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遊艇。


    從駛入公海那一刻起,李茜的身體就爬過一個又一個男人。


    李茜從開始的抵觸到現在慢慢適應,到後來由被動轉為主動,李茜從煎熬中走了出來,開始享受了。


    長夜過去,天邊已經微微亮。


    李茜披上一件長衫從船艙走了出來,站在船舷邊,望著遠方的朝陽。


    昨天傍晚,李茜接到山田一郎的電話,隕石集團兩名高管從美國來港島,要她一起坐遊艇出海,讓這兩名高管聽聽她的歌。


    李茜清楚,坐遊艇出海是什麽意思,可是,她不能拒絕。


    四個男人,還有兩個美國人,李茜知道意味著什麽,可已經沒有迴頭路了,隻能咬著牙向前走。


    被接到碼頭,李茜稍稍鬆了一口氣,除了她以外,還有公司其他四名女孩。這兩名美國人也是華裔,這意味著,不會是四個對她一個了。


    女人一旦沒有羞辱心,就變得無敵了,李茜就是這個樣子。


    迎著海風,她反而有些得意,船艙裏睡得像死豬的男人再也沒有半分力氣。


    某種意義上講,她也是勝利者。


    有的時候,李茜也會想,假如自己不離開吉春會怎樣。在吉春,有愛人,有家人,有單位,有同事。


    可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要做歌星,像孫小寧那樣的歌星。孫小寧能行,她也能行。


    孫小寧有鄭娟和陸天,李茜清楚,他隻能靠自己,靠自己身邊的男人。


    想到這些,她更釋然了。


    ……


    吉春,製片廠宿舍。


    今天和蔡曉光一起的,不是馬燕,而是和他時間更久、公開的女友張雪。


    春節這幾天,家在本地的演職人員晚上可以迴家住。


    張雪就來到蔡曉光這。


    張雪來了,馬燕就不好來了。


    蔡曉光很想過上陸天那樣的生活,卻沒有陸天那樣的本事。張雪畢竟是他公開的女友,隻能委屈馬燕了。好在把馬燕帶進了劇組,還幫她調轉了工作,現在成為製片廠的一員。


    本來就是等價交換,馬燕也不能說什麽。


    晨光透過窗簾照進屋裏,張雪不情願地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盡管今天是大年初五,劇組有規定,演員早上八點就要迴劇組報道,一次遲到罰款,三次遲到就要被開除。


    張雪不想失去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便被窩外麵冷的要命,她也得起來。


    望著穿著棉衣的張雪,蔡曉光身子向床頭靠了靠。“張雪,劇組要是誰敢欺負你,你一定要跟我說,我還是很好使的。”


    “光哥,我知道。港島這幫人一個個老色了,不過,因為去年李晶和李茜的事,劇組定了規矩,拍攝期間不準跟內地女演員談戀愛。”張雪扣子大衣扣子說。


    “那幫人就那麽老實?”蔡曉光問。


    “就算人老實,架不住這幫女演員往身上撲。港島比內地收入高的太多,李晶撲對了,現在成了闊太太。李茜在港島也過得很好,都上港島春晚了。更別提混的最好的孫小寧了。”張雪眉飛色舞道。


    “你沒想著往誰身上撲吧?”蔡曉光目光別的銳利起來,望向張雪。


    張雪想到蔡曉光的話,連忙坐到他身邊,“光哥,怎麽會呢,港島人哪有你好。你要是不放心,過了春節我們就去領證。”


    “領證,不急。等你電視劇拍完再說。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水導說了,拍完這部電視劇,還要在吉春再拍一部,你的機會很多,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了。”蔡曉光忙說。


    “光哥,那新片能不能多給我幾個鏡頭啊,這部電視劇十多集,前前後後不到五十句台詞,太少了。”張雪握起蔡曉光的手,放在她的臉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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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好演,我就能為你多說話,你要是演不好,活神仙也沒戲。”蔡曉光揚了揚脖說。


    “光哥,我會努力的。”張雪保證道。


    “有些信心就好,時間差不多了,快去吧。”蔡曉光鼓勵道。


    “光哥,那我走了。”說著,張雪把掛在衣架上的圍巾取了下來,把臉裹好,衝著蔡曉光打了聲招唿,轉身離開了房間。


    張雪走了,蔡曉光卻不想起來。


    今天是大年初五,他不用去劇組。


    爸媽那裏他也不願意迴,躺在床上,他覺得比哪裏都舒服。


    不過,身邊沒有人了,空虛感就上來了。


    按理說,蔡曉光不應該空虛、孤獨。


    張雪和馬燕兩個花樣年華的姑娘輪著陪他,身邊不缺人。可那天在電視機上看到李茜的身影,蔡曉光才第一次感受到,李茜在他心裏的位置。


    當時,他不顧陸天的勸告,想辦法送李茜去港島,就是為了能讓李茜離開,和張雪做一段露水夫妻。


    張雪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與周蓉都有幾分相似,盡管不如周蓉,確是周蓉很好的替代品。周蓉已經刻在了蔡曉光的骨子裏,得不到她本人,得到她的替代品,也很好。


    因為這個原因,李茜離開吉春,沒想到,港到港島就出軌了,這令蔡曉光十分懊惱。


    當即決定,與她離婚。


    本以為婚離了,心裏就放下了。大年初二,在電視機裏看到李茜的樣子,蔡曉光清楚,自己並沒有放下。


    無論張雪還是馬燕,替代不了周蓉,也替代不了李茜。


    李茜,他還是愛著的。


    他現在開始後悔,當初讓李茜離開吉春,不過,後悔已經晚了。


    躺在床上的蔡曉光開始迴憶起跟李茜的日子,細想想,還是那麽溫馨。


    假如有一天,能和李茜再見麵,有沒有可能重新在一起?蔡曉光浮想聯翩起來。


    就在蔡曉光浮想聯翩的時候,一直在船舷眺望遠方的李茜又迴到了船艙,她知道這個時候,這幾個熟睡得男人應該有醒的了。在這種地方,除了吃飯睡覺,能做的隻有一件事。


    這兩個美國老都是隕石的高層,她不想失去這麽好的機會,能在一起,就在一起。


    隻要沒有了羞辱心,男女那點事都不算事了。


    李茜猜的沒錯,在大廳的大床上,一個美國老果然睜開的眼睛。


    四處找尋著獵物。


    李茜連忙坐到他的身上,兩人擁吻起來,沒用多久,就擁吻在一起。


    ……


    港島,半山別墅。


    昨天晚上,全家人迴來很晚。


    睡得晚,自然起的晚。


    今天是大年初五,振邦集團還在休假,很嚴孫小寧和周玥便離開了家,去港島中文台拍攝《東方之珠》和《偏偏喜歡你》的音樂電視。


    鄭娟帶著奧利亞和曾姍去總部,處理蘇方到港島軍艦的事,家裏隻剩下陸天和周蓉。


    昨天晚上,按照鄭娟的值日表,陸天和周蓉在一起。


    因為迴來太晚的緣故,兩人僅僅擁吻一番便相擁而睡了。


    一覺醒來,兩人都有了狀態,開始找尋起這八九年在一起時的快樂。


    都說夫妻間有“七年之癢”,陸天和周蓉相識十一年,結婚九年,從來沒有對彼此厭倦過。每一次在一起,都會有新婚的感覺。


    即便陸天還有鄭娟、曾姍、奧利亞,還有更年輕的周玥和孫小寧,在他心中,周蓉永遠是最特別的一個。


    在陸天眼中,鄭娟就是母儀天下的正宮娘娘,而周蓉則是萬般寵愛於一身的最得寵妃子。


    他愛周蓉,周蓉滿足了他對女人所有的想象。


    而對於周蓉來說,陸天就是他的全部,離開陸天,將一無所有。


    可能是知道全家隻剩下他們兩個的緣故,兩個人纏綿到中午方才起床。


    與平時全家人都在不同,今天中午隻有陸天和周蓉兩個人。


    吃的差不多了,周蓉放下碗快。


    “陸天,下午我們去哪?”


    陸天想了想說道:“馮化成詩集的書稿已經收到。春節前跟他們主編說,他書稿到了,他們大年初五就上班,我們給他送過去吧。”


    周蓉點點頭,“也行,正好我也想見見主編,把《我在人世間》第二部的事,和他聊聊。”


    “蓉兒,之前說,第二部要寫四十萬字,這麽快就要寫完了?”陸天問。


    “還不是拜你所賜……”周蓉輕笑道。


    “拜我所賜?什麽意思?”陸天不解。


    “以前,你就我一個人的時候,天天晚上很早就抱我,我當然寫的慢了。現在,你那麽多女人,四天,才能抱我一次,寫書時間多了,自然寫的快了。”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蓉兒,你又生我氣了?”陸天望去。


    “我早就不生你氣了。細想想,現在這樣挺好。四天一次,想了也能讓你加個餐。身邊相當於沒缺男人。沒缺男人,身邊又多出這麽多女伴,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宅,朋友不多,現在家門都不用出,就有這麽多人陪著不是很好。現在我也想開了,能要孩子,還是再要一個,不用保護,我看你狀態都好。”周蓉說著。


    陸天伸出手臂,把周蓉的雙手握在手裏,“蓉兒,你真這麽想?”


    “木已成舟,已經改變不了了,我自然這麽想。陸天,你說我們能不能再有個孩子?”周蓉忽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問。


    “蓉兒,我們都有三個兒子了,你怎麽像奧利亞姍姍那樣急呢?”陸天笑道。


    “奧利亞和姍姍是想有了孩子能跟你登記,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就算再有孩子也不用像她們那樣結婚又要離婚。我隻是想要個女兒,三個兒子,要是能有個女兒,我這一生就圓滿了。”周蓉說。


    “蓉兒,男孩女孩可由不得我們,我倒是覺得男孩女孩都一樣。”陸天握了握周蓉的手。


    周蓉搖搖頭,“陸天,我覺得隻要去想,就可能心想事成。遠的不說,當時懷國強、家興的時候,我們答應了我幹爸幹媽生的孩子過繼到馬家,你爸你媽也想有個姓郝的孫子。


    當時,我們就想,這個孩子一定要是男孩,讓我幹爸幹媽開心。可又想,生個男孩過繼給馬家,你爸媽心裏一定不會痛快。


    沒想到,天隨人願,不僅生了男孩,還一下生了兩個,馬家和郝家都解決了。陸天、馬家和郝家傳宗接代的任務我已經完成,我現在想做的就是生個女兒。從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想想就開心。”


    周蓉一口氣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那我們就努力,再生個女兒。要是再生兒子,過幾年再生,早晚能生到兒子的。”陸天一臉笑意。


    “不了,四個孩子,我覺得足夠了。陸天,我今年三十了,要是好好保養,還能漂亮十年。雖然不如玥玥和小寧那麽青春,至少也不會讓你生厭。要是再生兩個孩子,那個時候我都三十五六,我不敢保證還能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再生一個,無論男女,當然了,要是女孩就更好了。”對於感情,周蓉是很細膩的,她不想變得老醜,更希望一直能美麗下去。


    “蓉兒,你怎麽和娟兒一樣,都怕自己變老了?你們變老了,我不是也老了麽?有什麽可在意的?”陸天握了握周蓉的手。


    “有魅力的男人,就算到了六十,同樣還有魅力。女人再有魅力,也比不上小姑娘了。在吉春,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常哥玥玥一起住,在玥玥身邊,才能體味到什麽是青春,真好看,我年輕的時候也沒她好看。別看玥玥二十剛出頭,它都會問我一個問題,再過十年她也三十,沒有現在這麽好看,問你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愛她。我跟玥玥說,你三十,你姐夫就四十多了,可玥玥說,你到五十歲依舊有女孩子喜歡。玥玥才二十都有危機感了,我和娟姐都三十了,自然更有危機感。”周蓉把她一番理論說了出來。


    陸天聽後,輕輕一笑,“都是什麽歪理邪說啊。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不好。要不是我身邊有這麽多女人,你們也不會胡思亂想。”


    “我說過,你身邊有這麽多女人已經既成事實,改變不了。既然既然改變不了,自然會想著其他的。再說,曾姍為你算命,說你還會有其他女人,我們當然會想這些了。”


    周蓉又提起了曾姍那個“七上八下”,令陸天十分無奈,“蓉兒,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做對不起這個家的事,絕不會再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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