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秀貞話音剛落,房門打開,隻見金月姬從外麵推門進來。


    “媽,你出門了?”陸天忙迎上去。


    “嗯,我去門衛去一趟,看看有沒有我跟你爸的信。”金月姬一邊換鞋,一邊說。


    金月姬沒有跟陸天說實話。


    “媽,你讓我去,不就行了。”不知為什麽,陸天一看到母親就有心虛,不停獻殷勤。


    “我是接你馬叔和曲阿姨,順便去的。”說完金月姬也進到客廳。


    這個時候,門又被推開,周秉義身穿一身工作製服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到陸天,周秉義忙說:“陸天,你迴來了。”


    “昨天迴來的。大哥,下個月底,第三批從棉麻廠發往庫市的棉麻布就要起運了,車皮有安排吧?”陸天問。


    “陸天,省裏有文,全力保障棉麻布運輸,車皮早就安排好了。”周秉義笑著說。


    “那就好,我在港島的時候,一直擔心這件事。要是不能按時交貨,我們可就要承擔違約責任了。”陸天靠在身後的牆說。


    “不會的,不會的。”周秉義忙說。


    這頓晚飯,郝家的人格外齊。


    除了郝今龍夫婦、馬守常夫婦、陸天周蓉、周秉義郝冬梅、周玥外,還有陸天和周蓉的三個兒子,周秉義和郝冬梅的女兒。


    這頓家宴,從晚上七點吃的差不多到了九點。


    幾個孩子都有些困了,方才結束。


    金月姬本想把周蓉叫開,側麵打聽一下,她知不知道陸天和周玥的事。


    不過,在家宴上,看到周蓉、周玥和自己兒子的神情,金月姬斷定,周蓉一定是知道他們的關係,並且默許了他們的關係。


    既然這樣,觀望一下也好。


    送走陸天一家,郝冬梅、跟著夫婦一起在客廳吃水果。


    “媽,我哥現在連外國女人都搞了,以後怎麽辦啊。”郝冬梅放下手中的蘋果問。


    “你哥為了國家的海防事業,忍辱負重,功過相抵。周蓉也沒說什麽,咱們也不好多說了。”金月姬推了推眼鏡說。


    “媽,你還真信我哥的鬼話?玥玥和秉義都說,奧利亞長得特別漂亮,才借著買軍艦的理由,和奧利亞交好的,現在,他還成了英雄了。”郝冬梅一臉不屑。


    聽了郝冬梅的話,金月姬摘下老花鏡,身子向後靠了靠,問道:“冬梅,你說周蓉怎麽會那麽大度。換成別的女人,誰會幹啊。”


    “誰說不是。為了能讓我哥跟鄭娟名正言順在一起,竟然同意離婚。為了讓我哥不為難,接受了曾姍。最離譜的是奧利亞,一個外國女人她都接受。反正換成我一定不行。”郝冬梅不停搖頭。


    “你有沒有問周蓉,她為什麽這麽大度。你哥外麵有了女人,她不但不跟你哥鬧離婚,感情還依舊如故?要是你哥再有女人,怎麽辦?”金月姬覺得,周蓉畢竟是兒媳,直接問她,有些別扭。


    郝冬梅是自己的女兒,問問無妨。


    “我問周蓉了。她說,曾姍給陸天算過命,這輩子會有七八個女人。無論是曾姍還是奧利亞都還懂事,對我哥不僅一心一意,還有幫助,她跟鄭娟就接受了。”郝冬梅把周蓉跟她說的話複訴了一遍。


    “照這個意思,你哥還沒完?”想到周玥,金月姬有些激動。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個哥什麽都好,就是私生活太亂,我現在都不讓秉義跟他接觸,別學壞了。”郝冬梅嘟囔道。


    “你哥現在該年輕,過幾年就能收心了。”一直不開口的郝今龍說。


    “什麽年輕啊,都三十了,一點正形都沒有。也不知道那麽多姑娘都看上他什麽了。”郝冬梅歎氣道。


    ……


    吉春,白俄別墅。


    今天周蓉來了月事,周玥知道姐姐不能跟姐夫行房,便要跟姐姐一起睡。


    周蓉答應了周玥的請求,跟她一起睡在二樓正房。而陸天則陪著陸長樂,去小屋睡了。


    躺在床上,周玥手臂搭在周蓉身上,輕聲說:“姐,我看到張欣的孩子了,我怎麽覺得和那個人很像呢。”


    周蓉側過身,揉著周玥的頭發,“那麽點兒孩子,你能看出什麽來啊,別疑神疑鬼的。”


    周玥搖搖頭,“姐,那個人現在三個孩子,都是女兒,張欣生的也是女兒。我覺得是他的麵大。”


    “玥玥,生男生女的概率是一樣的,理論上講,他都生三個女兒,生男孩的概率應該更大些。”周蓉輕笑道。


    “不是這麽算的。姐夫現在六個孩子,五個男孩,我覺得再生,也是男孩麵大。反正我覺得,張欣的孩子,是那個人的可能性大。


    我現在擔心,這個孩子萬一是那個人的,郎健惱羞成怒,去派出所報案怎麽辦?那個人不像姐夫,是單身。已婚男人跟其他女的有了孩子,定成耍流氓,就要判刑了。”周玥心事重重起來。


    “馮化成以權謀私,張欣半推半就,真要是那樣,也是他自作自受。”周蓉說。


    周玥咬了咬嘴唇,“姐,我知道他是自作自受。要不是他在外麵有女人,我媽也不能跟他離婚,更不能得了抑鬱症,投湖自殺。不過,他要是真的進去了,這個孩子怎麽辦?還有,他跟王紫生的馮爽怎麽辦?她們都是我妹妹啊。”


    聽完周玥的話,周蓉揉了揉她的長發,“玥玥,真要有那一天,她們沒人管了,我們家就是她們的家。”


    “姐,你真的這麽想?”周玥語氣中多了興奮。


    “玥玥,咱們家有大房子,有保姆,不缺錢。就算過幾年我們在港島定居,一樣能給她們很好的生活。不過,孩子最好還是在她們父母身邊長大的好,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周蓉說。


    “姐,孩子當然要在父母身邊的好。不過,要是父母盡不到責任,也不會快樂的。就像那個人,私生活亂的不能再亂。都說姐夫私生活亂,實際上,隻有你、娟姐、奧利亞和姍姍跟他發生過關係,我和小寧頂多就是抱一抱。那個人,從京城到吉春,借著詩人的名號,同居過的女孩子能有幾十個,這樣的人怎麽夢為人父母?也不知道,這些女孩子看他哪好。”


    周玥越說越氣,語氣開始激動。


    周蓉看到周玥一臉憤怒的樣子,握起她的手,“玥玥,那個人還是很有魅力的。十年前要不是遇見你姐夫,我也讓他騙了。”


    “姐,幸好你沒讓他騙。”周玥靠在周蓉身上。


    陣陣體香從周玥身上傳來,即便是女人也覺得心曠神怡,“玥玥,你身上好香啊。”


    周玥仰起頭,忽閃著大眼睛,“姐,我小的時候,覺得你身上可香了。”


    “生了孩子,香味就沒了。不像你,身上香香的,你姐夫是不是可願意抱你了?”周蓉咯咯笑道。


    周玥被周蓉說的臉色微紅,“姐,我姐夫沒抱我幾迴。”


    看到周玥臉紅了,周蓉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玥玥,要是哪天你想讓你姐夫抱了,就來樓上,我在樓下給你看著,沒人會上樓的。”


    周蓉的話,更令周玥難為情,“姐,我可不像奧利亞和姍姍……”


    “玥玥,被心愛的人愛撫,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沒什麽難為情的。”周蓉說。


    “姐,你現在也這麽大度了?”周玥挽著周蓉的手臂,側過身。


    “女人的心眼都很小,特別是愛著的男人,怎麽可能願意與別人說分享。不過,咱們家有些特殊,就算沒有姍姍、奧利亞、你跟小寧。你姐夫也不可能隻屬於我或者你娟姐一個人。既然這樣,多些姐妹也好,相互都有個伴。”


    聽了周蓉的話,周玥微微點點頭,“姐,我覺得別看姐夫身邊女孩子多,可每個人都沒覺得受冷落,想想,也很奇怪。”


    “你姐夫身體好,每個人生理需求都能很好滿足。出海那兩天兩晚,那麽折騰他,他都沒什麽。以後的生活,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至於心理需求,有了相互見的陪伴,也不覺得寂寞了。因為這個,你娟姐才會主動接受奧利亞,就是為了姍姍在京城能有個伴。再有,你娟姐也有辦法把大家攏在一起,都為這個家好。”周蓉想想說。


    “娟姐每個人都給了公司股份,當然都想著為這個家好了。”周玥喃喃道。


    “不止這些,包括你的玥牌女裝,包括你和小寧的音樂電視都是全家人齊上陣,自然就會為成為這個家的一員而榮幸了。


    你娟姐是個大智慧的人,這個家隻要有她在,不會散,也不會亂。”周蓉說道。


    “姐,你這麽說,我倒是想娟姐和小寧了。”周玥往周蓉身邊靠靠說。


    “你想她們,說不好,她們也在想你呢。”周蓉輕揉著周玥的頭發。


    ……


    港島,半山別墅。


    正如周蓉說的那樣,陪伴就是最好的心理慰藉。


    陸天他們離開港島後,迴到別墅,與鄭娟陪伴的就是孫小寧了。


    每天晚上,哄睡了女兒郝露露後,鄭娟就和孫小寧一起,睡在三樓的大床房。


    今天,是李茜正式離開振邦的日子,平時與她交往不多的孫小寧,這一次送她上了車。


    望著遠走的車影,孫小寧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來港島已經四年多,孫小寧太熟悉港島娛樂圈了。這個地方就是個大染缸,每天充斥著利益交換。


    一名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想在這個圈子裏成名,不睡個二三十男人是不可能的。


    而李茜就是這種有幾分姿色,還想成名的女人。


    離開振邦的保護,去到恆天,就是羊入虎口。林鬆包括山田都是餓狼,靠陳曦,根本保護不了她。


    可是,孫小寧清楚,這種事勸沒用。


    也許,陳曦的能力滿足不了李茜的野心,跟更有能力得人主動投懷送抱也不是不可能。


    鄭娟也有些失落。


    畢竟李茜是從吉春來港島的,作為同鄉,她當然希望李茜好。


    港島娛樂圈什麽樣子,鄭娟比誰都清楚,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勸不來,隻能希望李茜潔身自好了。


    又想到她已經跟陳曦同居,潔身自好也不可能了,鄭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讓她格外不好受。


    來港島這四年,特別是一年前,徐曉秋搬出去後,孫小寧就成了鄭娟的小尾巴。


    鄭娟的異樣,孫小寧當然能看得出來。


    見鄭娟坐在梳妝椅,孫小寧忙上前接過梳子,開始為鄭娟梳頭。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鄭娟咬了咬嘴唇,輕聲說:“小寧,我是不是老了?”


    孫小寧抬起頭,望著鏡中的鄭娟笑笑說:“姐,你這多漂亮啊,怎麽能說老了。”


    鄭娟搖搖頭,“小寧,你、我、你蓉姐、玥玥、奧利亞和姍姍六個人,我年齡最大,今天已經三十歲了。雖然保養還好,也努力保持著身材,可眼角的魚尾紋還是有了,再也迴不到最美的年齡了。”


    聽到鄭娟這麽說,孫小寧拿起梳子,一邊為鄭娟梳頭,一邊說:“姐,娛樂圈都說,漂亮的女人能美到三十八歲,你離三十八還有八年呢。”


    “娛樂圈的女人都不生孩子,生完孩子老的會快很多。特別是身材,真的很難保持。之前,為了讓你姐夫不失望,生完徐陸和露露我是拚恢複身材,才和沒生孩子前差不多的。現在,跟你姐夫時常能見麵,開始不注意保養了。再這樣下去,你姐夫開始要嫌棄了。”鄭娟伸出手,在小肚子上摸了摸。


    “姐,你身材很好啊,一點小肚子都沒有。”孫小寧見狀忙說。


    “是沒有小肚子,可怎麽摸都不像小姑娘那樣滑滑的了。小寧,你和玥玥商量好了,三十歲之前不要孩子?”鄭娟扭過頭問。


    孫小寧點點頭,“姐,我跟玥玥說好了,把自己最美好的十年都留給姐夫。再說,我還是振邦的台柱子,未婚先孕,人設就崩了。等到三十以後,真的想要孩子,再考慮。”


    “那,萬一懷上了呢?”鄭娟又問。


    “姐,我跟玥玥說好,等明年我們和姐夫在一起了,就去醫院,做一下避孕。做好了,就安全了。”孫小寧說。


    孫小寧說完,鄭娟夢地迴頭,“小寧,去醫院要是被狗仔隊發現,不是更糟糕?”


    孫小寧輕輕一笑,“玥玥說了,倒是迴吉春做。她大嫂子冬梅姐在市醫院就是做這個的,安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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