個時候的曹德寶,被衝動衝昏了頭腦,想都沒想便親了上去。</p>


    就當他嘴唇剛剛碰到姑娘嘴唇,還沒有享受到姑娘嘴裏味道的時候,姑娘一把將他推開,大喊道:“耍流氓了,有人耍流氓了。”</p>


    還沒等曹德寶反應過來,不知道從哪裏衝過來幾個年輕人,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p>


    一邊打一邊喊,“打流氓,打流氓!”</p>


    不多時,圍觀人越來越多,看到一個姑娘蹲在地上哭,頓時都明白了怎麽迴事。</p>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了毆打曹德寶的行列中了。</p>


    對於流氓,不打白不打。</p>


    打了,也白打。</p>


    打曹德寶的人越來越多,最初幾個動手的幾個年輕人,開始有序地離開。</p>


    很快,糾察騎著自行車趕了過來,驅散了打得正歡的人群。</p>


    此時的曹德寶已經被踢得鼻青臉腫,爬都爬不起來了。</p>


    糾察向蹲在地上哭的姑娘問道:“同誌,剛才發生了什麽事?”</p>


    未等姑娘開口,圍觀群眾中就有人喊道:“那個男的耍流氓,親這個姑娘。”</p>


    話音一落,圍觀群眾便紛紛說道:“對,對,就是這個男的耍流氓。”</p>


    躺在地上的曹德寶聽到大家都這喊,頓時慌了起來,忍著身上疼痛,從地上坐了起來,“糾察同誌,是這名女同誌讓我扶她的,你不信問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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