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李茜比一年前更美了。


    一年前的乖乖女,現在活脫脫得城市麗人。蔡曉光不禁有些恍惚。


    見到李茜出場,歌迷們不僅高喊起來。聽到歌迷高喊聲,蔡曉光突然想到了什麽,大聲喊道:“妮兒,妮兒……”


    這是兩個人親熱時候常喊的,這個時候,蔡曉光覺得用這個方式與李茜聯係,再好不過了。


    盡管蔡曉光的喊聲,被更多呐喊聲說湮滅,可這樣熟悉的聲音,王二妮還是聽到了。


    順著聲音,向蔡曉光望去,“蔡曉光,果然是蔡曉光!”


    他怎麽來了?


    他是有意見我的麽?


    李茜頓時緊張起來。


    不過,在港島娛樂圈已經混了一年的李茜深意,絕不能認蔡曉光。


    可是蔡曉光要是失去理智,強行與自己接近怎麽辦?


    李茜不禁緊張起來。


    這是,李茜的助理,胖胖的小女生先開了口,對著話筒說道:“各位歌迷,今天是李茜小姐單曲《望鄉》的簽售會。大家要維持好秩序,不能向前擁擠,不能大喊大叫。下麵……”


    助理剛想說“下麵簽售儀式開始”,李茜碰了碰她的手臂,打斷了她的話。


    拿過麥克風道:“各位歌迷,我是李茜,來自內地的歌手。今天簽售的單曲《望鄉》是我準備答應專輯《在他鄉》的主打曲,下個月,我將唱著這首歌,在珠江、京城、吉春巡演,感謝大家今天能來到現場,謝謝大家了。”


    說完,李茜有意向蔡曉光望去。


    此時,蔡曉光真巧向李茜看去,兩人目光碰到一起,停留了幾秒,旋即分開。


    剛才李茜一番話是說給蔡曉光聽的,她想告訴蔡曉光,下個月就要去內地,並且會去吉春。


    蔡曉光腦子很好使,當然聽懂了李茜話中的意思。


    來這裏,蔡曉光最好的打算是和李茜能單獨見一下麵。


    或者,能單獨說幾句話。


    現在看來,這兩個想法都很難達到。


    硬來,不但不能和李茜說上話,對李茜也沒有好處。


    權衡利弊,蔡曉光心裏有了決定。


    簽售儀式開始,蔡曉光跟著長龍,慢慢前行。


    而李茜一直低著頭,不停在單曲磁帶上簽名。


    終於輪到蔡曉光來到簽售桌前。李茜的餘光已經看到了蔡曉光,可還是沒有抬頭,她心裏有愧,不想麵對蔡曉光。


    蔡曉光拿起助理遞過來得磁帶,望了望李茜之後,大步離開。


    出了簽售區,看看時間剛剛過去一個小時。


    蔡曉光見李茜的願望已經達到,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購物的時間,急匆匆向四樓奔去。


    來港島的時候,蔡曉光答應過張雪和馬燕,要給她們買漂亮的衣服。


    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


    對於李茜,蔡曉光要的是一份自尊。對於張雪和馬燕,蔡曉光要的是享受。


    他想的,就是能過上和陸天一樣的生活。


    ……


    港島,振邦酒店宴會廳。


    今天晚上,是內地文化交流團送別酒會。


    港島文化界名流,文化部門政府官員悉數出席。


    鄭娟、周蓉、陸天,白天拍攝音樂電視的孫小寧周玥也來到現場。


    作為港島最受歡迎歌手、兩地文化交流大使、吉春形象代言人的孫小寧登台現場,掀起了酒會的高潮。


    在港島,普通酒會想請孫小寧唱歌幾乎不可能。孫小寧從不參加個人組織的酒會,參加的商演都很少,能現場聽到孫小寧的演唱,很多人都是第一次。


    孫小寧一下舞台,很多人上前敬酒。在外麵,孫小寧是不喝酒的。今天,也是這樣,一大杯果汁喝了一晚上。


    坐在她身邊的周玥笑著說:“小寧,你是真不給這些人麵子啊。”


    孫小寧翹了翹嘴角,“我要是喝一次,就要喝第二次。為什麽要喝。再說,我的歌都是姐夫寫的,發行都是娟姐負責,求不到他們,幹嘛要給他們麵子。”


    孫小寧放下飲料杯,握了握周玥的手,接著說道:“也是,因為有了他們,我不用看別人臉色了。所以,我不會離開這個家,哪怕做個小尾巴也行。”


    “你是港島最受歡迎的歌手,你要是小尾巴,那大尾巴該有多大?”周玥輕笑說。


    這時,不遠處有人喊著周玥的名字,周玥循聲望去,隻間馮化成在向她不停招手。


    鄭娟、周蓉、周玥、孫小寧、陸天、薛梅、徐曉夏、鄭光明這桌是貴賓席,有保安護衛。來這桌敬酒的,都要裏麵嘉賓同意才行。


    見是馮化成,周玥猶豫片刻,還是站了起來。


    她並沒有讓馮化成過來,而是主動走了過去。


    來到馮化成身前,周玥板著臉,冷冷問道:“我不是你不要來找我,怎麽又來了。”


    馮化成已經習慣了周玥不冷不熱的態度,勾了勾腰說:“玥玥,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聽到馮化成說要借錢,馮玥更加生氣,“我一個學生,有什麽錢,沒什麽事,我要迴去了。”


    說完,周玥轉身要走。


    馮化成忙說:“玥玥,我下午買東西,把錢都花沒了。我想在機場免稅店再買些東西。迴去就還錢給你。”


    聽馮化成這麽說,周玥轉過身,“馮化成,小爽現在接到周家了,你一個人過,買那麽多東西做什麽?”


    “是這樣,我想在免稅店買個錄音機。這邊的錄音機別吉春便宜多了。”馮化成忙說。


    聽到馮化成說是要買錄音機,周玥覺得倒是個大件家電,來一次港島,買個電器也應該。


    想想說道:“你要借多錢?”


    “三百港幣。”馮化成見周玥有借錢的意思,忙說。


    周玥掏了掏褲兜,褲兜裏有幾張一百元麵額的港幣。


    在港島,周玥很少花錢。


    不過兜裏還是帶些錢。


    周玥身上的錢是孫小寧給她的,孫小寧說,萬一哪天走丟了,身上有錢,也能叫個計程車。


    一直沒有花的緣故,周玥都不清楚,孫小寧給她拿了多錢。


    這次全掏出來,才知道,有五百多港幣。


    對於孫小寧、周玥來說,五百港幣不算多大個數目。可對於普通港島人來說,就是他們三個月份薪水。


    周玥也沒有再放迴去,把錢遞給馮化成,“你都拿著吧。”


    馮化成接過錢,說:“不用這麽多,三百就夠了。”說著,馮化成把多出來的二百港幣遞會給周玥。


    周玥沒有接,“你拿著吧,除了錄音機,你看什麽好,就多買些,別怕花錢。我走了。”


    說著,周玥轉身走開。


    馮化成也沒再說什麽,把錢揣在兜裏,大搖大擺迴到了他的座位。


    蔡曉光見馮化成一臉得意的樣子,笑道:“怎麽,見到女兒了?”


    馮化成側過頭,望著蔡曉光,揚了揚脖,“是啊,明年就要走了,當然要見一見寶貝女兒了。”


    “是麽?那怎麽沒讓你做貴賓席,又迴這了?”同為交流團的一名京城小說家一臉不屑問。


    馮化成沒有馬上迴答,而是從你褲兜裏取出一遝港幣,舉過頭頂,“這是我女兒給我的買錄音機的錢,你們誰能拿出港幣來?”


    見到馮化成手中花花綠綠的港幣,眾人頓時不語。這個年代,國內外匯緊張,即便出國也換不出多少外匯。


    這一次來港島,每個人就給換一百港幣。這一下午的購物,這一百港幣早就花光了,看到馮化成手中的港幣都羨慕起來。


    見大家不再言語,馮化成收起手中的港幣,揚了揚脖說:“跟你們說,這就是有女兒好處,別看我三個女兒沒有兒子,可我三個女兒個個漂亮,別人羨慕不來的。”


    “你大女兒漂亮,我們認。你另兩個女兒,一個十歲,一個兩歲,她們還不是跟周玥一個媽生的,你怎麽知道她們將來會漂亮?”蔡曉光見馮化成牛哄哄樣,有些不願意,故意說道。


    “我的基因好啊,大女兒漂亮,二女兒三女兒一定漂亮。”馮化成洋洋得意道。


    “再漂亮也沒把你當爸,要是當爸,怎麽就給你幾百塊。”又有人說道。


    “給?我這是借。迴吉春我就還我女兒。”馮化成搖搖頭。


    “你女兒給你的還什麽?”那人又問。


    “我女兒的錢,是她的,當然要換。再說,我也不差這幾百港幣。在三聯出版社,我兩個小時,就簽售一千多本詩集,算一算至少掙了一千港幣。我也不是掙不到錢,幹嘛不還。”馮化成一本正經地說。


    馮化成這麽一說,大家的嫉妒都變成羨慕了。


    誰讓自己沒有一個好女兒呢。


    不過,很多人並不清楚馮化成為何主動要還錢。他知道,周玥不差這幾百港幣。可還錢就又多了一個見自己女兒的理由。


    見到周玥,意味著能見到陸天。陸天是他最想見的人,見到陸天,就有機會說出為柳青辦工作的事。


    把柳青的工作關係調到吉春,兩個人就能長長久久在一起了。


    想到迴到吉春又有理由見到自己女兒,馮化成不禁心花怒放。


    ……


    與此同時,周玥迴到了貴賓席。


    陸天向周玥問道:“玥玥,馮化成找你做什麽?”


    周玥側過頭向隔著周蓉的陸天說道:“姐夫,他說要在機場免稅店買錄音機,身上沒有港幣,向我借錢。”


    “玥玥,你身上有錢麽?”周蓉問。


    周玥握了握孫小寧的手,“到港島那天,小寧給我拿了幾百港幣,我就都給他了。”


    “玥玥,你現在一年也有幾十萬港幣收入了,幾百塊錢也要從別人那裏拿?”坐在一旁的徐曉夏問。


    “曉夏姐,我的錢都是在港島掙的,港幣迴內地也不能花,身上當然沒錢了。”周玥笑笑說。


    “我的就是玥玥的,給他一些有什麽不行的。”孫小寧握了握周玥的手。


    聽了周玥和孫小寧的話,徐曉夏翹了翹嘴角,望了望身邊的鄭娟說:“姐,你家人真的很奇怪。”


    “曉夏,有什麽奇怪的?”鄭娟撩了撩頭發說。


    “你、蓉姐、玥玥和小寧都喜歡姐夫,按理說你們應該爭的你死我活才對,可你們倒好,感情比親姐妹都親。港島有多房妻子的富豪不少,就沒見到像你們家這麽和諧的。”徐曉夏指尖撩著秀發,說。


    “曉夏,我們家比較特殊,別人學不來的。以後,你跟清明都別想著別人,明年大學畢業就結婚。為徐家多生幾個孩子。”鄭娟輕笑道。


    “姐,你不怕將來我生的很多兒子,跟徐陸搶家產?”徐曉夏忽閃著大眼睛問。


    “咱們振邦家大業大,不怕孩子多。”鄭娟揉了揉徐曉夏的頭發說。


    “姐,將來我們的孩子都姓徐,你說我娘在九泉之下會不會傷心?”一直沒說話的鄭光明說。


    “光明,將來你是入贅徐家的。雖然不像其他入贅的受欺負,可孩子,是要隨徐家姓的。不僅你是這樣,你姐夫水自流也是這樣。”板著臉說。


    “姐,我當然知道,就是說說。”鄭光明忙說。


    “說說也不行。你是我弟弟,曉夏是我妹妹,你們在一起,我不偏不倚,不過這件事沒個商量。以後,你無論生男生女,孩子都要姓徐,知道麽?”鄭娟鄭重其事說。


    “我,我知道。”鄭光明很怕鄭娟,鄭娟說什麽,他當然聽什麽。


    “你也不用太在意娘的感受,我想好了,我要是跟你姐夫再有一個孩子,就姓鄭,讓娘也有個後。”鄭娟微笑道。


    “曉晚,你,有了?”薛梅握了握女兒的手問。


    自從陸天女人越來越多,薛梅愈發看不慣女兒的所作所為,也很少去半山別墅了。


    聽到鄭娟提起孩子,薛梅忙問。


    “媽,還沒呢,我說是以後。”鄭娟笑笑說。


    “還沒呢?是不是陸天盡跟別的女人睡,冷落你了?”薛梅湊在鄭娟耳邊小聲說。


    鄭娟聽後,輕笑道:“媽,哪有的事。陸天不會冷落我的,他也不敢。也不知道怎麽了,陸天這幾年一直沒有孩子,不單單是我。”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女人多了,冷落你了呢。不過,我給陸天看過生辰八字,說他這輩子會有幾十個孩子,現在隻有六個,不應該啊。”薛梅搖搖頭。


    “媽,古代皇帝都沒幾十個孩子,他怎麽可能。”鄭娟小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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