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許多,掃了一眼馮悅手中的東西,不確定蘇子航又想幹什麽,讓爺爺如此篤定他看了這東西會改變主意,“可是,爺爺,你確定舒舒的戶口本還在你手裏嗎?妲”


    沈閆看向馮悅,“讓他看看舒舒的戶口本。”


    馮悅愣在那裏,摸了摸手提包,掏不出來。


    沈天擎盯著馮悅,輕笑,笑得冷漠,不鹹不淡地出聲,“裝模作樣的功夫不淺,你私下給蘇子航了吧?”


    他聲音一落,馮悅手一抖,手提包落在地上,楚楚可憐地看向沈閆,“老爺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沈閆看向掉在地上的手提包,“拿來。窀”


    馮悅撿起來遞給沈閆,沈閆翻了幾下,的確找不到戶口本,眉頭跳了一下,看向馮悅,“戶口本呢?除了你,沒有人能動我的手提包。”


    馮悅柔柔軟軟地站在那裏,清秀的臉上盈滿淚水看著沈閆,緊張害怕得渾身發抖,“老爺子,我真的沒有,我怎麽敢動您的東西呢。”


    沈閆看了馮悅一眼,見她眼淚大顆大顆地墜落下來,是他最疼愛的芊芊的模樣,放佛看到自己的孫女兒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正控訴地看著他,又想起自己最終是委屈了她,心中一陣波動,悅悅膽小害怕的樣子不像是撒謊的模樣,聲音也放柔了幾分,“好了,別哭了,仔細想想路上碰見什麽人了嗎?”


    馮悅想了一陣,看了一眼沈天擎,心頭一陣緊張,“除了在醫院門口有人撞了我們一下,我手提包掉在地上,沒再沒有離過我的手。”


    沈閆吸了一口氣,看向沈天擎,“你怎麽知道戶口本不在我這裏了,是不是根本就是你拿了?”


    沈天擎輕輕冷笑了兩聲,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馮悅,如溝壑一般深邃,沒想到最後養了一隻會養人的狗,還是搖尾乞憐的模樣,隻是換了主人,“想過怎麽會是什麽結局嗎?”


    馮悅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到了沒有一點血色,心像被利劍刺穿了一下,看向沈天擎。


    沈閆不悅地看向沈天擎,“別對悅悅這麽說話!”


    沈天擎但笑不語,看著馮悅,從她手裏拿走那一堆資料,翻看了幾眼,是舒舒出現在現場的照片,那張照片拍的很清晰,舒舒驚慌失措的模樣也很寫真,可是,舒舒是他關注了八年的女人,即使中間空缺了三年,她皺皺眉頭,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的喜好、她的習慣、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他掃了一眼資料中描述舒舒出現和離開的時間,甚至中間打過一個電話,故意丟了手機……眸色幽邃了幾分,從口袋裏摸到打火機,啪地打火,湊近資料的下麵引燃,捏在手裏揚了揚,迴頭看向沈閆,“爺爺,這些什麽也說明不了,就是拿到法庭上,也當不了證據。”


    沈閆氣得直咳嗽,就算和子航有關,他也相信子航是被人利用的,“芊芊去的那天為什麽她外公和外婆的忌日,她就那麽巧出現在現場,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沈天擎垂眸看著手裏燃燒的火焰,映紅了他淬冰的眸子,“解釋,適當的時候會有,不是現在。”


    沈閆緊緊握著拐杖看向沈天擎,“我查了,那個時候子航在追她,她很了解子航的行程,子航又不知道兩家的恩怨,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沈天擎抖了抖手裏最後一些資料,扔在煙灰缸裏,盯著a4紙被燒為灰燼,才抬眸掃了一眼馮悅,看著她一副委屈的模樣,眸色清明地盯著。(.好看的小說)


    馮悅被盯得莫名發慌,抖個不停,加上流淚的模樣,更加楚楚可憐,沈天擎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見馮悅,她也是這樣,緊緊抓著他求他求救,因為這張臉,他救了她,對她照顧有加,可是漸漸地看清一些事情後,隻覺得醜陋。


    沈閆看著沈天擎的反應,失望地閉上了眼睛,“那你給我個準話,你父親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沈閆一眼,“爺爺希望我怎麽管?”


    沈閆沉沉地吸了一口氣,“哈恩是你的朋友,應該不難說吧?聽你父親說,也是你讓他報警的。至於舒舒母親那邊,你和他舅舅交涉一下,我們可以私了,賠錢什麽都可以,他們以後可以長期在國內,沈家不會做任何幹涉。”


    “舒舒母親至今在昏迷,爺爺,你覺得這種話我能說出口?”沈天擎抬眸看向沈閆,眸色深邃。


    沈閆喘了一口氣,“你父親還在拘留所呢!你能看得下去?”


    沈天擎看著沈閆,低低地問,“爺爺,你覺得就算我和安東說了,他能聽我的?”


    “……”沈閆握著拐杖沒有出聲,在美國這邊不像在國內,他們諮詢了也收集了一些資料,一一對比過,以前類似的案例沒有勝訴過的,就是有陸子舟,也於事無補。


    沈天擎平靜地出聲,“爺爺都無能為力的事,要求我去做,是不是太為難我了?再說就算我為他著想,他也不一定領情,也不一定為了著想。我想娶老婆他阻止,我給我兒子治病,他武斷地插手,再濃的血液,也能被一盆盆冷水衝淡了。”


    沈閆看向沈天擎,顫抖地問,“…你…你是說寧寧有病?什麽病?”


    “沈家家族遺傳的敗血症。”沈天擎看向沈閆,芊芊的事他不提,他答應過芊芊,不過爺爺最近精力和身體都太不錯了,是該分分心了。


    “……你說什麽病?”沈閆靠在沙發上粗粗喘息,渾身的力氣去了大半,又是敗血症!他親眼看著大兒子去世,看著最疼愛的孫女閉上眼睛,想起隻見過一麵的寧寧,心口一震一震地疼的,他比誰都想抱曾孫,想看著他們在自己身邊長大,可是偏偏不能如願。


    沈天擎看著沈閆悲愴的神情,沒有出聲,靜靜地站著。


    沈閆閉上眼睛,一直握著拐杖,“就不能把孩子接迴沈家?我相信蘇嵐能做個好母親,至於舒舒,讓她和子航複婚算了,我看子航最近消沉得不像樣子,你是沒見他半夜酗酒抽煙的模樣,你不知道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抽煙的模樣有多可憐,打開門的時候,煙味嗆鼻,滿屋子都是白茫茫的煙霧,就像發生了火災一樣……”


    說到這裏,沈閆有些激動,聲音也不成調子,“我從沒有見過他那樣,我進去的時候老半天才找到他,他眼中的絕望,現在想起來還觸目動心,他跟我說他愛舒舒,他說沒有舒舒他沒法活下去,他那麽大一個人像孩子一樣抱著頭哭出了聲,你是沒有親眼看見。”


    “……”沈天擎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夾在指間,沒有吭聲。


    沈閆看向沈天擎,“你大姐告訴我,自從他們離婚後,他每天就是那個樣子,抽煙酗酒,遲早把自己的身體搭進去不可,他也是你的親外甥,你看得下去嗎?”


    “他差點碰死我,我都看得下去,還有什麽看不下去的?”沈天擎盯著煙頭上的白色煙霧,反問。


    沈閆半天沒有出聲,看著沈天擎,“他是偏執了一些,要是你不介入,有這種事?被自己的舅舅搶了老婆,就是一般人也能憋出一身病來!”


    沈天擎看向沈閆,眸色深邃了許多,壓低聲音說,“爺爺應該沒有忘記七年前,他還不認識舒舒,而我,拿著舒舒的照片給你看,我不想說誰介入了誰,畢竟選擇權在舒舒,但是,我想,他並沒有資格指責我。”


    “好,好,我們都是罪人,就你一個是對的,就你有道理,很好,很好,天擎啊,你真是我沈家的擎天柱子!你不顧念你父親,但至少也想想你母親,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沈閆站起來,看向旁邊的馮悅,“我們走。”


    馮悅看了一眼沈天擎,跟了上去。


    沈天擎目送著他們出門,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悶悶地抽煙,白色的煙圈一圈圈浮起來,遮住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籠在迷霧中一般。


    舒舒推開門,看了一眼沈天擎,走到沙發旁邊,站在沈天擎麵前,低頭看著他,剛才他們說什麽她聽不清,但是看他的神情知道他不高興。


    沈天擎抬頭看向舒舒,剛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機鬧鈴響了。


    他放開舒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站起來,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sorry,忘記給你買衛生棉了,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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