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武清六人同時在心中暗道:“一切終於可以水落石出了。”


    在所有的人都將頭轉向門外,吳風子卻在懷疑這個人會是誰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人突然就走了進來,這個人長得並沒有什麽貼別,大多數的人都不認識他。但吳風子卻是認識,而且是印象很深。因為這人正是那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自己為了殺人滅口而除去的八人之一,可是這人明明應該已經死了,從那麽高的山崖之上落下去,怎麽可能還活著呢?可是世界上本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本來不應該生的事情往往很容易生,本來好多不可能的事情卻變成了可能。


    吳風子看到這個人,一下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歲,武清等人並沒有迴過頭去,而是一直看著吳風子,所以他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裏,剛才他們隻不過是在懷疑吳風子而已,現在看著他的狀態,那麽一切的懷疑都是事實了。程海誌突然道:”掌門小心,可要注意身體啊。“以其說他是在擔心,倒不如說他這是在嘲笑。


    吳風子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現在他並不是沒有退路,自己千萬不可露出馬腳。他知道現在武清等人是不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了,他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一切,所以才會帶著劍來這裏的。所有的武當弟子突然圍住了那名黑衣男子,隨時都有可能出手。那黑衣男子看著這些自己的同門,眼神之中說不盡的嘲諷,他是該嘲諷這些人,即使自己曾今做了一些壞事,可是卻也得到了懲罰,自己雖然被吳風子追殺,卻僥幸沒有死。或許這一切都是老天注定的吧,注定他要來這裏一趟,要來公開那件事情的真相。


    “讓他說。”說話的是武清。


    吳風子一下又站了起來,道:“你難道相信他說的?”


    武清道:“我誰也不信,我隻相信自己,我也相信史炎。既然掌門真的問心無愧,何不讓他把話說完呢,那道你是怕他說的是真的?”


    這時,所有的 武當弟子都看著吳風子,等待著他說話。吳風子幹笑一聲,道:“怎麽可能會是真的,那就讓他說吧。”他感覺有些不妙了,好像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握的範圍之內,可是現在他還是有著機會的,是在不行,他隻有先下手為強,先保命要緊。


    這樣想著,他的心情又平靜了不少,他看著下放的黑衣男子,那黑衣人也看著他,那黑衣人的眼中,說不出的真誠,說不出的膽大,麵對這個曾經差點就殺了自己的人,他也能這樣直視著。吳風子倒顯得有些底氣不足,沒有看呐男子幾眼,就移開了目光。那男子看著吳風子不敢看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底了,他本就是冒險來的,現在看來,自己的機會很大。


    他又像前走了一步,然後就沒有在動了,他了解吳風子的性格與武功,更了解這老狐狸的做事風格,他可不想給吳風子擊殺自己的機會,他之所以這樣上前一步,隻是為了更靠近吳風子一些,好引誘著隻老狐狸中計,隻要他狗急跳牆,那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他停下腳步,又笑了起來,道:“掌門,怎麽,您不認識我了?當初陷害史炎的時候你可是對我很好啊。”


    吳風子突然道:“放你娘的狗屁,貧道一直都住在山上,怎麽可能會認識你?”


    那黑衣男子接著道:“我沒說您是在山下認識我的啊,而且道玄掌門也不是在山下死的啊。你現在一定在想我為什麽沒有死吧。”


    沒有人說話,他又接著笑著道:“其實很簡單,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死,或許這一切都是老天不讓我死,來揭你的吧。”說道這裏,他有些憤恨。他自然憤恨,自己八人為他做了那樣的事情,他最後什麽也不給他們不說,還要殺人滅口,還得自己幾乎從山崖之上摔得粉身碎骨,要不是有著一顆鬆樹正好接著自己,現在他已經葬身荒野,或許連屍體都不完整了。


    吳風子道:“貧道說了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你,你休要在胡言亂語,否則別怪貧道對你不客氣。”


    那中年漢子卻是接著道:“你本就沒有對我客氣過,看來我還是得把那一夜的事情全都說出來的好。那一夜的一切,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呢。”說完她又笑了起來。


    之後他不再理吳風子,直接把那一夜自己是如何與八位師兄弟一起暗殺掌門,然後又是怎樣陷害史炎,後來又是怎樣被吳風子出賣,然後被追殺,他說得越來越快,也說得越來月投入,道了後來,卻一下頓住了,他整個人也突然向著後方縱開了兩丈左右。


    吳風子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終於還是購機跳牆了。吳風子一下衝向那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也在第一時間向後退出,這一切的變故,隻不過是瞬間而已,也在這瞬間,武清等六人已經拔出了長劍,圍住了吳風子。武清道:“我沒有想到你盡然真的就是殺害道玄掌門,然後還陷害史炎的人。”


    那黑衣人看著吳風子被圍在中央,卻是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這些年來的怨氣,終於在今天,在現在全都解脫了。吳風子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道:“這掌門的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隻不過是被道玄給搶去罷了,他既然能從我 手中搶走,那我自然也就能從他的手中搶迴來,這有什麽不對嗎?”


    武清道:“可是你想過史炎嗎?他是多麽的無辜,到了今天,他下落不明,你依然還是不肯放過他。”


    吳風子道:“他隻不過就是一隻替罪羊罷了,要怪就隻能怪他運氣不好。”這話說的很可笑,實驗的命運不好,那還不是這人給他的?難道他就不想自己的命運好嗎,難道他天生就是受罪的人?


    不是,絕不是,這些不過隻是借口,推脫責任的借口。很多人都像吳風子這樣,當事情真的生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他們還能厚顏無恥的推脫責任,因為他們總是能找到很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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